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櫺之上,長青藤搖曳着翠綠的枝葉,風中吹動着讓人慾醉的綠意。
白色的牀上,白色的紗幔,還有白色的夢,陽光從窗幔之上灑入,不知不覺已是落霞滿天的時分,滿天的落下灑下一簾幽夢,淡黃的光華正是如同夕陽最後的惆悵一般,讓人感到幾分輕嘆。
又是一個流嵐的夕照。
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中一股心酸涌起來,星眸一般的眼神望着雪白的紗幔竟是沒有絲毫的焦距,那刺眼的白色在她的眼中不停地放大開來,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傷,一股寒意涌上心頭,她感到莫名的寒冷。
小手緊緊地抱着那個溫熱的身體,只有摟着這個身體,方纔感到一絲的溫暖的感覺,身旁的男子正是呼吸均勻地沉睡着,白皙的胸膛肌肉結實,雲玉真小手輕輕地撫着棱角分明的胸肌,那裡似乎是蘊含着無窮的力量,一雙大手圈着雲玉真雪白的嬌軀,雲玉真此時彷彿是一隻小貓咪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感覺到男子的氣息,心頭一喜。
只有抱着他的感覺方纔是覺得此刻是如此的真實,男子的大手放在雲玉真的俏臀之上,另一隻手臂正是環過了雲玉真的腦後,讓雲玉真枕在他的手臂之上,緊緊地抱着雲玉真,雲玉真感到自己是被這個男子擁有的。
“冤家,若是你早點出現……”雲玉真幽幽地嘆息道,眼睛泛着紅絲,癡癡地望着眼前真是沉睡着的男子,小手輕輕地撫摸着男子的面頰,那眉毛、鼻子、閉上了的眼睛,最後便是落在他的脣上,兩人雙腿交纏在一起,彼此間感受到了對方的體溫,眼前的男子的,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有讓雲玉真癡迷的性感。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她雲玉真竟是引誘了這個男子,而且她更是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像是蕩婦一樣索取着,想起昨天自己的叫喊聲,雲玉真臉上一片火燒的辣,只是臉色終是變得煞白,“我已是一個不潔的人了,他還會要我嗎?”雲玉真心中忐忑,更多的是悲傷,絕望,而後是徹骨的恨意,“便是他要我,我也沒有面目呆在他的身邊了!”絕望如同夢魘般折磨着這個女子。
“獨孤策——”那個名字是如此的刻骨,讓她恨不得吃他的肉。
一雙大手在雲玉真身上摩挲着,雲玉真臉色一紅,知道男子已是醒過來,只是她卻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男子,星眸朦朧,氤氳的水氣迷上了眼睛,男子醇厚的聲音傳來,“怎麼了,感覺不舒服嗎?”
雲玉真一怔,便是看到一雙晶晶亮的眼睛,正是溫柔的望着自己,她不由得沉迷在這雙眼睛之中,只是希望這一刻可以停頓在這裡,雲玉真再也忍不住,淚水彷彿是珍珠般落下,溼透了掩住身軀的錦衾。
一隻手撫上了雲玉真的臉頰之上,拇指將雲玉真的淚水都拭去,柔聲問道:“玉真,你怎麼了?”雲玉真只是流淚,女兒的貞節已是失去,何況此刻面對的正是心上人?這千般苦楚,萬般哀傷,一時間都涌上心頭,驀然間雲玉真猛然推開了傲雪,便是轉身想要離去,傲雪抱着雲玉真,有點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懷中的女子究竟怎麼了,只是抱着她,柔聲安慰着她。
良久雲玉真方纔平靜下來,只是蜷縮在他的懷中,淚水不斷地流下,傲雪嘆了口氣,撫摸着雲玉真的秀髮,他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對自己有情義的,只是不知道她爲何這般的大反應,“玉真,你有什麼委屈嗎?”傲雪柔聲問道,雲玉真聽到這話,心頭悲傷,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你……你爲什麼不早點出現……爲什麼……你可是知道我已是不潔了……”
傲雪一愣,方纔明白雲玉真的話,不由得拍了拍腦袋,想來她倒是忘記了後來的事情了吧,傲雪抱着雲玉真,左手不住地撫摸着雲玉真的秀髮,在雲玉真的柔聲說道:“真是傻丫頭,你並沒有不潔,不過是長大了,成爲我的小妻子了!”
雲玉真擡起小腦袋,臉上梨花帶雨,紅紅的眼睛像是小白兔一般,便是這麼看着傲雪,傲雪有些心疼地拭去雲玉真臉上的淚痕,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如此的柔弱,臉上淚痕斑斑,彷彿是雨後的花蕊一般,眼中柔弱而哀傷的神色是如此的惹人憐惜,傲雪心中竟是有些疼惜,說道:“這是個傻瓜,還在以爲自己被旁人侵犯了嗎?我可是小玉真的唯一男人!”說罷,輕輕地將雲玉真擁進懷中,慢慢地撫摸着她的秀髮。
雲玉真掩着小嘴,淚水再次流了下來,震驚地望着傲雪,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我……”竟是無法言語,心頭只是一股喜悅涌上心頭,彷彿是浪潮一般將雲玉真整個芳心淹沒,原來地獄到天堂之間不過是霎那間的事情。
傲雪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在雲玉真的眼中彷彿是陽光般讓她感到心頭暖暖的,傲雪擁着雲玉真,在雲玉真的耳邊,輕聲吐着熱氣,雲玉真臉上一紅,羞不可抑,傲雪輕聲說道:“我的小玉真,是否願意成爲我的小妻子?”
雲玉真只感到心頭一股喜悅,沒有說話,只是嗤嗤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子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頭上植下根來,雲玉真此刻只是感到自己整個芳心都漂浮在空中,或者在這個男子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便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烙印吧,那便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也許吧,此刻她芳心複雜,喜悅、羞澀、震驚,所有的感情經是讓她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是換上這個男子的脖子之上,讓自己的櫻脣印上那個男子的脣,讓自己的脣齒間留下這個男子的氣息。
兩人在雪白的牀上擁吻着,雲玉真生澀地取悅着這個男子,心頭只是有種悸動,讓她心跳得很快,若這些都是真的,就讓她停在這一刻吧,她心中想到,便是這霎那芳華,已是永遠。
……
小徑深處,瀑布飛流之聲傳來,彷彿是悶雷般震耳欲聾,險崖之上,樓閣重影,琴音已斷。
“既是故人之後,便是到來一聚吧!”一個聲音傳來,彷彿是在耳邊響起一般,”不愧是讓師尊記掛了多年的魯妙子!”婠婠一聲白衣,腳下卻是穿上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感覺倒是有些異樣,“還真是奇怪!”
如一屢青煙一般,飄進了房中,便是看到一個老者揹着婠婠,站在窗前,老者身穿寬大的長袍,峨冠博帶,身子頗爲高大挺拔,讓婠婠感覺到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冷風吹來,吹動兩人的衣裳,“這人便是天下第一巧匠?”婠婠心中想到。
房中掛着幾盞的宮燈,昏黃的燈光灑下,有種迷離的感覺,這裡的傢俱顯得古樸典雅,婠婠說道:“見過前輩!”
“老夫在此隱居了三十多年,沒想到還是被找到,她還好吧!“語氣中頗爲感嘆,隱隱有着複雜的神色,婠婠微微一笑,說道:”師尊身體很好,只是很記掛前輩!”
“哼,是記掛着我還有沒有死吧!”老者一聲冷哼說道,轉過身來,婠婠方纔看到這個老者的樣貌,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笨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你此次也是來去我的性命的嗎?”老者冷聲說道,“看起來你的武功更是在那個妖婦之上!”
搖搖頭,婠婠說道:“你既然是婠婠的前輩,婠婠如何會對前輩出手呢?”魯妙子只是一聲冷哼,“你有什麼企圖,不用裝模作樣了,當年老夫便是被那個妖婦所騙,方纔落到了這個田地!”說罷,語氣中有着深深地恨意,“前輩應該知道師尊也是身不由己的!”婠婠幽幽地說道,魯妙子默默無言。
良久,婠婠方纔說道:“奴家想要楊公寶庫,還有寶庫中的聖帝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