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都快瘋了!”
停止下腳步之後,炎立雙目充血,神識崩潰!
無論是猿獸的幻術還是唐柔的幻術,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視覺衝擊,沒有很強的心裡承受能力,根本無法從中逃逸而出!
也是此時,猿獸止住腳步,抓着空氣站了起來,像是找到了幫手一樣氣勢洶洶的看着衆人。
“這是...”
衆人把目光投向唐柔,他們現在所處之地是一片小溪流旁邊,此處草長鶯飛蝴蝶飛舞,空中還瀰漫着淡淡花香,實在想不明白這兒剛纔還是屍體密佈的叢林。
“一葉障目是低級幻術,折射出它腦海的場景,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在它最想去的地方。”
“什麼狗屁玩意!”
炎立瘋狂的搖着頭,其餘幾人雖說沒有這麼狂躁,但也都在急促呼吸,情緒非常不穩定。
“把我們隱了,造成逃跑假象,過去把金色絨毛拿了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周逸命令道,唐柔的指尖也開始恍恍惚惚的繼續結印。
隨後衆人很清楚的看到幾個影子從他們身體中竄出,而後瘋狂的往身後狂奔而去!
“你先站着,我們很快就來。”
不敢浪費時間,急忙往猿獸方向衝去,唐柔實力太差,本來使用這種幻術就非常勉強,能成功不被反噬也是因爲這猿獸在被他們連殺好幾次異常虛弱。
而且她的元氣不是很充盈,持續不了多久就會自然消散。
衆人在猿獸沒有注意他們的視線中繞到背後,伸手一把撕下絨毛!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或許是追捕它太過艱難,以至於都沒有太過思考。
隨後趕緊返回,那頭猿獸依舊憤憤的看着幾人方向,那也是幻術佈置中他們的逃跑方向。
“撤幻術,我們離開。”
“好的。”
結印開始往最後幾個印式轉變,衆人也親眼看到這片鳥語花香之地重新成了屍林。
猶如從遠處被邪惡腐蝕一樣,顏色從色彩斑斕變成黝黑,氣味從芳香變成惡臭,地面上的小石塊轉變成一具具屍體。
依舊有些大腦混亂的看着這一幕,一直到色彩斑斕和屍骸轉變的速度減緩,兩者之間光明與黑暗出現很明顯的隔縫。
“周逸...”
唐柔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銀牙緊咬嘴脣,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嗯?”
“我動不了了...”
紅潤小嘴溢出一絲鮮血,唐柔嬌軀發顫,與此同時,地面散發出一圈脈衝波紋。
周逸大覺不妙,剛欲逃跑之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些繩子,將一行八人綁在一起!
“怎麼回事?”
衆人心驚,看向周逸,周逸則看向唐柔,這一幕他也解釋不了。
“反幻術...我曾在典籍中看到,破除幻術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反幻術...而反幻術的施法者,肯定要比幻術施法者強大很多。”
一絲驚恐縈繞所有人心頭,被幻術逼迫的有些發狂的他們,再一次掉落幻術!
“你的意思是,周圍附近還有一個精通幻術的生物在給它提供幫助?”
周逸是這羣人中唯一能保持理智的那個,事已至此慌張無用。
“應該是這樣,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懂了。”
深深吸入一口混着花香和腐臭的空氣,雙目禁閉,本能預知再次開啓。
他們還是處於屍林之中,一個挨着一個,但是腰間沒有繩子,可幻術的強大就在於,即便沒有這種東西,也會虛擬出真實的感覺。
不遠處那頭猿獸依舊憎恨的看着他們,而就在身後同等距離下,又多了一個猿獸!
“我們,貌似不妙了...”
三智人猿出現了兩個,如果第三個再度來臨,恐怕就會跌落讓人自盡的幻術之中。
就算他認爲心性毅力極強,也不敢輕易試探,畢竟可是親眼看到一個宗門強者自殺,而且懸掛的尊位強者不再少數,稍有不慎,可能面對的是跟他們一樣的結果。
最爲關鍵的問題是,這些猿獸怎麼也殺不死!
“說吧,怎麼辦!老子逃出幻術一定要把這羣猿獸剁成肉醬!”
炎立咬牙切齒的說道,幻術已經摺磨的他痛不欲生!
“先穩住情緒,在我的感知中它們暫時不會進攻。如果一旦進攻,我會及時通知。”
周逸淡聲而語,幻術對抗跟普通戰鬥區別很大,逆天的本能預知衍生出來的瀕死之境,合力預判等無法使用,僅僅只是感知對方的行爲。
“父親?!”
就在此時,冥霜忽然間嬌呼出聲,一個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是一箇中年男人,他臉龐毫無血色,目光中充斥着冷寒之意!
“不要分神,那是假的!”
周逸連忙大聲提醒,似乎預測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
冥霜迷茫中看到了每個人身前恍惚一陣,都多了一個人。
“苦...伯?”
最無法釋懷的那個人影還是出現在自己面前,連忙閉上眼睛好不讓心智侵蝕,但最終還是睜開雙眼,想看看這闊別幾年的影子。
苦伯約有五十多歲,臉龐上皺紋密佈,膚色黝黑,牙齒還斷掉了幾顆,笑容溫和,猶如一個老者在看着自己的孫子。
黃克前方出現一箇中年女人,看似風姿卓越,但衣衫質樸,像是用獸皮做成的。
仙兒前方,也出現了一個人。是周逸。
絕美小臉迷茫的看着前方,在看着左側,這兩人在一瞬間讓她分不清那個是真實。
“還能提取元氣嗎?”
看衆人已經驚呆,也是咬了下舌尖強行閉上眼睛,大聲喝道!
“可以...”
陸少明前方也是一個看似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那也是他的父親。
這一幕着實詭異,各自最爲親密的人都出現在眼前,如此真切的表情和形態,更是讓真假難辨。
“可以就殺了他們!”
周逸渾身上下充斥着一層戾氣,語態冰冷的嚇人!
“啊?!”
讓他們對至親之人出手?怎麼能夠做到?
“別啊了,是假的!這麼幹擾我們的意識,必須要將其斬斷!”
胸膛上下起伏,這個抉擇也是讓他心中滴血,他又怎麼能對着這個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