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當日黃昏,天江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江面被江獸卷的出現了滔天大浪。
一個青年僧人手持禪杖緩慢前行,一路上碰到不少人的怪異目光,這種僧人在院宗域幾乎很少見,大部分出現在國域和骨域。
“呦,這不是瞎子嗎?”
僧人肩膀多了一個手臂,正是老羊。他們兩人僞裝之時,一聾一瞎,能靠氣味分辨出來。
“恩?現在不瞎了啊。”
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們也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你他媽原來是個和尚啊,西天寺的嗎?真是嗶了狗了,一個和尚還這麼好色...我也是醉了。”
“楊鵬。”
釋然和尚已經跟瞎子完全不一樣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居然知道我啊,話說回來你是什麼僧,魔僧聖僧武僧...額,你應該是個色僧,回去被杖責千下,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老羊一副欠揍的樣子調侃,甚至還摸了摸他的光頭。正如以前他老摸自己鬍子。
“邪。”
釋然並未理會他,惜字如金。
“邪僧?邪僧院的嗎?聽說邪僧可以殺人的,不知道真假。還聽說魔僧跟你們是一夥的,按理說西天寺是一方淨土,怎麼會起邪,魔這種名字。”
“斷六念後,我們會去西天山悟道,聖道爲聖僧,捨我其誰。武道爲武僧,好戰不平。”
“無道爲邪僧,一念爲魔僧。”
“我擦你他媽能講明白不,就算命理之路結束了,也不用這麼講話吧,不是說命理之路會深入識海永不忘卻嗎?”
“恩,通俗點講吧。”
兩人一左一右都很怪異,被路人指指點點卻不在乎,“聖道,既捨己爲人之道,這種人很少,所以西天寺聖僧不多。武道既好戰之道,就是喜歡管閒事。”
“邪道...怎麼說。我爲邪僧,也是西天寺和北岸不恥的兩僧之一,其最主要的還是邪道即爲己道,也就是心道,不被規矩所牽絆也不忘卻世俗,他們時常捨己爲人,甚至會送上性命,時常好勇鬥狠,時常怯懦軟弱,時常正義和冷漠。”
“這邪道就是世人啊,誰又不是這樣。”
“沒錯,但西天寺無慾無念,六根清淨,斷紅塵俗世,在這裡面就顯得異類了。”
“至於魔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們是一念之差成爲魔僧,掌控着北僧院,也是西天寺唯一會造殺孽的僧人。”
“喂喂,說的好像你沒有早過殺孽一樣。”
“那有所不同,我是生活所迫,他們的殺心會因實力增強而變大,一天不殺是渾身難受...”
“我靠,那這不是變態嗎?”
老羊極度驚訝的喊道,僧侶之中竟有如此之人。
“入魔之後心性會轉變,但毋庸置疑都是西天寺的人,經過萬年發展也就成了這樣。”
“這樣啊。真是聽你扯了半天我一輩子都用不上的王八犢子。”
老羊拍着嘴巴,“我回族,一起結個伴?”
“不了,我回寺先做稟報。你找雨凝,仙兒都行。不就是裝個聲勢嗎?”
“你在逗我嗎?雨凝得到血之心後不會有情感的,至於仙兒,臥槽,就說第一次見面那麼美,原來是聖女。我可不敢請聖女爲我助陣。”
“我回去後身份敏感,怕是無法幫助到你了。”
“我靠死禿驢都是一個德行,走吧走吧。老子不要你幫助了。”
兩人走到一處無人的空蕩草地,腳下陣技亮起,剎那間消失無影。
...
時局在衆人的不知不覺中動盪起來,當然這些改變暫時看不到,只是南風也未料想到炎宗冒出個瞎子。
而大明宗,這羣意氣風發的青年經過一天的驗旗,休息一晚後到了第二日。
名次已經差不多出來了,不過暫時不會公佈,需要將後四項進行完以後再做統一,這次只是根據淘汰率將部分弟子淘汰下去。
第二項名爲火靈坐,他們會去炎宗的天火山,並在那兒堅持一段時間,最多一個月。當然,這項少有人能堅持到十天以後。
此處火焰爲鍛靈真火,自然之火,乃是天火山這座火山常年噴發,岩漿留下的炙熱高溫。
淘汰名單宣讀後,其他人也不敢多等,拿着通行令連忙趕往炎山,這兒算是院宗域的火山帶,普通宗門根本不敢在此處立宗,唯有炎宗纔有這種實力。
百宗大演共五項,每一項在不同的地方,五宗要走個遍,也算是爲了這羣青年沒入五宗遊覽觀光的彌補了。
清晨便開始了人羣大遷移,這一次人數相對於第一次奪旗要少了很多,不過留下來的也都絕非凡輩。
炎山上,入夜時已經有不少弟子衝了上去,有幾個甚至在山腳下看到了南風和衆尊位三重強者,不過這種陣勢也無人敢惹,匆匆上山完成自己的事情。
“那兒,就是天火山入口了。”
某個弟子往火紅色的方向指去,那兒似乎還在冒着青煙,殘餘火燼迸發出不少火星,好似炸入空中的煙花,山上的石頭大部分爲黝黑色,在往上則顯得有些黃。
轟隆!
就在衆人看着第二次的目的地時,那邊忽然間傳來一聲炸響,滾滾濃煙沖天而起,沉紅烙鐵色岩漿噴涌而出,頓時整個炎山衆峰熱浪起伏,炎宗弟子見怪不怪,還頗鄙夷的看着這羣傢伙。
“你們上山後,火勢濃度大的地方,通行令會自主採集火能,儘量堅持下去就好。”
活動負責人員喝下一口水,“不過告訴你們一聲,火山上沒有任何水源,也沒有任何食物,假入你們認爲礦石能吃的話。所以給你們一晚上時間準備,明天自主上山,期限從明天起到後面的一個月,晚幾天上山也沒關係,沒人能撐過二十天。”
轟隆!
交代中又是一陣陣熱浪襲來,大量岩漿將天邊映紅,濃煙也帶着刺鼻的味道將這兒填滿。
憂心腫腫的看着上面,恐怕此次任務難度會更高一些,假如坐在那兒收集火能時火山忽然爆發了,大量岩漿從頭澆下,是神也得躺下,更別說他們這羣肉體凡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