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太樂觀了。別說我們這些防禦工事了,就算再厲害的工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如同紙糊一樣了。”何明山有點泄氣地說道。“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了。三弟的離去可能還是個意外,二弟和老五的失敗就是個圈套了。”
“大哥,你說二哥也被他們圍殺了?”秦道夫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明山。“他可是初級大劍師了,實力也就比你低一點了。”
“呵呵,天下哪有什麼絕對的實力?一山還有一山高了,千萬不要小看天下人了。我估計老二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何明山揮了揮手,示意那幾個逃回來的盜匪先行退下去了,然後才說道。“老四,下去多做準備吧,這次可能是我們生死存亡之戰了。”
“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與你同進退、共存亡了。”秦道夫說道。“那我下去安排了。”
大廳中只留下何明山一個人站着,他口中長長地嘆息了一下,喃喃自語道:“花無百日紅了,南疆五大盜匪,呵呵,也終於要走向末路了嗎?”他搖了搖頭,已經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神情了,只有說不出的落寞和無奈。
三天後,三團的營地大帳,衆人再一次聚集在一起,樑軍再次爲大家分析了一下軍情:“第二旅的二個團彙報,天羅盜和黑狼盜已派出的援兵和他們一接觸就退了回去,而且只派出了六百人的隊伍;而旋風盜這邊也派出了援兵,足有八百人,和第一旅的兩個團打了一仗,損失了三百多人後,也撤退回去了。現在我們的攻城器械也都運達了各自的營地,隨時可以準備進攻了。”
“看來這幾個盜匪也是夠小心的,很是狡猾。”錢大力笑着說道。“那就讓他們明天開始攻打白果嶺吧,讓南嶺府剿匪團作爲後備部隊,西森府留下一個營,其他的兵力回西森府戒備,防止旋風盜藉機在閩南州搞事了。”
“好的,大人。明天上午八點,我們準時開始攻打白果嶺。”樑軍說道。
“那就先這樣,我和蔣師長他們就先回軍部了。這邊的戰鬥就由你全權指揮吧。”錢大力朝樑軍點點頭。
“是,大人,保證拿下白果嶺,殲滅飛馬盜!”樑軍斬釘截鐵地說道。
“其他我也不擔心,何明山這個大劍師你就交給紫衣營的高手去對付吧。”錢大力看了一眼唐家河和左大牛他們,兩人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唐家河也是憋着一股氣,上次讓凌寒從他手裡逃脫,差點就讓黃志龍遇害;好在黃志龍底牌充足,反殺了凌寒,不然他可要被上面千夫所指了。
這次紫衣營的高手來了七位,雖然大劍師境界的只有二個,但其他五人也都是劍師中的高手,更何況他們還帶了三具五級魔法弩,用來對付何明山此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而南嶺府剿匪團這次是擔任後備隊的任務,所以黃志龍和馬翔國兩人第二天還是和樑軍他們一起,來到了白果嶺下的營地,現場進行觀摩了,也算是學一學正規軍如何攻城拔寨了。
擔任第一突擊任務的是二旅三團的一個步兵營以及二個弓箭手連隊,現在他們也已經在營地外面整裝待發,此外還配備了一臺巨型撞車、三臺中型發石車和十個雲梯,另外還有六個高臺。
按照事先得知的情報和攻擊計劃,進入白果嶺的第一個關卡是葫蘆谷,由於此地已經被飛馬盜建立了城防要塞,所以要攻破這一要塞,才能進入葫蘆谷中。但是這一要塞是建立在兩座大山的峭壁中間,所以只有一條通道可以進攻。
如果大軍從大山兩側進行繞行,道路難走不說,路線還要長了幾天時間,所以葫蘆谷是通向白果嶺的最快最便捷的一條道路了。
只不過飛馬盜這些年在這個通道處,矗立了一座高達十來丈、寬二十丈的木製要塞,整個要塞都是用巨大的鐵木所搭建,而這些鐵木本身就不易着火,外部又用防火塗層刷過,因此一般的火焰根本就燒不起來,而且鐵木結實耐用,可要比一般泥石磚瓦還要堅固耐用了,所以他們調來了衝車進行鑿門了。
此時,工兵部隊先是把三架中型發石車和六個高臺推向了要塞正前方。中型發石車的距離可達百丈外,而高臺就要湊近要塞點了,距離不能超過三十丈,不然上面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此種高臺也是木製結構,差不多有十丈多高,上面主要是弓箭手進行射擊用的。此外,每個高臺上面都有三層平臺,每一層都可站立一個小隊的弓箭手,而高臺底部也安裝有木輪可以推動向前,便於機動和抵近射擊。
同時這些高臺也可以在攻城時發揮衝鋒和支援作用,只要靠近城牆後,高臺上面還可放下吊板,在高臺和城牆間架起橋樑,那步兵就不用再爬雲梯蹬上城牆了,直接可以從高臺處通過吊板踏上對方的城牆,因此對步兵來說高臺也要比雲梯方便和安全多了。
只是高臺的製作需要花費較多時間,而且不太好攜帶它們長途行軍,所以基本上都是攜帶木材現場進行製作,或者在當地砍伐樹木,而攻下城池後也會就地拆卸了。另外還有一個不利因素,由於這類高臺是木頭搭建的,所以很怕火燒,而且目標體積較大,容易遭到對方投石車的攻擊,好在飛馬盜這邊據偵查他們沒有配備投石車了。
由於葫蘆谷口並不寬闊,所以有六個高臺足矣,不過在它們的後方還是有三個備用的。
樑軍見投石車和弓箭手們都已經就位,就下令開始攻打。先是投石車‘吱呀’的繩索收緊聲和‘籐’地拋物聲,那些燒着的大石頭飛快地砸向了對面要塞。
不過卻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壞,也沒砸到什麼人了;連續幾輪攻擊過後,要塞還是完好如初,連火焰也沒有燒起來,反到是被撲滅了不少。看來對方也做足了預案,對於三架中型投石車來說,殺傷威力卻是稍顯不足。
當高臺上的弓箭手見到要塞上出現了敵人後,就開始了射箭;而飛馬盜這邊也有不少弓箭手進行了回擊,然後投石車又開始向城牆上盜匪們隱藏位置進行投石。雙方你來我往,只是造成的傷害不是很大,要塞上的大火也一直燒不起來。
三團長見狀後,隨即下令一個步兵營進發,而兩個小隊的兵士一左一右,推着撞車前行,然後又有三個小隊各自推着三個高臺緩步靠向要塞的城牆,此時高臺上只有最上層的弓箭手還在瞄準射擊。
而中下層的弓箭手已經退出了高臺,換上了一箇中隊的步兵圍在高臺下面,陸陸續續上了一個小隊,只等靠近城牆後,放下吊板後他們就可以衝上城牆了。另外邊上還有五個小隊分別拿着五把雲梯,準備強行進行登樓。
“看來,中型投石車的威力太弱了,基本不能有效傷害,只有弓箭手還可以射殺幾個盜匪了。這些盜匪也夠狡猾的,躲得真好。”馬翔國搖了搖頭說道。“這火又燒不起來,我看還不如把燃燒罐扔過去了。”
“嗯,馬哥,你可以去向上面建議一下,把幾個燃燒罐捆在一起,由投石車扔過去了。”黃志龍點點頭建議道。“你應該帶了不少燃燒罐吧,我身上的就只剩下幾個了;在黑木鎮上和凌寒他們廝殺時候,用掉了不少。”
“再看看情況吧,這一次攻城失利的話,我就去說了。”馬翔國看着眼前的戰況,也不是很看好他們這一次的攻城了。
這時三個高臺已經被推到了城牆附近,撞車也開始撞擊着城門了;吊板放下後,幾十名步兵迅速地衝上了城牆,而這時從兩側角樓處和樓梯處,突然就涌現處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盜匪,叫喊着殺向衝上城牆的兵士。高臺最上面的弓箭手紛紛射出手中箭矢,不過更多的箭矢從衝鋒的盜匪們身後射了過來。
雙方開始短兵相接,那些剛衝上城牆兩個中隊的兵士,馬上就陷入了包圍當中,雖然源源不斷地有兵士通過高臺衝上城牆,可是兵士們的防禦圈也在逐步縮小着。好在雲梯也已經搭上了城牆,又有幾個小隊從雲梯上面蹬上城牆,才堪堪抵擋住盜匪們的衝擊。
撞車還在下面不停地撞擊着要塞大門,但是厚實的鐵木大門依舊沒有被撞開的跡象。如此看來,想通過撞車來砸開這個大門,估計要花費至少一個時辰的撞擊時間了。指揮這次攻城的營長也是焦急如蟻,他已經看到盜匪又一次往城牆上增援了一百多人,而他的手下在城牆上也是死傷慘重,已經有五十多名兵士倒在了城牆上。
雖然盜匪也有幾十名受傷,不過很快傷員就被轉移下去了。而他們的傷員如果要迅速轉移到後方,就要從城牆上再撤下幾十人了,這對於兵力本來就不夠的攻城隊伍來說,就更捉襟見肘了。
雖然他們還有一個連隊在城牆下面,等着上高臺和雲梯,但是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好在這次沒有必勝的任務,只爲了試探性地進攻。那名營長隨即決定下令撤退,讓司號兵吹響撤退軍號。
城牆上的兵士此時也已經體力不支,快支撐不下去了,聽到撤退的號令,都紛紛擊出奮力一擊,逼退眼前的盜匪,然後拖拉抱起受傷的同伴,有的還扛起已經犧牲的兄弟,紛紛從高臺吊板和雲梯退了下去。盜匪們見他們退兵了,到也沒落井下石,放任這些兵士們的離開,然後紛紛揮舞手中的武器,嗷嗷大叫,這一次的勝利也讓他們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第一次攻城以三團失利,落下帷幕了。此次試探性的進攻,也犧牲了三十多名兵士,重傷五十名,輕傷近百;好在盜匪這邊也差不多掛了三十多名,也探出了一些要塞的佈局和隱蔽點,這讓他們下次進攻就可以相應進行佈置和針對了。
馬翔國隨後找到樑軍,把他和黃志龍的想法同他說了下,雖然樑軍對投石車和撞車在此次攻城中乏善可陳的表現,有點不悅,也不看好這兩個攻城器械以後發揮的作用,但是他還是把投石車的連隊長叫了過來,讓他聽侯馬翔國和黃志龍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