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香味,給人一種極爲舒服的感覺,如同沐浴春風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然而這個過程持續大約一個時辰,周陽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發現這藥香味竟然帶着一種迷惑心智的氣息在其中。
若不是他擁有洞悉瞳,感官極爲敏銳,斷然無法法決這廝異象。若是以這種狀態進入明日的話,周陽可以早已進入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到時候連一個一重內息修士也可徒手滅之。
耿傳秋,沒想到你對周某也已下了殺念,當真是棋逢對手。周陽心中喃喃自語,臉上卻帶着一抹濃濃的陰沉之色。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醒來,而是依舊沉寂在那濃濃的香味中,整個人慢慢進入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既然耿傳秋有心想害自己,周陽乾脆給他來一個反間計,讓他嚐嚐從勝利的喜悅中掉入絕望的滋味。
洞府之中,耿傳秋的臉上掛着一抹濃濃的笑意,這迷魂香中摻雜着一絲內仙漿的氣息,讓周陽誤以爲是昊天丹的香味,如此一來,一切都將會變得那樣簡單。
這一次狀態奇佳,昊天丹已經成了八成,沒想到我耿傳秋也有今日,窺道之境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心中如實想着,那張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笑意,
黎明破曉之際,耿傳秋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爐鼎中散發着純正的藥香味,這香味纔是真正的昊天丹的香味。只是他並不知曉,在坐在洞府之後,早已渾渾噩噩的周陽,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芒,身上的殺意一閃而過。
“上蒼,這是你賜予老夫的禮物嗎,宗主只是讓老夫拖住此子,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此子竟然能夠給老夫帶來如此造化。”耿傳秋仰天長嘯,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何等的狂喜之意,只需兩個時辰,昊天丹便可以出爐……
周陽的神經繃得緊緊的,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已打開,他慢慢的祭出了天虹弓,只要耿傳秋出此洞府,周陽定會給予其斃命一擊。
時間緩緩的流逝着,不知不覺中,周陽的手心裡都是汗水,溼溼的很溼難受,可他的身子卻是一動不動,依舊保持着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有種感覺,魔元宗之變將會在近日上演,而且這場風暴很有可能從魔元宗蔓延到整個魯陽國。
晨陽漸漸升起,露出了一絲霞光,整個魔元宗像是甦醒了的兇獸一般,開始了新的一日的征程。然而,這一日註定是血染蒼穹,所有的矛盾也在這一刻激發到了極點。
在昊天丹香味瀰漫的同時,魔元宗四周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怒殺聲,那聲音由遠到近,慢慢變得清晰起來。近
周陽的身子依舊一動不動,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司馬坤終於走上了奪權之路,只是不知蔣柏天是否還好。周陽心中喃喃自語,雖然蔣柏天的實力遠在司馬坤之上,但通過一系列的觀察,周陽發現那司馬坤絕對是心機極重之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絕對不是發動攻擊的。
司徒,希望你可以帶着田田衝出魔元宗,此番恩情,周某日後定會以十倍相報。
“開始了嗎?”耿傳秋的眼中帶着一抹血光之色,隱隱說道,“只是不知,當蔣柏天那老怪
發現老夫也進入窺道之境時,臉上會有和表情。”
“蔣柏天啊蔣柏天,你真的以爲你所追擊的道元還是你的弟子嗎,不是了,真正的道元已經死了,估計你應該已經知曉了最後的結果吧?”耿傳秋手中捏出各種各樣的法決,那爐鼎之上散發着嫋嫋白煙,距離丹成,只有一步之遙。
殊不知,洞府之外,周陽的心中卻是狂震不已,道元乃是蔣柏天的大弟子,此人實力早已進入九重巔峰內息之境,據說已是半隻腳踏入窺道之境。蔣柏天讓他閉關十年,爲的就是給他一個契機,一個可以進入窺道之境的契機。
雖然蔣柏天平日裡對周陽很少說起宗門內的事情,但只要提到道元這兩個字,其臉上那喜悅感卻是真真切切的。道元已死,而今的道元應該是其他宗門強者附魂,或者是易容術。易容術失傳數千年年,附魂的可能性較大。
假的道元將蔣柏天引開,引到一個適合擊殺的地方,若是西戎修士攙和進來,或者是周世林等人也在的話,蔣柏天卻是與死無異。
想着想着,周陽的心越來越怕,蔣柏天雖然與他相處不長,但在此人身上,周陽感受到了真正的長者的關懷,僅憑藉裂天這一層關係,蔣柏天卻可以爲周陽捨命相救。這份恩情,周陽豈能忘卻。由於其心中過於的恐懼,一時之間,周陽的心境竟然有種不穩的跡象。
不,絕不能在此刻露出半點端倪,周陽強忍着心中的痛楚,神色一動不動,饒是那耿傳秋察覺到了一絲端倪,露出頭看了一下,但並沒有看出絲毫異象來,之後便隱身洞府中。
魔元宗已經徹底的亂了,甚至在數裡之外,周陽已經聽到那徹天動地的打鬥聲。不用想,周陽也知道,整個隊伍應該分爲兩派,一派是效忠蔣柏天的,另外一派則是由司馬坤一手建立起來的。
數百里之外,司徒一隻手拉這孟田田,一隻手持着一柄黑色大刀,目光如炬,臉上露出極度的額悲憤之色。嘴中一聲大喝,那黑刀猛一斬去,硬是將前面的一切阻礙物全都擊成粉碎。“小妮子,對方來勢洶洶,我大哥已經控制了魔元宗的八成力量,老夫只能保全你到魔元宗之外,你可聽好了……”
孟田田掙開司徒的手,臉上露出一抹殺意,“司徒前輩,小女子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今日便於你並肩作戰。”
“哈哈哈……甚好甚好,老夫正覺得一人廝殺,難免有些寂寞,你我且衝出一條血路!”司徒怒吼一聲,大刀一揮,身影宛若奔雷一般,不可阻擋。
魔元宗的東邊,司翔塵意氣風噶的帶着一羣隊伍向司徒的方向奔去,“耿傳秋爲何還沒有到,有他在,至少可以牽制住那老骨頭,到時候那孟田田自然就是我**之物!”
“少主,耿傳秋還在宗主的洞府內,並沒有出現,而那周陽也在其中。吾等是不是要去看一下?”司翔塵旁邊,一個侍衛說道。
“周陽!”司翔塵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殺機,“只可惜爹爹只是讓耿傳秋制住此人,並沒有下達殺令,否則我一定要讓他嚐嚐我的厲害!你且去將耿傳秋喊來,媽的,明知今日大戰,還故意拖拖拉拉,不是找
死嗎……”
那侍衛應諾一聲,立即起身離去。而思想成一行人,繼續向前飛去。
洞府之中,耿傳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不斷散發着白色煙霧的爐鼎,那白霧由淡變濃,繼而越來越濃,一股攝人心脾的藥香味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其心中的激動無法抑制,那張蒼老的臉上帶着何等的狂喜之色。
“成了,成了!”只聽爐鼎內出現嘣的一聲的聲音,耿傳秋喜極而泣,慌忙倒出昊天丹,雙手顫抖的撫摸着三顆綠油油的丹丸。
吞下他我便可稱爲窺道修士,在心中那份極度渴望的支撐下,耿傳秋拿起那丹藥就要往嘴裡送,此刻卻有一聲音在洞府外響起。“耿長老,少主叫你速速迎戰,莫要在此逗留!”
耿傳秋臉色頓時露出百般怒意,服用昊天丹,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的煉化,在這個關節點上,他實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是司翔塵知道他已經煉製出昊天丹的話,豈會輕易放過他……
帶着一抹極度的不甘,耿傳秋將昊天丹收入乾坤袋中,快步走到洞府之外。
周陽已經渾渾噩噩的坐在一塊巨石上,在其身邊,那侍衛的臉上掛着一抹奇異之色,“耿長老,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
“無他,只是老夫煉製的丹藥罷了,這人已中了我的迷魂香,沒有三日的時間,不會醒來,你將他送入洞府內,等候宗主發落。”耿傳秋指使着那侍衛說道。
耿傳秋的宗門地位極高,那侍衛不敢忤逆,轉身便向周陽走去。他看着那渾渾噩噩的少年,並無任何防禦之心,迷魂香之毒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了的,此子也算是末日到頭了。
只可惜,那侍衛的念頭還未散去,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周陽突然怒目睜開,一劍刺穿其喉嚨。其速度之快,簡直無法令人想象,那侍衛無論如何也是五重內息之境的修士,但在這一刻,卻沒有絲毫防禦的機會,就這樣慘死在周陽手中。
喉嚨中的血液汩汩而出,但其口中卻吐不出半個字來,耿傳秋不耐的說道:“你就不能快一點,老夫還有……啊……你……”
周陽的身子突然暴起,裂天劍猛然聚齊,衝着耿傳秋的頭顱便劈了過去。
耿傳秋的心中狂震不已,他無法想象一箇中了迷魂香的修士,爲何還會有這般力道。不,他沒有中毒,那只是假象罷了……瞬息之間,便猜到了問題的全部。
然而回答的卻是周陽那冷冷的劍意,一道光芒以扇形撐開,直奔耿傳秋的喉嚨而去。耿傳秋來不及震撼,立即將頭往下低去,那劍芒幾乎貼着其頭皮一躍而過,將其花白的頭髮從中間削斷,頓時間,那花白的頭髮散落下來,整個人顯得極爲狼狽。
“你……你沒有中毒!”耿傳秋的眼中帶着一絲憤恨之色,喃喃說道。
“周某何時說過中毒了,一切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周陽的臉上帶着一絲陰沉的笑意,狠狠說道。
“好,今日耿某算是長見識了,原以爲周陽的傳聞,多半是吹噓的成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耿傳秋的臉上帶着一絲凝重,隱隱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