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一拳驚天動地,以戰力見長的修士一旦證道,那種威勢根本無法形容,彷彿一拳就可破碎整片天地。
隨着這一拳轟殺,蘇寒身軀內的聖威完全釋放出來,這是一片如海嘯般的聖威,立即將聖陣與混元珠的聖威壓制下去。
咔……
紫光繚繞的拳頭重重轟擊在混元珠上,隱約有混沌氣息在泛濫,翠綠的混元珠被流星一般震飛出去,兵魂立即受創,聖器本體上裂出蛛網一般的裂痕。
“這是什麼人!”寶華衆修士全部大驚失色,邋遢的山羊鬍子道士不知從何方搬來這樣一尊強者,徒手將聖兵都打的將要崩裂,簡直駭人聽聞。
“這亦是一尊聖人!”有寶華長老戰戰兢兢,對方的聖威崩滅星辰,將山門內的護山聖陣都壓熄了。
蘇寒雙目如電,祭出混元珠的寶華聖人未露真身,隱匿在山門中。他迎着聖陣衝殺向前,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腳下翻滾的聖陣,如同被降服一般,畏縮不起,絲絲縷縷的聖威從蘇寒身軀中垂落下來,幾乎將山門都毀掉了一片。
“此人太過強大了!要催動次皇陣!”
此刻,寶華的聖人隱匿在虛空內,他目睹了蘇寒的強勢,心中驚懼,不敢再露真身與對方大戰,他急速勾動山門內蟄伏的次皇陣。
這幾乎是一片完整的次皇陣紋,爲無上的鎮教至寶,大陣催動,大聖都不敢輕入。這亦是寶華最強的依仗,放眼玄黃,無人能夠破掉這片次皇陣。
蘇寒沒有一絲遲疑,腳下的次皇陣紋已經開始復甦,老瘸子等人面孔大變,紛紛傳音,要蘇寒退出。
蘇寒眼前晃動的,全部都是駝叔生前的音容笑貌。這世間若說會有誰是真心實意維護蘇寒,沒有一絲私心雜念,那必是駝叔無疑。駝叔死去了,無法再復生,蘇寒心中陣陣絞痛,今日,他不惜一切代價,亦要從此處尋到線索,揪出真兇,將其徹底鎮殺。
轟隆!
次皇陣緩緩升騰,萬里地域之內的羣獸都在發抖,伏地不起,次皇陣紋被催動,象是有昔年坐鎮山門的次皇再現。次皇級的殺光開始萌動,將進入次皇陣中的一切存在都絞殺成血肉飛灰。
蘇寒沒有停滯,他一把抓住混天神偶,微弱的混沌光流淌在指間,蘇寒運轉鬥戰法訣,將這一縷微弱的混沌光轟到了前方。
混沌,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一縷混沌光乍現的一刻,整片次皇陣都萎縮了許多。紫光砰然炸裂,混沌光壓滅了下方的次皇殺光,亦將一角陣紋都磨滅的乾乾淨淨。
混沌光閃爍,蘇寒緊隨其後,這樣的殺陣內,誰都無法插手,他駕馭着極速,隨混沌光衝殺過去,無喜無悲的混天神偶,乃仙祖遺留的殘缺皇兵,皇兵殘破,但餘威仍在,讓一片沸騰的次皇陣都顫抖起來。
一縷混沌光摧枯拉朽,將前方的一切全部碾的粉碎,皇陣的中心,正是寶華山門祖殿,一縷微弱的混沌光衝到此處,幾乎將要消失了,轟隆一聲巨響,即將消失的混沌光磨滅了祖殿四周密佈的道痕,將龐大的祖殿完全震塌。
蘇寒的目光有神華閃爍,勘破一切虛妄,他在混沌光開闢的一條通道中飛身上前,紫光閃爍的大手一把抓去,在祖殿廢墟一大片滾滾而起的塵煙中破碎虛空,攝拿隱匿在此的寶華掌教。
寶華的聖人全力反抗,他的心涼透了,不知招惹了何方的強敵,被對方隻身殺入山門,磨滅了聖陣,在次皇陣內衝出生路,且將山門祖殿都完全打塌。
“琉球古朝的修士在何處!”蘇寒大手籠罩了寶華聖人,他厲聲喝問。
“不知你在說些什麼!無理闖入我教山門,你會受玄黃萬教的懲罰!”
混天神偶鎖住了四周虛空,寶華聖人被禁錮在山門祖殿的廢墟間,他幾次衝擊,均被殘缺皇兵死死的鎮住。頭頂那隻紫光烏芒交織的大手亦蓋壓下來,象一片天穹塌陷。
“我只問一遍!琉球古朝的修士在何處!你不說,我滅掉寶華山!”
蘇寒凜凜生威,一字一頓,如同無數雷霆在山門內炸響,震耳欲聾。寶華聖人大駭,同樣都是聖人,但差距太大了。
寶華山的聖人頓時遲疑,他若說出隱藏在山門內的琉球修士,無疑等於將萬年古教的臉面完全丟盡。但若抵死不說,面前這個如魔神重生一般的男子,真會滅掉寶華山的基業。
蘇寒的目光更冷,混天神偶鎮在祖殿廢墟的上方,他一把摯出魔域龍槍,蛻變爲聖兵,槍中龍魂都帶有聖力,它如萬獸王者不滅的魂魄,龍吟響徹雲霄,龍槍一掃而過,槍芒千里,將寶華山外的羣山削掉了一半。
此刻,寶華山門的後山處,十多條身影匆匆穿行在虛空內,他們從後山一條小道中離去,將要沒入遠方的茫茫羣山中。
轟!
虛空一下子被震碎了,殺氣漂浮在四周,老瘸子手持殺生劍,堵住此處。
“殺掉這個瘸子!”
十多條身影,赫然就是昔日從真極遷徙到玄黃的琉球古朝錦衣候等人,他們知道寶華山門估計保不住了,臨危想要遁走。十幾人面臨生死,毫不留手,這皆是琉球修士中的首要人物,雖未成聖,但俱在次聖境。
“以多欺少,我很看不過眼,不得不出手教訓教訓你們。”
狗頭道士挺着大肚子出現,他比老瘸子還猥瑣,一副討人嫌的臭臉,但乃是不折不扣的聖人,與蘇寒一道在浩宇中度過了聖境天劫。
“給我滾開!”錦衣候與紫衣侯聯手而來,其餘衆人都摯出了兵器。
“我戳,這麼不尊重聖人。”
狗頭道士嬉皮笑臉,但下手很黑,幾巴掌拍死了一個次聖,又祭出八角罐,將所有人全部禁錮。
“還有沒有天理了。”老瘸子偷眼看看狗頭道士:“這麼齪的人都可以成聖。”
“我理解你對我的極端嫉妒與羨慕,天才總是這樣的,要面對世俗的目光。”
他與老瘸子押着琉球古朝的修士繞到山門外,蘇寒已經快要將整個寶華山打成了一片廢土,他丟下如一灘爛泥般的寶華聖人,大步衝出山門。
琉球古朝的修士皆與蘇寒有仇,但今非昔比了,蘇寒成爲聖人,一根手指就可碾死這些昔日的強敵。錦衣候等人面如死灰,他們已成階下囚,一個個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殺駝叔者,是何人!”蘇寒沉聲質問一名琉球修士。
“不知!”
嘭!
這名琉球修士只說出兩個字,蘇寒的拳頭直接將他砸成了一團肉泥,鮮血飛濺,他繼而向下一名琉球修士問道:“殺駝叔者,是何人!”
“不……不知……”
嘭!
蘇寒拳頭滴着沾染的鮮血,將第二個琉球修士打爆,他繼續向第三個修士發問。
“殺了我們吧!”錦衣候瘋狂的大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今日你殺我們,遲早會有人來殺你!”紫衣侯亦在怒喝。
“你們在指望釋天嗎!”蘇寒一把罩住兩人的頭顱:“釋天與花想容,皆被我滅殺與浩宇中!”
“不可能!釋天公子當世同輩無敵……”
嗡……
定神鍾從蘇寒手中飛出,定住了兩人元神,他出手搜其識海,將對方的記憶全部擄走。
如潮水般的記憶很難快速解讀,但有關血案的線索,就在這些雜亂的記憶中。蘇寒按耐心神,在對方的識海內不住的尋找。
許久之後,蘇寒的雙目猛然爆出血一般的光,他在兩人的記憶內,尋到了殘殺駝叔的真兇。
“山水田園!”蘇寒的手忍不住一抖,這是他切齒痛恨的大敵。
當年,真極火種遠遷玄黃的消失,並不十分嚴密,流傳在一些古教和世家中。古老而神秘的山水田園,借琉球古朝的掩護,洞悉了從真極至玄黃的星空之路。一部分山水田園的門徒,已經遷徙到了玄黃。
昔年蘇寒與老瘸子截殺武曉樓,奪走光明經殘本的消息,亦在時光中慢慢泄露,山水田園在玄黃安身,他們截殺駝叔等人,皆爲光明經。
“山水田園,鎮獄,五衰道人,皆不可饒恕,必殺之!”
山水田園,這是個很有威懾力的大敵,他們行蹤無比隱秘,門徒精通隱空秘術,很難尋到。山水田園與鎮獄在真極的總壇,從來無人知曉,但遠遷玄黃,這些過去的隱秘,露出了一些端倪。
蘇寒將琉球古朝殘餘的修士交到不死道人手中,他立即從寶華離去。寶華被攻伐的消息尚未流傳出去,要趕在消息泄露之前,一舉滅掉山水田園在玄黃的根基。
這將是一場死戰,錦衣候的識海中,有關於山水田園一名絕強強者的記憶。這名強者只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卻讓人無比驚悚和恐懼。
“不管你是誰,我皆要殺你!”蘇寒擡手將所有雜亂的記憶全部打碎,他再不回頭,隱入寶華山外的虛空。
“駝叔,看我替你報此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