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忙的。奧?好久沒和你出去走走了... ...”楚惠竄到67班,拍着王君的桌子說到。還真把王君給嚇了一跳呢,想了幾秒才知道來人是誰,在環顧一下班裡頭,發現都是那麼的陌生,才記起,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和別人說過話了,看了看小夢,還在那裡寫啊寫啊的,纔想起,那傢伙要準備得什麼最佳獎呢。
“啊.....那我們走吧,恩,我們去逃課”此話一出,全班驚愕。
惠和王君踏着上課的預備鈴聲,拉着手,逆着人潮望外衝,還伴隨着開心的笑。這個學期來,惠很少在正點的時候碰見王君,大概好學生都那麼的匆忙吧,惠自嘲。很有必要和王君談談了,雖然惠覺得自己大有太平洋警察的醜態了。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記得是年前呢,完全不同的天氣,王君還一直纏着惠在問一個問題,惠一直在狼狽的躲閃,也好像是因爲那,她們才跨越鴻溝成爲了朋友。如今呢,躲閃的人卻戲劇性地換成了王君,還是那樣子,回答的意思和問題不怎麼相干,但可以聽出來,字詞間有着淡淡的憂傷,王君回答的是那麼的平靜,像一灘深泉,眼睛黑漆漆地閃着光,根本看不穿,也猜不透其內心在真正的想着什麼...不過呢,每個人一看到王君的笑,都覺得是那麼的舒服。
四月下旬的天,一下子涼了許多,即便是陽光充足的午後,風沙也大得要命,塞北就這樣,一點也不如江南可愛。那乾枯了一個冬季的樹也都發了小芽芽 ,可是那麼的脆弱,一細琢磨,就會羞澀地躲藏起來。老人們也常說:風沙不大,樹木無花,根本就發不出芽。風像抽芽的機器,有意思,想想也的確是那個道理,風製造了一個良性循環。
阿陳被小吳老師用自行車載着橫穿操場,小吳老師也太愛惜學生了??纔不是呢,本來小吳老師不讓那個冒失鬼上車的,可那小子硬往上蹦,那個無奈呢,呵呵,不過呢,小吳老師驚奇的發現,他可以載人兒不摔交了,進步是相當的大呢,看來人都是給逼出來的,就像小的時候學騎自行車,家人老是在後面給你扶的呢,你還騎的挺有感覺的呢,當你有感覺的時候,那家長早幾年前就放手了......
一停在教學樓前,阿陳就兔子一般地衝了上去,還祈禱今天班主任去的晚點,最好心情也很美麗。那小吳老師則不緊不慢地去車棚存車子,還和那老大爺調侃了幾句,說老大爺那帽子像極了坐山雕。很簡單的一事兒,阿陳那傢伙遲到了,而小吳老師是按時按點來上班了。不公平,老師們就是悠閒呢,尤其是滿腦袋裝的是怎麼給校長一個大大的下馬威的小吳老師,他......他的實習生涯快要結束了,因爲家人已經給他謀了個鋼飯碗,也就順理成章地不用捧這個石膏飯碗了,其實呢,挖心窩兒講,他還是喜歡當老師,當個語文老師,把自己所學,傾囊相授。老師們的最邊經常掛了一句話,說來學校學習不重要,那是來學做人了,小吳老師用了十幾年才真正地懂得這句話,他也想把那道理說給他的學生,去引導他們做人,成事。你說那多有意思呢,你的學生在幾十年後的一天,突然地想明白了你當初講的一句話,然後很給力地想起了你,你是多麼的榮幸呢,求什麼呢?也只求那份你付出了許多,換來的榮幸,無價。
華傑皺着眉頭朝樹下的那隻醜蟑螂走去,其實那仁兄長的還行,皮鞋經常能拿來當鏡子用,大冬天也是西裝白襯衣,那襯衣洗的雪白雪白的,相當精幹。也不知道怎麼的,華傑第一次見,就把人家和那種低等生物聯繫了起來,那觀念是改都改不了的。那仁兄在學校和外面都要比華傑吃的開,也不知道補習了幾次了,現在又是高三了,和文華同班。
那種人就是家人超級的不放心,你說丟到學校裡,最起碼還有老師給捎帶地管一管,要是真的出了學校,不出幾天就在班房裡吃牢飯去了,長得就長成那個樣子了,你也沒辦法。學校對於那種人也是當佛爺一樣地供養着,能順順利利地送走就好了,一腳踢出去,還管他那麼多呢,現在的很多廉價大專,我想也就那個樣子,去了,見個世面,燙個頭髮,搞個***,然後拿個證書回來就好了,出路??家人早就給安排好了,不用考慮了,能順着走下去就好了。
“聽說,你不和成文華搞對象了??”那仁兄一笑,還別說,笑起來還真和蟑螂有的一拼,蟑螂有表情麼?
華傑站穩當後, 就聽到了這麼讓人嘔吐的一話,也難怪啊,要是社會上的人,動不動就孔子曰,孟子言的,那你受得了?
哪一個小混混能像古華傑這麼的有素養呢,“刷”的一聽,那話的玄機就給吃了個通透,話都不想和那仁兄多羅嗦,丟了一句:“你聽錯了,沒有的事,我們還在繼續,只是在玩一個賭氣的遊戲,do you understand?"
估計那蟑螂沒聽懂最後一句華傑發音最標準的一句拽詞,因爲那仁兄還衝這華傑的背影嘮叨了半天,有一句聽得華傑還真想折回去踩他,把他踩扁算了,就像穿那種內襯幾釐米鋼板的特戰軍靴踩一隻不足月的蟑螂一樣,”噶蹦“,聲音倒是清脆的很呢。
”你不搞的話,那哥哥我就追拉!“
高中組的辦公室裡,文華憂心滿腹地望這窗外那自由自在的白雲,也不知道那雲固有的,還是從別的地方給風吹過來的。剛纔老師幫她分析了一下她所具有的實力,嚴卡嚴地算下來,考上那個沒人看得起的二本,也還差25分之多。
”當然了,這只是雜誌裡的八卦,你也別迷信,剩下的時間裡,你就是每天提高0.5分,那到考試的時候也.....也是了不得的。“這也是老師們經常掛在嘴邊的鼓勵的話,也說了有個幾十年了。
文華想要笑,就是不敢,不能把老師的心給笑涼了,和只能裝作很懂的樣子拼命地點頭。那所謂的分數提高的辦法,比那八卦雜誌都八卦的厲害,哪有給自己拼了老命地往飽了撐的??一隻蟲子被臃腫成了大象,那又如何??
在家裡,文華看書的時候走思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那剛剛誇獎完自己,看到一個”傑“字,以前的努力就又都白費了,你說也是的,什麼破書啊,印什麼字不好,非要印刷那種行爲不良的字呢?
有人說,時間就是良藥,一點也不苦,又何況對於一個凡事都看淡的高三大女生呢??大人了嘛!!哎......完了,一想起”大人“這兩個字,文華的腦子裡飄起了久違了的晉軍的身影。
暈了,忘記,很容易的,真的有那麼容易?那就嘗試隱藏吧。
不羈的笑會讓你看起來已經解脫,切,纔不在乎呢!想點別的吧!
“不知道把信給誰麼??不給我回信,我也能理解,以後想寫的話,就給小夢吧,別怕她偷看,以她的智商我料她也看不懂。呵呵,我也是最近才真正地接觸小夢的,蠻有意思的一個人,快樂真是無處不在呢。你說你混的,王君都不管我的信了,你跳樓可別拉我做墊背的啊,蠻討厭的。我這幾天喜歡自己一個人去逛街買東西,自己一個人去吃炸雞,很孤獨的。我都不敢去招惹王君了,怕她和我絕交,哎,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你們竟然發展到了這裡,你讓我怎麼去相信世界還有真情?
什麼了個去,好好學習吧,想來你也只有那麼一丁點兒有所作爲的了,沒有人會因爲沒有了愛情就變得沒有了生活的方向的,懂麼?猜你也不懂,有什麼不開心的就和我訴說吧,我真的不想拿一個惆悵的你開涮了,那樣,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快樂。沒有你的消息,我還是第一次覺得寂寞呢。
奧拉,記得回信啊,就到這兒吧?恩!就到這裡吧!
——婷”
文生看完這封信,就把它放到了一個大盒子了,是裝糕點用的,很有質感。現在也不必爲這個大盒子的空洞而發愁了。裡面盛滿了信件,有惠的,有婷的,雖然和王君主張一切都用說的,但也有零星的孤本被文生當古董似地收藏着,收藏到什麼時候呢。到結婚好了,明天要結婚,那前一天晚上就把這些都燒掉好了,和那灰塵說再見,再見,那美好的青春,想來也是,說那話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年少了,也都相夫教子了,整天惦記着單位分房子拉,鄰居的保險買的好了,隔壁那老人需要照顧拉... ...
實在無聊的時候,文生就開始捧着那些寶貝,很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做自己的白日夢,儘管一看第一個字,最後一個字都在腦海裡不耐煩地蹦了出來,還穿着懶洋洋的拖鞋。“白日夢”這詞還真的沒白造呢,文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都孤單到和文字做伴的地步了。擡頭看看那灰濛濛的天,陰沉沉的天,心想:今年的燕子怎麼還沒回來呢?
最近,惠從阿陳的手裡搶過一個很酷的MP3,還是名牌的呢,好像在哪裡見過。阿陳說是借別人的,要惠在使用的時候要千萬小心謹慎。上次阿陳往機器上貼了一小塊的膠布,就遭到了主任絕交似的虐待,還真的生氣了,而且是第一次那麼容易就被激怒了,一個像石佛的人。
哈哈!!裡面盡是一些惠平時愛聽和想聽的歌曲:幾乎全部甜心的歌,動力火車的激昂聲線,李紋的《月光愛人》.《想你的365天》....周董和潘帥的哼哼哈哈也不少呢。太好了,真是不虛此番掠奪呀!
惠每次從華傑的身邊走過,或是一起開玩笑的時候,總把MP3的公放開得大大的,向華傑示威,華傑那機子雖然過去價值千元,可讓獸醫給修理了一次就變啞巴了,呵呵,太過癮了。
林軒看惠那得意天真的笑,也就沒打斷她,等她笑完,便操出什麼牌子的DJ版手機,那勁爆的舞曲像猛虎下山一樣,而人家的音量也只開到了一半而已,然後惠就生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軒那是成心找打呢,呵呵,軒還不停地撒嬌喊“救命”,讓王君也過來幫忙,人家王君纔不過去呢,怎麼說她們也是姐妹呢,只是掩着嘴笑,不過去和兩隻蟲子對掐。呵呵,過去了,到底幫誰好呢,這也是個問題。
阿東頭上的“雞冠冠”掙扎不起來了,把單騎騎的飛快的行爲,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但是沒有,大難不死,必然只是受點小上就好了,這是老天的一貫原則,你說從七樓掉下來,這事大不大呢?大哇,可有的人就是毫髮無損,有的倒黴鬼,從一樓探個頭都能摔死,那真是摔出了諾貝爾水平了,哪年也去呼籲諾貝爾設立個“牛!意外”獎。
”雙腿微微地骨折,右手背的皮膚嚴重受損“這是醫生在小夢的急切追問下才滿不在乎地吸着香菸說的。小夢撫摩着足有二分之一百元大鈔面積的傷疤,心疼地責問:“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呢?,我一直以爲你不理 我了。”小夢都說的哭了。
“沒事,沒事,以後也不用擔心華傑那個傢伙趁我不備給我弄煙疤了,有這個就有字夠的威懾力了,呵呵”阿東捏着小夢的臉安慰到。
當小夢知道阿東出車禍的時候,阿東已經恢復的足以應付下一次車禍了,還帶着那大煙疤!這是什麼話嘛!還好呢,得一次傷痛,學一次乖,阿東現在的速度換成帶柔風檔,估計不會... ...
估計錯了,意外還是在不久之後發生了,阿東倒是沒事,只是把一個老太太給撞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那之後,阿東就像栽到了屎盆子裡:先是被學校開除了,然後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便被送進了班房看管,據說還要判個幾年了,他家人就嚇壞了,邊埋怨,邊託最鐵的關係把阿東人偷了出來,只留個空名在潮溼的班房裡。
後來.......後來那個老太太的命也沒能在現代高科技的維持下撐過來,帶着遺願歸天了,那警察們一下子像瘋了,拼命地找阿東,說是要判死刑,反正他也已經滿十八歲了,當初託的那個鐵關係也讓拉了下來。
也是命吧,幸好阿東走的早,被送到了深圳的某個地方,漸漸地,事態由重變輕,最後也終於平靜了,阿東也從此真的消失了。這當然是後話了。
可當事情真的襲來的時候,有誰知道是爲什麼呢,會有怎樣的結果呢??不知道啊,據說那一切都是因爲老太太有個非常爭氣的兒子。
文華還記得小夢哭着跪在地上求,去求曾是局長的父親大人幫忙,可連局長也都給拉了下來,對方的來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呢,四隻淚眼看到的也只是遠去的背影:“不是不幫,只是無能爲力.......”
笑從小夢的臉上移走了,永遠也不再回來了。
認識小夢的人都說她變了。
“有什麼變化呢??”蘇夢陽懷抱着一大摞書,一本正經地扶着眼鏡,平靜地說。
當然,關於阿東和小夢的事,都是後話了,小夢說那話的時候,她二度高三,她清瘦了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