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獨關趕到來的時候,商秀珣正是好整以暇地調息着,目光淡淡地望着錢獨關,她身前是手中握着一柄長刀的傲雪,這柄長刀並非傲雪所慣用的蒼冥,而是他從漢水派的人之中奪來的。
錢獨關看到只有商秀珣兩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怎麼不走了?”他手下已經將他們圍住了,正是甕中捉鱉的架勢,在錢獨關看來,這樣的餓陣勢,商秀珣便是插翅也難飛。
“商場主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刀劍無眼,只要商場主束手就擒,我錢獨關也不會爲難場主的!”錢獨關說道,目光掃過傲雪,卻是一閃而過,落在商秀珣身上,在他看來,眼前的男子也不過是商秀珣的手下而已,幾下手腳就可以將他擊敗。
“這個人當真是讓討厭!”傲雪在商秀珣的耳邊說道,一手握住了商秀珣柔膩的小手,商秀珣臉上一紅,叱道:“你幹什麼?”想要掙開來,卻是感到一股醇和的真氣順着她的小手涌進了商秀珣的經脈之中,帶動着她的真氣運行起來。
此時商秀珣方纔知道原來他是爲自己調息,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卻是看到傲雪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時有些惱怒,傲雪也是知道商秀珣驕傲的性格,低聲說道:“不想要死在這裡的話,就趕快恢復功力!”
商秀珣瞪了她一眼,便是默默調息,只是手上傳來他溫熱的感覺,卻是讓她的一顆芳心如同小鹿般砰砰跳動,耳根之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熱度。
錢獨關哼了一聲,一揮手,他手下早已經將傲雪兩人圍困住,他冷聲說道:“商場主莫非要敬酒不飲飲罰酒!”
商秀珣冷聲說道:“賊子,今日之仇,他日一定百倍奉還!”
錢獨關哈哈一笑,聲音震得一旁的房瓦也颯颯作響,他笑道:“刀口舔學,我錢某人也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好的下場,休要多說,商場主還是投降吧!”他手下皆是抽出了兵刃,向前踏上了一步,只聽到“啪!”的一聲,分外的響亮。
“或者……”錢獨關微微一笑,看着商秀珣臉上焦急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說道:“或者錢某人可以放商場主平安離去,但是商場主要將楊公寶庫的秘密留下來!”
商秀珣與傲雪兩人本是聽到錢獨關開頭的話有些不解,待聽到要楊公寶庫的下落,登時心中雪亮,商秀珣諷刺地說道:“錢幫主恐怕是打錯了主意了,我跟不知道楊公寶庫的下落!”
“商場主莫要自欺欺人了!”錢獨關扛着一柄大刀,說道哦:“世人誰不知道楊公寶庫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的作品,如今魯妙子寄身於飛馬牧場,場主會不知道寶庫的下落?”
商秀珣心中一凜,與傲雪對視一眼,魯妙子身在飛馬牧場,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快就被天下人知道,當真是讓兩人驚訝,這天下誰人不知道魯妙子與楊公寶庫的關係,楊公寶庫與和氏璧,兩者得一而能夠得天下,傳說中楊公寶庫之中不但是金銀錢財,還有奪取天下的秘密,誰人不識垂涎三尺?
錢獨關一看到兩人的異色,便是知道此時不假,冷聲說道:“商場主考慮得如何?只要商場主說出楊公寶庫的秘密,錢某便是會放場主離去!”
“不要說我不知道楊公寶庫的事情,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這個賊子知道!”商秀珣冷聲說道,語氣頗爲諷刺。
“好!好!好!”錢獨關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倏然臉上陰沉無比地說道:“商場主就不怕命喪於此?而且你的小情人也是陪着場主命喪於此,場主可是甘心?”
錢獨關看兩人牽着手,如此危急之際竟是如此親密,也是難怪錢獨關誤會,商秀珣又羞又惱,臉上一片羞紅,宛若桃花爛漫,看得一旁衆人不由得一呆,她身穿男裝,雖是掩去了俏麗的美色,卻是有着一股迷人的英氣,此刻霞飛雙頰,更是迷人之極。
錢獨關自以爲商秀珣羞澀,更是說道:“如何,場主不爲自己打算,也爲自己的情郎打算!”
“閉嘴!”商秀珣叱道,便是要甩開了傲雪的手,卻是不防傲雪緊緊地握住,商秀珣惱怒地瞪了眼傲雪,卻是任由他抓住了。
“錢幫主知道了楊公寶庫的下落就不怕李密找上門來?”傲雪說道哦,右手扛着大刀,歪着腦袋看着錢獨關,他一身青袍,身上自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教人看了心生好感。
錢獨關哈哈一笑,“這世間自然是拳頭大了誰就能夠說上話,待到我得到了楊公寶庫,他李密又算得上什麼東西?”此人也是野心勃勃之輩,竟是有着如此打算。
傲雪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誰人也不想死的!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好!”他低聲喝道,錢獨關自以爲他貪生怕死,答應他的要求,臉上露出了一陣喜色,商秀珣卻是知道他的意思,小手被他放開,心中卻是一陣失望,她也不知道爲何會有如此的感覺,當真是讓她苦惱。
傲雪低喝一聲,手中大刀登時揮出,他腳下踏着玄妙的步伐,這步法有名爲天魔迷蹤步,最是玄妙,看得旁人眼花繚亂,他身子彷彿是鬼魅一般,大刀向着錢獨關砍來。
錢獨關大驚,雙刀迎了上去,只聽到鏘的一聲,手腕竟是一陣發麻,刀鋒之上竟是缺了一個口子,傲雪冷聲說道:“不錯!”說罷,又是一刀砍來,他只是這麼一刀刀地砍下來,全然沒有招式,彷彿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只知道硬砍,卻是一刀快似一刀,如同海浪一般涌來,竟是讓錢獨關不停地後退,毫無招架之力。
錢獨關緊緊地咬住牙關,心中涌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的厲害,他手上雙刀竟是被死死地封住,刀鋒不停地顫動,一陣詭異的勁氣更是讓他幾乎要吐血,若不是他訓練出來的好手在旁邊夾擊,錢獨關已經被他一刀砍成兩段。
繞是如此,也不由得錢獨關心驚,他一人一刀,竟是在混亂當中殺得天昏地暗,那些好受皆是一刀一個被砍成兩段,他看得緊張,早已經躲進了人羣當中,卻是不防傲雪追着錢獨關,不時地一刀劈下,讓他傷勢更是加重。
那邊商秀珣回覆了真氣,更是手中拿着一柄長槍,那長槍那是精鋼打造,長槍如同一道龍捲一般,殺得虎虎生風,而雪牙也是嚎叫着向着那些大漢撲來,那些大漢只看到一陣銀光閃來,已經被撲倒在地上,咬破了喉嚨。
二人一狼好一場廝殺,這時候,金波與凌風兩個帶着人馬趕到,看到混戰一場,也是加入了戰團。
錢獨關看到兩人登時鬆了一口氣,他說道:“一起上!”當先執着雙刀砍來,傲雪一刀劈下,迫得錢獨關變招。
“當!”金波知時機已到,欺身搶進來,鐵棍挾着勁厲的風聲趁傲雪出招之後,氣勢稍竭的一刻,掃往傲雪的下盤。
以傲雪的能耐,亦感進勢受阻,止步揮刀劈出,“當!”刀棍相交,鐵棍震開,金波只感到一陣詭異的勁道卻是如同螺旋一般,向着經脈之中涌進去,這一刀看似隨意,卻是劈得他口中一陣腥甜,一口血已是吐了出來。
凌風左手的金槍,右手的銀槍,像兩條毒蛀般顫震不停,補上被震退的金波位置,當胸搠至。
傲雪一聲冷哼,腳下不動,待到雙槍刺來,卻是倏然凌空如同大鵬鳥一般斜斜飛出,當先一刀從頭頂劈下。
凌風那想得到如此變故,當下當真是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滾地葫蘆下滾倒地上,金銀槍往上迎擊,傲雪哈哈一笑,手中大刀先畫出一圈刀芒,斬斷了附近幾名敵人的兵刃,才抽空一刀,劈入凌風兩槍之間。
凌風雙槍交叉擋架,“鏘!”的一聲,金鳴玉振,凌風雖接上這一招,卻擋不了傲雪如同海浪一般的真勁涌來,口噴鮮血,滾往一旁,接連撞倒了他那方面的七、八個人,不知道生死。
這兔起鶻落,不過是轉眼之間,傲雪已是連退三人,卻是看得人越來越多,皺了皺眉頭,喝道:“走!”當下一刀擲出,向着錢獨關射去,那長刀又快又急,更是突然而至,錢獨關躲避不及,雙刀劈下,卻是被震得口吐鮮血。
而此時傲雪已經一拳朝金波擊去,左右同時飛出而腳,踢飛了兩名橫撲上來的敵人。
“蓬!”金波被這一拳逼退,傲雪已經跟着商秀珣退走。
……
兩人極速在長街之上掠走,向着北門奔去,身後是追兵殺來,就是到了街口之處,倏然一陣兵器的聲音傳來,那裡正是一場廝殺,傲雪兩人趕至,正是遇上了商鵬與商鶴等人。
而街口之處正是傳來了一陣聲音:“跋鋒寒,此次休想要逃走!”
而一陣劇烈的勁風正是掃來,傲雪等人望去,卻是看到跋鋒寒正是陷入了重圍,她身旁是一個用劍的美貌女子,正是當日傲雪在家香樓看到的女子,此時正是使一口長劍,與跋鋒寒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