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老傢伙給我的地圖,現在距離那夕月魔門,應該是隻有數天的功夫了,希望此行能夠找到解決傷勢的辦法吧。實在是不行的話,我雖然還有辦法保住性命,但那損失也未免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願意用那種方法……”
站在那單調唯一的寒林之前,陳炫皺着眉頭,心中默默的想到。
接下來的日子,陳炫開始在這寒林之中故佈疑陣,不斷地灑下各種陣旗,並且按照那地魔子教授給他的奇異步伐,在其中穿行。
看的那幾個尾隨他的聖人,無比的奇怪,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數日之後,這些跟隨陳炫的聖人們,卻是駭然的發現,陳炫忽然就那麼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就好像憑空不見了一般!
“這小雜碎逃了!”
那聖人老嫗氣急敗壞的大喊了起來,心中陡然間升起了一股不妙之感。
“不好,這小子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來迷惑我等,難道真的是有辦法找到什麼神藥?”
妖都府的聖人那手持冷劍的聖人,也是心頭突然焦慮了起來。
“絕不能讓這小子,治好傷勢,突破法王!”
他們在大喊,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極深的忌憚之色。
“快!我等召集弟子,合我幾宗之力,打上靈月宗,將他們團團包圍,逼他們說出秦飛的下落,這秦飛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就不信他們不知情!”
然而,等他們很快就收到了密報,靈月宗上上下下被人以無上神力,直接遁去了一個隱蔽的虛空。
舉宗消失?
這讓這些聖人們,這幾日心中都是有一股有力沒出發的憋屈之感。
他們隱隱感到似乎遺漏了什麼,有一種對他們極爲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秦飛真的是找到了什麼神藥嗎?”
天下震動,他明明都要死了,突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真的是峰迴路轉,難道真的又有什麼奇蹟要發生了嗎?
外界一片譁然,各種猜測如同雪片般飛起,又惹出了許許多多的事端,這是後話。
再說這個時候的陳炫。
陳炫按照那地魔老頭的指引,以特殊的步伐,特殊的心法走了一段路,果然是發現了身形一動,莫名其妙的走入了一個錯位的異空間之中。
在這異空間之中,有一個小型的傳送陣。
他一腳踏上去,很快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山清水秀、藍天白雲、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當然,在這美麗的自然景觀之下,還有一棟棟的宏偉建築掩映其中,顯得錯落有致,十分的有美感。
有一座高大的城門,出現在了陳炫的眼前,城門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面寫着,夕月魔門四個燙金大字。
城門之上,有一些守衛冷冰冰的站着,注視下方。
而陳炫一出現在這裡,立刻是引發了那些人的注意。
他們看到陳炫,頓時都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外來人?”
“居然是一個外來人?”
“不是我夕月魔門的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幾個士兵在竊竊私語,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已經是腳踏虛空,一步步從城牆之上走了下來,冷冷的瞪着陳炫,“你是何人?因何緣故,闖入我夕月魔門,馬上交代清楚,不然讓你當場命隕!”
“我……”陳炫剛剛要開口,那濃眉大眼的將軍,眉頭一皺,又是一聲冷喝,“跪下說話!不然就死!”
此人乃是法王中期的修爲,陳炫一個龍象圓滿,而且看上去還病弱傷殘的人,他當然不放在眼底。
“跪下?”陳炫本來想好好和他說話,現在也是被他氣的發笑,“咳咳……我爲何要跪?”
“爲何?”這將軍一聲冷哼,傲然的說道,“就憑我實力比你強?這個理由可夠?”
“那麼是不是說,如果我實力比你強,你也給我跪下?”
陳炫淡淡的問道。
那將軍已然是神色不耐煩了起來,“哪裡來的蠢物,你以爲本座是在和你說笑?馬上跪下答話,不然立刻叫你魂飛魄散!”
說着,此人雙眼之中已經是閃過了森然之意,似乎陳炫下一句話一個不對,就要將陳炫一舉擊殺一般。
陳炫也是微微一笑,“說的好,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確是不該和你浪費時間!”
說着陳炫一雙大手已經是朝着這人抓了過去。
見到這個病弱的年輕人居然敢朝着自己攻擊,這將軍頓時一聲嗤笑,不屑的罵道,“外面的人都是如同你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不量力嗎?”
他當即是袖子一甩,準備要將法力蘊含在袖子裡,將陳炫一袖子拍飛、拍死!
然而,他的嗤笑很快就凝固在了臉上,因爲他很快是駭然的發現,他那一袖子在陳炫的面前,絲毫沒有一點作用,陳炫的大手彷彿山嶽一般沉重,直接是壓塌了虛空,以一種比閃電還快的速度,抓到了他的腦袋上,將他朝下一摁!
“噗通!”
這將軍只感到陳炫狂暴的大力,彷彿要將他渾身的骨頭都給壓碎了,他雙腳一軟,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來!
“我實力比你強,所以你要跪着說話,現在我問你,你們門主在那,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
陳炫平靜的問話,卻是並沒有得到回答。
因爲那將軍此刻滿腦袋都是不可思議,一臉駭然的看向陳炫,嘴裡不可思議的大吼,“不可能,你一個龍象圓滿之人,怎麼能夠有這般力量,我……”
“不可能?”陳炫淡然一笑,手上又是一用力,狂暴的力量瘋狂的傳入這傢伙的身體,讓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咔嚓作響,散發出一陣陣的痛感。
這痛感是如此的真實,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堂堂法王高手,真的被一個龍象圓滿的病弱之人,給打翻了!
“回答我的話,不然你的下場,就不是跪一跪那麼簡單了。”
感受到陳炫話語裡的森然之意,這將軍終於是心中一冷,神智清醒了過來,連忙說道,“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門主,不知道前輩你有什麼事情?”
他認爲陳炫應該是一個隱藏了自己實力的前輩高人。
見此人神態恭敬了許多,陳炫這才放開了摁住他腦袋的手,慢慢的說道,“你放心,我來找你們門主,也不是什麼壞事,而是要來幫你們一個忙,順便找你們要點微不足道的東西。”
聽了陳炫的話,這人只覺得一頭霧水,不過既然陳炫說沒有惡意,那麼他也是稍稍寬心了些,當即在前面彎腰帶路,很有些奴顏卑膝的味道。
這人倒也是個識時務的傢伙,剛剛那股傲然的高高在上的樣子,卻是一點也不敢擺出來了。
“前輩這邊請……”
陳炫在他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座宏偉的古城之中。
這古城之中,非常的繁華,建築十分的宏偉、壯麗,人來人往。
只不過,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外界的人有些差別。
他們雖然是人族,但是身上卻是不時的散發出濃郁的魔氣。
夕月魔門,是魔族據點魔月宮的外設勢力,其中的成員,有一些魔族,但是更多的則都是一些人族高手。
只不過,這些人族,多半是當年依附在魔族手下的奴隸。
這夕月魔門,便是由這些奴隸的後裔組成的種族。
在魔族之中,他們的地位,其實並不高。
“前輩,你先再此等候一番,且容我進去稟報一聲。”
那法王中期的將軍帶着陳炫來到了一座宏偉的府邸面前,對着陳炫如此說道,轉身就要進入那府邸之中。
“等一等,你等會就和你們門主說,有人帶着故人信物,墨月玉佩前來拜訪。”
“是,大人,請稍等!”
這將軍一聽陳炫居然還有門主故人的信物,頓時對陳炫更加恭敬了。
過了一會兒,這人又回來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前輩快請,門主說先帶您到花廳稍坐,他正在接待一位貴客,很快就來見你。”
陳炫也沒有什麼意見,立刻是跟着這人走了進去。
這城主府很是恢弘,不光外面看起來很是巨大,就是這城主府內,也是各種重重疊疊的禁制,很有可能隨便一寸地方,其中也蘊含了一座花園,一個房間,可以說是到處都充滿了玄機。
“這城主府倒是修建的不錯,起碼都是陣法宗師花費了很多年才精心打造出的精品。”
陳炫暗暗點了點頭。
那將軍見陳炫似乎對這些建築、陣法很感興趣,不由開口說道,“原來前輩你也懂陣法?那這一次你可是來對了!”
“哦?此話怎講?”
陳炫問道。
“也不瞞您,剛剛我們城主接待的人,也是來自外界的,乃是副門主花費重金,從大陸北方請來的陣法宗師,據說一身陣法修爲,已經是出神入化……到時候,前輩你可以和他討教討教啊!”
“還有這種事?”陳炫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心道,“地魔老頭跟我說過,這魔族爲了迴歸魔界,已經是在傳送陣一道上準備多年,這一次請來大陸北方的陣法大師,想必也是爲了此事,看來我要藉助陣法一道,拿到這神藥的事情,只怕還會有些波折。”
想到這裡,陳炫卻是對那將軍說道,“既然是如此,我也就不去什麼花廳了,帶我直接去會客廳,本座倒要看看那陣法宗師到底是什麼個水準,也值得門主千里迢迢的從大陸北方去請!”
這將軍一聽頓時爲難了起來,他已經是從陳炫的語氣中察覺出了陳炫對那大陸北方陣法宗師的敵意,現在這陣法宗師可是門中貴客,要是他將陳炫帶過去,衝撞了那貴客,他可就要吃罪了。
“前輩,小人若是帶你過去,只怕是要被門主責罰的。”
陳炫卻是冷冷一笑,“你怕你們門主責罰,就不怕本座了嗎?我現在就殺了你,還能揚長而去,沒有任何損失,你信是不信?”
陳炫說着,身上已經是閃爍出了危險的氣息。
這種氣息,讓那將軍頓時感覺彷彿身邊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隻隨時都要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讓他你可是心驚肉跳,額頭冷汗唰唰唰就下來了。
他已經是意識到,無論是陳炫還是他們門主,可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的。
不過就在他心頭驚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炫卻是又笑了起來,“不過你放心,你這次帶我去,最後一定還會被門主獎賞,給你很多的好處,因爲本座的陣法水準,絕對比那大陸北方之人高明的多。”
陳炫本來也沒有殺了這人的準備,剛剛說那些話,只不過是嚇嚇他,讓他知道知道厲害,所謂以上御下,以強御弱,當然是要顯得高深莫測,時不時的讓人知道你的厲害,威信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陳炫這話一出,這將軍頓時大喜,“前輩此話可當真?”
“當真。”
陳炫雲淡風輕的一甩手,兩眼望天,傲然無比,倒也真的流露出一股無敵的風采,一股高人的風範。
這種氣質,有時候真的做不得假。
這將軍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如今見到陳炫這種氣度風采,心頭也是信了八分。
他一咬牙,“也罷,就先信此人一次,賭這一把,要是他真是個陣法超絕的高手,那麼這一次作爲引薦人,我肯定是大大的有賞,如若不是的話,衝撞了那位貴客,我可就慘了……”
心中咬牙做出了決定,這人立刻是改變了路途,帶着陳炫來到了一座會客廳。
那會客廳很快到了面前,遠遠望去,陳炫見到其中已經是坐了四個人。
兩個人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一個人青年道士打扮的人坐在客人的位置上,他的身側還站着個俏麗的女道姑。
那青年道士,是個法王高手,那俏麗女道姑是龍象高手。
那兩個主人位置上的,一個是門主,一個是副門主。
陳炫一眼就看了出來,這門主乃是一個人族,是個面帶威嚴之色,雙肩很寬的老人,修爲嘛,似乎是聖人。
而那副門主則是一個魔族,面色有些陰蜇,中年人打扮,渾身魔氣極爲的凝實,也是聖人高手。
這個是時候,這幾個人談笑風生,聊的似乎很是高興。
不過陳炫卻是很敏銳的察覺到,那門主老頭,隱隱有些憂慮之色,對那青年道士也有幾分隱晦的不滿。
“看來,我這趟來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