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距離寧月兒不遠的蘇夜雪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切,可是她的心中已經波濤洶涌,她猜出北宮墨想要退婚的原因,她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寧月兒,她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居然夢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而且此刻墨表哥正在哪裡爲了她孤軍奮戰,她卻低着頭假裝視而不見,哼,看我不讓你原形畢露。
蘇夜雪將貼身丫環青兒叫過來,如此這般的吩咐到。青兒端着一杯熱水朝寧月兒走去。
“啊!啊!”寧月兒的腿被人澆了滾燙的熱水,痛的她瞬間大叫,本來就已經頭痛難忍了,沒有想到禍不單行,是誰這麼缺德?她疼的站了起來。
“月兒。”北宮墨也站了起來飛身過來。
“月兒。”方影初也看出大叫的是月兒,他也飛身過來。
大殿瞬間變得嘈雜起來。人們沒有想到,一個坐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姑娘的一聲大叫,居然可以同時驚動兩位神仙一樣的美男子,這讓別的同齡大家千金如何能不自慚形穢。有人認出那個大叫的女子是墨王爺帶來的,墨王爺緊張本在情理之中,可是東宏國的太子怎麼也會焦急萬分,看來一定有故事。
人們看到慕容朗星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喝茶沒有朝這裡瞧上一眼,因爲他自小就學習着王道,王道中的一條就是處變不驚,就是天塌下來也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現在看來倒是隻有蒼國的太子比較穩重內斂。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北宮辰清的一張俊臉氣得烏黑,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開開心心的好好過一個壽誕,先是那不懂事的兒子來攪局,現在又不知道是哪個不知輕重的野丫頭來破壞自己的興致,兒子是自己的血脈,自己尚可隱忍,可是她嗎?誰讓她碰到自己的槍口呢?
“帶上來。”北宮辰清一聲令下,侍衛將寧月兒駕起來就要走。
“不許碰她。”
“不許碰她。”
只聽北宮墨和方影初不約而同的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時有兩個宮女走過來將寧月兒駕到了大廳中央。寧月兒腿疼的摔在地上,而且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她低下頭用力按着額角。
北宮墨和方影初一左一右站在了寧月兒的身旁。
“你們二人都下去。”北宮辰清看向方影初和北宮墨,他就覺得頭疼,他們站在那裡讓自己如何審問。
於是二人各自歸位。北宮辰清看出墨兒和方影初對這位女子均有不一樣的情感,墨兒還好說,可是方影初畢竟代表東宏國,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影響兩國的邦交。他於是揉一揉額角,後悔剛纔一時衝動,早知道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大廳內衆人的眼光可都看着自己呢?
“你是何人?擡起頭來。”北宮辰清調整了一下情緒,讓人聽不出聲音中的憤怒,平靜的問道。
寧月兒現在額角沒有剛纔疼痛了,她也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她,於是她緩緩的擡起了頭,平靜的回答到:“民女叫寧月兒。”
北宮辰清一看果然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待他要問下去。
“啊?公主。”只見站在慕容朗星身後的一個宮女激動的向寧月兒跑了過去。
“小翠,你說什麼?”慕容朗星聽到小翠的聲音,又看見她向大殿之中跑去,他於是也追了過來。
“太子,真的是公主。”小翠激動的蹲在寧月兒的身旁轉頭對慕容朗星說到。
“靜月,真的是你?”慕容朗星也看見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妹妹,他快速將寧月兒拉了起來。
這時北宮墨和方影初都站了起來,就連北宮辰清和一衆大臣均站了起來。今天的事情太火爆,足夠大家今後一個月的談資。
“啊!”寧月兒頭痛欲裂,腿上燙傷處陣陣傳來疼痛,她不禁疼痛的大叫一聲,暈倒在慕容朗星的懷裡。
慕容朗星緊緊的將寧月兒抱住焦急的喊着。:“妹妹,靜月,你醒醒。”
“公主、公主。”小翠也焦急的喊着並留出了眼淚。
北宮墨和方影初都奔跑了過來。
“月兒。”
“月兒。”
北宮墨想要從慕容朗星的手中接過月兒,但是小翠站在前面伸開雙手攔住。
“你們誰也不許碰我家公主。”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慕容朗星不是隻有一個妹妹嗎?不是叫慕容靜月嗎?剛纔他還喊她“靜月”,而且這個丫環口口聲聲叫她“公主。難道那個女子就是靜月公主?
北宮辰清也是一頭霧水,自己明明在審問破壞自己壽宴的犯人,怎麼會發生這種莫名奇妙的事:“蒼國太子,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朗星看着懷中昏迷着的寧月兒說到:“王上,此事說來話長,不過還請您儘快找醫生來,她確實是我的妹妹慕容靜月。”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是驚訝萬分。
“快來人,叫御醫。”北宮辰清的腦子何其活絡,他知道此事必有蹊蹺,一句話也說不清,還是救人要緊,若是蒼國的公主在自己的宮中有個閃失,那後果可想而知。而且他也知道蒼國的王宮到現在爲止只有一個女人,也就是慕容朗星和慕容靜月的母親,所以他們可是蒼國王和王后的掌上明珠。
因爲這些烏龍事件,壽宴早早而散。
這時蘇夜雪和青兒已經被侍衛帶走,打入大牢。蘇老爺沒有喊冤,他只是喃喃的說到:“命,這都是命。”
那個野丫頭本來就是人中之鳳,自己的女兒如何是人家的對手。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北宮辰清和慕容朗星坐在一個廂房之中,御醫正在旁邊的屋子內爲寧月兒治療。慕容朗星簡單的向北宮辰清解釋一番,無非就是妹妹貪玩,不慎走失之類的話,北宮辰清知道對方必有保留,他也沒有多問。
過了一會兒御醫進來稟報,原先站在院中的北宮墨和方影初也走了進來。
“王上,靜月公主已醒,只是她讓微臣來叫蒼國太子和小翠過去。”
“那你們先過去,今晚你們就在宮中休息。”北宮辰清說完後,帶着衆人離開。
北宮墨頻頻回首,他好希望有人來請他讓他留下。
“墨兒,隨我來。”北宮辰清看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看就是讓那個女人勾去了魂,不過幸好事情沒有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父王。”北宮墨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衝動,跪在王上的書房之中等着挨罰。
“你還好意思叫我父王,我今天好好的壽宴全讓你給毀了。”北宮辰清怒斥着他。
“父王,都是孩兒不好,孩兒也是一時情急,實在沒有辦法了纔出此下策。父王愛怎麼罰就怎麼罰。”北宮墨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你呀,懲罰是不會少的。”北宮辰清又清了清嗓子說到:“你認識這個女子多久了?”
“四個多月。”
“哈,四個多月,那說明這個蒼國公主至少失蹤了四個多月,可是蒼國居然封鎖消息如此嚴密,我說爲什麼那個蒼國太子一開始着急要退婚呢?敢情他是害怕等到結婚時還找不到這個靜月公主吧!”姜歡是老的辣,北宮辰清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緣由。
“父王,幸好婚沒有退成。”北宮墨暗自慶幸。
“哼,你還好意思說,不過像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你不要也罷。”北宮辰清想到作爲個女兒家居然拋頭露面,太有損天家威嚴。
“她怎麼就不守婦道了?孩兒只要她。”北宮墨像個小孩子和爸爸要糖吃一樣。
“你呀,她離家這麼久,誰知她都遇到了些什麼人?還有剛纔你也看見了,東宏國的太子好像和她的關係也不簡單,以免她污損了我皇家血脈。”北宮辰清不無擔心的說。
北宮墨終於聽出父王心中的擔憂,他着急的說到:“她是清白的,這個我可以保證。”
“咳咳”北宮辰清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兒子談未來兒媳的清白是個很尷尬的事情,不過看墨兒的情形,他應該心裡有數。
“你這個鬼頭,不過要注意分寸,皇家的禮數要遵從。”北宮辰清覺得必須得提醒他,看他陷入愛河的樣子,不要等大婚時拖家帶口,到時定會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父王。”北宮墨也羞紅了臉,他知道父王是指什麼。
“哈哈哈,下去吧!”北宮辰清直到這時纔有了個好心情。
寧月兒已經恢復了慕容靜月的記憶,她將哥哥和小翠叫來,就是詢問父王和母后的事情,當聽說母后因爲思念她每日以淚洗面,父王也因爲她的失蹤而無心朝政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太幼稚、太沖動。
雖然寧月兒不是靜月公主,但是既然已經完全擁有了慕容靜月的記憶,她就應該負起屬於她的責任。前世的她雖然父母健在,但是與無父無母又有何異。現在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溫馨的家,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他們,愛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