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妖聽完馬庫斯的話語,這才明白這個人偶的來歷。如果按照馬庫斯的說法,他那麼在意自己,爲了自己的離去而痛哭流涕,想到這裡,季雪妖擡起了臉頰“馬庫斯,你能放了我的朋友和跟着我的那個趙哥嗎?他們是無辜的。”季雪妖的眼神裡帶着期待和微弱的希冀的光芒。
“你也知道,那個趙泉興放了之後,會帶來很多的麻煩,你的朋友我接觸過,我想她這次將你帶到傅東來那裡,讓你受了傷,該罰,讓她在這邊清醒一下頭腦,沒有什麼壞處。”馬庫斯的語氣輕柔,但是卻帶着不容置疑。
季雪妖眼眸之中的希冀之光徹底熄滅,她本就不該對馬庫斯抱有期待,當初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慮過她的立場,他是一個獨斷專行,從來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和意願的人,想到這裡,她低垂下了眼瞼,不再看馬庫斯。
“雪子,你就那麼想讓君墨宸來接你回去嗎?”馬庫斯看着季雪妖瞬間沉默的樣子,有些不悅的開了口,“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馬庫斯,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君墨宸,我壓根不需要求他,他自會放了無辜之人,如果我求他,無論這件事情是否有利於他,他都會答應我的請求,而你做不到,當初在水晶莊園,我跪地求你放了我,你無動於衷。去年你對我咄咄逼人,甚至不惜對我動粗,逼得我我不得不轉賣學校,逃之夭夭,這個就是你所謂的愛我,你可曾尊重我一絲一毫。”季雪妖突然擡起頭,眸子裡隱藏的怒意開始升騰。
“當初在水晶莊園,我不顧你的意願將你困在那裡,都是因爲我要保護好你,因爲有人對你不利,爲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這樣做,去年的事情,我再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和君墨宸在一起了,你不知道當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我如果不這樣做,我更沒有機會靠近你。”馬庫斯沉痛的聲音響起,帶着不被季雪妖理解的疼痛,湛藍色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哀傷。
“好一個爲我的安全着想,因爲你如此的垂憐我,是不是我應該立刻對你感恩戴德,無論你怎麼對待我,就因爲你一句都是爲了我好,而選擇和你在一起?”季雪妖的眼眸之中,盛怒的火焰開始燃燒,那些疼痛的記憶開始洶涌而至“你真是癡心妄想。”
季雪妖帶着冷漠和暗沉的話語一點點的侵蝕着他的內心,湛藍色的眸子裡熱切的光芒,緩緩的暗淡了下去,脣角張了張似乎要說些什麼,卻一句話都沒有講,骨節分明的手指抱着腦袋,沉默代替了所有的語言。
暗紅色的地毯上,點綴着紛繁富麗的各色薔薇花,面具男席地而坐,那張帶着凌厲的雄鷹尾巴,遮掩着他全部的面容,看不清楚他的想法和表情。
明格走出自己臥室的時候,發現面具男並沒有入睡,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緊挨着他席地而坐。
“我們安插在馬庫斯身邊的人彙報,季雪妖被傅東來獻給了馬庫斯,現在她正在南山別墅馬庫斯的臥室裡,具體裡面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明格收到信息之後,第一時間和麪具男彙報。
“真是天意,通知我們的人,要想法設法的讓馬庫斯和季雪妖生米煮成熟飯,我要看看君墨宸和馬庫斯這兩個史密斯家族的繼承人魚死網破的樣子。”面具男聽到明格的消息,嘴角都帶着一絲陰冷的笑容。
“這樣會不會很冒險?畢竟我們的人也是剛剛纔混進去,如果現在就行動,這個線人就要折了。”相對於面具男的興奮,明格有些擔憂。
“這個線人沒有就沒有了,我們可以繼續派人過去,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馬庫斯和君墨宸發展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們省了一大半的力氣,只需要坐山觀虎鬥,損失一個線人,我們得到的是鉅額的回報。”面具男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好,那就聽你的。”明格立刻明白了面具男的意圖,“最近就是塔娜的忌日了,我們要回華城嗎?”明格繼續問道。
“肯定回去,在回去之前我需要安排一下,畢竟很多事情想要分身有些困難。”面具男說着緩緩的站了起來,高大俊逸的身影挪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腳下踩着點點霓虹閃耀的城市,脣瓣之中呢喃着低語“時間過的這麼快,轉眼塔娜離開我們已經十年了,感覺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沒有想到已經十年之遙了。”
“十年了,我們佈局這麼久,也該看到成果了。”明格也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眸之中的哀傷不斷的蔓延。
“放心吧,遊戲快結束了,他們一個個的末日就要到了。”陰冷的,帶着強烈恨意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從面具男的脣角飄出。
晨曦的微光緩緩的爬上季雪妖的臉頰,陽光不斷的在她臉頰上聚集,形成了一層五彩斑斕的光圈,光圈不斷的擴大,最後溢滿她的眼眶,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她已經在馬庫斯這裡待了整整一夜。昨晚上她和劉心眉出去聚餐,因爲遇到了喬子珊,她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原本想着回到月半灣加餐,卻沒有想到意外的情況發生,經過一整夜的驚心動魄,季雪妖現在已經開始飢腸轆轆。
馬庫斯看着季雪妖沉默不語的表情,他的眼眸就像深深的海洋一樣,湛藍的看不到邊際。雖然季雪妖對他的表情異常的冷漠,但是對於他來說,季雪妖能夠坐在他面前,陪着他,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他的世界太過於孤獨,而季雪妖是那抹灰色孤寂人生的一抹亮色,她成了他的執念,愛而不得的隱痛。
季雪妖對飢餓有着異常敏感的感應,那些掩埋在心間,關於流浪的記憶開始不斷的翻滾,她甚至記起了很久之前,她躲在街角,看着有人將吃掉半個的包子扔到垃圾桶裡,而她則拖着飢腸轆轆的雙腿,小心翼翼的走到垃圾桶邊,偷偷的觀察着周圍有沒有人看她,她悄無聲息的將那半個包子撿了起來。她想着想着,眼角都沾染了水霧。飢餓讓她渾身都有些發抖,雙手無力的垂在沙發上,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心口就像壓着一塊大石頭,胸口發悶,呼吸都變得紊亂,她在用頑強的意念控制着自己。
“雪子,已經十點了,要不要吃些東西?”馬庫斯坐在季雪妖的對面,想了許久,他終於又開了口。
吃些東西,這樣的建議太具有誘惑力,季雪妖不經意間嚥了咽口水,手指因爲飢餓都無法再擡起來,她的眼眸之中開始看到星辰,四處閃耀的光芒,心跳不斷的加速。她的意志力在不斷的潰敗。
看着季雪妖一言不發,沉默的坐在那裡的樣子,馬庫斯輕輕的站了起來,走出房門吩咐將菜品端了進來,那張鑲着黑色邊角,透明玻璃的不規則茶几上很快放滿了餐品,色澤誘人的煎蛋,潔白碟子裡色彩繽紛的蔬菜沙拉,一小碟水果,烤的焦黃噴香的土司麪包。季雪妖不斷的在暗示着自己,不能肖想這些食物,沒準馬庫斯在裡面做了手腳,一邊瘋狂的嚥着口水,一邊她的眼角卻不斷的瞟向食物,她的意志在不斷的接受着考驗。
“你確定不吃?”馬庫斯看着坐在那裡無動於衷的季雪妖,眼底有些心疼,“放心,無論在你的眼裡我有多麼的不堪,我都不會做出對你下藥的事情。”
季雪妖對於馬庫斯的話語將信將疑,她不敢冒任何的風險,她的腦袋開始翁翁作響,手指都開始顫抖,很久沒有這樣捱餓的經歷了,就像那些苦痛的往昔落在她身上的印跡一般,不斷翻滾着,叫囂着。
馬庫斯沉默的將眼前的食物吃了一些,看着季雪妖始終坐在那裡不發一言,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有人進來將眼前餐盤裡的食物收走,一杯帶着濃烈醇厚味道的咖啡擺在了馬庫斯的面前“雪子,你是準備絕食抗議嗎?”馬庫斯輕輕的啜飲一口味道濃郁的咖啡,湛藍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季雪妖的一舉一動。
“馬庫斯,求你放我回家吧。”因爲飢餓,季雪妖的求饒的聲音都變得微弱,眼底的霧氣變得愈發凝重。
馬庫斯靜靜的喝着自己的咖啡,他怎麼捨得將季雪妖還回去,他腦海之中劃過了無數次的聲音,將眼前這個女人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即便是她不喜歡自己又有何妨?
迎着耀眼的夏季陽光,君墨宸乘坐的飛機緩緩的停在了離月半灣不遠處的停機坪上,君墨宸一臉嚴肅的走下飛機。
“立刻出發去馬庫斯在南山的據點,少夫人落在傅東來的手裡,她爲了自保,勢必要告訴傅東來她的身份,順理成章,傅東來會將她送到馬庫斯那裡。”君墨宸黑色的西裝褲下面包裹的長腿快速的向着停在不遠處的車輛前進,半袖白襯衫經過長途的旅行有些汗漬透了出來,昔日深邃的灰藍色明亮眸子,盛滿了擔憂和焦慮,季雪妖從晚上九點多失蹤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君墨宸心底的慌亂和憂慮讓他的情緒緊繃,他不知道馬庫斯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想到這裡,他心底的疼痛就像燎原的野火,不斷的燃燒。
吃飽喝足的馬庫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他在等待季雪妖開口,他多想將食物餵給季雪妖,但是一想起來季雪妖對自己的敵意,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陽光愈接近正午,愈加濃烈,熱辣辣的火球褪去了清晨的柔和,開始炙烤着大地,南山別墅區濃密的樹蔭之中,知了帶着聒噪的聲音,不厭其煩的發出吱吱的單調噪音,馬庫斯腦海之間莫名其妙的鑽進了鳴蟬的聲音,心情開始變得煩躁不安,似乎中央空調出現了問題,渾身的熱度開始不斷的攀升。
馬庫斯突然站起身來,有些煩躁的開始在季雪妖面前跺着步子,身體的熱度開始不斷的升騰,白皙的臉頰都染上了緋紅的色澤,他的眸子裡帶着水霧般迷離,看向季雪妖的眼神更加的熱切,帶着火焰,這團火焰不斷的聚集,最終他的眸子裡的光澤開始被遮掩。馬庫斯將黑色家居服前面的兩顆釦子解開,衣服鬆鬆垮垮的斜搭在身上,季雪妖驚恐的看着不斷的靠向自己的馬庫斯,她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眸之中帶着絕望和哀求。
“馬庫斯,你要做什麼?”季雪妖不斷的向後退去,她手腳打着哆嗦,在濃烈的夏季裡她似乎瞬間跳進了冬季的大雪之中,冰冷刺骨的恐懼和寒意裹挾了她。
馬庫斯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步步的走向她,季雪妖最後退無可退,她的後背靠着牆面,眼睛驚恐無比的看着馬庫斯藍色眸子裡已經盡失的理智“馬庫斯,不要這樣對我。”季雪妖絕望的聲音帶着哀求。
早已經飢腸轆轆的季雪妖,此刻拼盡全力想要將堵在她面前像一堵山一樣的馬庫斯推開,無濟於事,渾身就像被噁心的蜈蚣爬滿,季雪妖的眼眸之中絕望的淚水開始從眼眶之中溢出“馬庫斯,我恨你”季雪妖跌倒在地毯上,那些混亂的記憶加上渾身止不住涌起的噁心,她眼眸之中的清明褪卻,無邊無盡的黑夜襲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季雪妖的情緒在不斷的崩潰,看着馬庫斯落在她身上的影子,她渾身不住的顫抖,試圖爬向門口。
君墨宸一身寒意的站在了南山別墅門前,跟着他的人嘴角都緊緊的抿着,聽到外面動靜的米雷立刻走了出來,看到是君墨宸明顯的一愣。
“你不能進來,沒有我家少爺的允許,你們不能進來。”米雷帶着人試圖阻止硬往裡闖的君墨宸。
“米雷,你如果想讓你家少爺身敗名裂的話,就攔着我,你眼睜睜的看着他墜入深淵,我保證會讓你們得償所願。”君墨宸看着試圖阻擋自己的米雷,眼角之中的怒火燒到他的臉頰都泛着嫣紅。
米雷一愣,他看着眼前帶着瘋狂神色的君墨宸,嚇了一跳,如果現在君家和馬庫斯魚死網破,那麼還不知道誰能討得便宜,最終他輕輕的退到了一邊,讓出了一條通道。君墨宸二話不說,邁着長腿,奔向別墅裡面。
馬庫斯的理智早已經不復存在,對季雪妖心心念唸的歡喜加上陷入瘋狂的理智,身上不正常的熱度,急需發泄的豁口,每次靠近季雪妖的感覺都能讓他飽受煎熬的身心得到紓解,心底深處似乎有聲音在說,這樣是在傷害季雪妖,可是這樣的聲音太過於微弱,最終消失殆盡。
“媽媽,媽媽”季雪妖剛剛爬到沙發處,就被馬庫斯捉了起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季雪妖渾身開始抽搐,不受控制的抽搐,眼神之中的瘋狂徹底覆蓋了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徹底坍塌,所有的記憶和現實交錯糾纏,她失控的大聲尖叫。馬庫斯的手一鬆,季雪妖跌倒在地毯上,她無意識的往前爬“媽媽,媽媽,媽媽”季雪妖的口中再也沒有了別的詞彙,只剩下最早的來自記憶之中的暖色,媽媽帶給她的庇護和暖意。
馬庫斯瘋狂的壓了下來,手指殘暴的撕扯着她的頭髮,早已經有了破洞的衣服被撕扯的更長,那些所有的噁心爬上季雪妖的肌膚,嗚咽的聲音不斷的叫着媽媽,最終她跌入了黑暗。
君墨宸在上樓梯的時刻聽到了季雪妖淒厲的尖叫,發瘋一般的衝向馬庫斯臥室的方向,微開的房門被君墨宸一腳踢開。地毯上,馬庫斯還在瘋狂的撕扯着季雪妖的衣服,君墨宸眼眸之中的猩紅不斷的生長,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馬庫斯的身旁,將他從季雪妖的身上拉了起來。君墨宸一貫的淡漠疏離早已不復存在,帶着怒火的拳頭瘋狂的砸向馬庫斯的臉頰,一拳又一拳,他的手指開裂,嫣紅的血跡開始蔓延,馬庫斯的臉頰紅腫一片,嘴角和鼻尖佈滿了血跡。他終於從瘋狂狀態之中回過了神,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季雪妖,她的頭髮凌亂的覆蓋着臉頰,衣服已經破敗不堪,手臂上還有猩紅的鞭痕,異常可憐和悽慘。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季雪妖,又看了一眼揪着他的衣領,滿眼恨意的君墨宸,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闖了大禍,這次之後,大概季雪妖徹底的恨上了他,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瞬間愣在那裡。
“馬庫斯,我會不惜任何代價,送你下地獄。”君墨宸的眼神帶着瘋狂的恨意。
“君墨宸,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嚇唬一下雪子,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好像被人下藥了。”馬庫斯忍着嘴角的疼痛,試圖向君墨宸解釋,他纔不擔心君墨宸會怎麼樣,他擔心的是季雪妖,季雪妖一貫清冷而驕傲,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還是擔心她會想不開。
“拙劣的藉口,沒有見過你這樣恬不知恥的人渣,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她?如果我太太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替她陪葬。”說着君墨宸又補了幾拳。馬庫斯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由君墨宸發泄着自己的情緒,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君墨宸轉身,立刻走向季雪妖,蹲在地上,眼角盪漾着霧氣,是他沒有照顧好她。看着毫無生命氣息的季雪妖,他的心底揪成一團,那樣鋪天蓋地的疼痛向他襲來,他輕柔的將陷入昏迷的季雪妖攬在懷裡,緊緊的將她抱了起來。君墨宸冰冷的眼神又一次看向站在那裡的馬庫斯,就像看待世界上最骯髒的生物一樣。
君墨宸緊緊的將季雪妖抱着,走下樓梯,直接走出了南山別墅,將季雪妖輕柔的放置在後座上。回過神的馬庫斯直接追了出來,“君墨宸,雖然我和你之間有很多的恩怨,但是我對雪子從來沒有惡意,我今天真的被人下了藥”馬庫斯有些着急,他湛藍色的眸子不斷的看向半躺在後座上的季雪妖。
“馬庫斯,我對你仁至義盡,你三番五次的構陷我,我都放過了你,從今往後,我對你再也不會留情面。”君墨宸此刻也注意到馬庫斯的臉頰和脖頸之間飄着不正常的紅暈,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無論是什麼起因,馬庫斯他都不可饒恕。
“米雷,把雪子的朋友們都放了。”馬庫斯突然想起來季雪妖的朋友們還被他扣着,似乎是爲了向季雪妖表明心跡,他忍着自己身上愈加濃重的異樣,吩咐米雷將人放了。
“一鳴,安排人將劉小姐她們帶回去,好好的安置,請醫生到月半灣等着,我們馬上回去。”君墨宸冷哼一聲,鑽進了車裡。
馬庫斯靜靜的站在別墅門口,看着呼嘯而過的車子,站在她身邊的始終不是他馬庫斯,君墨宸永遠佔據着那個合法的地位,想到這裡,他的哀傷無法掩蓋。渾身被壓抑的燥熱又開始升騰,馬庫斯不敢在門口待久,直接返回到自己的臥室,將門反鎖,緊緊的將人偶抱在懷裡,前所未有的不甘心開始裹挾着他的心房。
月半灣,君墨宸一臉緊張和嚴肅的將季雪妖抱回主臥,等候的醫生被立刻請了進去。
“病人只是昏睡過去了,沒有什麼大礙。”醫生檢查了一下,沉吟着看向君墨宸。
“她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君墨宸聽到季雪妖沒有什麼大礙,揪着的心略微放輕鬆一點,他的目光溫柔之中帶着疼惜落在季雪妖的身上,她胳膊上明晃晃的傷痕又讓他異常的擔憂。
“目前看起來都是皮外傷,如果君總實在是擔心,可以帶她去醫院做一下全身的檢查。”醫生又查看了一下季雪妖的傷痕,認真的回答道。
君墨宸跟隨着醫生下了樓,醫生準備了一些藥膏,很快的離去,君墨宸送走醫生之後就看到趙泉興忐忑的站在客廳裡,他的額頭此刻被白布包紮起來,胳膊上還有明顯的傷痕,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工作嚴重失誤,你自己去領罰。”君墨宸深邃的眸子盯着站在眼前欲言又止的趙泉興身上。
“少爺,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一定會提前注意到危險。”趙泉興聽到君墨宸的話語,眼神之中的光彩瞬間暗淡下來,言語之中帶着些許祈求。
“只是將你調崗降薪,我已經在剋制自己的怒火,你這次的失誤差點讓少夫人萬劫不復,這樣的後果不是你一句下次注意就能夠抵消的。”君墨宸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擡腳準備往樓上走去。
“少爺,我,,,,,,”趙泉興眼睜睜的看着君墨宸走上樓梯,愣愣的站在那裡,嘴角一抹苦笑在不斷的放大,他怎麼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麼的危險,可是他真的很想再要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他立刻回頭,看到的是帶着一臉倦意的張一鳴,“少爺正在氣頭上,你和他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等他氣消了,再找機會和他說吧。”張一鳴輕輕的嘆了口氣。聽到張一鳴的話語,趙泉興終於頹然的耷拉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