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
……
“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晚得相逢!”
溫婉的江南嗓音唱着婉轉如同黃鶯的歌喉,江南水鄉特有的美麗在其中盡數唱出,這本是後世香山居士所作《憶江南》,傲雪卻是數年前寫了出來,一時間江南傳唱,唱盡了江南風物溫柔風流。
風兒吹過,仲夏的陽光也有了毒辣的味道,火辣辣地照下來,像是一鍋加滿了辣椒的火鍋一樣,辣的,那樹上的知了也是發出煩躁的鳴聲。
馬車飛馳在官道之上,管道兩邊來來往往都是行商的商賈,也有行人無數,官道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良田,可以看到農夫在其中耕作,而那些從東瀛而來的奴隸正是在其中勞作。
江南繁華,自精武會統治以來更是以商起家,治下商人無數,商稅也是無數,江南富足,路上行人都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神色,擡頭望去,隨處可見官道、便道,精武會自得到了江南之後,便建號爲“夏”。
大夏所治之地,江南與嶺南二地,其中道路修築不知凡幾,大夏從東購來奴隸無數,其中女奴多是充斥青樓、勾欄之地,就算是北方之地,也多有東瀛女奴,至於男奴,多是修築道路、開礦,也有民間所用,多是耕作。
也是因此,江南之地道路四通八達,官道寬敞。可爲八馬並行,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而民間也是熱衷與修道,看着四通八達的官道,還有一道道的便道,與密集的水網交織成密密麻麻的絲網一般,獨孤鳳由衷嘆息道:“妙啊。這麼發達的道路,就是出門也是容易!”
她從馬車的車窗望去,只看到那道路彷彿是用整塊的岩石製造,她驚歎道:“這道路莫非真的是用整塊石頭鋪就。竟然沒有絲毫的接口!若是要鋪砌這麼多地道路,怕是不要很多人吧!”
雖然來過江南,但是獨孤鳳依然是讚歎不已,爲將那發達的交通。還有繁華的風物讚歎不已,婠婠嗤笑一聲,吃吃地說道:“這可不是用整塊石頭製成的,世間哪有人有如此的氣力能夠開闢到這樣整齊的石頭?這是用一種‘水泥’的物件鋪砌而成!”
獨孤鳳嘆道:“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神奇事物?不過就算是如此。怕不是徭役繁重?”
“不會!”婠婠微笑着說道:“雖然是要好多人,不過這些鋪路地都是東瀛的奴隸,自是不需要擔心江南徭役繁重。那東瀛之地雖是多產金銀。但是最有用的還是他們的奴隸。在江南、嶺南修道,江南之地繁華。皆在他們地身上!”
“修築道路,利在百年,近日所作,莫不是爲了後世子孫?”婠淡澤子孫後代,隋朝的天下,誰人得到了,只要不是敗家得太厲害,稍微治理一番,便是足以成就一番治世!”
傲雪撫掌輕聲笑道:“可不是,如此!”他望着窗外,淡淡地說道:“東瀛之地,比之金銀,東瀛的奴隸更加的重要地,若是沒有他們,江南這麼大規模地修築道路,開山建礦,早有百姓起義了,那嶺南到江南的官道都是這些奴隸修築的!”
可不是,要致富,先修路,那嶺南到江南的官道正是緊鑼密鼓地修築着,嶺南特產無數,原先他們難以輸出,只有依靠嶺南宋家,這也是嶺南宋家在嶺南如此重要地原因,無他,嶺南土著也只有通過宋家與江南、中原之地貿易,宋家自然重要。
嶺南本是化外之地,與中原聯絡甚少,官道修築後,兩地之間聯繫緊密了不少,南嶺土人從其中獲利無數,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那些嶺南土人得到好處,自然是看出了修道的好處,大夏修道也是方便了不少,當然又不大好的嶺南土人部落也是出力修道,這兩年間,嶺南地道路頗爲可觀,當然東瀛、高句麗地奴隸功不可沒,其中不知道多少奴隸埋骨嶺南。
如今高句麗一番混亂,百姓流離失所,而高句麗也是諸侯並起,他們爲了軍費也是開始了販賣奴隸地生意,因此,原本在高句麗只是偷偷摸摸地暴力生意,如今倒是大張旗鼓起來,傲雪心中不無惡意地想到:“若是如此,就算是我們的軍隊不進攻,他們打上數年,高句麗也是沒有人了!”
當然那些奴隸地死活,傲雪全然不放在心上,傲雪笑道:“那
了便是死了,那東瀛之地,曹應龍正是與東瀛朝廷作數,那金銀所處也因戰事產出有限,他們要我們中原的絲綢、瓷器,還有兵器,也只有販賣奴隸給我們了,當然東瀛朝廷也是要瓷器、絲綢、字畫諸般東西,當然還要丹藥,誰讓他們無能啊!”
傲雪嘆息一番,臉上露出了可惡的笑容,獨孤鳳臉色一紅,瞪了他一眼,嘴中嘀咕着並不淑女的詞兒,傲雪也不以爲意,她一路上這樣的詞兒並沒有少說,他早已經免疫了,他復又說道:“而且高句麗戰亂不休,那高句麗人也因此更多地被販賣到江南,何愁沒有人手?”
事實上,確實是如此,江南、嶺南經過數年的經營,兩者之間已經很密切,嶺南土人也多是承認大夏的統治,大夏封賞他們的首領,不少的首領更是遷家到了江南,不少人就在揚州落戶,而隨着道路的修築,交通的便捷,嶺南的經濟也與江南聯繫起來,可以預想,再過些年歲,兩地便是緊密無比。
而大夏在南方更是從土人之中挑選士卒,組建軍隊。訓練水軍,當然也有冥頑不靈的,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刀兵,而宋家加入大夏之中,身份也是顯赫,其中地位不言而喻。
而在大夏統治的領地之中,道路修築無數,發達的交通網絡。讓整個大夏暢通無阻,南北貨物運轉流暢,商賈無數,大夏的商人行商天下。就算是突厥、西域之地,也多有大夏商人地影子,當然,這些商人的護衛自然是不可少。其中不得不說精武會的蹤影。
精武會自揚州起家,數年間崛起,可謂是迅猛,而大夏建元之後。精武會的名號並沒有取消,反而是在大夏建有武官、道場無數,教習武學。弟子不知道凡幾。這些弟子多有從軍。也有不少的成爲了商隊的護衛。
事實上,這些從精武會出來的弟子有着諸多的營生。鏢局、商隊之類地不少,不少還有着官方背景,他們行走與突厥、高句麗、西域之地,不但是的來千萬金錢,還有那裡的情報,山川河澤分佈、地理人文、還有各方勢力衝突,這些情報一一收攏歸案,爲日後征戰打下了基礎,這也是日後夏軍縱橫廝殺少有敗績的原因,這是後話,不再多表。
馬車咕嚕嚕地轉着,獨孤鳳看着窗外風物,讚歎不已,江南多是水田,這與北方地旱田不同,那綠油油的作物隨風泛起了層層的綠浪,分外的喜人,獨孤鳳讚歎有聲,婠婠不無得意地說道:“你看到地稻種是從林邑國所得,名爲占城稻,乃是良種,嶺南之地已然大量種植,一年可兩熟,江南糧食便是靠它!”
獨孤鳳微微點頭,心中知道這稻種的意義,她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看着,馬車不多時候,便是進入了揚州城,這揚州城經過了多年的經營,這已經不是先前的那般模樣,揚州城早已經被擴建了數倍,比之東都洛陽也是不遑多讓。
馬車駛入其中,獨孤鳳只看到街上行人皆是神色飽滿,不少地人步履沉穩有力,顯然是修習有粗淺武學,放眼望去,多是如此,獨孤鳳心中微微驚訝,說道:“怎麼這裡如此多習武之人?”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無他,不過是這裡的人多是到了精武會的道場修習了一些武學而已!”
大夏曾經下令,大夏百姓皆是要習武,至少要到精武會地道場修習指定地武學,修習完成後,是否再進一步,便是隨你所想,這樣與後世地小學教育一般的教導,讓江南地習武之風大盛。
而除了漢人之外,街道之上還有容貌各異的異邦人,那些金髮碧眼的胡人,身穿奇裝異服的阿拉伯人,當然還有草原上的胡人,這些人多是商人,江南繁華,在大夏重商的政策下,更是繁華無比,揚州的碼頭已經多次擴建,碼頭上面貨輪無數,江面上更是有百多隻貨船等候靠岸,那些船不但是有中原各地的貨船,也有往返東瀛、高麗的海船,還有萬里之外的波斯之地的貨船,繁華無比。
當真是熙熙攘攘、揮汗如雨的景緻,讓獨孤鳳心中大爲讚歎。
回到揚州,傲雪便是感到了一陣溫暖的感覺,無論如何,這裡都是他的老巢,當年他在揚州起家,多年下來,一番基業,不得不說是天上眷顧,主角模式照顧,看着自己老巢一片繁華的景緻,心中一片歡喜。
唏律律——
一陣馬蹄聲傳來,然後是一陣戰馬的嘶鳴聲,馬車被攔了下來,三人從窗外望去,只看到一小隊的騎兵攔住了馬車,那些騎兵不過是十多人而已,身上穿着黑色的勁裝,跨着清一色的黑馬,身材彪悍,太陽穴鼓鼓的,顯然是身手不凡的好手,
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這隊騎兵的頭領。
那騎兵的頭領是一個身材曼妙的麗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勁裝,黑色的馬靴,黑色的手套,手中執着黑色的馬鞭,長長的、如雲的秀髮斌沒有束起來,而是一半披散在圓潤秀美的肩頭上,那彷彿是最爲上等的鍛綢一般,讓人忍不住讚歎不已,另一半秀髮卻是長長地、筆直地垂下,一直垂到了胸前,掩住了她半邊的臉蛋,也讓她胸前的曲線更加的秀美。
只是半邊的面頰上面眉目如畫、柔和的線條充滿了靈秀的美感,只是櫻脣抿着,雙目之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感覺,讓人生出不可近視地感覺。當真是好一個冰山美人兒!
麗人立馬在馬車前,秀眸定定地望着車中三人,更確切地說說是望着車中走出來的男子,青衣飄飄,嘴角帶着一絲的若有若無的笑意,身上有着一種溫柔的、讓人心情喜悅的感覺,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周圍的人都不由得跟着笑了起來。
“小可兒長大了不少。已經是英姿颯爽的巾幗英姿了!”傲雪淡淡地笑道,眼前的女子雖然比起印象之中的小女孩長大了不少,但是依稀可見昔日的眉目,可不是可兒?
麗人臉上冰山似地神色消散無形。美麗的大眼睛之中哪裡還有先前的冰冷、不可靠近的神色,那雙大眼睛分明是水光靈動,眼中有水汽溢出,然後被她地內息蒸發掉。麗人叫呼一聲,她身後那些騎兵,分明看到他們如同冰山一般,不假辭色的長官叫呼一聲“哥哥!”然後便是如同乳燕投懷。整個人如同一道虛影一般投入了眼前這個男子的懷中。
這動作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情,這麗人輕功當真是妙絕了,讓人歎爲觀止。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心思理會她地輕功如何的高妙。而是關注着讓這個美麗女子如此失態的男子。
婠婠只是微笑着看着兩人。目光之中帶着奇特地神色,沒有知道她地心思。而一邊地獨孤鳳卻是咬牙切齒,口中嘀咕着一連串並不淑女的話語,有靠得比較近,耳力也不錯地人隱隱聽到“混蛋、壞人、登徒子、臭雞蛋”一連串的稱謂,不由得滿頭大汗。
那麗人雙臂摟着傲雪結實的腰肢,臉蛋埋在傲雪的胸前,女兒家淡淡的清香傳來,傲雪確實是感覺到懷中女子柔軟的身段還有女兒家所有的溫軟感覺,心中感嘆:“一些日子不見了,可兒可是長大了!”
當然,武功也是進不了不少!
傲雪撫着她的腦袋,就像是以前的那樣,他懷中的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傲雪笑道:“好了,不要這樣,這裡很多人看着你!”
可兒看了眼四周,雪白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彷彿是最美麗的紅寶石一般,美麗無匹,她手下那些騎兵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不由得高呼道:“怪哉,怪哉!我們的頭領大人竟然會臉紅,還有這樣女兒家的嫵媚表情,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可兒瞪了眼那些目瞪口呆的手下,吩咐了一聲,便是抱着傲雪的手臂,柔軟的胸部摩擦着傲雪的手筆,讓傲雪感到一陣的感覺,可兒笑吟吟地看着傲雪,哪裡有先前的冰冷神色,她無限歡喜地說道:“雪哥哥,你回來了,可真好,你一出去就去了那麼久,上次你回來,也不等可兒回來,看看可兒!”
她掘起了小嘴兒,露出了嗔意,傲雪嘻嘻一笑,也不答話,徑直聽着可兒的話,在可兒帶領下,四人回到了揚州的家中,這裡依然是以前傲雪住的地方,住慣了,也就有感情了,自然是捨不得換掉。
見到自己親愛的爹爹回來,小玲瓏小跑着撲進了傲雪的懷中,稚嫩的聲音讓傲雪心中一陣的歡快。
因爲修煉內功的關係,她長得粉嫩可愛,臉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像是可愛的陶瓷娃娃一般,分外惹人憐愛,嬌嫩的小手拉着傲雪的衣襟,一雙精靈的眼珠兒透着精靈神秀的神光,讓傲雪一陣的歡喜。
衛貞貞與雲玉真都不在,衛貞貞在打理着揚州的連鎖酒樓,這些酒樓很早就營業,其中不乏名聲遠播,諸如杏花樓之類,已經成了揚州一絕,她手藝一流,今天正好到了酒樓決定新的菜單,正好不在家中,而云玉珍掌管情報部門,自然是不得空閒,也是不在家中。
小玲瓏拉着傲雪,一些日子不見,小玲瓏又是長大了不少,歡天喜地地拿着傲雪給她的禮物,格格的笑聲讓人心中一陣愉快,到了晚上,衛貞貞與雲玉珍回到家中,一番見面,少不得一番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