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之上,刀者獨自屹立,手中沙漏中緩緩流淌的細沙,似是代表着千年前那戰役中無數消逝的生命自陽間流入陰間……
“一千年,總算自由,吾等待這一刻許久了。但再次呼吸這新鮮的空氣,爲何吾卻總覺得這呼吸是如此無味。”
“或許是因爲空氣中少了一些血的味道吧。”忽聞一句少年話語,刀者迅速轉身向後看去,卻見來者乃是銀狐殤。
“嗯……原來是大人你,多謝大人替我們解開封印。”
“何必致謝,吾說過,墮殘雨的犧牲不會白費,他以一人之命換取你們四人自由,你們應該感謝的是他。”
“墮殘雨兄弟,確實,他是個重義氣的人,而他的仇吾等也絕不會放過。”說到這裡,刀者手中沙漏不自覺緊緊一握。“南榮希月以及六玄道,必將爲此事付出代價。”
“哈,如此確實也不枉費你們五人結拜之情了,那麼吾便先離開了,請了。”說罷,銀狐殤一收摺扇,轉身緩步離去,但內心卻自言道。“對付六玄道只是一部分,魔族與聖龍王朝的勢力也不可小覷,嗯……吾雖然手握四張王牌,但手下卻無一兵一卒,或許該想辦法與其他勢力取得合作纔能有更多機會。”
時光推移,一場暴雨過後,天地再現光明,雖是已接進傍晚,然而在暴雨之後卻讓這種夕陽之景多了一片寧靜。
此刻,靈界東南處流向惡狼之森的江上,赫見一名頭戴斗笠的少女緩緩拿着竹竿撐着木舟緩緩向下遊飄去。
身披純白色古袍,一頭微紅長髮垂落腰間,外表雖是熟悉,然而卻又有着五分陌生……而在小舟內,映照着殘陽,卻見一名身穿獵人服飾,滿身硃紅的綠髮少女正躺在木板上,不知生死……
無言,撐船少女只是繼續用木杆緩緩滑動江水,似是船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無論這名重傷之人究竟是死是活,自己所做的只是將她送往一個地方,一個未知的地域……
然而與此同時,魔列斯的玉琴天閣內,此刻卻是並未有絲毫寧靜,在得到魔雨劍身亡的消息後,道門之主慕容緋月發下道令,召集已出關之人前來集合。而另一方儒門百葉燈苑內,墨臺千書也緩緩打開了一扇封閉許久的大門。
“儒修三老,吾現如今有一件任務要委派你們,若事情成功爾等便無需再繼續面壁之罰,你們是否願意。”雙手向後一背,墨臺千書竟要放出當初禍亂自己儒門的三名罪者。
無聲無言,短暫的沉默後……內中忽然傳來一句渾厚的男子聲音。“呵呵呵,吾等自然願意,但不知儒首願意相信我們麼?”
“吾有縱虎的膽魄,便也有弒虎的能爲!”右手緩緩一握,墨臺千書嚴肅道。“決定權在你們,此戰若能成功,吾便不追究你們的過失,並且給你們恢復到儒門中層的職務去,此乃墨臺千書最大寬容!”
又是數秒沉默……三名中年男子毫無迴應,而墨臺千書也只是揹着雙手看着黑暗深處。
忽然,三道光芒自黑暗中同時一閃,隨即充滿沛然術力的詩號自高空傳來!
“禮蘊萬物,唯儒尊崇!三教之學,仁爲其根!”
“秋風蕭瑟,落日浮空,半雲青山何似夢?吾自笑談中!”
“碾墨書一筆,道盡萬千事。揮灑江山去,亂世平心求!”
詩號言罷,光影散去,三名身着深紅長袍的中年儒者現身,雖是罪者,但每一人卻皆有傲視天下的霸氣!
“安陵百里,方雷寒秋,長魚無量,如此方式現身,汝等同意了麼?”
沒有直接回答,安陵百里只是輕輕一捋鬍鬚問道。“墨臺千書,你剛纔所言可算數!”
“自然,吾不會食言。若你們真的同意,那便前往玉琴天閣找慕容護衛長會和吧。”
“好!吾等也相信儒首不會食言!”說罷,儒修三老便跨步離開大門,而墨臺千書也右手一揮將大門關閉,隨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太陽已經落山,而墨臺千書緩步來到了百葉燈苑周圍的一座山丘頂端,只見山頂一人身披銀白披風,頭戴儒門銀冠,白色長髮自發冠頂端垂落腰間,端正五官露出沉着面色,正是君刀·靖百命。
“你果然在此麼?”雙手向後一背,墨臺千書緩步向前走去。“怎麼,天諸八刃的事情讓你掛念了?”
“並沒有,天諸八刃之中最難纏的變數邪道已經身亡,這場刀劍諸鋒也沒有進行的必要了。”口中用力一吸氣,靖百命又道。“說起來儒首你放出那三人真的沒關係麼?他們可是儒修三老,當初差點將我們儒門搞得四分五裂。”
“無妨,昔日是因爲他們的爪牙還在所以才讓儒門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如今吾迴歸的這些日子已經將他們勢力徹底剷除,如今他們縱然再有違背之心也沒有任何力量了。而且他們三人的實力在儒門之中算是中上層,爲了對付銀虎胤天,他們三人也是現在需要的戰力。”
“爲何儒首不親自前去?”
“吾需要和慕容道主坐鎮魔族以防惡裡克趁機來犯,畢竟護衛長如今迴歸只有半數,寧羽霜瀧護衛長還在外執行任務,並且獨孤天下叛離了魔族,再加上之前已死的樑丘雨城護衛長,如今魔列斯高層戰力一直虧損。因此非到必要時刻,吾與慕容緋月護衛長不能前往靈界支援。”
“原來是這樣,那便讓吾也一盡心力吧。”
“嗯……也好,有你在的話勝算應該更大些,那麼你便前往玉琴天閣吧。”
“吾明白了。”說罷,靖百命便揹着長刀邁步離去,唯留一句霸氣詩號。
“一袍遮蔽半江山,覆手灑墨天垂憐!翻雲騰雨贊江勢,君子刀鳴五嶽傾!”
夜幕降臨,靈界一處隱蔽的山洞內,此刻只見一名腰別道劍的男子緩步走入。
山洞內,雜亂的蜘蛛網倒掛在空中輕輕飄蕩,無數毒蟲在地上迅速爬行者,但申屠亂蕭卻並未在意這些,而是直徑向內走去。
大約行走了半分鐘,申屠亂蕭來到了山洞盡頭的一處石臺前,只見白色薄紗自山洞頂端垂落至地面,剛好將這山洞盡頭的石臺內部遮蔽。然而透過這細紗卻能看見內中一人正盤膝而坐。
此人身披銀白仙袍,一頭白色長髮散落腰間,面容清秀卻又不失仙風,此人竟是!
“公孫嗜命大人,吾回來了。”單膝一跪,申屠亂蕭言道。“當初大人讓吾隱藏實力前去天界探查狐鏈下落,果然讓吾在一名狼族劍者身上找到了。”
“嗯,不過吾沒有讓你立刻奪取,而是讓你壓制自身實力被殺死,你可知曉其用意?”輕輕一捋長髮,白紗內的公孫嗜命言道。
“屬下明白,當初因爲四象未破封,因此那項物品沒法使用,導致我們戰力不足。”
“沒錯,所以我讓你被人殺死實際上一是爲了斷掉他們的懷疑,而也是爲了測試那物品是否真的尤其功效,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死而復生了,而且在那項物品的加持下實力相比未壓制之前更進一步了。”說到這裡,公孫嗜命也嘖嘖稱讚起來。“玄武十八鱗,可惜吾手上擁有六片,剩下十片在玄武手中被一同封印了。”
“大人,那還有兩片在誰手裡呢?”申屠亂蕭疑惑道。
“這嘛,誰知道呢,或許被別人撿去了也說不定呢,不過六片也夠我使用的了,這剩下五片玄武之鱗吾可要好好想想該如何使用。嗯……你先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一行禮,申屠亂蕭轉身離去,只餘公孫嗜命一人在帷幔內沉思。
皓月高升,水澗潭的小屋外,今夜強者再臨!
“死亡,無法停止歷史的延續!葬命,締造一頁傳奇的開始!而侯,代表一國榮耀的巔峰!”樹木傾斜,地脈俱碎,亡界葬命侯再現水潭!“冥雨僵妹,如今四魂已經齊備,吾要什麼你應該明白,交出封魂符!”
不料,屋內卻沒有任何迴應……
“嗯?沉默便能代表一切麼?”口中一言,霸者背後黑色披風一展,瞬間龐大術力自體內衝出!“毀天地!喝啊!”一拳擊落,瞬間院落內景物皆受摧殘,連同木屋也搖搖欲墜……但就在拳風即將擊毀小屋的一瞬!
忽聞一聲驚爆,隨即驚現一人現身木屋之前,一掌攔下葬命侯拳風!
“嗯?何人!不差!”口中一讚,葬命侯頓時凝神戒備。
卻見屋門緩步跨出一人,此人身披黑色長袍,手持一柄虛無輓歌,雙目一睜,異色雙眼再現塵寰!此人正是!
“蒼天有道,一眼百年繁華,輓歌無情,何顧天下生靈!救贖存亡,隨吾爲主!”
“嗯?是你,司城冥!”
“亡界,欠這世間的,司城冥終要你償還,出招吧!”說罷,虛無輓歌向天一劃,一道黑暗空間瞬間將兩人吞噬,再出之際,兩人已來到了一片百里無人的荒野草原之上……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高潮第三節,死神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