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雙箏造殺機,白虎行者現河畔。爲天地雙箏,深入魔列斯的神秘行者此刻卯上慕容緋月座下兩大琴師一弦心與雙弦秋!
“你是何人?”見到面前之人,一弦心手中輕挑單絃,口中冷道。
而雙弦秋也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殺氣,口中對同伴提醒道。“一弦心,小心些,此人絕非易舉!”
只見行者緩緩摘下頭頂斗笠,此人乃是一名帶着紫色發冠的青年,黑色長髮自發冠頂部垂至背後,冷傲的面部看不出一絲表情,唯有無盡的嚴寒。
“天地雙箏的持有者便是你們麼?”
“嗯?你怎麼知曉這個名字!你是什麼人?”聽到對方提起這兩件物品,一弦心與雙弦秋急忙全神戒備,但對方僅僅是摘下斗笠的動作所含之術力便已經壓得二人喘不過氣來。
但對方卻並未回答她們的問題,有的只是一句冰冷的話語。“看來確實就是你們了。”說罷,黑袍一展,一把長劍迅速自行者腰間拔出,凜凜寒光直逼兩琴師。
見狀不妙,一弦心與雙弦秋急忙翻身握箏,天地合流!極招上手!
“三絃箏曲·血蝠穿梭!”
“三絃箏曲·黯音掠天!”
剎那間,無邊魔氣化爲銳利音劍疾射而出,所到之處頃刻間草木成灰,萬物禁絕!
然而,卻見劍影閃過,直破合流魔音,只聽噗嗤兩聲,血濺,魂斷!
“啊!”少女一聲驚呼,雙弦秋竟瞬間脖頸噴出鮮血倒地身亡!鮮血也染紅了全身古袍……
“雙弦秋!”見朋友身亡,一弦心頓時怒不可遏,不料忽然全身劇痛,自身胸口竟也奔出一道鮮血,雖有血統保護自己不喪命,但如此狠絕的一劍卻也讓少女手中古箏脫手……
“呼。”口中吐出一絲氣息,行者左手緩緩將斗笠戴在頭上,隨即用河水洗淨劍上血跡,轉身拿起兩把古箏便迅速離去。
“天地雙箏,可惡……你給我回來……”看着對方漸漸遠去的身影,一弦心勉力撐起身體便要追去,不料胸口劍氣二度爆發,鮮血瞬間自身前炸出,人也隨之倒地昏迷……
大約半個時辰後,魔族皇殿內,慕容緋月與墨臺千書二人也被再次召集。只見魔隸天一臉嚴肅,眼神露出些許震驚。
“想不到對方的動作居然如此迅速,只是在昨夜纔剛剛破封,今天上午便已經到來。”一捋鬍鬚,魔隸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墨臺千書說道。“墨臺護衛長,敵人如此迅速,天界方面我擔心也會有新的變數。”
“嗯,我明白了,我這就親自前去天界接應。”說罷,墨臺千書便轉身化作光影迅速離去。
“殿下,我……”慕容緋月正想說些什麼,魔隸天卻一捋鬍鬚打斷了她的話。
“此事不怪你,慕容護衛長你身上的重傷至今未愈也因爲吾兒的緣故,吾本應該爲那件事對你道歉。”
“不,殿下,這種小傷沒有什麼。”搖了搖頭,慕容緋月答道。
“哈,罷了。慕容護衛長,其實我找你來是爲了另一件事情。玉琴天閣的那三人出關了麼?”
“嗯?”聽到王者談論起自己所管轄的琴閣,慕容緋月便一行禮恭敬的答道。“尚未,不過算算時辰應該也在這半個月內了。”
“原來如此,吾明白了。慕容護衛長,天地雙箏之事也不要太過自責,畢竟是我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如此迅速,要真算起來責任的話,最終也該是我這個國君負責。”魔隸天安慰的說罷,便一揮手轉身說道。“你先退下療傷吧,如果那三人有人破關,就讓他來找我。”
“嗯,我知曉了,多謝聖上。”聽完對方的安慰,本來因手下身亡而內心十分慚愧與悲痛的慕容緋月此刻也稍稍平復了心情,一行禮轉身離去。
而魔隸天雙眼也向天花板看去,口中自言道。“百年前四象所造成的災難便都是如此麼?果然是十分棘手的問題,看來魔族又要迎來一場劫厄了。”說罷,皇者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燈火照耀,亡界長廊內,此時一名棕發男子在一男一女的攙扶下蹣跚歸來。而在三人背後,則是一名手持鐮刀,雙眼異色的少年。
“就扶我到這裡吧,啊!”一握胸口,卷師又吐出一口鮮血,轉身有氣無力的坐在了寶座上,很明顯血狐策那一掌讓自己身軀嚴重負傷。
“卷師,你沒事吧。”眼神關切的看着對方,映心月迅速運出術力向對方胸口按去,不料卻被卷師一手拿開。“映心月,你受傷也不輕,先治好自己的傷勢吧。”
“我沒事。”映心月說着,再次運轉治癒術力按在卷師胸前。
“呼……”口中緩緩吐出一絲白煙,濮陽天算蒼白臉色逐漸有了改變,但體內的傷勢還是讓他難以起身。一邊的夜刀天恆也慢慢坐在了地上,雙手納化周身的死氣修復功體。
“卷師。”看着三人狼狽的模樣,司城冥將虛無輓歌一收問道。“你們還能撐住麼?”
“司城冥……”口中微弱的說出對方的名字,濮陽天算答道。“還好,死不了。只可惜這一戰我方元氣大傷,狂血孤狼與步爲艱二人身亡先不論,我手下的大部分兵力也都死在了孤月峰。如今的亡界恐怕已經沒有能力幫你找尋八屬魂了。”
“那個麼?無妨!”眼神一凜,司城冥言道。“強者不需要他人的恩惠,我自己一人便能處理此事!”
“哦?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哈……”左手輕擦嘴角硃紅,卷師口中說道。“只需要再得到五顆魂魄,你妹妹便能夠復活,到時候也希望你記住承諾幫我打開亡界的封印。”
“我會的,既然你能撐住,那我也就不用浪費術力爲你護住心脈了,而可以留下術力去找尋其他魂魄,請!”說罷,司城冥一揮手打開空間,轉身便消失在了長廊內。
等了許久,在確認對方氣息已經消失後,一旁的夜刀天恆不滿的喊了起來。“什麼態度,我們是弱者麼?”
“或許現在是吧。”口中有氣無力的答道,卷師雙眼向天花板掃去。“不過他終究只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待到八屬魂收集完畢,那他也就成爲了棄子。”
“哈,我就知道,卷師你可真會發揮他人最大價值。”夜刀天恆說罷便不再多言,而是閉上眼睛繼續吸納死氣治癒全身,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日光高照,在天樹境界內的藥石司內,此刻一名醫者正立身與木臺之上,而在木臺前方則端坐着兩名雙眼緊閉的聖者。
“懸壺濟世,醫在衆生。慈心行善,萬民成福。”只見滿屋藥材蒸汽中,一人身穿淡綠長袍,頭別碧玉神針,同時玉針又在頭頂與黑色長髮纏繞在一起組成碧葉發冠,盡顯醫者儒雅。
此時,屋門被緩緩推開,一名身穿銀袍的棕發少年緩步走入,而跟隨在他身後走入的是另一名聖者,千枝樹。
“殷司主,我的兩位好友傷勢如何了?”看着面前因治癒而被封閉七竅暫時失去神智的天地聖者,千枝樹問道。
“不太樂觀,兩人身上的魔氣十分沉重,不似我們這個世界能達到的程度,即便是如今的魔族之主魔隸天,恐怕也無法達到如此濃重的魔氣。”醫者說着,雙手一推,數十根銀針頓時自袖中疾射而出,插進二人後背,同時翻手一掌,二人嘴角登時流出一絲黑血。
“那麼殷司主,保守估算的話大概要多久才能痊癒?”右手劃出一絲天樹聖氣擦乾二人嘴邊黑血,銘問道。
“快則七日,慢則一月。”口中答道,醫者一招手示意千枝樹坐下。“人聖者,借你聖氣一用。”
“嗯。”點了點頭,千枝樹緩緩坐在兩人身前,雙手運出自己體內的聖氣灌入兩名好友體內,醫者也在一旁不停變換二人背後的銀針。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天地兩聖者口中緩緩吐出一絲白氣,似是大功告成。
“多謝人聖者,今日的治療到此就可以了。他們體內的內勁已經被我導出,剩下的魔氣只有靠他們自身淨化。”
“嗯,另外……”千枝樹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了醫者。“這是你上次要我給你找的騏菱方天草,有了這個你應該就可以煉出那顆丹藥了吧。”
“啊?原來是上次我拜託天聖者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人聖者。”醫者說罷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一手接過了草藥。
“那裡,殷司主客氣了,天樹境界內還有其他要事,那麼我和橋主先離開了,請!”
“請。”
說罷,人聖者二人便緩步離開藥石司,不過剛離開沒多久,銘的臉上便露出一絲擔憂,轉身對千枝樹問道。“人聖者,如今天地兩名聖者都無法參與戰事,我們的戰力可以說是大幅度受損。而那一戰後,白馬劍鳴說有私事要先行離開,如今該如何?”
“嗯……”口中略一沉思,千枝樹向遠處的聖境堂看去。“或許你可以去一見儒禮尊,此人實力可以說不下天聖者,只是聖境堂乃是天樹境界最高統帥機構,一般不會隨便參與戰事。而三聖者也只能算是聖境堂的下屬不便發言,唯有你的地位與他們平起平坐,所以由橋主你去應該比較方便一些。”
“原來如此,儒禮尊麼?我這就去一見他。”說罷,銘便轉身一個陣閃向聖境堂離去。
見對方匆忙離去,千枝樹急忙說道。“哎,等下!我還沒說完,那個傢伙的性格比較……”話音未落,人已離去,聖者也只得無奈一搖頭轉身離去。
湖水泛漣漪,荷花淡淡開,在聖境堂周邊四教之一的儒門聖地內,有一處美如世外桃源的湖畔,在湖畔的周邊,是一條長長的繞湖走廊。每隔數十米牆頭便會掛一串風鈴,微風吹過之時,輕柔之聲絲絲入耳。
而在走廊向湖心延伸處,坐落着一個小亭,但見亭上一人背身而立,身穿深藍長袍,肩披淡藍披風,手中輕輕翻閱着書頁似乎正在閱讀,頭戴鳳凰髮飾,銀藍色的長髮自發冠頂部梳成馬尾垂落腰間,雖然無法看清此人臉貌,但全身卻無不透露出儒雅的氣息。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雲:‘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口中不徐不緩的讀出書中經典,男子緩緩用左手再掀起下一頁,口中繼續讀道。“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讀到這裡,口中略一停頓,男子眼神向書另一頁輕偏,言道。“下一個是,爲政篇。嗯……子曰:‘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口中輕聲朗誦,卻又帶着無比的自信,似是早就將《論語》中的一切都融會貫通,整個湖畔小亭內也充滿了和諧的氣氛。
日光當空,時至正午,天界一處樹林中此刻墨臺千書手下兩名弟子,繪千年與落萬秋在接到聖令後正快步向天界入口前行欲趕回魔族,不料此刻,另一名逼命行者也緩步來到。
只見黑袍飄展,來者單手按劍,步伐雖緩,但每踏出一步都向前走出無數距離並在身後留下些許殘影。
“嗯?中庸天卷在你們身上麼?,哈,剛好不用我費心找尋了!”說罷,行者斗笠一扶,腰間長劍出鞘!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高潮第六節,天魔齊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