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保命。”周陽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平靜說道。天妒山中雖然是危機重重,但周陽走過許多次,對於其中的情況還算熟悉,保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鸞紀就不一樣了,他從未去過天妒山,心中難免會有所惶恐。不過看着周陽那堅定的目光,其心中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安靜的跟在周陽身後,不再多言。
兩人走了數日之後,在距離天妒山數萬裡之外的地方,終於遇到了嚴若成等人。其實他們本可以早一點出現的,不過爲了弄清楚周陽的目的地,因此一直等到現在。
對於嚴若成等人的出現,周陽沒有絲毫意外,而是一臉平靜的說道:“你是嚴長老吧,跟隨周某多時,辛苦了……”
嚴若成身子一頓,敢情這少年早就知道自己尾隨而來了不成,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身上有股凌冽的殺機在瀰漫着。喃喃說道:“周陽啊周陽,你真的以爲憑藉自己的實力,就可以與我羅雲宗相爭了嗎?”
周陽搖搖頭,一臉平靜的說道:“周某從未想過。”
“可是你正在這樣做!”嚴若成身子向前一步,那濃濃的殺機幾乎凝結成實質,鋪天蓋地的朝着周陽席捲而來。與此同時,嚴若成身後,那近十名弟子同樣是上前一步,磅礴的壓力洶涌壓來。
看到這一幕,鸞紀的心充滿了恐慌。以其實力,莫說是融虛強者,即便那數人中的任何一人,也可以輕易的滅掉他。“周兄弟,怎麼辦……”
鸞紀已經六神無主,若不是有周陽在,恐怕他早就慘叫一聲,逃離了此地。不過也正是因爲周陽的原因,他的心中還存在幾分希望。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周陽既然可以將韓磊從重重圍困中救出來,是否也可以帶着自己衝出這重圍呢。
當然,若是沒有嚴若成的話,鸞紀倒也不會這麼慌亂,然而嚴若成的出現,卻令其內心更加變得惶恐不安。畢竟融虛級別的強者遠不是他可以想象的,融虛之怒,完全可以將他的一切希望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然而面對這一切,周陽的神色始終不變,他一身淡然的站在那裡,整個人猶如雕塑一般,在嚴若成等人的殺機之中,固然自若,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爾等高興的太早了吧。”周陽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雖然只是這麼平靜的一說,那恐怖的壓力頓時從其身上消失的一乾二淨,就連其身後的鸞紀,也是渾身一顫,從極度的威壓中解脫出來。
“你!”嚴若成的眼中帶着少許驚異,心中暗道周陽就是周陽,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自己的威勢中解脫出來。“老夫原有心饒你一命,只可惜卻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口中帶着一聲咆哮,嚴若成率先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嚴若成身後的那數人同時向周陽殺來,甚至還有一人朝着鸞紀殺去。看到這一幕,鸞紀嚇得屁滾尿流,差點趴下來。
然而,就在鸞紀嚇得跌跌撞撞朝着遠處狂奔的時候,卻有一頭巨大的猛獸從天而降,如同亙古戰神一般,矗立在其身前。
鸞紀沒有見過小白,而今見到這身高近三百米的巨猿,心中難免有所惶恐,不過,當他弄清形勢之後,內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周陽就是周陽,在其身後,永遠藏着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在其中。
這一刻,周陽終於爆發了,在進入破陽之境之後,這是他最爲辛苦的一戰。在絕對實力上,他遠不是嚴若成的對手,然而在功法上,自己卻又超出對方一籌。
周陽是那種極爲善於利用對方缺點的修士,揚長避短,只是周陽的長處。
在小白幾下滅掉那八重破陽修士之後,直飛而來,朝着嚴若成便殺了過去。
小白的七重破陽之境,雖然不能給嚴若成帶來多少危機,但那恐怖的防禦力還是令嚴若成感到極爲頭痛。因此,若想在一時之間突破小白的封鎖線,也是極難。
沒有嚴若成這個大威脅之後,周陽便可以放開手腳來對付身後那近十人了。他們的實力雖然也都是八重九重破陽級別之境,但在周陽看來,卻是可有可無的。
周陽的真正戰鬥力畢竟屬於融虛級別的,他雖然無法像融虛修士那樣,切瓜剁菜般的將衆人滅掉。但在諸多神通的加持之下,也可以做到遊刃有餘,並時不時的鑽入對方的空,將其滅掉。
大約半刻之後,嚴若成這方的人只剩下三個了,除了他之後,還有兩個九重破陽級別的修士在勉強與周陽作戰。
然而,儘管嚴若成的眼睛已經通紅一片,但任憑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樣狂動着。但此時此刻,還是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至於那兩個與周陽作戰的九重破陽修士,更是恐懼到了極點。他們知道周陽非常人可以相比,可卻從未想過。以其三重破陽的實力,戰鬥力竟然完全可以與融虛修士相比。
死亡往往就是那麼簡單,這兩個修士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慄着,他們的臉上閃爍着何等的驚恐,但在一次有一次的閃躲中,終究還是被裂天劍無情的劃破了喉嚨,徹底的死亡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如此一來,嚴若成帶來的弟子全都慘死在周陽手中,而那老者卻依舊沒有突破小白的防禦屏障,口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周陽聽了下來,他的眼睛空洞的如同死神一般,安靜的看着那近乎瘋狂的嚴若成。
“周陽,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也許是因爲太過悲痛,嚴若成說起話來,完全沒有了邏輯,只顧着要去滅殺周陽。
正所謂暴怒之下,必然會產生破綻,就在他屢次向周陽衝過來的時候,終於被小白抓住了漏洞,一爪子拍在其胸口之上,硬是將其身子真退到數千米開外,口中的鮮血狂噴而出。
“周陽,你有種,敢與老夫決一死戰嗎!”嚴若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殺念絲毫不減,一臉剛毅的衝着周陽說道。
“周兄弟,莫要聽他的。”鸞紀立即擋在周陽身後,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雖然周陽輕鬆的解決了幾個巔峰破陽修士,但面對融虛強者,鸞紀還是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破陽畢竟不是融虛,周陽能行嗎。
然而周陽的臉上卻帶着微微的笑容,一臉平靜的對着鸞紀說道:“無妨!”
雖然僅是這兩個字,鸞紀心中的憂慮一下子煙消雲散。雖然他對周陽不是很熟的,卻也知道此人行事極爲縝密,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絕不會貿然出擊。而今,他既然說無妨,那便無妨。鸞紀側開身子,道一聲,“小心!”
周陽不再言語,讓小白爲其讓開一條道,隨後便直視嚴若成,道:“盡你所能,來吧。”
嚴若成的眼睛再一次變得血紅一片,臉上帶着殘忍之色,道:“周陽,拿命來!”
遠遠望去,其身子如同獵豹一般,朝着周陽撲了過去,在其強大威勢的衝撞下,周圍的草木都被殘卷到高空之中。
環抱的粗大古木更是被颳得咯咯直響,幾乎斷裂。感受這恐怖的威勢,鸞紀立即躲在小白身後,這才勉強躲過那恐怖的威勢。
然而面對這一切,周陽只是淡然一笑,雙腳叉開,身上同樣爆發出極其強橫的氣息,與嚴若成的威勢碰撞在一起,濺起一道恐怖的漣漪。
周陽手持裂天劍,整個身子如同脫繮的駑馬一般,不由分說的衝了過去。沒有恐懼,沒有忌憚,只有滔滔不絕的殺念,如同大海一般,洶涌的澎湃着。
以周陽現在的戰鬥力,也只能與二重融虛強者勉強一戰,若是嚴若成處於巔峰之態,周陽可能不敵。然而此刻,他被小白拍了一下,心神更是凌亂,若想戰勝自己,卻是不可能的。
當然,周陽若想取勝,也是極難。
不過周陽有的是耐心,更何況他的五行碎天術已經臨近突破,快要進入第二層。在加上乾坤掌的二掌結合,周陽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終於,心神紊亂的嚴若成終究還是被周陽鑽了一個空檔,其身子被周陽拍了老遠老遠。緊接着,一股恐怖的白光,如同索命閻王一般,一下子將其徹底毀滅在其中,連同屍骨,也是蕩然無存。
殊不知,羅雲山深處,羅雨聲的臉上帶着何等的震驚之色,他一臉呆滯的看着那已經碎裂的十餘塊玉簡。久久的矗立在那,不曾動過絲毫。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羅雨聲才深深的閉上了眼睛,臉上帶着何等的殺念,口中喃喃自語道,周陽啊周陽,在你身上,究竟還藏着多少秘密。羅某想要殺你,天妒山是擋不住的,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當然,周陽自然知曉羅雨聲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恐怕在他眼中,周陽早已是眼中釘肉中刺,需要除之而後快的那種。
不過,面對危機,周陽從來都是那樣的淡然從容。危機是需要面對的,而不是逃避的,羅雨聲啊羅雨聲,你怎麼來,周陽便讓你怎麼退。我的命不是你可以取的。
就這樣,周陽帶着鸞紀走進了天妒山,並隨着當年他與狐媚走過的路徑,一路向裡面走去。
自從當年離開冀洲之後,周陽便再也沒有遇到過狐媚。而今冀洲大變,更是失去了她的信息。想到這裡,周陽的臉上帶着無奈。這就是人生,總是存在着許多的分分離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