我望着一旁聞言陷入呆滯狀態的道士們,忽然開口,“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此話怎講?”老道士問道。
我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了些什麼。“等等,”扭頭望着上官檜,我問道,“上次我不是要你忘了我的麼,你怎麼還認識我?”
上官檜挑眉,一臉不屑,“區區一個小小催眠術,我怎麼會破解不了?”
“可問題是如果是夕使用的催眠術,那威力就不是一般妖物的催眠術所能媲美的了,”毅似乎也突然想起來了,“如果你能誠實的說出來,對我們對你們都有好處。”
“你這麼說難道她不是一般人?”慕容阜好奇。
“正確地說是‘不是一般魔’。”我糾正他的話,“只可惜我現在被封印了,目前只是一個人類。”
“什麼?!你是妖怪?!”上官檜驚叫,“說的也是,只有妖怪會用催眠術。”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承認我們不是人類沒錯,但我們自稱‘魔族’,而不是‘妖怪’,正如我們沒有稱人類爲‘低等生物’一樣,希望你能給我們起碼的尊重。”實話說,我現在恨不得撲上前狠狠咬他一口泄憤,但因能力不足及救命要緊等種種原因,我正拼命地忍住心裡那股殺人的衝動。
上官檜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對不起。”他抿了抿脣,說道,“其實那天被你催眠後我遇到了好久未見的朋友,他一眼就看出我中了催眠術,並且也知道施術人的強大,費了好大勁才解除了你的催眠術。”
“哦?”我微微蹙眉,“是何人有能夠破解我魔力的能力?”
一旁的老道士忽然開口,“白神父。”
“神父?”我挑眉,“你是說教堂裡那些神棍?得了吧,我連神都見過,連神都束手無策,更別說那些靠神學來混飯吃的人類了。”
老道士嚴肅地搖搖頭,“‘白神父’只是他們統一的稱號,其實他們是白色巫師的後裔,如今用歷代的巫術幫助人類,是光明及正義的象徵。而他們的敵人是邪惡的血巫師,也就是創造冥王的火焰之徒。”
“什麼?”毅驚叫,“你是說那個強大的封印陣是人類創造的?!”
老道士點點頭,“不錯。不止這些,血巫師所用的所有巫術都是靠燃燒自己鮮血做代價而獲得巨大的威力,白色巫師則是吸收世間靈氣爲源,目前白巫師敵不過血巫師,說不定他們還有很多令你們意想不到的招數。”
“那麼我能見見白色巫師麼?”我問道。
道士們一臉猶豫。
“放心,我現在只是人類,對你們不會有任何傷害的。”我補充道。
“我們雖然不怕你,但我們畏懼你身旁那位先生的能力,他似乎不弱啊!”有一個道士開口,其餘的道士們紛紛點頭。
毅忙開口,“只要你們能幫夕解除封印,我保證不動你們分毫!”
“她到底什麼身份,讓你這麼關心?”上官檜好奇。
“她啊……她是——”毅望着我,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把真像說出來,擔心這幾個脆弱的人類會受驚過度吐血而亡。
“我是魔界的女王,名爲白顏夕。”我看出了毅的猶豫,平靜地打斷他的話,淡淡說道。
“啊!怪不得會有人對你用封印陣!”慕容阜恍然大悟。而老道士聽了這句話,只是微微一愣,最先恢復正常,“既然如此,我們願意帶你去見白色巫師。”
“師傅……”有道士想說些什麼,卻被老道士一個眼神制止了。老道士認真地望着我,說道,“不過麼,總得有些代價。”
“那是自然。”我點點頭,“代價我早就想好了,保證你們喜歡。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和你們交易,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頓了頓,我說道,“這樣吧,如果你們幫我破除了封印,你們這個城市將從此安寧,不再有魔族的蹤跡,如何?”
老道士沉思良久,一口答應,“成交!”
是人類都會有私心,誰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安寧?縱使妖魔橫行,只要自己生活的地方安全,又有誰會去管天下是否再無妖物?這麼想着,我邪邪一笑。只要找到人類的弱點,什麼事都好辦。
於是,我和毅在道士們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一個偏僻靜寂的小巷裡。走到巷子的盡頭有一扇古銅色的門,老道士伸出手輕輕釦了三下門,裡面回擊了兩下,老道士又敲了六下。我想這是他們之間的密語吧。
門從裡面被打開了,道士們跨了進去。我回頭望了一眼毅,卻見他緊蹙眉頭。“怎麼了?”我問道。
“那裡面有很濃厚的類似於聖力的氣息,我只是有些不適。”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那你在外面等我吧,不要進去了。”我說道。
“不行!萬一你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向洛特交代?”毅不願。
“放心,我會沒事的。”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結果就……結果就被封印了……”毅說着,極爲擔憂。
“那是我輕敵了,不過這次我不會大意。”我平靜地望着他,平靜地說着,“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回去告訴洛特,我今晚在外面吃晚餐。”說罷,我轉身走進了小門,不管他是生氣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