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短短的時間,金波與凌風兩人已經被傲雪殺得手忙腳亂,雖然兩人聯手,更是有着好手從旁幫忙,只是武功之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兩人此時心中不由得懊悔不已,若不是爲了貪功兩人何以到了這等田地?
當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此刻兩人無論是如何懊悔皆是無補於事,兩人均是刀口舔血的漢子,見慣生死,這刻若不拼命博得一線生機,當真是無幸。
打定了如此的主意,兩人各自對視一眼,全身功力運轉,達到了極致,凌風手中一雙金銀槍刺出,萬千搶影齊至,道道槍影帶着劇烈的勁氣,周遭的大漢更是殃及池魚,此刻他心中全然沒有旁騖,精氣神高度地集中,他大喝一聲,足下一點,身子彷彿是閃電般射來。
傲雪不由得一陣詫異,此人的武功比起原先竟是強上了不少,萬千槍影未知,勁氣勁氣依然擊倒,風雷之聲大作,傲雪手中長刀運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圓弧隨着刀氣發出,雖然看起來雜亂不堪,卻是將凌風攻來的招數盡數擋了下來,長刀運轉如臂,刀氣揮灑而出,將來人的招數破解,更是順勢反擊。
而那“胖煞”金波更是挺着一根長鐵棍,向着傲雪身後夾擊而來,兩人在江湖之上聯手多時,頗爲默契,此刻兩人皆是明白若不能夠殺退此人,爲自己逃得性命,恐怕今日便是要命喪於此了,求生的何等的強烈,霎時間兩人皆是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手中的兵器與他們的心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契合,一時間,許多以前還有疑惑的武功招數盡數在心中浮現。
兩人竟是在此刻生死境地有所突破,讓傲雪詫異不已,心中想到:“生死境地果然是突破的最佳場所,難怪那個跋鋒寒如此喜歡以戰養戰的戰法!”
心中如此想着,身後一陣凌厲的破空之聲傳來,金波一根鐵棍依然揮出,鐵棍之上勁氣渾然凝結,這凌空一棍劈下,果然是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周遭的空氣竟是變得壓抑起來。
傲雪腳尖一點,天魔迷蹤步步法踏着玄妙的步子,閃過了這一棍,他飛起一腳,正是踢向金波的下盤,金波抽身後退,此時凌風已然殺到,兩人進退有度,果然是默契非常。
傲雪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頓然一陣刀芒暴漲,也不見他有什麼精妙的招式,卻是一刀正正地砍下,彷彿是一刀匹練一般,周遭的空氣發出劇烈的風雷之聲,隱隱有着金石之聲傳來。
這一刀,在凌風驚恐的神色中劈下來,似緩實快,“拼了!”凌風大喝一聲,卻是赫然發現周遭竟是有着一股詭異的力場將他的動作限制住了,刀鋒未至,劇烈的刀氣已是到來,讓他血氣翻騰,幾乎要吐血。
鏘!金石之聲傳來,凌風交叉雙槍,硬生生地擋住了這一刀,只是他未及歡喜,變故依然生出,讓他臉色陡然發白。
三重螺旋勁氣,陡然爆發,他經脈中一陣刀割般的疼痛生出。
他口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涌上了吼間,硬生生地忍住了,胸口血氣翻滾,臉色發白。
“好俊的一刀!”傲雪反手一刀劈在從後跟上的金波鐵棍之上,卻是聽到一陣嬌媚的女聲傳來這一聲的喝彩聲,傲雪側目望去,卻是看到淳于薇正是與傅君瑜都在一起,兩人一劍一刀,鬥得難分難解,兩女均是不凡的好手,雖是打鬥之中,卻是留意着四方情勢,傲雪等人的打鬥也是落在兩女身上。
這一刀無論是力度、角度均是無懈可擊,看得兩女心驚不已,傅君瑜更是知道此人便是那日一招擊敗跋鋒寒的好手,心中更是驚訝非常,心中想到:“這人如此年輕,竟然有着如此的功力,中原武林當真是高手如雲!”
而淳于薇卻是爲這一刀叫好,她嬌聲說道:“沒想到中原還有你這麼厲害的年輕高手,比起我師兄厲害多了!”
傲雪微微一笑,注意力卻是回到了金波之上,金波手中一根鐵棍劈來,雙眼通紅,他與凌風情同手足,經歷過多少風浪,如今見到凌風此時的情形如何不知道他已是受傷?
他一根長鐵棍揮灑而出,全然沒想到其他,只是想要將眼前之人擊退,好帶着凌風逃走,手中鐵棍隨着心意而擊出,他早年曾得天竺高人收爲徒弟,傳授他這一套金剛伏魔棍法,這套棍法最是剛猛非常,練到極致化剛爲柔,剛柔相濟,厲害非常,此刻他無心之下竟是發揮了這套棍法的玄妙之處,當真是世事難料。
他一棍劈下,快逾閃電,每一棍均是有着千鈞之力,猶若泰山壓頂,絲毫沒有了先前花俏的招數,竟是化繁爲簡,每一棍皮下皆是有着勁氣切割而來,傲雪心中驚奇,沒想到此人竟是有着如此高深的武功,當真是讓他感到驚奇,若是讓兩人離去,憑着今日的突破,異日不難成爲一流高手。
“放虎歸山,當真是愚蠢無比!”傲雪心中一哂,手中的長刀一陣刀芒劇烈爆發,他長嘯一聲,刀鋒之上,刀氣渾然纏繞着,長刀雜亂無比地揮灑而出,每一刀都是普普通通地擊出,絲毫沒有技巧可言,硬是與金波硬拼起來。
當、當、當,金石之聲不覺,聲音傳盪開去,清脆如玉,聽得旁人心驚不已。
拼了數刀,金波卻是臉色越來越白,此時他方纔知道凌風方纔的感受,詭異的勁氣直透經脈之中,在經脈之中爆發,讓他勁氣不濟,最是讓人心驚的是傲雪一刀強似一刀,讓他生出無可匹敵之感。
心神恍惚之下,他密集的棍影之中露出了破綻,被傲雪一刀砍下,他硬是迎起兵器格擋,勁氣相交,兵器頓時四分五裂,他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哇的一聲,傲雪早已經飛起了一腳,正中他的胸口,一陣胸骨碎裂的聲音傳來,金波圓滾滾的身子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被踢飛,撞飛了七八個大漢,方纔軟倒在地上,已是氣絕。
這兔起鶻落之間,勝負已分,傲雪哈哈一笑,手中長刀更是劇烈的顫動着,他身子一動,便是如同鬼魅一般動了起來,這些大漢不過是一刀一個的樣子,轉眼間,已是血流成河,剩下的莫不是被嚇破了膽子,早已經一鬨而散。
此處已是北門不遠,傲雪等人便是向着北門奔去。
……
跋鋒寒此時已經卻是落入了下風之中,拓拔玉武功高強,比起他跋鋒寒不過是隻遜一籌,只是加上了他手下“北塞十八精騎”聯手,卻是讓他陷入了苦戰當中。
他性格堅韌無比,在塞外苦寒之地,一切都是拳頭大的說話算數,曾做過馬賊的他對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可謂是無比的認識,在苦戰之中領略生死的瞬間,從而提高武道修爲,這是他的武學修行,這刻他全然沒有旁騖,手中斬玄劍揮灑而出,矯健的身手有着讓人動容的感動。
他一劍將拓拔玉的一招擋開,身子不進反退,彷彿是一陣青煙一般,一劍刺在身後的大漢的刀上,身子凌空而起,長劍在半空中掄了個半圓,以劍作刀劈下,劍氣縱橫,竟是讓人生出置身於大漠風沙之中的感覺。
這一招是跋鋒寒所創的劍法之一,他身在大漠風沙之處苦練,之後更是連遇強敵,讓他的武功見識更上了一層樓,這刻使出來,當這時有鬼哭神嚎的效果,讓人心神爲之一凜。
這一段段的瞬間依然足夠,跋鋒寒長嘯一聲,喝道:“拓拔玉,想要我跋鋒寒的性命就要有必死的覺悟!”他長嘯聲中,擎住了斬玄劍,精氣神高度集中,感受着主人強烈的戰意,斬玄劍上不停地顫動,凜然劍鋒之上生出妖異的劍芒,他一步踏出,丈餘的距離一閃而過,便是到了拓拔玉的身前,一劍斜斜地刺來。
拓拔玉大驚失色,沒想到此人竟是突破了“北塞十八精騎”的圍攻,更是殺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後退一步,一掌拍在斬玄劍的劍背之上,將那長劍拍偏,卻是感到經脈一陣刺痛,劍氣侵入,當真是劇痛非常。
跋鋒寒一腳踢起,身後“北塞十八精騎”依然趕到,拓拔玉也是踢起一腳,兩人雙腿相擊。
蓬!
勁氣四射,跋鋒寒借力飛起,越過了拓拔玉的頭頂,落在了傅君瑜的身邊,喝道:“我們走!”說罷一劍向着淳于薇刺來,這一劍正是刺向淳于薇的咽喉,淳于薇本是與傅君瑜硬拼了一劍,正是舊力方盡,新力未至之時,只能夠讓開這一劍。
跋鋒寒依然拉着傅君瑜的小手,望着北門奔去,對着傲雪等人說道:“傲兄,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多謝傲兄出手相助!”
……
拓拔玉咬牙切齒,沒想到竟然被跋鋒寒逃脫了,此刻聽到跋鋒寒的聲音,心中惱怒,他本是看到傲雪等人在此打鬥,此刻便是認爲傲雪等人是跋鋒寒的同夥,心情惱怒之下,也就是向着他攻來。
他的“鷹爪飛槌”精妙非常,更是在“北塞十八精騎”聯手之下,威力無比,傲雪心中惱怒,沒想到此刻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心情也是不爽,他長刀運轉着,斬出重重刀芒,身子彷彿是鬼魅一般,凌厲無比,拓拔玉心中大驚,沒想到此人武功如此厲害。
這個時候,身後追兵重重而來,一排箭雨射來,讓衆人一時間手忙腳亂,傲雪一刀砍來,與淳于薇砍上了一刀,冷聲說道:“你們的事情我無意理會,卻也是不要招惹我們!”
說罷,身子如同一陣輕煙般掠出了北門,投入了重重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