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拜完師之後,師父對我們說:“我們是正一教的一個分支,我們的教派爲火居道,可以在家修行,可以結婚生子,可以吃葷,但要以忠孝誠信、行善積德爲道戒,奉道誡,積善成功,積精成神,神成仙壽,修行更是要刻苦,不得有絲毫的馬虎,從明天開始,白天學文,晚上學武,半夜練天眼。”
傻蛋一聽高興的說:“師父,我們也能開天眼嗎?”
師父說:“怎麼不能開天眼?我們這些道士,雖然是火居道,不是名山大川裡的那些高人,但民間這些多是鬼怪邪魅,沒有天眼,沒有武功,對付那些精怪,根本就不行,所以你們不光要開天眼,還要學習畫符唸咒,學好這些才能事半功倍,成爲一個有本事的人,能教你們多少,就看老天給我多少時間了。”
師父說到這裡,一句話都不說了,面朝着牆壁,我一看師父的樣子,趕緊對師父說:“師父您老人家是神仙,肯定能活一千歲。”
師父說:“生死天已定,不說這些了,修道幾十年都不一定有小成,現在正逢亂世,學道家的本領肯定不行的,從明天起,我就教你們祝由神技的修行竅門。你們現在幫着我照應一下來的居士。”
就這樣我們第一天幫着師父照顧居士,到了第二天我們正式開始學祝由十三科中的書禁科,師父把我們叫到一間耳房,讓我們盤腿而坐,然後對我們說:“人這一生生來就會呼吸,可是難成大道,但是有些人,練幾年就能手劈大石,治病除災,這是爲什麼?說白了就是修行,把心裡的意念,結合成呼吸,在丹田裡練出一團真氣,藉助真氣把力量發出來,俗話說的好,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內外兼修,心正無邪,才能成道。
祝由十三科就是把自己的修行,自己的真氣灌注在筆上,使其產生一個強大的力量,由此降妖除魔,驅鬼納福治病,如無修行,那麼寫出來的符咒就是廢紙一張。我現在先說說你們要守的規矩。
第一先立一毒誓,今生不吃沼蝦,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都不能吃這些東西。你們吃了之後,功力全失,天眼也會化爲烏有,你們能記住否?”
我們齊聲說記住了,師父繼續說“這個七七四十九天不發生男女之事,這個就不多說了,接下來就是符咒,其中有祝水咒、祝默神咒,祝紙神咒,祝筆神咒,祝文神咒、書符神咒,軒轅黃帝治病神咒,送文咒,軒轅黃帝鎮宅神咒,天皇神咒,九天玄女娘娘神咒,天上老君神咒,這些神咒每天夜裡戌時點香七根,念七遍,早上寅時朝東方哈氣七口唸七遍,另外三月十九,五月端陽、六月十九,九月十九的午時,都要點香七根,把紙筆放於桌子上,念七遍,學會之後不能隨便使用,因爲神咒在坑人和與人尋仇,擺弄本領時都不會管用。
還有要有一顆正心,你們以後治療狐邪病事時,不得貪花戀色起心思,亦不要輕易傷害狐類的性命,狐仙還是有好多心地善良的。如果加上練習天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必有小成。”
我們都點點頭,這時師父從屋裡拿出一個油紙包,然後對我們說:“三個徒兒你們跟師父去一個地方。”
說着話就領着我們出去,我們一直往北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北嶺的亂墳崗子,我們三個都是大惑不解,師父這到亂墳崗子幹什麼?師父不說話,我們三個跟在後面也不敢多問。其實我還是挺怕這個北嶺的,那次的野狗精和殭屍都把我嚇尿褲子了,雖然事情過去了,但是還有點心有餘悸。
師父一直走到一個新墳子前,我當時愣住了,這個墳子不是傻蛋二大爺的墳子嗎?傻蛋的二大爺被野狗精撕碎了之後,李家的人,找來撿骨之人,重新放到墳子裡,弄了一個木頭頭配湊到一起,草草的下葬了。莊上的人有講究,那就是隻要有一個後人,也不能讓親人拋屍荒野。
到了傻蛋二大爺的墳前,師父拿過那個油紙包,打開之後,我們發現在油紙包裡是一個木頭牌,那些木頭牌上都刻着奇怪的字符。師父說:“我今天把木頭牌埋在這裡,你們記住地方,以後每一天子時,都要來拿一張木頭牌交給我,這七七四十九張木頭牌,每一張都不同,你們拿齊了七七四十九張木頭牌,加上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煉,自然會開天眼。”
我一聽當時一哆嗦,傻蛋和瘦猴也是一哆嗦,我結結巴巴的說:“師、師父爲、爲什麼要子時拿木頭牌?”
師父說:“你們有所不知,我們這一行難免和死人打交道,我們爲陽,充滿了陽氣,而缺乏陰氣,所以難以開天眼,天眼也稱爲陰陽眼,子時是陰氣最旺的時候,你們來拿木頭牌,就是來沾新墳上的陰氣死氣,加快陰陽調和,這樣一來,就會開陰陽眼了。”
我說:“師父我們害怕。”
師父說:“大膽呀,既然學本領,怕可不成,你現在是大師兄,應該做兩個師弟的榜樣,這個摸木頭牌,另一個目的就是練膽。”
我說:“可是這裡有野狗精和殭屍。”
師父說:“這個你放心,野狗精那個東西極其稀少,而且範圍極大,百里之內只有一隻,不會出現第二隻了,至於那個殭屍,它雖然跑了,但跑的時候,被我斬斷一臂,幾年之內都不可能再害人了,其他的魑魅魍魎不足爲慮。再說了,你們半夜來摸木牌,我跟着你們,就在百步之外等着你們,四十九天之後,心智一開,就不用再練了。”
師父既然這樣說了,我們作爲徒弟的自然無話可說。回到師父的三寶觀,我們幾個人開始學那些咒語,幸虧我們幾個人都有私塾底子,學起來不算太費事,反正都認識,像軒轅黃帝治病神咒,裡面暗含着中醫和八卦的原理,現在我還記得那個咒,天地既判,五雷初分,三元久烈,八卦成形,人有病患,皆有五行,按病療藥,放在神農,先天有道,內循五臟,外平七情,人有誠念……就這樣我們先把這些咒語開始練習,到了晚上戌時的時候,我們唸了七遍咒語,然後開始睡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師父叫我們起牀,說是到子時了。
我們穿上衣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跟着師父朝外走,走到外邊一看,正好有月亮不是很黑,半夜裡的蟲鳴聲小了,但別的聲音大了,山林裡的喊牛郎,時不時的發出淒涼的鳴叫聲。月亮撒在大地上,光閃閃的,可以遠遠的看見北嶺,此時的北嶺看上去,猶如潛伏在黑夜裡的一頭怪獸,靜靜的趴在那裡,等着撕裂我們。
當我們走到了一條幹枯的河汊子裡,師父找了塊石頭一躺,然後說:“好了,徒兒你們去摸木牌吧,爲師我在這裡等着。”
我說:“師父您昨天不是說,離我們百步之遙嗎?現在離的北嶺起碼說,還有一里地。”
師父睡在石板上,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說:“是呀,我說的沒錯,昨天就說了,離你們百步之外,一里地也是百步之外,再說了,往前走,就是再往前一點,就到了墳子了,深夜裡鬼火閃閃,我一個老道在那裡貓着,不得嚇死呀?你們一個個的小王八羔子,現在就管起師父來了?是你們學藝,還是我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