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鹿亂撞

原來以爲言城只是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沒想到他還挺認真,這幾天的飯桌上每頓都少不了紅燒肉,汐墨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顧炎可是高興壞了,他覺得這個紅燒肉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了,他也沒多想,也沒感覺到他吃紅燒肉時言城憤憤的目光,明明是買給汐墨的,汐墨很少吃,有時候只吃一點點,剩下的全讓顧炎這個傢伙吃了,小汐竟然還給他夾菜,還溫柔的說“顧炎哥哥,慢點吃,別噎到”,言城看着這畫面越想越氣,在觀察到連續幾天小汐不吃紅燒肉後,就沒有安排人再去買了,顧炎就比較鬱悶了,時常想到這個味道,卻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好吃的菜突然出現在飯桌上又突然消失了,飯桌上沒有紅燒肉的這幾天言城明顯心情好了很多,讀書的時候感覺也舒暢了,顧炎這幾天還是在努力的練武術,他跟着飛彥練了這麼長時間,感覺今年的武考定能進入前三,在飛彥眼裡,顧炎學東西非常快,人也勤懇踏實,他有時會帶着顧炎一起去辦事情,顧炎也從不多問一句,他已經把顧炎當做自己的徒弟了,顧炎也是,在顧炎眼裡,他就是恩師,這份恩情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努力回報,雖然顧炎和言城偶爾拌嘴,有時候他也看不慣言城的公子哥作風,不過他知道師傅飛彥是聽言老爺話的,如果不是言老爺收留他們,他跟汐墨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境遇,不管怎麼說,他在內心裡是非常感謝言老爺的,至於言城,他心眼也不壞,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他肯定是幫着言城的。

芷煙還在想着她那天驚鴻一瞥遇到的人,這段時間她讓小西打聽,什麼消息也沒有,這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家的公子哥,她大概也知道,茫茫人海真的遇不到了嗎?想起來十分煩惱。“小姐、小姐,找到了,我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了”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了小西的聲音,這個小丫頭天天就知道嚷嚷,也不怕別人聽見,芷煙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會又是假消息吧,天天聽你嚷嚷,我都煩了”芷煙有些煩惱的說,“小姐,這次肯定是真的,我發誓,如果不是,我就被雷劈”小西信誓旦旦的說道,“行吧,我就再信你一次,那你說他現在在哪?”“在言府”小西堅定的說, “言府?哪個言府?你不會是說……怎麼可能,我跟言家早就認識,從來不曾聽說也不曾見過這個人”芷煙瞬間就又泄了氣,“小姐,真的,真的,我真的沒騙你,你就跟我去看看吧”,看着小西這麼堅定的臉,芷煙還是決定去看看,“行吧,咱們換個衣服出去,別讓人認出來,尤其不能讓父親知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咱兩哪次被發現過?”

芷煙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看起來頗有清水出芙蓉的感覺,還戴了面紗,微風一吹輕輕揚起,就算面紗遮臉也讓人覺得是個絕美的人兒,芷煙在馬車上一言不發還在想着怕希望落空,在言府的前面一條街,芷煙就讓馬伕停下了轎子,她下來決定步行一段時間,以免轎子太引人注目,小西不情願的下了馬車,她不知道小姐爲什麼這麼小心翼翼,她們家小姐這麼高貴,都城的哪一家不是上趕着想要提親,不過小姐是計劃去宮裡當太子的陪讀的,知道點內情的人,就算是想也不會做什麼,倒是有那些個不自量力的,什麼也不知道還過來提親,結果當然是被無情拒絕,或者吃個閉門羹,所以在小西眼裡只有他們家小姐看不上別人的份,怎麼能有人這麼囂張,能讓他們小姐難堪,不過如果是言府的那家少爺,那就另當別論,不過想着前段時間那個人也不是言家的少爺,言家的少爺她以前見過,長的不像,而且都知道言家的少爺愛捉弄人,怎麼會爲了救別人讓自己受傷呢?那個言公子,這種赫赫家境,如果不喜歡她家小姐,那她家小姐可真是吃了苦頭了,想到這裡,小西竟然還有些慶幸那人不是言家的少爺,雖然小西覺得小姐應該去宮裡給太子當陪讀,不過她還是覺得小姐快樂最要緊,而且說不定過段時間小姐就膩了,就不喜歡了,到時候再去宮裡會更好,“小西,你在發什麼呆,你快踩到我的腳了也不知道,想什麼呢,不會在想男人吧,那過兩天我給你找個好人家把你嫁出去”芷煙漫不經心的笑着說道,小西被捉弄的一下子臉就紅了,焦急的跺腳“小姐,你別瞎說,我要一直陪着你,我纔不要嫁人,我要伺候小姐一輩子”,芷煙看着她這個可愛的模樣,也不逗她了,其實芷煙心裡非常緊張,所以纔會故作輕鬆打趣小西,她怕失望落空又是找錯了人,又怕真的遇見他,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第一次她給他肯定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又或者怕他早已經有了心上人,想着想着,芷煙停下了腳步,她決定不去了,懷着希望比希望落空好太多,芷煙扭過頭來“小西,你想吃什麼,我們今天好不容易跑出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笑容明媚的說道,小西就比較迷糊了,小姐也太奇怪了吧,心心念念這麼久,好不容易就可以見到了,現在又要返回去不見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小姐突然想通了,不想那個人了,小西也只是想了這麼一下,聽說要吃好吃的,立馬腦子裡就想起了福德盛的紅燒肉,“那小姐,你要是不想去找人了,咱們就去吃福德盛的紅燒肉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了,每次讓府裡的小廝來買,都說人太多,賣完了,我實在是想吃,那小姐帶我去吃吧”,“也行,離這裡也不是很遠,咱們走着過去吧,就不要坐轎子了,這幾天在家太悶了,我也得走一走活動一下筋骨,感覺身體都硬的不行”,芷煙伸了伸脖子,這幾天確實是疏於鍛鍊了,感覺脖子都硬了,芷煙一路走一路看,像個活波的小姑娘,哪裡像個大家閨秀步履款款,也只有在這種場合下她才能完全的放鬆,不用想着要做一個大家閨秀,也不用讓那麼多禮儀束縛自己。

“讓開,快讓開,馬兒受驚了,快讓開,快讓開”前方的馬伕喊着,芷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聽見,小西手裡拿着一堆東西想要跑過去推開小姐,可是馬已經快要衝過來了,小姐側着身還在專注的看着路邊的小玩意兒,“小姐,小姐”,當芷煙終於聽見小西的聲音時,馬已經準備要撞上來了,小西看這情形,一下子嚇的癱坐在地,這時突然飛過來一個人抱着芷煙閃到路邊,因爲動作太快芷煙都沒看清楚臉,她的心還在剛纔的驚嚇中,在小西眼裡她就像看到一個救世主從天而降把她們家小姐給救了,陽光灑在顧炎棱角分明的臉上,使他的五官更加立體精緻,在看到臉的那一刻,芷煙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隨後是小鹿亂撞,不止所措,手還緊緊的抓着顧炎的衣角,“這位小姐,你先鬆手,我先把馬牽制住”,顧炎說完立馬飛身牽制住正在奔跑的馬,隨後又向芷煙這邊過來,芷煙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身影,不由得緊張起來,“姑娘,非常抱歉,剛纔事出緊急,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見諒”,顧炎愧疚的說道,芷煙連忙搖頭“多虧公子出手相救,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責怪於你”,芷煙很慶幸自己戴了面紗,現在她的臉滾燙,一定非常紅,這副模樣她可不想讓顧炎看到,這算起來是顧炎第一次見到她,她想留個好印象,可是今天出門想着不會真的見到顧炎,她並沒有好好的打扮自己,不過她自己不知道,她這副素雅的模樣,微微臉紅反而有一種脫塵的美,就像個一個不染凡塵的仙子,小西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臉上掛着淚珠,抱着芷煙就是苦,小西是真的嚇到了,隨即反應過來,立馬摘下芷煙的面紗,想要看看小姐的臉上有沒有受傷,小姐長的這麼好看,如果受了傷該怎麼辦呀,她仔細的查看着小姐的臉,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姐異樣的表情,顧炎看着這麼美的臉,不免愣了一下,臉也一下刷的紅了,顧炎不愛說話,這麼多年,跟他最親近的就是汐墨,他沒怎麼跟別的女孩子接觸過,兩個人現在臉的顏色就像7月的晚霞,顧炎還是開了口“那小姐,我就先回去了”,“好”芷煙愣愣的說,突然反應過來“請等一下,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在下顧炎” “家住何處?” “家?我......我沒有家,我現在跟我的師傅住在言府”顧炎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叫芷煙,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就來盧府找我,你一打聽就知道盧府在哪,這是我的隨身玉佩,你拿着玉佩來找我,不會有人攔你”芷煙把自己的玉佩交給顧炎,顧炎看着這個玉佩很平常的樣子,像個不值錢的小掛件,爲了讓姑娘放心也就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芷煙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第二次見面感覺更加喜歡了,顧炎是個很好的人,懂禮節並且心底善良,武功還很高強,越想越覺得顧炎哪裡都好,真是不虛此行,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住的地方,以後找他就方便多了,我得回去好好計劃計劃,要找個什麼理由去言府拜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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