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天都還沒亮,你這是從哪回來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劉尋的耳邊響起。
劉尋感受到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但是內心卻悄悄鬆了一口氣,以對方煉身六重的實力,這一抓威力,本來可以直接捏碎自己整個肩膀的,但是現在卻沒有這樣做,顯然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暴露。
而且,劉尋也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不由忍痛道:“原來是劉茂管事,我剛剛去練拳了,由於怕弄出聲響,影響到別人休息,所以就偷偷到府外修煉了。”
啪!
聽到這話,那隻抓起劉尋的手掌,往旁邊一甩,就將劉尋丟到了地上。
這隻手掌的主人,赫然正是白天一起觀看劉尋和劉煥志對練的那個中年男子,劉茂。
這個劉茂是劉府的高等奴才,雖然劉尋叫他一聲管事,但是他卻並非是劉府正在的總管,他只是被安排負責全權照顧劉煥志罷了。
劉家真正的總管,是一個叫做劉唯的老頭,是劉家家主劉霸天真正的心腹,總管劉家一切大小事務,地位高超,而且傳聞他已經達到煉身九重的地步了。
劉茂和他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呢,劉茂充其量就是劉煥志的私人“小總管”而已。
“劉尋,你倒是挺上進的嘛,天不亮就出門練拳,在那些小兔崽子中,你也是最早踏入煉身四重的,看你現在恐怕已經修煉到了四重巔峰,隨時都可能踏入煉身五重了吧。哼哼,其他人看不穿你,以爲你是傻子,莫非你以爲我劉茂也看不穿你那一套嗎?”劉茂目光盯着劉尋,眼中閃爍出駭人的精光。
“劉茂管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小的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劉尋內心一緊,但是卻同樣以目光印上劉茂。
“嘎嘎……”劉茂陰笑兩聲道:“白天你和三少爺對練的時候,打的那些小算盤,真的以爲我看不出來?”
聽到這裡,劉尋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不過很快他就聽到劉茂繼續說道:“你的天賦不錯,這一點我也承認,不過你每次和三少爺對練,都裝出一副笨手笨腳的模樣,而每次都和三少爺纏鬥最久,不就是想引起三少爺注意嗎。真是愚蠢的東西,你以爲這是好事?要是這件事傳到家主耳中,恐怕馬上就會將你這種魅惑主人的刁奴廢去武功。”
劉茂說着說着,語氣卻越加的嚴厲,簡直要將劉尋的行爲說成十惡不赦的罪行。
劉家的家規是很嚴厲的,家主劉霸天特別反感的,就是那些整天投機取巧,想着要迎合主子的刁奴,所以纔會定下一些規矩,就連陪他諸多兒子練武的下人,都要輪換起來,目的就是不想讓那些奴才有機會去討取主子的歡心。
如果劉尋這些事情,真的讓劉霸天知道了,雖然不至於立馬廢去武功這麼嚴重,但是一頓重罰是免不了的。
當然了,這也是劉茂沒有拿到真憑實據的原因,否則的話,劉尋相信,自己早就被告發了。
劉尋聽了劉茂的“告誡”,內心卻是漸漸安定下來:“原來劉茂並沒有看出我偷
學武功,只是以爲我是藉機討好三少爺,譁衆取寵罷了。不過如今被他看出一些端倪,那也沒什麼,這一次我得到了高人傳授無上仙法,三年之內就超脫煉身境,達到更高的層次。以後倒也不用向去三少爺偷學什麼武功了。”
劉尋心中這般想着,口上卻是對着劉茂恭敬道:“多謝劉茂管事提點,小的感激不盡,以後再也不敢了。”
對於劉茂這種小人,劉尋知道的很清楚,你越是抵死不從,和他對着幹,他以後就越會找你麻煩 ,如今碰上這麼一樁不大不小的事,劉尋索性承認了“錯誤”,反倒會好些。
現在的劉尋,在劉家地位低下,就算死了都沒什麼人知道,如果惹惱了劉茂,對方明着找不到理由對付你,暗地卻可以將你偷偷幹掉。
劉尋可不想在自己實力強大起來之前,就被劉茂給暗算掉。
不過他這邊做出讓步,劉茂卻是得寸進尺,笑道:“好,既然你肯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那最好不過。這件事,我就不稟報到家主那裡了,不過你這樣的行爲,已經破壞了劉家的規矩,我要是不給你點懲罰,那對其他人也不好交代。”
唰!
話音一落下,劉茂並掌如刀,突然朝着劉尋橫劈過來,他這一劈的威力,簡直就與是一口精鐵巨刀橫斬過來一般無二,掌刀還未及身,劉尋就感覺到一股銳利的勁風,斬在自己胸口,一陣生疼。
劉尋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來不及阻擋。
“噗嗤!”
劉茂的掌刀一劃而過,帶起了一捧鮮血,劉尋整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五六步,胸口位置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深可見骨。
“劉茂!”劉尋一手按着胸前的傷口,嘴中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劉茂的名字,無窮的憤怒和怨恨在劉尋心中涌動。
劉尋想不到劉茂居然會如此過分,自己退讓了一步,居然還會下此狠手。
“劉尋,這一次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千萬要明白自己做奴才的本分。”劉茂冷冷一笑,沒有理會劉尋,丟下這一句話之後,便自行離開。
在劉府之中,奴才之間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一旦有下等奴才,達到煉身五重,就有機會可以被提升爲高等奴才,到時候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修煉,甚至一些劉家的厲害武學,也會得到一部分傳授。
本來劉煥志身邊只有劉茂這一個高等奴才,但是劉尋表現出的潛力已經給了劉茂一些威脅了,所以劉茂方纔會總是藉故打壓劉尋。
這一點劉尋心中也明白,不過以往劉尋一直低調行事,再加上實力不足以對劉茂造成威脅,所以一直沒有事。但是現在劉尋已經是煉身四重巔峰了,很快就可以達到煉身五重,達到提升高等奴才的標準,所以劉茂才會忍不住下狠手。
“劉茂,你給我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將你狠狠地踏在腳底下,來‘報答’你對我這些年來的照顧!”劉尋被劉茂這一擊打傷之後,面色蒼白,但是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股股鮮血從他
的傷口溢出,順着身體往下流去,而之前被他收藏起來的那面天魂牌和黑色蓮臺,正好就位於這傷口的下方。
劉尋的鮮血從這兩件東西上流過,那面天魂牌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是那殘破的黑色蓮臺被血液沾染之後,卻發出一陣細微的抖動,一圈圈的黑氣散出,隨即蓮臺內部產生一股吸力,將表面的一滴血液給吸收了進去。
下一刻,黑色蓮臺突然一張一縮之間,化爲了一個微塵大小的黑點,竟然順着劉尋的傷口,一下進入了其身體之內。
劉尋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變故,面色大變,死死捂住傷口,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劉府在晉安城中是兩大世家之一,佔地廣闊,足足有數百畝,所以儘管養了數百名下人,但是每個下人卻都能擁有一件獨立的下人房。
在他往自己房間跑去的這段時間,進入他體內的那尊黑色蓮臺,突然旋轉起來,一股股黑氣散發出來,竟然使得劉尋胸前的傷口不再滲透出鮮血,而且傷口位置,竟然還開始慢慢地癒合。
等到劉尋回到房裡,將門窗全部鎖好,檢查傷勢時,赫然發現傷口已經結痂了。這一幕看得劉尋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那黑色蓮臺!”劉尋目露震驚之色,這尊蓮臺居然有修復自己傷口的功效,原本深可見骨的重傷,居然在短短片刻,就快要痊癒了。
這種事情着實難以想象,不過劉尋在見識到過顧秋華這種修道者之後,視野也已經開拓起來,不再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事物。
所以經過最開始的驚訝之後,他就又爲擔憂,因爲這尊蓮臺是顧秋華說的魔門重寶,指明要求送到仙道大派玉清宮去,現在居然融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這樣一來,事情就大大的難辦了。
“算了,此事也不急在一時,當務之急,是先修煉武道,突破煉身境纔是正事,不然的話,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像劉茂這樣一個奴才都可以之我於死地。”劉尋想了想,覺得現在還是以提升實力要緊。
特別是顧秋華說過,在他傳授給自己的記憶中,就要一門功法,可以讓自己兩年內突破煉身境。
這種話,要是其他人說,劉尋肯定是不信的,因爲劉家家主,在晉安城中的一方霸主,經過數十年的苦修,方纔達到了內外一體的宗師境界,仍舊屬於煉身境範疇,沒有脫離肉身的束縛。
自己一個如今方纔煉身四重的小人物,要在兩年之內,突破煉身境,傳出去都要笑掉別人大牙,但是在見到顧秋華的威能後,劉尋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笑話。
劉尋盤膝坐在自己的牀上,精神匯聚,嘗試去碰觸存放在腦海中那份龐大的記憶。
這些記憶都是顧秋華強行灌輸給劉尋的,信息量極其的龐大,特別是其中對於修道界的一些常識描述,那簡直是數百本厚重書籍都記載不了。
如此大的信息量,劉尋要完全消化掉,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不過現在,劉尋的目標不是這些修道界的常識,他要查探的是那本功法典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