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陳炫倒也釋然。
“斬草要除根,你們是自裁呢,還是要我幫你啊。”此時的陳炫如同死神臨至,說話好似能結出冰茬子。
黃鱔武魂回到了陳炫手上,與之前相比,好像大了一丁點。
見二人已經嚇傻了,陳炫道也乾脆,丹火匯聚,兩人加兩具屍體傾刻就會沒有存在過一般。
陳炫甩這手上的武魂,“原來,這樣就可以讓你長大啊,赤焰毒蛇嗎,還是先叫你黃鱔把。”
回到家的陳炫走向筱詩諾的院落,老遠就看見一個丫鬟站在院子的門口。
見到陳炫過來,丫鬟便走上前來,“七少爺,大長老讓我帶您去見他。”
“大長老找我?所謂何事?”
“奴婢不清楚。”
陳炫揉了揉太陽穴,思考片刻,便是回答到。
“帶路吧,正好我也想見見他。”
來到大長老的院子裡,陳炫便看見院中的石桌上的大長老筱強正向自己招手。
陳炫站在石桌前,眼神慵懶“大長老,別來無恙啊。”
大長老對陳炫的態度報以一笑“小柒啊,我們坐下來談。”
“我時間寶貴,有話快說。”
大長老沒有言語,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給陳炫倒了杯茶。
“這是南方上好的茶葉,嚐嚐吧!”
陳炫一看,這完全是準備促膝長談啊!
陳炫坐在了石凳上,端起茶杯,吹散茶水上那飄渺的霧氣。
“不知大長老找我過來,可是有要事商議?”
“小柒,別這麼見外,叫我強叔便好,對了,聽詩諾說,你的武魂衍生出了一種異火,我可以看看嗎。”
陳炫點點頭,一團紫色的火焰出現手掌之中,搖曳着妖異的光芒。
大長老筱強,神色凝重的看着陳炫手中的異火,一擡手元氣聚集在右掌中,一道吸力從中射出,吸取了一絲那紫色的火焰。
看着在掌中不斷燃燒着元氣的火焰,筱強滿意的說道:“這火焰的確霸道,以我的境界,想要泯滅這一絲火焰也得廢一番功夫。”
“強叔大費周章的讓丫鬟在我門口等了許久,就是爲了看一眼這道火焰嗎。”陳炫開口問到。
筱強強哈哈一笑,隨手揮滅了掌中的火焰。
“我希望你能代表家族,去參加一場比鬥。”
“沒興趣。”陳炫張口拒絕。
“不要着急的拒絕啊,你可知道我們劍尊帝國的帝國寶庫?”
“與其等皇子上位再向其展現實力求好處,那道不如直接扶他上位,這等事情就不勞強叔費心了,六位皇子中我以有人選,此事,我會和父親一同商議。”
陳炫站起身,留下還有點懵的筱強,便是直徑離去。
“我……你……我還沒有說完吶……”
其實並不需要說完,所謂的比鬥,就是爲了尋着一個強大的力量成爲新太子的柱力,以武爲尊的時代,老一輩人不屑與年輕一輩較勁,於是柱力只是年輕的一輩。
當然,成爲柱力可以得到很多物資,但是半道過來的人終究沒有一直陪伴的關係硬朗。
再者,陳炫只是爲了寶貝來的,把這地方吃幹抹淨後,他就會立馬翻臉走人,誰,也別想攔住他!
但此刻陳炫必須確保這件事情萬無一失,而他那便宜的父親,正是一個人選。
四日之後。
劍尊帝國皇宮三裡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山巔平整光滑,乍一看去,好像是某位上古巨人在山頂上橫劈了一斧子,把原本的尖峰生生削掉,成了一座圓整平臺,展現不世奇觀。
這平臺上銘刻着道道光紋,紋路之上泛出強烈的空間波動,顯然是傳送陣一類的陣法。
此法,正是通往帝王寶庫的空間傳送陣。
此時在陣法周邊站着一道道人影,個個神情肅穆,身着官服,頭戴高帽,均是劍尊帝國的王公大臣。
也有一些身着皇袍,卻並非紋龍的人物站立其中。
這些人是皇室親王。
只有皇族的人,纔有資格穿戴皇袍,而只有皇帝,才能在皇袍上加印龍紋。
不過現在人羣當中,並未出現劍尊帝國的皇帝,倒是一衆大臣親王在等候。
不多時,天空上呈現流光溢彩,一個個飛行靈器從山腳下飛射而來,上面乘坐的人,赫然是各位皇子。
大天王朝有規定,王朝重地,唯有皇族纔可駕馭靈器,或可直接御空飛行,其他人臣百姓若有違抗,立即斬首,拋屍荒野。
見到衆位皇子乘坐靈器而來,王公大臣們興致高昂,顯然他們等待這一幕已經很久了,接下來只要等到皇帝親臨,便可開啓帝王寶庫。
“看,是大皇子來了,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融天中期,是皇子之中不可的多人才,這次帝王寶庫歷練,甄選太子,他可是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嗯,不錯,我看他乘坐的可是龍鳳青天舟,這是先帝太祖親自傳承給他的寶物,說明先帝很看重他這個大孫子,太子之位看來多半也要落到他的頭上。”
“說得極是,先帝臨終前曾囑咐皇上要照顧大皇子,若不是他有意立大皇子爲太子,又怎會如此費心?你們看見沒有,在他旁邊那人,應該是真武院的真傳弟子顧少白,能夠在真武院獲得這個身份的人物,最少都要達到龍象初期,大皇子連這種人都能請的動,這次太子之爭還有懸念可言?咱們還是早早表態,親近大皇子一些,免得站錯了隊,遭到滅頂之災。”
“現在說這些還爲時過早了,其他五位皇子之中也有驚才絕豔之輩,二皇子天賦不容忽視,年紀比其他皇子都輕,境界實力卻與大皇子相仿,此人……同樣是太子的有力競爭者,況且也不止大皇子一人請到了幫手,四皇子請來那位季先生似乎也是一位世外高人,實力達到龍象境界中期,此次歷練,必定是顧少白的勁敵。”
羣臣議論紛紛,難以想象大皇子連顧少白這種人物都能請得動,如此能耐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此時其他皇子也都相繼到來,各自邀請了幫手,但相比起大皇子與顧少白的氣勢卻,又少了不少。
此時二皇子趙毅、三皇子趙峰、四皇子趙晨、五皇子趙越,這幾個人都紛紛到場。
三皇子和四皇子這兩人排場不弱於大皇子趙恆,前者踏着一口百丈寬闊的巨劍,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劍鋒的凌厲。
二皇子和五皇子則乘坐一座豪華的水晶戰車,四周長有突刺,既可以戰鬥,又可飛行,着實厲害。
而這三皇子與四皇子身邊都帶了高手,三皇子身邊是一個年輕人,着裝打扮居然也是真武院弟子的行裝,但顯然不是如顧少白那般有青龍印的真傳弟子裝扮,而是月白長衫,瀟灑如風,是神風堂記名弟子的裝扮。
與四皇子共同乘坐在水晶戰車裡的是一個形跡神秘的男子,看似中年,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袍中,頭上帶着一座兩尺寬的斗笠,上面垂下黑布,遮掩了他的臉龐,只露出一雙眼睛,閃爍着縷縷寒冷冰光,給人一種森冷死寂的感覺。
“三皇子居然也請動了真武院的傑出弟子,只可惜這幫手雖然身份高上,卻不及顧少白那般出彩。”
“顧少白那是真正的真傳弟子,哪裡是尋常真武院弟子可以比擬的?看來此次爭奪太子之位,還是大皇子與顧少白最有勝算。”
“那倒未必,你們看見沒有,四皇子身邊的黑袍人就是那位隱世的季先生,據說是四皇子的舅親,此人也是龍象的境界應該能夠與顧少白抗衡。”
“……”
大臣們望着三皇子與四皇子身邊各自帶着的高手,眼裡都升起了震撼,不說其他,僅是兩位皇子能夠請到這樣的高手,已經是震驚全場,只可惜有顧少白站在這裡,他們兩人的氣場就被削弱了幾分。
衆皇子中,唯獨二皇子與五皇子沒有請到幫手,也不知道是自負還是什麼,聽得衆人議論,他們也沒有參與,而是兩人靠在一起,在一旁靜立,等待皇帝親臨,打開帝王寶庫。
到了現在,就只有六皇子趙霽沒有出現了。
“少白兄,你聽聽,衆大臣無不是在稱讚我等,這一切都是少白兄你的功勞,想來有你在,那太子之位非本皇子莫屬。”
大皇子很享受大臣們的讚揚和吹捧,心裡滿是滿是舒暢。
顧少白眼神不動,從始至終都是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傲視羣雄的孤傲冷漠之姿。
聽了大皇子的恭維,他只淡淡一笑,“有我輔助你,奪得太子之位是必然之勢,在場之中,除了那黑袍人季先生,沒有人是我顧少白的對手,那楊宗更是不用提,現在我就讓他乖乖過來給我行禮。”
說話之間,顧少白眼神向楊宗瞥了過去,冷笑的聲音在場中傳開:“楊宗,神風堂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不知道你們堂主是怎麼教育你們的,見了真傳弟子院的師兄都不知道過來磕頭行禮麼?”
楊宗其實早就發現顧少白,也在前兩天知道了他要輔助大皇子的事,當時他心裡後悔,不該答應三皇子的邀請,可是想到帝王寶庫中寶貝無數,實在是難以拒絕,這趟過來生怕在衆人面前難堪,所以一落到場中,他便裝作不認識顧少白,免得這傢伙找機會爲難自己,沒想到這廝還是糾纏上來,實在可惡。
心裡雖然窩火,楊宗對顧少白依然忌憚,既然後者主動找上門來,他也只能乖乖的上前去抱拳作揖,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顧師兄安好,想不到顧師兄竟然也參與了大天王朝帝王寶庫歷練,看來這次有你輔佐大皇子,太子之位可是無人可以爭奪了。”
羣臣看到三皇子請來的幫手居然向顧少白露出謙卑,一個個面色都變得怪異起來,更加肯定了顧少白與大皇子的地位無人可及。
“楊師兄,這!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等到楊宗話落,身邊的三皇子就怒了,盯着顧少白冷笑道:“顧師兄固然強橫,只不過要爭奪太子之位可不僅僅是靠實力這麼簡單,而是要看個人機運,得到最高級的人龍寶骨,便可立爲太子!”
“哈哈哈……”
顧少白忽然仰頭大笑,道:“三皇子所言不假,只可惜有我在,除了大皇子之外,你們其他人怕是沒什麼機會得到人龍寶骨了。”
“哼!好狂妄的口氣!”二皇子趙毅這時冷笑出聲:“顧師兄的確修爲高深,卻也阻攔不住我們尋找人龍寶骨,不信咱們走着瞧。”
顧少白視線一掃,在二皇子身上審視片刻,看見他丹田之中隱有光芒閃爍,隨即在大皇子耳旁道:“大皇子,你這個兄弟似乎要進階到胎藏境界中期了,倒也有幾分真材實料。”
“不錯,二弟在我們六個皇子之中是天賦最強的一個,所以這次我才邀請少白兄幫忙鎮壓。”趙恆點點頭。
“放心,我既然說過要助你成爲太子,那天地之間就沒有人可以阻攔。”
顧少白自信道,說話時,他目光又是一轉,看向四皇子旁邊那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真正能夠與我抗衡的就只有此人,不過要對付此人,我自有手段,大皇子你也不必擔心。”
“如此甚好。”
趙恆徹底放心了。
也在此時,山腳下再度有流光飛來,是一座達到五品的飛天簾幕帳,趙霽乘坐其上,身後帶着松山道主、千月山主、鬼靈真王這三個世俗道場的高手,很快便降落在山頂傳送陣一旁。
“咦?這不是我的好六弟嘛,怎麼?這次你也要進入帝王寶庫尋找人龍寶骨,別癡心妄想了,你的身份實力進去也是墊底的存在。”
趙霽剛剛落下,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譏笑聲,原來是三皇子趙峰在陰陽怪氣的說話,用鄙夷的目光掃視他們一行四人:“呵,原來是找到了幫手,可惜沒一個像樣的,留着也是浪費資源。”
降落場中,還沒有做任何表態便遭到一通冷嘲熱諷,趙霽面上難堪,他知道三皇子向來看他不順眼,常常找機會給他下絆子,卻沒想到當着羣臣皇親的面,他也如此羞辱自己,讓他無法忍受。
趙霽不由沉喝道:“三哥,我可沒有半點招惹你,你卻要咄咄逼人,不覺得過分了麼?”
“沒有什麼過分不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