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講經臺上人影晃動,來卡瓦輪寺參加法會的牧民與觀光客以爲那裡正表演什麼儀式,不知誰先帶頭,都鼓掌歡呼起來。其實,他們都看不清楚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在正午的陽光下,講經臺披上了層耀眼的光環,看似清晰實則飄渺,連聲音也聽不明白。
楊悅正在焦急,她從攝象機的長鏡頭中看到,講經臺被一層光環籠罩着,裡面的一切都是幻象。她又看到,從魯瓦湖畔飛快跑來十多個人,領頭的那個正是趙鷹,身後跟着的有洛巴和十多個精神的年輕人。
這羣人到了講經臺下,趙鷹揮手拋出個什麼東西,如在光環上開了扇門,十多個人進去後,也如幻象般融入到講經臺的世界裡。但是,趙鷹馬上又出現了,揮手喝一聲,圍繞在臺下的卡瓦輪寺喇嘛們魚貫而入。
楊悅知道講經臺的大小,前一天取景時也上去過,看到不斷進入了喇嘛們,心裡算計着,講經臺早就滿了,怎麼多人進去怎麼站?難道摞起來?奇怪的是,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實際上,楊悅猜得沒錯,講經臺上確實在摞人,還是高高的摞。
洛桑剛一叫陣,講經臺邊不知何時圍上來的那羣高大喇嘛都脫下醬色僧衣,露出整齊的黑色斗篷,原來是一百零八個歐洲修道士披着喇嘛的皮混來法會。
金頂聖衣活佛活佛身邊出現了手舉銀色十字架的弗蘭茨主教,十字架搖動幾下,修士們大喝一聲,各自舉起手中的十字架。
空氣在顫抖,空間在扭曲,時間也變的模糊了。
講經臺被一巨大的七芒星陣籠罩,洛桑心思一凝,對蓮子活佛笑言:“你不是想學金步搖嗎?跟我來。”
洛桑身邊化出七道淡藍色光環,手印變換抵擋着陣陣迷茫,腳踩乾坤,與蓮子活佛一同,身形飄忽如虛影,把講經臺六個勉強夠資格的幫手拉到身邊。
扎爾額尼大喇嘛、肖爾巴衣活佛、蓮子活佛、獨覺佛頓扎錯,還有卡瓦輪寺兩位長老在洛桑身邊排出金剛伏魔陣,佇立在金剛伏魔陣正中的洛桑心下安定幾分;他知道弗蘭茨主教來了,本想扎爾額尼大喇嘛不是馬虎人,怎麼也要有所安排;誰知扎爾額尼根本就沒想威脅來自國外,對這些說是來參觀的外國僧人友好接待,所有的戒備都是對着草原外來的活佛們,看修爲,也沒感覺到什麼威脅,他還感覺不到弗蘭茨主教的境界,那也是個高明的傢伙。
“你什麼時候來的?”蓮子活佛會的東西也多,配合着洛桑把金剛伏魔陣運轉起來,心裡奇怪,洛桑怎麼知道他要學《金步搖》。
金剛伏魔陣一開始運轉,原本悽迷的空間隔離出另一個世界,洛桑身邊聚集的這個陣中,最強的還是蓮子活佛,肖爾巴衣活佛修爲最低,漸漸有不住的危險。
“我一直在遊蕩,這周圍的一切都在我心,現在我的位置怎麼樣?是不是這個陣中缺少的一點?”洛桑站在金剛伏魔陣的正中,邊維持着陣形,邊琢磨怎麼利用陣中聚集的能量發起反擊。
次弗蘭茨主教帶來的都是精心挑選的手下,特別是這個七芒星陣,在他的操持下運轉開來,沉實的氣息壓制着這勉強形成的金剛伏魔陣,陣陣衝擊着幾個人的抵抗力,肖爾巴衣活佛終於不住,空間在他面前倒置,精神被壓倒,身體跌進金剛伏魔陣內。
在這天雷禁錮之地,洛桑不敢使用身上的任何寶貝,對於肖爾巴衣活佛的倒地只有自己補上去。對這集合東西的七芒星陣的分析只能停止。這樣,蓮子活佛與洛桑分別抵擋了大部分壓力,金剛伏魔陣運轉的流暢起來,所有的壓力都被排解在陣外,也只是排解;卻只能防守,進攻是再不可能了。
鈴鐺輕響,弗蘭茨主教拋出一面金光閃閃的銅鏡,正鑲嵌在七芒星陣的正中間。
銅鏡周圍鑲着一圈十八顆被煙燻成烏黑的眼狀琥珀鬼卒骷髏頭,再外圈是十八枚盤蛇鈴;鈴鐺怪異的敲響,鏡面上凸凹出羅剎女神蛙頭像,滿口力齒雙眼血紅,絲絲寒氣散發出來;漸漸,金剛伏魔陣周圍升騰起鬼影幢幢,妖影重重。
“好一件佛門聖器,蓮子活佛,這是什麼東西?你應該知道吧?難道這就是你們說的西方極樂世界?”洛桑看着銅鏡中羅剎女神蛙頭像舉着的招魂牌,笑問蓮子活佛,那裡面是個恐怖的世界,但招魂牌上寫着的極樂二字還是認識的。
金剛伏魔陣中,也就洛桑和蓮子活佛還能說話,聽洛桑這樣問,蓮子活佛苦笑兩聲:“極樂世界是沒有善惡的,全看什麼人在用、怎麼用,這件東西原是照妖鏡,本是震懾妖魔心神的法器,被修煉成極樂世界不過千多年;以前的極樂世界在你那裡。”
“怎麼破解它?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會被吸引進極樂世界。”
“你能破解,對我就不要在試探了,我既然進你門牆,再不會反悔。”蓮子活佛回擊着洛桑的話,他以爲洛桑在玩火;銅鏡的吸引力越來越大,金剛伏魔陣已經離開了講經臺,漸漸向上升高,漸漸向銅鏡中的極樂世界靠攏。
不到最後關頭,洛桑不會使用任何寶貝攻擊銅鏡,龍紋劍已經準備好,五股降魔杵也在積聚烈炎;但這一段的經歷是刻骨銘心的,他不想失去任何寶貝,也懂得了自己身邊的東西是多麼的寶貴。
七道淡藍色的氣旋迴旋出金剛伏魔陣,如一道光幕般推動着銅鏡向上,也使運轉金剛伏魔陣的六個人越升越高,洛桑向下看一眼,不覺間竟已離開地面十多米了。
“堅持一會兒吧,這樣的經歷對我們都是寶貴的,空間和時間在這時都是扭曲的,真奇怪,你們怎麼能研究出這麼厲害的陣法?”
“這不是最厲害的;”蓮子活佛變換一下手印,把漸感勉強的獨覺佛頓扎錯的壓力接過來些;“其實每個陣法都要缺點,我們現在用的金剛伏魔陣少了陣眼,如果我在中間,破這個陣不是難事;西方的陣形重在精神影響,東方陣形重在物質轉換,結合起來後就是這樣的四不象,只要心志堅定看清面前的虛幻,破這個陣很容易。”
那邊,弗蘭茨主教與一百零八個修士也是在堅持,他們雖然升得沒金剛伏魔陣那麼高,也離開講經臺七、八米左右。他們也在奇怪,怎麼一百多修煉有成的高手佈置下的七芒星陣中,還有人能堅持如此久,還輕鬆的能說話。
正奇怪,洛桑對弗蘭茨主教說話了:“弗蘭茨,有神仙保證過,你不能在出現在這裡,這次來算不算違反協議?”
弗蘭茨主教還沒回答,蓮子活佛替他說了:“應該不算,赫爾墨斯已墮入輪迴,保證也就失去了效用;弗蘭茨神甫這次來的很冒失,他有更大的使命,只爲得到卡瓦輪寺冒這個險實在不值得。”
這時,趙鷹用雲們寶旗破開七芒星陣進來了,看到講經臺上空漂浮的那麼多人,馬上指揮喇嘛們搭起人梯,想拉洛桑下來。
洛桑沒看到這麼許多,正思量弗蘭茨主教還有什麼更大的使命,他等待的東西來了。
站在魯瓦山口的楊悅看到,聖潔的魯瓦雪山上閃起金色光芒,一到彩虹在陽光下憑空升起,延伸到魯瓦山谷後,光芒四射間,響起一聲霹靂。
圍繞在講經臺上的光環消失了,今次來看法會的人有福了,他們看到了一個奇蹟,呼啦啦半空中掉下好多人,全砸在被降紅僧衣堆積滿了的講經臺上。
喇嘛們到底都是修爲高深的密宗高手,這樣的打擊還經受的住,竟沒一人叫出聲來。
數萬牧民門看到,小小的講經臺上竟有千餘號喇嘛們擁擠摞壓在一起,最高處虛虛站着六個人:蓮子活佛、扎爾額尼大喇嘛、一頭白髮的白頭法王洛桑,獨覺佛頓扎錯和兩個卡瓦輪寺的長老。
掌聲和歡呼聲響起來,大家都爲這精彩的表演而喝彩,誰曾想到:卡瓦輪寺的七月法會竟表演起雜技來了,也許這是另一種高明的神通,只這麼多人從空而降就很神秘,他們是怎麼上去的?
接下來的情況使魯瓦山谷內靜寂下來,魯瓦雪山上的彩虹更加燦爛,把講經臺籠罩進彩虹的光環裡,又一次,衆人看不到那裡的情形了。
講經臺上空,銅鏡被擊碎後,爆出漫天光華,洛桑瞬間失去了意識,極樂世界也破碎,禁錮消失的剎那,周圍奔涌出數不清的靈體,迷失了心智到處亂竄。如果任憑這些靈體亂竄,魯瓦山谷將變成鬼魂的世界。
金剛伏魔陣急速收攏着,把大部分靈體保護進去,還有沒進來的,在陽光照耀下,靈體在漸漸消散,鬼哭狼號正充斥着講經臺上的空間。
金色的眼睛又一次出現在洛桑感覺裡,一個聲音在響起:“可憐他們就收進你的世界,善待他們就是功德。”
半空中,洛桑開啓了善惡門,菩提樹下翻卷起陣陣人潮,數也數不清的靈體落地生跟,恢復嶄新的身體;菩提樹經受不起如此消耗,迅速萎縮着。
魯瓦雪山上又一次閃耀出雪山聖光,長年籠罩在雪山上的雲霧如門般開啓,渾厚的能量潮水樣奔流而來,補充進黑玉扳指,補充着菩提樹的消耗。
菩提樹快速生長着,紫色的樹枝越來越粗大,樹冠越來越膨大,條條氣根舒展下來,把一個綠色的聖殿圍繞起來;菩提樹上,飛翔起一羣白色的雛鳥,盤旋起伏,把這個世界裡平添萬千生機,朵朵菩提花綻放出新蕊,點點晶瑩的光環把這綠色殿堂裝飾成綠水晶世界。
淡淡的雪蓮花香瀰漫開來,魯瓦山谷內的幾萬牧民虔誠的伏地禱告,雪蓮花是聖山上的花朵,是他們心中聖潔的仙女;魯瓦雪山是他們心中的天神,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主持七芒星陣的弗蘭茨主教也被霹靂擊打得口吐鮮血修爲全失,那一百零八個修士多少也受牽連,掉落在講經臺上的喇嘛羣裡,立即就被封閉起來壓在最下層。
魯瓦雪山上烏雲翻滾,狂風吹來陣陣寒冷,少見的七月雪隨着狂風襲擊過來;一時間,魯瓦山谷內飛沙走石,雪霧迷離。
牧民們與來看熱鬧的旅行者四處躲避,慌亂中還有人掉進魯瓦湖,很快就被守衛在湖畔的喇嘛們救起來,每年都會出這樣的意外。
風雪來的急,去的也快,地上的雪剛融化,太陽又一次照耀在魯瓦山谷,講經臺上已經空無一人,魯瓦山谷內又一次飛揚起彩虹,彷彿真是一場夢境。
扎爾額尼大喇嘛又一次出現在講經臺上,亢聲宣佈:今天的講經法會結束,明天繼續曬佛。
僧人們手拿細軟的刷子小心清潔着兩幅巨大的堆繡,牧民們有的上前幫忙,更多的退出講經臺廣場。
魯瓦山谷內又一次變成了巨大的市場,一年沒見的老朋友老親家聚攏一處開懷暢飲青稞酒,年輕的姑娘小夥兒手拉手聚集成堆跳舞歌唱,卡瓦輪寺的七月法會,也是年輕的牧民們尋找愛情的盛會。
魯瓦山谷的黃昏裡,楊悅徘徊在卡瓦輪寺前,她進不了被十八名高大的喇嘛把守的大門,即使說自己是洛桑的朋友也不行;這十八個喇嘛都手拿鐵棒,金剛一樣擋在寺門前,拒絕任何人進入。
夜色裡,癡坐在講經臺上的楊悅正在回想過去的記憶,一隻手放在她頭頂,溫暖的感覺席捲着楊悅,呻吟一聲:“洛桑,你總算來了。”
“我該來,你不該來。”夜幕中依舊能看到在微風中飄揚的白髮,遠處的喧囂遮蓋不住熟悉的聲音,楊悅撲進洛桑懷裡,無聲的淚水溼潤着洛桑身上的僧衣。
“回去吧,楊悅,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爲了你今後的幸福,爲了你父親,回去吧。”洛桑把楊悅推開些,注視着這張日漸成熟的面孔,雖然依舊美麗,早失卻了往日的清純。
洛桑走遠了,楊悅終於哭出聲來,趙鷹和天天出現在她身邊,天天把楊悅抱在懷裡,輕聲勸道:“他不會屬於某個女人,也不屬於你的世界,楊悅姐姐,你這麼漂亮,有自己的事業,有多少人在羨慕你?男朋友又那麼能幹,洛桑是爲你好。”
聽到天天這麼說,楊悅哭得更痛了,洛桑距離她越來越遠,漸漸隱沒在黑夜裡。
魯瓦雪山下的矮樹叢中,孤零零有兩座華麗的帳篷,距離牧民們的帳篷百十米的帳篷上,繪製着八寶吉祥圖和密跡金剛伏虎圖,一堆嘛尼石上飄揚着彩色旗,帳篷內傳出悠揚的歌聲,一支吉他在輕彈伴奏。
洛桑掀開厚厚的毛簾進入帳篷,坐在厚實的白地毯上,面前是一個個紅木盤,手抓肉、酥油茶、餈粑、青稞酒、血腸、奶皮,灌肺等等草原美食擺成一條隔斷,另一邊是金髮碧眼的阿多尼斯伯爵。
看到洛桑進來,阿多尼斯英俊的臉上浮起微笑,放下吉他端起黑色鑲銀邊的沉香木酒碗。
“很高興又見面了,比我估計的還要好,你又勝了一局,爲了你的精彩表演,乾一杯。”
洛桑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下後抓起快手抓肉啃將起來;阿多尼斯愣了愣,也跟着抓起條血腸。
兩個人喝一杯酒,吃一陣,一直到把面前的東西全吃光了才停止。
“你好象一輩子沒吃過東西。”看洛桑總算停止了狼吞虎嚥,阿多尼斯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說;“真失敗,連吃東西也比不過你。你就不怕我在酒菜裡下毒?”
“不是一輩子沒吃東西,我是半年沒吃東西了,謝謝你準備的晚餐,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了。”洛桑又給自己倒杯青稞酒,揚頭喝下,匝着嘴:“酒不錯。你雖然心腸狹隘,但不卑鄙,如果不瞭解你,我也不會來見你。”
“謝謝你的信任,其實我是不捨得傷害你,你忘了,我們有約定;不說這些,你這半年幹什麼了?連飯也沒空吃。”
“我嗎?下了半年棋,你相信嗎?如果下圍棋,這個世界上沒誰是我的對手。在黑暗中下棋,不能吃飯,不能睡覺,沒人和你說話,不下棋,誰都會瘋狂的。”洛桑說着,又喝下杯酒。
“咱們來下一盤怎麼樣?洛桑,知道威林格爾公司嗎?現在是我的,不要吃驚,我現在是歐洲第二大賭博公司的老闆;你的黑格爾在我那裡贏了三千萬歐元,這傢伙,自己賭自己,和你一個德行。你轉告他,明年就沒這麼幸運了,想贏我的錢就要付出代價。”
棋盤擺上了,兩個人真的下起了圍棋,擺下幾顆棋子後,洛桑才說:“不管你怎麼對付黑格爾,就是不能傷害他的性命,也不能壞了他的修爲;嘉德騎士阿多尼斯,如果黑格爾出什麼意外,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如果這是朋友間的招呼,我會注意,如果這是威脅,洛桑,對我沒用;你是有本事,也有勢力,但是,我們都是這棋盤中的棋子,都要遵守規則。不過,你沒說錯,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我會努力的。”阿多尼斯拋下手中的棋子,他也是高手,走了幾十步就明白,自己真不是洛桑的對手。
“承認不是我的對手,能放下架子和我這個凡人交朋友,對你很不容易,太陽菩薩,你進步了。”洛桑誇獎着對方,站起身;“我要回去休息了,一會兒,我會把你們的人送出山谷,你要馬上把香格里拉公主給我送回來。”
“她就在旁邊的帳篷裡,一會兒你就能帶走;人也不用都給放了,比如那個弗蘭茨主教,麻煩你替我處理掉,只要把他的十字架給我就行。作爲回報,提醒你注意你的兩個助手,阿卜杜拉王子和保羅先生與羅馬教廷的紅衣主教米勒接觸頻繁,至於米勒是負責什麼的,你到任何一個教堂的神甫那裡都能打聽出來。”
洛桑點頭稱謝,阿多尼斯的要求雖然突然但還能理解,這裡是神仙們控制不到的地方,說什麼都可以;弗蘭茨主教一定阻擋了阿多尼斯的道路,藉助對手的力量清除掉是很正常的。不過,丁香花女巫就在隔壁帳篷裡,這就使洛桑奇怪了,他探察過那裡,只有另一個女巫在。
阿多尼斯陪着洛桑進了帳篷後,洛桑發覺丁香花女巫被一個小小魔法陣籠罩着,探察一下,真是奇妙,心下後怕,如果白天是阿多尼斯主持那個七芒星陣,憑太陽菩薩對陣形的瞭解,他八成不了那麼久。
“因爲我心胸狹隘,所以只研究小東西,這也是給你個教訓,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覺,欺騙無處不在,特別是微小的東西,更具有欺騙性;千里之堤潰與蟻穴,真理呀。”阿多尼斯揮手解開了魔法陣,丁香花女巫正在恢復知覺。
“受教了;我也提醒你一句,小計謀只能成功勳,成不了事業,寬容才能成就大業。”洛桑抱起丁香花女巫,出帳篷走出十多米時,阿多尼斯追出一句:“洛桑,你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我說過,我會一直跟着你;舍利弗也在你身邊,我對你更有信心了;哈哈哈哈,你是我的駿馬,我會一直抽打你的。不要怕疼,那樣才能使你更清醒些。”
“你真是個瘋子。”洛桑走遠了,阿多尼斯笑呵呵回到自己的帳篷裡,撥弄着吉他說:“法蒂瑪,你還怕他嗎?說說看,洛桑會成功嗎?”
“我可不知道,你們東方人都是神秘的。”法蒂瑪女巫抱起自己的黑貓撫摩着,眉頭忽然皺了皺:“洛巴怎麼辦?你還對付他嗎?”
“你不理解我們的關係,法蒂瑪,他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一樣的,只不過走的路不同;他在走直線,那樣很累也很危險,我在繞圈,一圈一圈繞過去,也許就能繞到目的地。洛桑,是我的鏡子,從他身上能學到很多東西,那個妖精是我們之間的紐帶,真想對付洛桑他們的不是我,是在巖頂修道院的那位,年輕的修道院長威廉;這個名字真夠俗氣的,那傢伙還以爲自己多有品位,笨蛋!”
阿多尼斯轉身出了帳篷,向着燈火闌珊處走去。
這次轉世後,太陽菩薩好似換了秉性,人也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