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認得這柄劍,正是剛剛那飛蛾妖使用的那柄。
所有人神情都是一凜,知道他們有**煩了。
“怎麼辦?”有人驚聲問道。
“我們先做個標記,再走一遍!”胡九強作鎮定,利用一種特殊的神通,做出了一隻標杆,插在了黃沙之中。
這標杆通體血紅之色,在漫漫黃沙之中十分顯眼。
據他所說,這標杆經過特殊神通加持,不會被黃沙吹的位移,較爲準確。
“上一次我們走的是正南方,這次我們走正北方。”胡九這般說道,就要帶着衆人開走。
嘎嘣!然而這個時候,裂響又出現了,無數的沙霧人再次朝着他們噴涌了過來。
“跑!”大家又開始奪路而逃。
這沙霧人似乎跑的很慢,一個時辰後,大家再次擺脫了他。
可是衆人沒有高興多久,因爲他們走了兩個時辰之後,那沙霧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同時出現的還有那跟血紅的標杆。
陳炫隱約記得,上一次他們再次遇到這沙霧用了四個時辰以上,剛剛這一次似乎只用了三個時辰不到。
那沙霧人再次追來了。
他們又跑,又重新回到原地,這一次,僅僅只用了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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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但被困住了,而且可以活動的範圍還越來越小!”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根本逃不出那沙霧人的追擊範圍了。
有一種恐懼在衆人心中瀰漫了起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我不跑了,這根本沒用,我要和他們拼了!”
一個妖族中年人大喊了起來,喊着,他已經調轉頭去,朝着那沙霧人羣瘋狂的衝了過去。
沙!沙!沙!場面十分寂靜,衆人只聽到沙子落地的聲音,那妖族中年人剛剛一接觸那沙霧人,便毫無意外的化爲了一堆泥沙。
“不用管它,我們繼續跑!”那妖族中年死的太無聲無息了,這種恐怖震撼了剩下的每一個人,沒有人願意這樣死去,這倒是激發了他們的求生意志,大家一個個又甩開了腳步,飛快的奔逃。
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跑也沒用了,因爲這地方似乎已經成爲了一個古怪的圓形,他們赫然發現自己的前方也出現了那灰霧人的影子。無論是朝前跑,還是朝後跑,都是鋪天蓋地的灰霧怪人,他們猩紅的眼睛閃爍着血亮的光,似乎隨時都要擇人而噬。完了!就連老人胡九也頹廢不已,似乎他們只有等死。
然而陳炫這個時候,卻是露出思索之色,心中飛快的推演着,對於他們所遇到的詭異之處,陳炫一直在思索是怎麼回事,這一邊跑,他就在一直注意觀察這四周的種種特意之處,空氣中的種種能量的流動等等。
他們應該是陷入了某種類似陣法的東西之內。
衆人絕望之際,陳炫卻是突然眼前一亮,“就是這裡!我們往地下跑!”
“沒用的,這地下一樣是被詭異包裹住的,我們往地下跑,只怕最終都還是會回到原地!而且地下的東西只怕更加危險!”
胡九這般說道。
但是陳炫卻是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說完那句話,之後,陳炫便身形直接霧化了,從這些黃沙的空隙之中,鑽了下去。
“你!唉!”胡九見陳炫不聽勸,嘆息了一聲,片刻之後,他卻是一咬牙,也跟着陳炫衝了下去。原因很簡單,那些灰霧人已經距離他們不足百米,只怕下一刻就要飄過來了。
與其直接化爲泥沙,不如聽陳炫的拼一把!其他人見他們兩都朝地下鑽,也是趕緊緊隨其後。
其實連胡九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心中一直對陳炫是隱隱有些忌憚的。
此刻他見到陳炫居然是能夠霧化,更是心中一驚,對陳炫高看了一眼。
陳炫的修爲只有丹水中期,若是在葬神海外,陳炫要加入他的小隊的話,這胡九是絕不會同意的,但是在葬神海之中遇到孤身一人的陳炫之後,他卻是立刻同意了陳炫的加入。
原因非常的簡單,能夠在葬神海之中孤身行走的人,只怕都是有着不凡之處。
這也是他爲何咬牙選擇相信陳炫的原因之一。
當然其他人並沒有胡九這般想法,比如他們這羣人之中的一個犀牛精,就對陳炫非常的不屑。
“哼!這丹水中期之人的化霧神通倒是有點意思,等會安全了,定然要找他討要過來!”
這犀牛精卻是一個丹水圓滿的強者,自持有些過人之處,妄想前來葬神海,捉拿陳炫,或者是尋找些了不得的機緣。
陳炫身形化霧,朝着地下鑽行了大約數十丈的功夫,他突然是感到腦袋一痛,自己赫然是撞在了某樣堅硬之物上。
“黃沙消失了,下面似乎是什麼堅硬的石塊。”陳炫揮動神通,將四周清理出了很大一片空地來。
很快胡九在內的其他人也飛快的鑽了下來。
“這位黃臉兄弟叫玄歌是吧!”胡九拉住陳炫問道。
歌是陳炫給自己取的化名,意思是炫哥。
“是,怎麼了?”
胡九有些疑惑的看向陳炫,“我看剛剛小兄弟你很確定的要我們往下鑽,這是看出了什麼,知道這下面能夠安全?”
陳炫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能力,“沒有,我不過是憑感覺猜的罷了,再說現在我們不是沒事嗎?”
“原來是憑感覺猜的。”胡九頓時有些失望,又感覺本該如此,他雖然對陳炫有些高看,但是也不認爲陳炫有看穿剛剛那詭異之地的本事。
現在他們說不定只是暫時安全了,等會走幾步路,還要莫名其妙的回到地面上去。這葬神海之中的鬼打牆,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出去的,一旦遇上了,幾乎就只有死在裡面。
“犀牛兄弟,我看你對着小子的神通很感興趣,現在豈不就是一個討要的機會?”
突然有人對着那黑犀牛精這般傳音道。
那犀牛精一聽,頓時也感到似乎機會來了,口中冷喝了起來,“憑感覺亂猜?呵呵!不久前那飛蛾妖就是在此地亂來,害的我等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又來個憑感覺猜!你這是要害死我們?說!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此人明顯是找茬,陳炫也不會跟他客氣,“你既然不滿我的選擇,大可以自己回去!至於神通,呵呵,我是霧妖,會霧化理所當然。”犀牛精一聲冷哼。
“霧怎麼可以成精,你小子就是在逞口舌之利!本座就跟你講清楚,將你剛剛你用的那化霧神通交出來,本座就放過你這一次,不然,嘿嘿!我黑犀毛安最擅長打斷別人的狗腿,你可以壯着你的狗膽來試試!”
“好得很!看來你這是要和我大戰一場了?”
陳炫聽了也是怒氣上涌,自己救了此人的狗命,他不感恩戴德不說,居然還打自己的主意!
且不說陳炫這神通根本就是和血身密切相關,別人根本學不會,就算是能夠交給別人,陳也不是那麼懦弱的人。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看我毛安先打斷你的狗腿,再來好好拷問於你!”
黑犀精冷聲喝問,翻手就朝着陳炫打了過來。
“三十六星斷蠻手!”
黑犀精一聲大吼,伸手朝着陳炫捉了過來,只見他這大手朝着陳炫捉來的瞬間,一下子膨脹而來起來,有一道道漆黑的神通光芒在其上閃耀。
其他的那些人一個個見陳炫和黑犀要打了起來,竟然也是沒有一個人要相幫的樣子,雖然他們剛剛纔被陳炫相救,至少是暫時免於了死亡。
原因非常的簡單,葬神海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弱肉強食,陳炫的修爲太低了,很多人都認爲陳炫會拖他們的後腿!
這黑犀精要是一掌打斷了陳炫的腿,只能說明他陳炫活該,真的是會拖後腿。
但若是陳炫贏了,也說明他們多了一個強力的幫手。
好像無論怎麼樣,結果都對他們有好處,既然這樣,又何必費心去阻止呢?所以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冷眼旁觀。
陳炫早也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思,況且他也沒有依靠別人的想法,“想打斷我的腿?你還嫩了點!”
陳炫一聲冷笑,渾身頓時霧化了起來,化爲一道漆黑的蟒蛇,猛地纏住了這黑犀精的脖子!
陳炫煉製這血身時擊殺的三百具屍體之中,有一個龍象妖怪,正是一隻蟒蛇精。
現在陳炫變換的就是他的本體。
“厄!”黑犀精立刻被勒的喘不過氣來,但是同時他的雙手也是發了狂的朝着陳炫拍打而去。
陳炫見狀更是心底冷笑不已,渾身神通運轉,一道道尖刺就突然從他的蛇皮之上爆刺了出來,直扎的那黑犀精渾身鮮血淋漓。
“你找死!”黑犀精大怒,翻手就掏出一柄長劍來,朝着陳炫一劍砍來,這一劍威力非同小可,帶着閃耀的神通光芒,連空氣似乎都被他劈的爆炸開來了。
“如果砍中了,炫哥必死!”有人這般想到。
陳炫又不傻,怎麼會被他砍中,就在那寶劍將要砍到身上的時候,陳炫渾身再次霧化了,黑犀牛這一劍頓時砍到了自己的身上。
噗嗤!一聲悶響,鮮血橫流!這黑犀牛的身上足足有一道幾乎貫穿整個胸口的巨大傷口,血肉糜爛,看上去極爲恐怖!
“聽說犀牛眼睛瞎,想不到你瞎的連自己都砍,到底是蠢呢,還是蠢呢?”
陳炫吊耳郎當的聲音響了起來,氣的那黑犀精幾欲發狂。
這陳炫丹水中期居然能夠搞的丹水圓滿的黑犀牛如此悽慘,倒也是一個厲害人物!
這樣的心思在所有人心底升騰了起來,他們不敢在小看陳炫,因爲陳炫那些霧化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些,他的速度太快了。
“兩位,我們現在身處險境,還是不要太過意氣用事的好……”
胡九這個時候,適時的站了出來,要當和事老。
“那我就先留着他的狗命吧!”毛安覺得他要殺了陳炫,只怕自己損失也會不小,便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嘴上佔點便宜。
陳炫看在眼裡,也是覺得太早暴露實力未必是件好事。
而且真的要擊殺這黑犀牛,陳炫覺得自己難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他這血身的看家神通,月影已經是被許多人見過了。
於是陳炫也就懶得理黑犀牛毛安這種蠢貨。
笨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又蠢又要耍心思。
這犀牛精毛安就是那種又蠢又喜歡耍小心思的人。
陳炫相信在場這麼多人,對他這霧化神通感興趣的絕對不止一個,偏偏這毛安就當了出頭人,絕對是有人挑唆的,來試探他的實力。
毛安這種人不蠢誰蠢?在這奇異的險地,陳炫真的要弄死他,有一萬種方法。
沒有繼續去理會那毛安,陳炫卻是仔細的觀察其四周的情景來,其他人當然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觀察着。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總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吧?”有人這般問道。
“我們朝北面走!”老人胡九思考了很久之後,這般說道。
北面?陳炫朝着北面觀察了一番,只見他們這個地底空洞之中,四面之中有三面都是黃沙,只有北面是黑泥,似乎很是奇異。
胡九老人提出走北面不知道有什麼原因,但是陳炫卻是堅決反對。
“絕不去北面,依我看這四面隨便那邊都能走,就是不能走北面!”
陳炫的話剛剛說完,那黑犀精毛安已經冷笑了起來。
“你又知道了?不要以爲你碰運氣走對了一次,就有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們大家的性命不是你拿來兒戲的工具!”
黑犀精面色冰冷無比,一副大義凜然爲了大家着想的樣子。
“既然你想走北面,你可以先走,爲我們探探路?”陳炫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將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他,有人探路何樂而不爲?
這毛安頓時氣焰消失了很多,嘴裡還要強行說道,“我雖然認爲北路相對安全,但是要我爲你們探路,那還是不可能,沒那個義務。”
胡九卻是神色鄭重的詢問陳炫,“你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嗎?”
“很簡單,這黑泥根本不是泥,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這東西根本就是鮮血和黃沙組成的混合物,經過無數的時間之後,發酵而成的。”
“鮮血和黃沙可以發酵?你有沒有常識?腦袋長包了?”黑犀精又冷笑了起來。
“住嘴!他說的是對的!”胡九一聲暴喝,冷汗已經下來了,“這個地方不能以常理判斷,炫哥說的是對的,老朽剛剛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