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速追循不久,他的視線盡頭便出現一道模糊身影,這道身影移動的速度也是極快,竟然在潭底的大肆收刮寶藏,本來已經壓抑了極大的怒火,看到這一幕更是暴跳如雷。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跟他搶奪寶物,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一切都撈走,這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筱小柒是吧?收了這麼多的寶貝,現在你一定很快樂,不過很快,你的快樂就要變成天大的痛苦!”
顧少白雙眼如要噴火一般,狂暴追殺過去。
此時此刻,陳炫無比的抓緊時間,把身上所有的儲物戒都拿出來,瘋狂的收取這人龍池下面的寶物,說實在的,這一次他就是爲了取寶而來,所以一早準備好了幾十個儲物戒,一個比一個儲存空間更大。
人龍池不愧是大天王朝歷代先帝坐化之地,外圍那些皇族旁系的青銅棺內,一萬座加起來都不夠這裡的寶藏豐富。
不過現在陳炫可沒有時間去仔細清點,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全部撈走再說。
而在此時,他也明顯感覺到後面顧少白在緊追不捨,且暴戾的氣息正在逐漸拉近,那驚天的殺氣壓迫得令人幾欲窒息。
“看來,有人也請來了法王級別高手?”
而在這人龍池下一人追殺,一人收寶之時,外界卻又有着迥然不同的一幕,所有的黃金之棺全部爆開,一塊塊晶瑩剔透的人龍寶骨從中飛逸出來,紛紛盤旋在半空,浩瀚的統治威嚴席捲天地。
大皇子正要爭奪,一口氣息吹來,直接把他吹的拍進了地面之上,這口氣,則是筱敬騰吹的。
六皇子趙霽心念閃爍,現在已經沒有了顧少白這個最大的威脅,且如今大皇子已戰力全失,正是他尋找人龍寶骨,一舉登位的好時機。
心想着,他立即眼神鎖定衆多爆開的黃金之棺,可惜雖然棺內寶骨衆多,卻都是靈級,未曾發現有達到法級。
“若是筱公子在此就好了,他的神念感知力強到逆天,只要有他在,不愁找不出法級寶骨,不過無論如何,我也先找到一塊寶骨再說!”
心中沉喝落下,趙霽動身掠起,神念籠罩四周,突然間眼神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麼,迅速向某一座黃金之棺飛掠而去。
與此同時,被吹在地上的大皇子終於緩過了氣,只不過當他回頭的時候,卻已然見到趙霽一手持着一塊光芒璀璨的寶骨,一手捏住空間印令,而後衝他燦然一笑,空間印令驟然崩碎,身影迅速消失。
“法級寶骨!竟然讓他先得到了法級寶骨,可惡!”
大皇子怔怔的望着趙霽順着傳送波動消失,腦子發懵一陣,可這時候說什麼都遲了,誰能找到法級寶骨,並且第一個交到趙元空手上,誰就是太子。
這是鐵一般的規矩,誰也改變不了。
“這一次竟然什麼都得不到,可恨!可恨啊!”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過我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也罷,如今好處也撈了差不多,是時候撤退了。”
此時此刻,陳炫真是賺得盆滿鉢滿。
但現在顧少白在背後窮追猛打,若是繼續逗留,情況自然不妙。
目光四下掃了掃,陳炫卻發現這人龍池之下竟然是死路,除了不斷深陷的泥濘沼澤之外,別無其他出路,一旦顧少白追趕上來,絕對是要一場無休止的死鬥。
可就在這時,兩尊身影出現在了顧少白麪前。
正是張三與筱敬騰!
“把血魂之樹交出來,我保你能活。”
“什麼……你們兩個絕世高手竟然……”
“咳咳,大皇子沒有得到荒級寶骨,也就沒有了太子之位,繼續和筱兄弟打下去也不是個事,說起來,這裡寶物衆多,一人也拉不走,不過最誘人的寶物還是你手上的血魂之樹,反正你修爲低下要那沒用,不如給我們好了,等我們拾完寶貝,你下去繼續揀啊,你看,一顆沒用的樹,換你一條命,多值啊。”張三說的可謂是義正言辭,說完之後還嘿嘿一笑,一副我臉皮就是這麼厚的姿態……
哦……不要臉!真TM不要臉,身爲法王高手這也太不要臉了吧!顧少白心裡大聲怒吼,可是又無可奈何。
於是,他萬般無奈的交出了血魂之樹,然後等待這三個人把寶貝給裝好,然後,這纔去下面撿漏。
但無論如何,這也算是一個三贏的局面。
因爲是唯一一個獲得人龍寶骨的人,於是六皇子趙霽理所當然的成爲太子。
說起來,陳炫已經不想在這劍尊帝國呆了,可是每一次的出城,都會很巧很巧的遇到自己的姐姐。
三番五次,的被自己的姐姐扒了褲子的打……
“姐姐,呆在這城裡,在這樣下去,我就要發黴咯。”陳炫扒在牀上,給這個凶神一般的姐姐講起了道理。
“區區武者初期的修爲,連武魂怎麼用都不知道,就要出去闖蕩,就你那胎藏修爲,隨便一個奪命或者龍象就把你給收拾了。”
“打不過咱可以跑嘛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想出城,打過我再說。”
“嘶~姐姐什麼修爲啊。”
“修爲不是很高,也就是個丹水而已。”筱詩諾說的是風輕雲淡。
“姐姐,你不要欺負我好嗎,丹水對我來說還有七個小境界吶,這樣要什麼時候能達到啊,況且我在成長姐姐也在成長,這貌似根本不可能啊。”
“別貧嘴了,我來教你怎麼修煉武魂吧。”筱詩諾徹底的打消了陳炫回真武院的想法,只得跟着她去看看所謂的氣海化形的形體如何修煉。
在劍尊帝國中的一座湖邊,筱詩諾便開始教陳炫如何使用武魂了。
“與丹田引氣的出招的方式大致相同,只不過引氣的同時溝通武魂。”
筱詩諾一手持劍,一手則按着劍體。
“靈兵,擁有着本身的靈性,在特有的情況下便能夠自主的引導天地元氣,從而形成一種能量。將這無形的能量與武魂連接在一起,這便可讓劍的靈性徹底的展現出來。”
陳炫深吸了幾口氣,學着筱詩諾的樣子,閉上眼,沉下心神,仔細感受刀身中蘊含的能量。
“其實在江南的坐化地點,那個長老的寶劍品階其實與你所持的品階並不高出多少,而這個過程,關乎的則是用劍人的本身,靈力附着劍上確實能夠將劍在瞬間加強,可是那終究比不上武魂與靈力共同疊加的力量。”
經過幾次嘗試,淡淡的能量終於從陳炫所持的刀體上傳來,流入陳炫的體內,遊走一圈之後,緩緩的向武魂構成的印記上處涌去。
慢慢的,這股如細線一般的能量,匯入到了氣海武魂之中,緊接着,一道道元氣順着這股細線的奇怪能量,又傳回到刀身,那一刻,刀所蘊含的屬性徹底的爆發了出來,一圈圈的風暴圍裹住了刀身。
“原來如此!”陳炫心中驚喜無比,這股力量比以往使用的靈力更加純粹以及霸道。
“小柒,感受到了嗎。”
“嗯,可以感覺到!”這是氣海與靈力一起使用的結果!
“現在釋放吧!”
轟——
陳炫一劈之下,釋放出了三道劍氣,三道劍氣以一種以扇形的姿態,橫衝前方!橫衝了五六丈後,劍氣終歸消散。
“不錯呢,第一次就這麼大陣丈。”筱詩諾讚美的說到。
再次感受了幾次後,陳炫便是挑一條長椅坐下了。
正值清晨,公園內微風徐徐,湖水波光粼粼。
這讓沉浸在修煉與奪寶中好幾天的陳炫終於感受到了難得的舒服。
人生不就是如此嗎。
“小柒,回了。”
“姐姐先回吧,我想在這裡坐一會。”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柒!真的是你?想不到你這敗類居然真的活着回來了?”
就在陳炫一副閉目養神好似老人安享晚年之時,一句貌似很友好的招呼聲,便傳了過來。
陳炫擡起眼簾,在自己閉目的時候,一條花船,已經下了岸,此人便是自那花船而來,面前的這個人,顯然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腰上的玉佩刻着一個樑字,那麼就是這帝國某姓樑的大戶的公子了。
此人話雖不善,但面目笑意盈盈,顯然是舊識,不然也不會如此打趣。
此人,名爲樑善。
樑善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一臉興奮的喊道,欣喜的在陳炫的胸前狠狠的捶了一拳,卻發現以前弱不禁風的陳炫承受這一拳絲毫未動,讓他有幾分詫異。
“樑……”陳炫故意把對方的姓拉的老長。
後者立馬會意,“善!樑善,小柒幾十年不見,壯實了不少啊!”
“樑善啊,你這小子給我打住!這幾十年哪裡來的啊,我才十八歲。”
“小柒啊,沒有你的日子我可是度日如年啊!幾百年都不見了啊!”
陳炫嘴角咧起,但想想也是,神經大條的人好打交道。
不等陳炫細細打量,樑善便拉起了陳炫的手,“兄弟走,上船去。”
“呵,這麼快就讓我上賊船了。”陳炫樂了,當即也不拒絕,登上了停泊在湖邊的花船之上。
這一條花船,裝飾的十分奢華,待二人上船後,便開船了。
陳炫站在能聽到花船中的鶯鶯歌聲,很顯然裡面有人在風花雪月。
看來,這廝似乎很懂生活啊。
“幾百年不見!你小子禍害了多少美豔的女人了?”陳炫笑容淡然,非常自然的問着樑善。
樑善感覺眼前小柒有些不同,幾年前的小柒仗着自己姐姐的寵愛,就如同一個潑皮,攀上誰咬誰的惡霸。
但此時的陳炫卻帶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不羈,這種感覺讓樑善搖搖頭:見鬼了!小柒能變這模樣,真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三年我被父親關在家,研讀詩書,修煉武技。可一件壞事都沒做!迄今爲止還是一個處!”
樑善很正派的說道。
“哈哈哈,這幾年在外面我可是美女旁身,滋潤之至啊。”
“哈,你要是滋潤,怎麼又會回來。”
“被姐姐抓回來的。”陳炫嘆了口氣,“現在的情況是,連城門都出不去,那種風流的感覺,找不到咯。”
“藉口吧,一定是在外面闖了禍被人追殺,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想出城,你姐姐對你疼愛的程度,你只要撒個嬌,什麼事都能辦成,實話實說說,你不是爲了王冰顏?”
樑善似乎不相信陳炫的言辭,便開始無緣無故的亂猜,猜到最後,樑善猛的把陳炫肩膀一拍。
王冰顏?陳炫神情一怔。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以前你也是如此,只有談到王冰顏就會變深沉!隔了三年你居然對她還念念不忘。”
被樑善如此誤會陳炫哭笑不得,其實剛剛聽到王冰顏神情忽然一愣是有原因,只因那日在青螺山脈的水潭中那驚豔的一幕,再次聽到那位姑娘的芳名後腦海中卻是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個柳腰娉婷的少女戲水的身姿……
“咕咚……”陳炫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
看到陳炫這副摸樣,樑善以爲自己猜對了,他咋舌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暗戀着她啊,不過你認爲,她會看得上你嗎,聽兄弟一言,還是別做夢了。”
“胡說八道什麼!我可不是爲了她來的!”陳炫笑罵道,“我這三年見過的美女太多了,要不是你提醒,都差點忘記她是誰了。”
“你就嘴硬吧!你要不是爲了她回來,那爲什麼來到這條花船,不就是知道她此時也在這條花船上嗎?”樑善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看着陳炫。
“我怎麼會知道這船上是何人,你又胡言亂語,找打!”
陳炫揮手拍在了後者的屁股上。
“小柒你敢打我……”
兩人在船上如同小孩那般打鬧了一番,隨後玩夠了的陳炫笑意盈盈的依在欄杆上。
“也是哦,這幾天不見你人,你也不會得到這種消息吧。”似乎是腦子突然靈光了,樑善一拍腦門的說到。
“對了,樑善,你說的王冰顏,莫不是王家的那個胎藏境界的天才,她就在這花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