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離開隱藏的地方後開心的走向胭脂水粉店,路上熱鬧無比,是個人都在討論着這幾天的大事,想到自己對他們的好奇無所不知,沒由來的非常舒爽。
當然她肯定不會隨便說的,這事不光關係到他們四人的安全,而且被查出來跟蘇家有關,肯定因此會覆滅全族。
走入胭脂水粉店裡面,有些異常的是今天空無一人,甚至連賣東西的都不在。
有些疑惑的進入她們平日裡聚會的房間,約有數十個少女安靜的坐着,眼睛裡全是害怕。
“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我父親在這兒嗎?”
“蘇蘇,快走...”
一個少女激動的站了起來,話還未說完,一聲響亮的耳光讓她倒地不起,光滑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蘇蘇小姐,你好,我是蹴骨!”
中年男人憑空出現,蘇蘇看到後心頭立刻就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蹴骨,城主府融骨境強者的隊長,傳說中他們以前都是一些狠辣的罪犯,最後在通緝中被千錦城城主收留,此後也就爲它做事,這也不是他們的真正名字,而是化名。
“蹴骨大人不知到此處有何事。”
強行按下自己心頭的跳動,莫不是被發現了什麼嗎?如果那樣可就糟了。
“哦,聽說你跟那個什麼血廚曾有過聯繫,不知他現在在哪呢?”
蹴骨眼睛中射出一絲寒光,陣陣冷意襲來,蘇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進城以後就分別,千錦城這麼大,我也不知行蹤。”
閃躲開蹴骨的目光,內心一陣發涼,一個放棄修煉的二八年華少女,碰到這羣殺人不眨眼的罪犯,氣勢上肯定是相差甚遠的。
“蘇蘇小姐不老實啊,爲什麼我這兩天聽人說你經常去一個比平民區來落魄的地方呢,這不符合你大小姐的身份啊。”
眯眼冷笑說出,像是知道了什麼。
蘇蘇心裡一驚,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這該怎麼辦?雖然她每次去的時候都會把自己僞裝,並且在進入那片地方之前左右晃好長時間,能追蹤到她的,絕對是一個潛伏的老手了。
“豺狗,你說呢。”
旁邊一個人走出,他一個袖口落下,另一個手呈爪狀,面容平靜之下卻無比謹慎。
“蹴骨大人,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地方了,今天叫她來只是想借此要挾他們而已。”
豺狗就是周逸跟仙兒救下來那個傭兵團的幾人之一!也是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人,若沒有他們的事先告密,周逸一羣人進城後肯定會囑咐仙兒不要外出,能很大程度避免這些事情。
他自從接收到城主府被潛入,仙兒救走,而後搜捕整個千錦城也不見其人,便自告奮勇參與到這個事件中。豺狗心裡很恐慌,要說到怕死恐怕千錦城沒人能比得過他,所以絕對要儘早殺掉那個血廚除掉後患之憂,畢竟這兒也沒人比自己更知道戰爭傭兵的恐怖了。
“那好,既然如此,蘇蘇姑娘就領着我們去吧。”
閃過身影,蹴骨就出現在蘇蘇身後,一個閃亮的匕首貼在白嫩的脖頸。
“蹴骨大人,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怎麼可能跟血廚有聯繫,我去的那個地方收養了幾個流民的遺孤,每天去給他們送東西吃呢。”
蘇蘇心頭狂跳,但也面不改色,自己去暗幽獸林收購物品的那段時間,什麼人沒見過。
“蘇蘇姑娘,我勸你最好不要跟城主府作對,假如不想滅族的話...”
蹴骨說着,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人做一些動作。
“我怎麼可能跟城主府作對呢,我們只是一個商業家族而已.....父親?!大哥?!”
本想繼續這麼拖着,就見兩個衛兵拖着兩個人上來,他們的面容來自記憶最深處的熟悉。
“蘇蘇...”
中年男人和年輕人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他們華貴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頭髮也是無比糟亂,臉上更是青一塊腫一塊,很明顯是之前受過虐待。
“你們這羣混蛋!”
蘇蘇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本能的想撲上去卻被蹴骨控制住,潔白的脖頸上被劃出一絲血痕。
“蘇蘇姑娘,現在可以帶我們去了嗎?”
蹴骨陰冷的話語如重錘擊打在少女最脆弱的心底,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你們不要逼我...”
銀牙緊咬之下都帶着哭腔,心裡都在滴血。少女的情緒是非常敏感的,天涯行者,勇武,天地,仙兒這四人自己從遇到後就想融入這個集體,他們豪邁灑脫,自由奔放,特別是天涯行者,他有爲了一個認識不出幾天的女人可以怒闖城主府。
就這份魄力和霸氣,足夠讓她崇拜了,若因此背叛他們,而致他們於死地,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
這對於一個善良純潔天真爛漫的少女是無法接受的,但若不這麼做,父親和大哥呢?這可是自一出生就最疼愛她的親人!
“蘇蘇...我不知道你跟着血廚的關係如何...但我們蘇家也在千錦城立戶數百年...你母親..姑姑..還有我跟你大哥...哎,希望你考慮清楚。”
蘇蘇父親的聲音沙啞,看女兒的表情就知道這血廚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了,但能因爲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賠上一個家族嗎?
“父親...我...”
蘇蘇銀牙咬着嘴脣,強忍着淚水不要流出,粉拳緊握,鋒利的指甲甚至都劃破了手掌。
有那麼一瞬間,看到父親多了幾根白髮,增添了些皺紋,大哥對自己憨厚的笑着,他一直如此,只是牙齒剛纔掉了幾顆。
“你們會遭報應的!”
帶着恨意的話語略顯無力,蘇蘇閉眼的剎那間流出兩行清淚,柔軟的內心一片死寂。
從今以後,自己就要揹負着背叛者的罵名嗎?讓四個曾經救過她的人因她而死嗎?
“蘇蘇小姐,我不相信報應,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我早該死了,爲何還能活到現在呢?”
蹴骨不會在乎一個少女的心痛悲傷,他只知道,誰能找到這個小子,會有仙術和印武決的獎勵。
“跟我....來吧...”
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本應是少女輕快的步伐無比沉重,一步一步像是邁向死亡。邁向這薄情冷暖,邁向這骯髒的俗世。
恐怕之後,她再也不會因爲一個故事而悲傷,不會天真的想着某個英雄降臨。換而言之,她再無奈無助又痛苦之下,逼不得已成了自己以前所不齒的,最討厭的那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