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地空氣充斥着整個石廳,兩個女子就這麼靜靜地對坐了,楊麗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與悲憤的神色,她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然可以親手毒害自己的丈夫,這得多歹毒的心腸啊,而她面前的帝妃白玉柔卻一臉平靜,只是靜靜地看着楊麗。
“帝妃既然知道真相爲什麼不公佈於世,”楊麗忍不住還是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一旦事實的真相公佈於世的話,王妃皇后肯定會被廢黜,三皇子沐劍康也不可能登上皇位,沐恩公主也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經在海難中身亡,那麼大皇子或者是二皇子將是帝位的最有力的人選。”
“我從沒想過讓風兒或雲兒登上皇位,”白玉柔輕輕地說道,“一旦登上那個位置,人就會變得冷酷無情,更何況讓風兒和雲兒之間一人登上帝位,很難說兩人不會心生間隙,最重要的是風兒自己就不想坐上那個位置,所以他才主動申請駐守守禦堡,而云兒天生體弱多病,要他在那個位置上勞心勞力,估計會要了他的命。”
“那帝妃爲什麼要救我還要救袁平?”楊麗疑惑地看着白玉柔。
“因爲做皇帝的人不是我想看到成爲皇帝的人!”白玉柔苦笑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在說假話,沒有一個人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爲衆人之上的那個人,但我知道沐恩比我的兩個兒子更適合做到那個位置。”
“爲什麼?”
“風兒不喜歡做的事情,別人逼他也沒用,相反還會弄巧成拙,雲兒沒有那個命,”白玉柔一邊用手慢慢地轉着杯蓋一邊慢慢地說道,“而沐恩是前皇后唯一的孩子,前皇后在陛下心中的位置,那是我和王妃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所以沐恩早早地就被陛下認爲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沐恩心地善良,對於政治也有遠見,所以由她登上帝位,我相信她會善待我和她的三個哥哥,但是現在登上帝位的是沐劍康,而且還是用的非常的手段,我、風兒和雲兒估計也成了他們的眼中釘,等到權利穩固,我們就會是他們下一步會剷除的對象了。”
“所以帝妃救下了我和袁平大師,”楊麗接過了話,“救下袁平大師,必要的時候可以由他作證,陛下是被王妃等人害死的,沐劍康的個性與品性根本不可能做皇帝,只要袁平大師出來說一句,就算沒有其他的線索很多人也會相信他的話,而且我相信帝妃應該有其他的證據,至於我,我想帝妃救我的原因則是因爲我手中的那一份陛下親自下的調令吧,只要有那份調令在一個合適的場合出現就可以證明銀獅軍團不是叛軍,證明花雨街之戰是王妃皇后等人排除異己,重要的是那一份調令也會被有心人看做是陛下被王妃皇后毒害的一個有力證據。”
“不愧是一個軍團的軍團長。”白玉柔沒有否認,“你們的確是我手中握着的可以扳倒皇后的一張牌,一張到了關鍵時候可以改天變地的一張牌。”
楊麗瞪着眼睛看了白玉柔好一會,最後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明白自己看來是徹底陷入這個皇權爭奪的風暴中心。
“對了,”白玉柔突然換了個話題,“王妃、沐劍康等人用銀獅騎軍團將士的親人爲餌,已經讓銀獅軍團殘部基本上徹底瓦解,只有極少數的銀獅軍團成員還在逃亡沒有屈服。”
“帝妃的意思是讓我去找那些人,讓他們歸順帝妃?”
“是的!”白玉柔點點頭,“如今的銀獅軍團已經成爲了帝國叛逆,帝國雖大卻沒有容身之所,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我,我會把你們安排到白家的勢力範圍,到時候只要重新爲你們做個假身份就可以了。”
楊麗低頭想了一下,最後重重地點點頭,單膝跪地從懷裡掏出曾經沐德大帝下的調令:“屬下拜見帝妃!這份調令交由帝妃處置。”
“很好!”白玉柔笑着點點頭接過調令,“現在我就交給你第一個任務,銀獅軍團殘部估計還有上千人,基本都是軍團的將領或是軍團骨幹,我希望你去把他們替本妃進行收編。”
“遵命!”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調養,身體恢復了我就讓人送你離開這裡。”
等到楊麗離開石廳,趙玉林從一個角落的陰影裡走了出來,“玉柔!楊麗可以徹底相信嗎?”
“她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白玉柔點點頭,“趙叔叔,袁平大師的病希望你儘快將他治好,曾羽卿的死已經引起了曾德的不滿,如果再加上楊麗手中的調令和袁平大師的證詞,相信可以將他拉攏到我們這邊,相比與皇后的勢力,我們的勢力還是有些不足。”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整個石廳裡就只剩下了白玉柔一人,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杯子,“你居然想叫我的兒子回到帝都,將我們母子三人從此囚困於帝都,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