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就是這樣,瞪眼就殺人,殺了那個土匪之後,獨眼狼裝腔作勢的哭了兩嗓子,然後擦擦他的獨眼說:“白眼狼跟我這麼多年,算是老兄弟了,不過兄弟犯了山規,讓我折了那麼多兄弟,我不得不插了他,一會把白眼狼的屍體厚葬。”
說完後,用他的那隻獨眼,看了一圈土匪,土匪此時都嚇的膽顫心驚,大氣都不敢喘,獨眼狼看了一圈之後,惡狠狠的說道:“別吃了,讓兄弟們集合,兵發東大溝,給兄弟們報仇。”
這時黑狼站起來對獨眼狼說:“大哥,這件事要三思,那裡是綹子老林好的地盤,老林好不簡單,他們和抗聯有聯繫,我們還是不去的好。”
獨眼狼一聽就說:“老二,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走了這麼多兄弟,我要是不給兄弟報仇的話,這個大當家的就沒有臉做了。”
黑狼說:“大哥這件事也怨咱們,咱們都是受日本人的挑撥,去惹老林好,這是日本人讓我們自相殘殺。”
黑狼說道這裡,那個龜田太郎站了起來,對着黑狼說:“黑狼桑,你不要這麼說,你們大當家的,已經答應效忠大日本帝國了,我已經上報,讓你們大當家的當剿匪司令,你們跟着大日本帝國,吃香的喝辣的,金錢女人大大的。那個老林好,抗聯的幹活,皇軍抓到死了死了的。”
黑狼說:“大哥,你什麼時候答應日本人,做剿匪司令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獨眼狼說:“老二,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等有時間龜田太君會給你詳細解釋,不過你放心,我會領着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不會坑兄弟。”
龜田太郎說:“大當家的,大大的好,東大溝的抗聯,烏合之衆,我們大日本皇軍一去,就嚇的鑽山林。”
黑狼說:“小日本你不要害我大哥。”
獨眼狼說:“老二不要說了,這個山寨怎麼弄,走那條道,我說的算,來人,讓弟兄們集合,殺進東大溝。”
說完之後,那些土匪也不吃了,都趕緊的出去招呼自己兄弟,桌子上就剩下我們幾個人,這時獨眼狼說:“兄弟,對不起了,你們一來就趕上砸窯了,對了,你們今天跟着二當家的,你們的長槍用不着了,我給你們換短槍,長槍給兄弟們砸響窯用。”
說完之後,炮頭過來了,拿來一把盒子炮,也就是駁殼槍和十發子彈,把我們的槍和子彈換走。連濯清漣和羅熙菡的手槍也被換走了,土匪那隻盒子槍給了王把頭,王把頭又把槍遞給了我,然後就讓我們到空地集合。我們出去的時候,那裡亂哄哄的沾滿了土匪,我們找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站着,我們五個人當中,只有我有一把盒子炮,其他的人都赤手空拳,不得不撿個棍棒當武器。我偷偷的讓王把頭教我怎麼用盒子炮,這盒子炮比野雞擼子沉多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不過槍的重量還行,主要的就是瞄準,得斜着打槍,和其他的槍不一樣。
獨眼狼來了,和大夥說着話,這時有土匪把大洋和煙土放在獨眼狼的面前,然後獨眼狼對土匪說:“咱們今天去砸東大溝的窯子,凡是上去的,這些大洋就是兄弟們的了,到時候那裡的小娘們大夥自己挑。”
說完之後,那些土匪像是打了雞血一個,在下面一個勁的叫喚,正在叫喚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婦女,領着一個小孩,那個小孩五六歲的樣子,戴着虎頭帽子,長的面白脣紅,米分嘟嘟的十分可愛,在小孩身後的那個婦女,挺着一個大肚子,看樣子快要生了,走起路來,顯的非常笨重。
小孩彷彿對這些土匪司空見慣了,並不害怕,蹦蹦跳跳的走過來,老遠就喊爹,這時隊伍裡的那個炮頭跑出去,想要抱孩子,看樣子這個孩子是炮頭的兒子,不用說那挺着大肚子的,一定是炮頭的妻子,妻子送郎上戰場,本來是一個溫馨的畫面,想不到土匪也多情。
可是轉眼之間,就讓我們看不下去了,只見獨眼狼舉起手裡的槍,朝着小孩的腦袋就是一槍,小孩的腦殼不是太硬,子彈從額頭上進去,直接從後面開了花,腦漿噴了一地,紅的白的,讓人感到難受和噁心,剛纔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轉眼之間就死於非命,這任誰都受不了,那個炮頭站在那裡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這時獨眼狼說:“老四,這個念想不能留,我給你去了一個念想,可以安心的到處走了。”
誰的孩子都是心頭肉,那個懷孕的婦女,一看自己的孩子被殺了,當時哇的一聲哭出了,不顧自己的小腳和大肚子,直接發瘋一樣的跑過去,然後撲倒在自己孩子身上哭起來,我們四個人看到這一幕,早就狠的牙根癢癢,只有旁邊的王把頭鎮定自若,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大肚子的婦女哭了幾聲,上去就罵自己的男人,而炮頭站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婦女咒罵,婦女咒罵完炮頭,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獨眼狼,嘴裡說道:“殺千刀的獨眼狼,你還我的兒子,你還我的兒子,我和你拼了。”
說完之後雙手如鉤,朝着土匪獨眼狼撲過去,此時的婦女已經瘋了,她的頭髮散亂,準備和獨眼狼拼命,獨眼狼不是善類,他舉起槍朝着婦女的腿上就是一槍,嘴裡罵道:“你他孃的找死。”
婦女身子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由於挺着大肚子,這一動傷了胎氣,鮮紅的血流到了地上,和腿上的血混在一起,那個婦女起了幾下,都沒有起來,血越流越多,看樣子是小產了,那個婦女即使這樣,還一個勁的咒罵,這時有土匪給獨眼狼說情況,獨眼狼朝那個女的吐了口唾沫,然後說:“真他孃的晦氣,把她綁在旗杆上,剖開肚子祭旗。”
土匪答應了一聲,接着就上來了幾個人,把那個女的拉走,這時的炮頭,才緩過勁來,趕緊的求獨眼狼饒命,可是獨眼狼皮笑肉不笑的說:“老四,我這個是幫你,你看看你媳婦挺着大肚子,顛着小腳,跟不上我們的步伐,要是被別的綹子抓去,你的王八就做實了,不就是女人嗎?等咱們砸了東大溝,那裡的娘們盡着你挑。”
獨眼狼說着話,就聽一聲慘叫,我們趕緊朝旗杆子那裡看去,只見炮頭的妻子,肚皮已經被刀子割開,裡面的血水和腸子流了出來,那殺人的土匪,從肚子裡掏出血淋淋的東西,然後倒提着朝獨眼狼跑來,我一看肺都氣炸了,那土匪提在手裡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胎兒。
胎兒的渾身都是血水,土匪來到了獨眼狼的身邊,把胎兒舉到頭頂,然後說:“請大當家的過目,是個女娃。”
獨眼狼看了一眼說:“你他孃的,這麼晦氣的東西,拿來給我看?給我拿回去,晚上陪着你睡覺做老婆去。”
獨眼狼說到這裡,一腳把那個土匪踹倒,血沾了土匪一身,後面的土匪哈哈大笑,那種笑是畜生纔有的笑聲,他們不顧炮頭在那裡哭嚎,不顧慘死的婦女和孩子,這些人已經冷血了,他們沒有了感情,眼裡只有殺戮,才能激起他們的笑聲,獨眼狼更是如此,怪不得面相上,說這樣的人轉眼無恩,不能相處。
我心中升起一團火,這獨眼狼不能稱爲人了,要殺了他,我想到這裡,把槍拿出來,悄悄的壓上火,準備打死獨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