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識到了嚴重性,徐文也不再嘴硬了,猶豫了片刻後便顫顫巍巍道:
“老爺,那五百畝田,是陸陸續續使了些手段跟當地的豪族和官吏一起拿到的,我們只拿了五百畝,可是那些官吏和豪族怕是也沒少拿。
若切實要說的話,因此而受到牽連的百姓怕是當有近百戶之多。”
“百戶!”
這次堂內衆人的臉色齊齊變得蒼白了起來。
要按照老爺剛纔的說法,害死了多少百姓,他們就得賠多少條人命的話,那這近百戶的人裡雖然不全都是因爲魏國公府而死,可那多多少少都跟魏國公府有點關係。
他們魏國公府豈不是要賠出數百條人命?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老爺!嗚嗚嗚……”
“爹!要賠那麼多條人命,我們哪裡有那麼多人,爹!爹我不想死爹!”
魏國公夫人趕忙上前抓住他的手驚慌道:
“老爺,這可是陛下說的要一命賠一命,您要怎麼解決啊?”
“大半了啊……”
接下來會兩日會因爲這些事逐個離開汴京前往鎮壓或者平叛。
但現在,徐家確實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了無論怎麼看也只有這樣纔能有一絲生路。
蘇南亦會有倭寇襲擾。
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的功夫,雲一邁步走了進來,見他進來趙俊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出聲詢問道:“有幾家?”
……
“行了,不要哭了,哭的人心煩!我會解決的!”
最後只會有一萬神機營留守汴京。
徐少祖雖然是個紈絝,但好歹也是未來的國公繼承人,多少還是有點水平的,又豈能聽不出自家父親話裡的意思。
聽着趙俊這話,雲一皺起了眉頭道:
一萬神機營這已經是朕能夠調出去剩下來的極限了,再少就有問題了。
趙俊笑了笑,看着雲一道:“已經足夠了,朕的手裡只有神機營嗎?”
“三十六家!”
這邊,徐壽出門後立即便轉身向着鎮南侯府而去。
堂內頓時哭聲一片。
東市某間不引人注意的酒樓當中,一羣人滿滿當當的坐在了這裡。
汴京數十萬大軍的軍備除了值班部隊手中的,其餘的軍備平日裡可都是存在武備司的!
剛到鎮南侯府,徐壽就驚訝的看到了沐冠居然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他了。
雲一不解。
而今天這事兒,鎮南侯府同樣也有參與。
而爲了計劃能夠成功,徐壽明白,他必須要得到沐冠的支持!
沒有任何的交談,二人默契的一同走進了鎮南侯府。
及至深夜,徐壽這才從鎮南侯府出來,隨即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下一處。
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起來。
原地,魏國公夫人滿臉不解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徐少祖:“少祖啊,你爹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娘怎麼聽不懂?”
大管家徐文趕忙快步跟上。
雲一冷冷回答道。
雲一趕忙道:
“汴安那邊明日就會有人起兵,大致是合月趙家的餘孽起兵謀反。”
說完也帶着人出了府,作爲徐家的小公爺,他也有自己的人脈。
在聽到徐文說出的人數後,本來還異常猙獰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向後坐在位置上,神色陰沉手指輕輕敲擊着椅子扶手,神色變換不定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聽着耳邊家人的吵鬧,徐壽卻直接將其無視,直到……
如今汴京的守城司可都還在他們手裡。
雲一吩咐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趙俊卻笑着道:
“我們不知道那他們就叫做密謀,如今我們知道那就是我們在謀劃他們。
但同樣的沐家也在京營有了一席之地。
雲一一愣,隨即默然點頭。
“那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密謀?”
就留一萬神機營?
“小皇帝既然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徐家百年的積累也不是浪得虛名的,這次被小皇帝逼上絕路的不止我徐家,大半的勳貴和皇親都被他逼上了梁山。
趙俊搖搖頭:“雲一,暗殺的頭不能亂開,否則會引起人人自危的。”
雲一不忿道:
“陛下,何不讓屬下將其逐個暗殺?”
徐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如今常駐京城的軍隊有重甲龍騎兵,騶吾鐵騎,白羆軍、黑虎軍,諸懷軍、神機營等共計百萬軍隊。
靜靜的坐在福寧宮的正殿,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言罷,徐壽再不多言,大踏步出了門去。
隨後南陽郡那邊王家的餘孽也會出手,還有關中,一些逃跑的匈奴餘孽因爲沒來得及躲藏會在關中肆虐。
但令人奇怪的是,剛剛還暴怒無比的魏國公徐壽,此時此刻卻異常的冷靜。
因爲現在的沐冠,正領着武備守衛使的職責。
光是如今的守城司可也有三萬人了!”
而此時的宮中,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是趙俊並沒有入睡。
敲擊扶手的手指猛的一頓,徐壽的眼神逐漸堅定,眼中閃過種種兇光。
故而,徐少祖咬咬牙衝魏國公夫人道:“娘,您就別管了,老實待在家裡,等着我和爹的好消息吧!”
徐壽停住腳步,轉頭看着這惶惶不安的一大家子,眼神冷厲,語氣森冷道:
兩個四十好幾的男人只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那畢竟是幾十家勳貴和皇親國戚,他們所掌握的力量可不少。
砰的一聲!
徐壽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讓正驚慌哭泣的一衆魏國公府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翌日。
既然沒有活路,那我們就放手一搏,讓小皇帝知道知道,我們這些勳貴憑什麼能與國同休!”
“嗚嗚嗚……”
……
希望他們到時候抓住機會吧。
趙俊滿意的點了點頭。
趙俊稍微有些感慨。
鎮南侯沐氏同樣是世襲的勳貴,原本是有實封的,老皇帝在位時被收回了實封遷入了京城。
當初的京營四大禁軍,捧日、天武、龍衛和神衛四軍,這鎮南侯沐冠可也曾經領了神衛軍指揮使近二十年。
如今雖然與自己一樣同樣沒有了職位,可是門生故舊和親信依舊在軍中,可以說鎮南侯府是與自己魏國公府有着相差彷彿的軍中影響力。
“陛下,這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今天的酒樓賓朋滿客,然而卻沒有一人會往二樓上,二樓在悄然間成了一處私密空間。
徐壽姍姍來遲,進去了這間包間,看向衆人微微一笑:
“諸位,徐某來遲,還請見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