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逃跑的宋三他們,和一個嚇尿褲子的家丁,我搖了搖頭說:“你們這是被那個厲鬼嚇成什麼樣了?別抖了,只是一場風,根本就沒有什麼厲鬼。”
那個人眼巴巴的看着我們,一股尿騷味襲來,我趕緊轉過頭,捂着鼻子朝前走,師弟他們跟我也走了,那個嚇的趕緊跟在我們後面寸步不離的跟着,一直跟到宋三跟前才停下,宋三滿臉的尷尬,我們卻裝作滿不在乎,宋三把我們領到那個暖房,暖房確實暖和,裡面有火盆,放着木炭,屋裡暖氣騰騰的,裡面的牀上放着嶄新的大棉被,桌子上放着花生和點心,宋三對我們說:“三位小道長你們帶來的東西都在屋裡,桌子上的那些點心,餓的時候,就先墊吧墊吧,晚上老爺再設酒席招應,你們先歇一歇,我有事去忙了。”
我們趕緊讓宋三去忙,然後在屋裡找到我們的行李,發現裡面的紙符和硃砂筆一類的全在,整理了一下,接着我們又吃了點點心。然後把外衣一脫,往牀上一躺就開始睡覺,怪不得老人們常說騎馬坐轎不如睡覺,躺着就是舒坦。
要說真是累了,從昨天到今天,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屋裡很暖和,被子是用新棉花做的,也是非常的柔軟,睡起來很舒服。我們閉着眼睛,一會就睡着了,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直到宋三叫我們起來吃飯,我們起牀後,伸了伸懶腰,洗了把臉,就跟着宋三去吃飯,這時太陽已經西斜了,出了屋門一陣涼風吹來,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把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
跟在宋三的後面,到了早上吃飯的那間屋子裡,宋博瑞和宋文書都在那裡等着,我們一進屋,就趕緊站起來相迎,我一看又是備了一大桌子菜,這個要是窮苦人,省着點吃,多加點野菜,夠吃半年的,真是富人一頓飯,窮人半年糧。
坐在桌子上宋家父子輪流敬酒,說着拜年的話,幸虧他們家的酒是自己釀的米酒,我們的酒量還可以,這頓飯有點像壯行酒的感覺。吃過了飯宋博瑞吩咐我們今夜要小心,我們點點頭,讓宋博瑞放心,宋博瑞又問我們需要什麼東西,找宋三要就可以了。這時我忽然想起得準備點東西,於是讓宋三給我們準備一點五彩的糧食,他問我五彩的糧食是什麼,我就把五種糧食說了一遍,另外特別吩咐宋三往糧食里加點鹽,宋三點點頭去準備。
回到屋裡渾身上下收拾利索,然後背上鬼頭刀,把我們帶來的包裹打開,拿上硃砂筆,又把伏魔袋拿上。這個伏魔袋裡,有很多寫好的符咒,對付厲鬼能用的到,我們弄好了走出去,這時宋博瑞迎上來,讓家丁給我們一個食盒,和兩盞馬燈,馬燈現在沒有了,那個時候沒有電,馬燈可是最好的照明工具,馬燈上面有玻璃罩子,不怕風吹,不怕雨打。不過馬燈燒的是洋油,一般人點不起。
宋博瑞把東西親手交給我們,然後對我們說:“三位賢侄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那個食盒裡有酒有肉,我知道酒壯英雄膽,喝幾口酒吃點菜好暖和一下。在食盒的最下層是你們要的五彩糧食,這個我雖然不知道幹什麼的,但我知道一定有你們的用處,我們宋家安穩今天就拜託三位賢侄了。”
我說:“宋老爺子您就放心吧,我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宋家的人打着燈籠送我們,此時的天已經黑了,這些人送到離那個院子很遠的地方,說什麼也不敢往前走了,我知道這些人被嚇破了膽,說了句讓他們回去,就朝着那個院子走去,而這些人好像就等着我這句話,我說完之後,他們轉身就走,好像晚走一會,就會被鬼抓住一樣。黑夜院子的門,如同一隻張着嘴的怪獸,在那裡靜靜的等着我們自己送上門,不過我們不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點亮兩盞馬燈,我們走了進去,晚上看院子更加的荒涼,嗚嗚的西北風吹動着枯草,發出鬼哭一樣的聲音,在夜裡聽起來十分的詭異,我們見的世面多,對這些不是太害怕,再說了我們身上可是有法寶,有煞氣的,我想那個厲鬼,應該不會主動來找我們的。這時師弟天寧說道:“這個風一吹怪冷的,這一夜可怎麼過?”
我說:“咱們到那個房門口烤火去。”
保國說:“師兄你這一烤火,我們要找的那個沒準就不敢出來了。”
我朝後看了看保國,說道:“師兄你還想見到咋滴?”
保國說:“不想,不想,不過宋老爺子拜託我們的事,我們得辦到。”
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一會咱們把伏魔袋和身上的法器往旁邊一扔,那個厲鬼不用找一下,她會自動過來找咱們的。”
我一邊說着話,一邊朝四周看着,四周的荒草很深,影影綽綽的,風一吹像是有人在草裡躲着。我看了看,心想這個時辰女鬼不會輕易出現的。於是我提着燈就往前走,一直走到屋檐下,對着天寧說:“師弟你剛纔不是說冷嗎?去把那扇門拿來,弄碎了烤火。”
天寧說:“咱們用門烤火不好吧?”
我笑着說:“沒有什麼不好的,那些門都腐朽了,咱們正好可以烤火,不然咱們跟瞪眼猴一樣,在這裡蹲一夜,還不得凍成冰蛋呀。”
天寧說:“也對,我這就去弄來。”
保國說:“我把另一扇門也弄過來。”
說着話就和天寧走了過去,保國的力氣大,把那扇還安在門框上的門,三下五除二的給掰下來,兩個人把門放到我的跟前,拿出鬼頭刀,用刀背把腐朽的門砸碎,然後我們就生起火來。把火生起來之後,感覺暖和多了,我把食盒打開,裡面用瓷瓶裝着酒,這個酒是驅寒的好東西,把酒拿出來,一人一瓶,接着又把裡面的肉拿出來,三個人坐在那裡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最後喝的有點醉了,於是就坐在那裡烤着火,三個人說着話,大概到了後半夜,院子裡除了風聲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師弟保國說:“師兄,咱不能光這樣坐着,得想辦法吧那個女鬼引出來,不然這樣沒法給宋老爺子交代。”
保國爲人忠厚,這個不怪他,我說:“我們身上有伏魔袋,有鬼頭刀,煞氣太重了,那個女鬼不會出來的,我剛纔用天眼看了一遍,找不到女鬼的蹤影,那個女鬼應該就藏在咱們的左右,真不行咱們這樣,把鬼頭刀和身上的硃砂筆,還有伏魔袋都放在旁邊,然後咱們打開天眼,我在這邊看着,你們到院子裡引她出來。”
天寧一聽就趕緊說:“師兄,我們身上沒有了這些辟邪的東西,女鬼肯定會害我們的。”
我說:“這件事你不用怕,那些人都是被活活嚇死的,不是被喝血死的,東西即使不在身上,咱們還有祖師爺教的那些東西。”
天寧說:“也對,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師弟說着話,就把我的東西,和自己的東西放到了旁邊,然後兩個人就在院子裡走了起來,我坐在那裡,睜着天眼看着兩個人身後的動靜,院子裡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女鬼的影子,開天眼時間長了有點累,加上是深夜,我就閉上天眼,然後就覺的困神附身,眼皮打架有點睜不開了。
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一種透骨的冷,凍的我直打冷顫,記得剛纔火挺旺的,自己又在火邊上,應該不會這麼冷,於是趕緊睜開眼睛,想看看我眼前的那堆火怎麼了,睜眼一看眼前的這堆火,發出的光有點不對勁,是那種白光,沒有絲毫的熱量,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我的眼前,飄着一綹長頭髮,沒有一點光澤,像是枯草一樣,同時感覺到我的背上趴着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