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一陣清脆的響聲在大地之上一處毫無特點的地方響了起來,“什麼聲音?”玉桓心頭一動,朝着那個地方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就大吃一驚,心頭大叫不妙!
只見那發出清脆響聲的地方,一道灰色的波紋如同水波一般擴散了開來,就如同染色一般,這灰色波紋所到之處,泥土、空氣、妖兵、真武院的弟子,一切東西全部都化爲了石灰之色!
這種灰色猶如生機散去,猶如死寂,猶如滅亡!
只是看了一眼,玉桓就察覺到此種灰色波紋非同小可,絕對是能夠對他這個聖人都造成天大的威脅!
“這是什麼東西?”
玉桓心中驚呼,雙眼全是駭然之色,立刻是捨棄了戰鬥,瘋狂的想要逃竄。
這一刻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囂張的神色,有的只是無盡的惶恐,對未知的極大恐懼!
而那玉螭雖然見識不夠,不能感覺到那灰色波紋的巨大威脅,但是他看到他叔父居然是露出這種駭然之色,瘋狂的要逃竄,頓時心中也是大急,“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玉螭嚇的魂飛魄散,先前的狂妄之色也是不見了蹤影,有的只是恐懼、驚慌。
這一幕落在清風的眼底,他也是十分驚訝,想不到陳炫的這奇異大陣藉助了他的力量,藉助了天地道則的威力之後,居然是看上去如此的恐怖。
那些被石化的人簡直如同死去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生機,沒有任何存活的跡象。
以至於玉桓認爲這灰色波紋可能取走他的性命,嚇的他和玉螭魂飛魄散,亡命奔逃。
清風長老消耗了這麼多的血氣,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逃走!
這一次讓他們逃了,下一次說不定還會找上門來。
既然陳炫說他要五年時間突破法王,那麼清風就要準備好給陳炫這個拼搏的機會,反正他也是一個壽元將盡,即將入土的老傢伙了。
爲年輕人創造機會,何樂而不爲?
逃出了天音金鐘罩的研青鵬和研玉香,此刻在外面正目睹了這樣讓人驚駭之極的一幕!
灰色的波紋從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擴散開來,如同水波盪漾開來,凡是他所碰到的一切,都化爲了灰白之色!
波紋初始只有巴掌大小,傾刻間便猶如臉盆,猶如屋頂,猶如廣場,乃至於山嶽,乃至於擴大到整個方圓百里!
十萬妖兵,有五六萬都被這波紋籠罩住了,化爲了一具具無法動彈、栩栩如生的石像!
這石像之精美,超過世間任何一名雕刻大師的作品,因爲他們本來就是真人。
就彷彿時間在這一瞬間都凝固住了一般,那些妖族們有的剛剛擡起腳,還沒有落下,有的舉起手臂正要施展神通,有的一拍儲物袋,正要拿出什麼法寶。
然而一切都定格了,定格在他們臉上露出的驚恐神情的那一瞬間。
終於,那石化的波紋,擴散到了玉螭和玉桓的身上!
無聲無息的。
時間彷彿定格在了玉螭恐懼的神情之上,他化爲了一尊碩大的石人。
玉桓也沒有例外!
“終於結束了嗎?”在天音金鐘罩外的陳炫見到這一幕,心頭卻是複雜不已,“不!一切還沒有結束,這只是一個開始!”
波!
然而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只見那玉桓化作的石人,突然扭動了起來,只是變爲灰色的他,扭動的萬分艱難!
玉桓的身軀彷彿一隻蟲子一般,不斷的扭動着。
整個人好像一隻陷入了泥漿之中的蟲子,在奮力的掙扎!
“啵!”
清脆的響聲不斷的驚起,那奇陣彷彿察覺到了這玉桓的掙扎,一道又一道的灰色波紋擴散了過來。
這場面看上去就如同,風吹水面,帶起了一道道的漣漪。
灰色的波紋擴散開來,玉桓的身上又被新鋪上了一層灰色水波。
玉桓的掙扎更加的艱難了。
啵!啵!啵!
然而那大陣的運行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一波又一波的灰色波紋席捲而來,玉桓終於有力不逮,沒有辦法繼續掙扎,徹底沉寂了下來!
他被封住了!
站在天音金鐘罩之外的研青鵬見到這一幕,眼底的驚駭之***都難以平靜。
“這是什麼密術,居然如此詭異強大!”
研青鵬神色震撼,無法平息,片刻之後,他卻是驚叫了起來。
“不對!這似乎不是密術,而是一種玄妙的大陣!而且,這陣法之中的人一個個似乎都還沒有死去,他們只是被封住了!”
研青鵬不愧是有着大音青鳥血脈,大音青鳥傳承的強大妖族聖人,只不過一會兒,就看出了這灰色波紋的玄奧之處。
“早就聽說真武院隱藏了一位強大之極的陣法大師,也不知這人到底是誰?”
研青鵬摸了摸下巴,卻是冷眼看向陳炫,決定要從陳炫口中得到這個消息。
“走吧!小子,跟我們回西玄洞天!”
研青鵬大手一揮,直接發出一道青色光芒,將陳炫修爲徹底禁錮住,隨機他丟出一隻青色飛舟,帶着研玉香和陳炫坐了上去,朝着西方疾馳而去。
看着背後那真武弟子、古長老還有枯瘦老人化作的石像,陳炫心底暗暗對自己說。
“五年之後,我還會回來的,刀牙山,這是一個值得記憶的地方,等我下次再來之時,一切都將不同!”
研青鵬的這青色飛舟,應該是一件極爲了不得的法級絕品法寶,畢竟他是一名聖人,座駕豈能寒酸?
這青舟大約數十丈大小,彷彿閣樓一般,裡面有數百個寬敞無比的房間,每一個房間都古色古香,擺滿了種種珍稀古老的傢俱擺設,舒服而又奢華。
甚至這青舟之上裝飾用的物件都是直接用靈石做成,連隨便一盞油燈都是法級物品。
當然不僅僅是奢華,這青舟的飛行速度也是極快,陳炫估計着,這青舟平時最慢的運行速度也比的上一名法王全力行進了。
如果在研青鵬的加持之下,這法寶會更加的快,速度高出平日裡兩三倍也是有可能。
陳炫被隨便丟進了一個房間裡,陳炫坐在金絲靈木的窗戶邊上,看着這房間裡奢華的擺設,不由心中想到。
“這老東西還真是有錢,老子都想搶劫他了。”
當然陳炫現在是人家的階下囚,不要說搶劫別人,現在他的處境就已經是非常的危險了。
“不過幸好老子這個只是一具分身,被抓了也無傷大雅。”
心頭這樣想着,陳炫卻是各種心思轉了起來,不斷的思考着,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自殺了,反正只是分身就算是掛了,陳炫也絕不會讓自己受辱。
正在苦思無解的時候,咚咚的腳步聲卻是在身後響了起來。
轉過頭來一看,陳炫只見研玉香那小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枯朽衰老的老僕人。
此刻的研玉香雖然依舊穿着那件帥氣的白色男裝,不過頭上卻沒有帶那件幫助他幻化男性樣貌的髮簪。
那件瀟灑的白衣不能掩飾她姣好的身材,她胸前一對渾圓將衣服撐的脹鼓鼓的。
一張清麗可人的面容配合着英氣不凡的打扮,看上去十分動人。
“陳炫,你可還記得本座?”
研玉香開口了,清脆的聲音極爲動聽,彷彿玉珠滾落在冰盤之上。
當然,她聲音雖然好聽,但是這語氣卻是冷傲無比,此刻更是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得意,距離陳炫放她回去纔沒有幾個月,她來一句陳炫你還記得我麼?這很明顯的耀武揚威啊。
相信接下來,這小丫頭就要藉機狠狠的數落陳炫,什麼陳炫成爲了她的階下囚之類的。
陳炫是什麼人,見識無數,從不肯吃一點虧的人,怎麼可能給這小丫頭這個機會。
“不記得,你是誰呀,長得這麼醜!”
扣了扣鼻孔,陳炫隨意的說道,氣的研玉香頓時臉都白了。
“你不認識我了?”
研玉香咬牙切齒,晶瑩的貝齒髮出格格的聲音來,彷彿要擇人而噬。
陳炫斜睨她一眼。
“你這人好奇怪,好自戀,怎麼別人非得認識你嗎?”
“陳炫,你去死啊!”
研玉香尖叫了起來,根本拿陳炫沒有辦法,直接氣的跑掉了。
不過沒過一會兒,也就幾十息的時間,這小丫頭又從跑了回來,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着陳炫。
“哼!你不用裝了,你以爲你這樣本座就會放過你嗎?本座是誰!同代無敵的大音青鳥,你這點小伎倆完全奈何不了我!”
“大音青鳥是什麼破爛?不知道,不過當初我好像抓過一隻這種玩意,本我打的很慘呢,告訴你,我特別喜歡打她的屁股。”
陳炫說着,伸出手來,兩隻手指在空中捻了捻,“嗯,很翹,很滑!”
“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研玉香氣的俏臉通紅,一雙大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她玉手在半空之中一握,一道青色的火焰就出現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看的出來,這火焰威力極強,燒灼的四面八方的空氣都有融化的跡象,這火焰之中更有一股奇特的符文在跳動,密佈滿了整個火焰,似乎整個火焰都是符文組成的,看上去十分的奇特。
“此火名爲青符,乃是一種天地異火。這火別的都不燒,專門焚燒人的骨髓,只要是個人沾上了,就會痛苦不堪,骨髓之痛,常人難以忍受,你怕不怕!本座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跪下來,跟本姑娘大喊一個服字,自動接收我的奴印,我就放過你!”
研玉香一臉憐憫的看着陳炫,好像陳炫非常的可憐。
“怎麼樣,害怕吧!快點照我說的做!”
陳炫聽了卻是心頭暗笑,尼瑪還骨髓,我這具血身全身都是血,連骨頭都沒有呢。
“不可能!”陳炫大義凜然的說道,“就算是你用盡天底下最殘忍的手段來折磨我,我也不會像你低頭的!”
“你……”
研玉香氣結,“你真的這麼硬骨頭,我可真的要放火了,這個火燒在身上很難受的!”
“要放就趕快!”
“我真的要放了啊!難道你不信?我是說真的啊!”
研玉香焦急的喊道,拿着火焰的手卻是彷彿灌了鉛似的,根本不動。
陳炫也是察覺到了這丫頭的古怪之處,她雖然很是焦急,大聲的威脅陳炫,她手中的符火也是真的,但是這小妞,就是不動手。
好像……
這小妞沒有折磨過人,不敢這樣做。
折磨人和殺人,是兩碼事,殺一個人很簡單,一刀的事情。
但是你要折磨一個人,看着那人悽慘痛苦的哀嚎,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會很是難以接受。
這小丫頭居然是不敢折磨我。
陳炫也是心底暗笑。
“喂!小丫頭,我說你快點啊,我等着你的折磨呢!快拿火來燒我啊!”
“你找死!混蛋!”
研玉香氣的俏臉發白。
“少主,不如讓老身來幫你吧!”
那跟在研玉香身後的老嫗突然開口說道,她身形一動,嘴裡吹出一口風來,一下就將那符火吹到了陳炫的身上。
估計這老嫗也是看她們家少主糾結的樣子受不了了。
眼看這符火一下吹到了陳炫的身上,研玉香頓時驚叫了一聲,雙手捂住眼睛,嘴裡憤怒的叫了起來。
“誰讓你幫我的!這小子是我的人,你們不準碰他!”
研玉香很是惱火,那老嫗更是臉色一僵,連忙低着頭,退到了一邊。
老嫗不敢違逆研玉香,只是心底對於陳炫卻是怨恨不已,“要不是這小子,老身也不會捱罵,這該死的東西!”
然而令衆人驚訝的是,他們想象之中的慘叫之聲,卻是根本沒有出現。
研玉香緩緩將手從眼睛上拿開,看着陳炫一臉平靜和無辜的表情,簡直是要氣瘋了。
“符火根本對你無效?”
“有效啊,你沒看見我疼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嗎?”
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陳炫這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尼瑪!你坐在那裡,一臉平靜的說出這種話,還要臉嗎?
“你們都給我退下,我要好好收拾這不識擡舉的東西!”
研玉香氣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今天你必須給我跪下認錯,不然……”
“不然你就怎麼樣?”
“不然我就殺了你!”
“快來吧,我好想死啊!”
“哼!殺你之前,本座得先讓你認錯!今天!你必須跪下給我認錯,不然……”
“不然你就怎麼樣?”
“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在你臉上畫一個個大大的烏龜,再給你戴上一頂綠色的帽子,讓別人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綠帽子大烏龜!”
“你要給我戴綠帽子?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要先嫁給我嗎?不要啊,我還是處男啊!”
“你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