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體育場,卻見那兒早已有不少人了。原來我要和這個市長的兒子比試的事早已鬧得衆人皆知了,這樣也好,治他的同時,我也可以側面警告其他人不要想欺負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怎麼比?”他雙手抱臂,不懷好意地望着我。
“很簡單,只要你碰到了我,就算你贏。”我淡淡地說道,雙目盯着對面的牆壁,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你!你別小看人!”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哼!”我不屑,“你碰到了我再說。”
“好,那麼我今天不會手下留情了!”他說道,立刻向我衝來。
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我優雅地一側身,順勢在他背上“輕輕地”拍了一掌,他便收勢不住,向牆壁撞去。
牆壁總是比肉體硬吧?望着他那狂揉右臂齜牙咧嘴的有趣模樣,我忍不住放聲大笑,周圍的人也笑了起來。
“你別得意!”丞偉的忠實跟班浩德銘看不下去了,帶着一羣男生衝向我,大有圍毆之意。
“呵!你們竟然以多欺少!你們還是人麼?”一邊冷冷的嘲諷着,我頭一偏,避開了呼嘯而來的狠拳,那一拳順道將身後的某位男生打暈了。
我準確無誤地抓住另一個人的橫劈過來的手臂,一個過肩摔,那人落地時又砸暈了一片。只聽四下盡是咂舌之聲。
“怎麼樣,還比麼?”我冷笑着,負手而立,高傲地望着承偉,冰冷的話語裡盡是不屑及嘲笑。
“你!”他狠狠地瞪着我,似乎想把我瞪出兩個洞來,“咱們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最厲害!”
“隨時奉陪。”聳聳肩,我不再理他,轉身走向體育場大門。洛特連忙跟在我身後。隨後,艾家三姐妹也走了出來。
“夕,你的身手好厲害啊!”艾文眨了眨眼,“你在哪兒學的啊?”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隨意道,“說了你也不認識。”
“是誰啊?”艾靈竟也問了起來。
“我說過了,你們不認識。”十分肯定地說着,我跨進教室。
“你就說說看嘛!”誰知艾寞也湊起了熱鬧,真是少見。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我幽幽開口,“我父母……和我的哥哥,在我很小時就開始教我搏鬥技術了。”
“哦?那我們能見見他們嗎?”艾靈想了想,問。
“不。”我微微蹙眉,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
“爲什麼?”艾寞再問,真奇怪,她平時不是不愛說話的麼?
“因爲……我父母早就不在了,而我與我的哥哥失散多年。”長嘆了口氣,我望向窗外,目光淡淡的,眼底是隱藏不住的哀傷。
“啊,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艾寞見我如此,忙不迭地道歉。
“沒關係,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也沒當初那麼難過了。”我勉強笑了一下,可心中的苦澀卻難以退去。我想,就是再過個幾千年,每當提起這事,我仍會如此難受吧?
艾靈抿了抿脣,低聲道,“我們不打擾你了。”說罷,她們三人走出了教室。
洛特湊上來,關心地問道,“你不要緊吧?”
“沒事。”朝他微微一笑,我開口,“今晚……我不想回魔界了。”
“好吧。”洛特想了想,又問,“那你晚上睡哪兒?晚餐怎麼辦?”
“我自己會解決。”說完,我趁沒人注意到,瞬間移動到了林蔭小道,沿着樹的陰影慢慢地散起了步。那些破碎的畫面在我眼前重組,苦澀的心情再次涌上心間——
“皇女白顏夕,參見母后。”昏暗的大廳,一個銀髮血眸的黑衣少女立在廳中,她行着魔族特有的禮儀,微微低頭,而她的前方,是整個大廳裡最爲黑暗的地方。
黑色的霧狀能量漸漸褪去,一位二十四五的貌美女子出現在少女面前。
“你,不用行此大禮。”冷如清泉的聲音迴盪在廳內,妖冶的女子緩緩起身,離開皇位,漫步到少女面前,修長而毫無血色的手輕輕擡起少女的下顎,瑰麗而深邃的紅眸直視着少女的雙眸,“你註定成爲下一任女王,這是你的命,自你出世時就定下了的,你明白麼?”
“皇女明白。”少女抿了抿脣。
“明日我將親自上戰場應敵,如果回不來……你就繼承我的王位。”妖冶的女子鬆開手,轉而撫了一下少女銀色的長髮,“你有足夠的實力繼承王位,管好魔界。無論如何,萬萬不可讓神族攻進魔界,也不可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魔族稱王,你明白麼?”
“明白。”少女有些猶豫地開口,“母后……明日一戰十分危險麼?”
“不錯。這次我恐怕難逃一死了。”女子嘆了口氣。
“母后的傷還未養好,不如讓女兒代您上戰場吧?”少女十分擔心她母親的身體。說的也是,舊傷未愈的她,還有什麼餘力應付神族的傾巢出動?
“不可。”女子皺了皺眉,“你只管留在血之王宮,如果我真的回不來,那麼你就是‘王’了。身爲一界之王,你必須做到無情、無義,堅強且果斷,剎那的猶豫會要了你的命。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得十分冷靜、客觀地去面對,而且,你不能有朋友,身爲一界之王就註定與孤獨作伴,因爲……有些朋友會在瞬間與你反目成仇,你一定要銘記於心。”
“是。”少女收起多餘的表情與感情,冷冷地回答道。只見女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瞬移離開了王宮,而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少女緩緩閉上雙眸,再次睜開時,只剩滿眼的孤寂。
“連你……也要離開我了麼?他們的離去……還不夠麼?”只聽她哀傷冰涼的聲音迴盪在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