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黃志龍見到前院的兩側都是來來往往的客人和馬車,小虎子向他們解說這些客人們都是迎春園的常客,所以馬車可以直接駛入了。此外,還看到有不少鶯鶯燕燕的女子也在上前接待這些恩客進入了內院中。
而內院和前院的格局明顯不同,在花草盛開和綠樹掩映間,分別有着好幾條小徑通往着內院中不同的屋舍,到沒有前院那般呼喝聲響,反而不時傳來一些絲竹雅音。小虎子帶着他們走向了一條通往西側花園的小徑,不遠處有着一幢三層樓高的木製樓宇。
“對了,小虎子,等下是什麼時候去競爭四大頭牌?又是以何種方式啊?”等進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老邢笑眯眯地開口問道。
小虎子也是滿臉諂笑着答道:“大人,等下的爭奪賽還是八點在萬花廳中開始本次競拍,聽說今天應該會以琴瑟等樂器爲主題來進行了。”
老邢向左大牛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那行,先給我們來一桌飯菜,再來四壺春花釀,十年的春花釀今天還有沒有?”
“這位大人,今天十年的春花釀份額都已經沒有了。”小虎子彎腰笑着說道。“你老請稍後片刻,小的馬上就給您幾位安排。另外,您幾位不點些我們迎春園的花娘子?”
“先不用了。對了,你們雷老闆在不在?能不能讓他過來一下?你就說是一個老朋友來找他了。”老邢接着又道。
“您老貴姓?”小虎子見老邢開口閉口就要找他們老闆,忙點頭哈腰地問了起來。他在迎春園可是待了好幾年了,跟着幾個管事也練出了一雙看人的眼睛,所以很清楚眼前這幾個人明顯和他以前接待過的客人有着很大不同,身上帶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了。
“某家姓邢,月江酒樓就是某家的。”老邢呵呵一笑,答道。此時,黃志龍這才知道老邢在西江城開了一家酒樓,估計生意做得挺大,可能也是他們紫衣營分部對外的一個身份;況且酒樓平時就是****的人物的匯聚之地,用來打探各種消息和結交各類人士也相當方便了。
“原來您老是月江酒樓的邢爺,那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小虎子笑着退了出去。
左大牛見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便看向黃志龍,問道:“那個女子在這裡?”
剛剛在老邢和小虎子說話間,黃志龍已經和小貓溝通過了,左大牛不問,他也準備開口了,便說道:“樑哥、牛哥、老邢,那名女子目前不在這個院子,應該是在後院中。會不會不是是迎春園的小姐?”
“呵呵,龍老弟,這個你可就孤陋寡聞了。”老邢哈哈一笑,說道。“咱們現在待的這個院子確實是他們迎春園中接生意的場所,而後院則是那些小姐們的生活起居之地,雖說平時那邊是不接待客人的,但是我卻知道風花雪月這四大頭牌的入幕之賓還是會去後院那邊的。”
“所以,你的意思,那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風花雪月中的某一個?”黃志龍眉頭一挑,問道。
“有可能,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是否如此,還要看八點時,她們四人出來後的狀況了。”老邢說道,“不過,幾位大人,你們中可有誰精通音律樂器?我老邢可是粗人一個,對這些玩意可是一竅不通了。”
樑軍和左大牛互看一眼,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黃志龍。
黃志龍也苦笑着搖頭說道:“幾位大哥,這個我也不擅長了,五音不全。”雖說他兩世爲人,讓他開口唱幾句也許還能湊合,但是撫琴弄弦什麼的就根本不行了。
就在幾人鬱悶中,老邢復又開口寬慰道:“也沒事了,這個爭奪賽也是矮個子裡面找個高的,我們不會,今天來的人中間也不一定有高手了,到時候再看吧。”
也只能如此了,幾人知道老邢也是在安慰他們幾個,反正他們來此也不是爲了拔得那四大花旦的頭籌了,而是爲了順藤摸瓜。萬一拍得藏寶圖之人,真是四大頭牌之一,那就要繼續探查一番,看看她究竟爲何要如此做?她背後又是誰在指使?而這些都要有後續手段來揭示了。
過了不久,包間門口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小虎子從外推開門,躬身做着請的姿勢,口中恭敬地說道:“老闆,您請,他們就在裡面。”
“哈哈,原來是邢老闆,真是好久不見了。”隨着雷老虎爽朗的笑聲,他的壯碩身形也擠了進來,一邊還拱手作揖。
黃志龍聞言後,擡眼朝門口看去,雷老虎此人身高七尺,體型魁梧,宛如一頭大熊,和自己的副團長黑熊也有得一拼了。比較令他吃驚的是,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武者氣息,也就是凡人一個,但黃志龍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黃志龍眉頭微微一皺,復又舒展而開,他心中念頭一動,原來雷老虎此人也是一名鍊金師,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怪不得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雷老闆,哈哈,今天正好來了幾位朋友,所以帶他們過來見識一下。咱們迎春園四大頭牌可是盛名在外了。”老邢也是客氣地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此時桌旁的樑軍三人也沒起身,只是淡淡笑着坐着點了點頭。雷老虎眼睛一掃三人,見他們氣度不凡,也臉色不變,微笑着說道:“好啊,遠來都是客了,今天就在迎春園好好玩玩,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開口,不知這三位朋友如何稱呼?在哪發財?”
然後他又朝身後一揮手,吩咐道:“小虎子,快去庫房取一瓶二十年的春花釀來,我請幾位貴客好好嚐嚐。”小虎子忙領命退了出去。
樑軍朝黃志龍看了一眼,朝他輕輕一點頭,黃志龍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團長令牌,放在桌上,緩緩說道:“雷老闆,鄙人姓黃,初來駕到,還請多多關照!這兩位則是我大哥,樑哥和牛哥。”
雷老虎拿起桌子上的令牌,眯起眼睛一看,頓時臉上抽動一下,然後擡頭看向黃志龍,再次抱拳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竟然是新到任的獨立旅三團長黃大人親臨我們迎春園了,真是雷某三生有幸,蓬蓽生輝了。”雖然黃志龍沒有繼續介紹樑軍和左大牛的真實身份,但以雷老虎的眼力還是能夠分辨出,那兩人的身份應該還是要比黃志龍高的,所以他言語中更是帶着一股客氣和矜持了。
“呵呵,雷老闆不用客氣,我也是久聞迎春園大名,正好閒來無事,拉着兩位大哥過來湊湊熱鬧了。”黃志龍也點頭致意。
“如此甚好,我讓人去安排幾個當紅小姐過來給你們作陪了。”雷老虎嘆了口氣,解釋道。“看你們對我們風花雪月四大頭牌那麼感興趣,確實應該讓她們來一位給幾位作陪的,只是這四位頭牌,我們迎春園也指使不動,所以雷某就先給諸位陪個不是了。”
聽聞雷老虎的這番話,黃志龍等人也不由好奇起來,他不由問道:“哦,雷老闆此話怎講?難道連身爲迎春園的老闆也沒權力嗎?這似乎有點不合你們這一行的規矩吧。”
雷老虎搖了搖頭,誠懇地說道:“不瞞各位了,這風花雪月四大頭牌可不是我們迎春園的人。我想幾位應該聽過陳家班的大名吧。而我們迎春園這四名頭牌就是出自陳家班了。當初我們引進這四人時,就和陳家班有過協議的,她們如何接客?接多少客?都由這四人全權做主了,而我們迎春園不得干涉,同時所賺的錢和她們也是五五分賬。”
“陳家班?她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們不是樂班嗎?怎麼會搞起這個來?還要借用貴處的寶地,真是有趣。”黃志龍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頓時就想起上次乘坐龍騰商行的專車前往寧海城的路上,所碰到的那兩個面紗蒙面女子,她們好像就是陳家班的,難道這裡的四大頭牌中的會是她們不成?如此看來,這個事情可要變得有趣起來了。
“看來黃小哥對陳家班也算了解。”雷老虎嘿嘿一笑,他不愧是風月場所的老闆,很是長袖善舞之人,一聲黃小哥頓時就把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他復又說道:“其實,她們這樣的人並不屬於陳家班的核心人員了,只是一些邊緣人員吧。”
看見眼前四人一副探究的神情,雷老虎也沒繼續調胃口,他說道:“陳家班的核心人員可不會出來賣了,據我瞭解,我們迎春園的這四大頭牌,很有可能是陳家班某位長老培訓出來的,但是又不好以陳家班的名義來做這個事情,所以就想到借用我迎春園的名頭了。”
“嗯,這到是有可能的。”黃志龍點點頭,看了看樑軍和左大牛,又接着問道。“雷老闆,迎春園在西江城做了那麼久的生意,人來人往也有不少,不知道有沒有接觸過在我們閩南州橫行多年的旋風盜?或者說,在你們生意中碰到過什麼可疑的人物?”
“黃小哥,你開玩笑了吧。”雷老虎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咱們開門做生意的,各色人物、三教九流確實來往頻繁,如果說旋風盜這些盜匪沒光顧過我們這裡,想來也不可能。但真要說他們擺明車馬來我們迎春園玩,那也不大可能,最多是他們隱藏身份前來尋歡作樂了。”
“說起可疑人物,也恕雷某眼拙,來者都是客,我這一介草民,可沒有火眼金睛了。”雷老虎苦笑着說道。
“雷老闆真是太謙虛謹慎了。”黃志龍呵呵一笑,他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可不是平頭百姓,能夠煉製出來享譽閩南州的春花釀,豈是普通草民可以做出來的?呵呵,你也不用顧忌什麼,今天我們只談風月,隨便聊聊。”
“嘿嘿,黃小哥過獎了。我呢,也就有幾個臭錢,都是虛名而已。”雷老虎沒有搭腔,笑容不改、神色不變地說道。“您四位先坐會兒,我去催一下他們,真是一點眼色也沒有,到現在還沒把酒菜端上來。另外,幾位貴客可有什麼偏好?”
此時老邢接口說道:“雷老闆不用客氣了,就找些撫琴高手,助助興。等下的重頭戲可是風花雪月的爭奪賽了。”
“明白,雷某去去就來,幾位稍等片刻。”雷老虎站了起來,去了外面。他可不敢再待在屋子裡了,不然就要被他們幾人套出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