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洛桑在比登的馬廊裡查看新進的一羣馬;這些馬有阿卜杜拉王子送的純種阿拉伯馬,有傑克.麥爾頓送的英國純血馬,有齊閒人買來的新疆伊梨馬和內蒙河曲馬。二十多匹馬呆在一個馬廊的十個格子裡,只看那形態就看出分別了。
最驕傲的是英國純血馬,這些只爲賽跑培養的貴族馬明顯表現出對別的馬的歧視,就是關在同一格子內也獨自佔據一角不與同伴交流。真是奇怪,連馬都被培養出“貴族風度”,這些英國人還真有本事。
回來的路上,洛桑與林老師交流了很多,對那些官僚的作派很是不滿,也對林老師的堅韌很勸了一番。但是草場還是需要的,馬的後代要在母親肚裡呆十一到十二個月,半歲斷奶後,這些小馬就需要廣闊的牧場培養天然的野性和初始的奔跑能力。黑格爾跑完這個馬季就要回比登配種,最遲明年夏天就會有第一批黑格爾的後代出生,香港的馬廊裡已經有兩匹馬懷上了黑格爾的後代,這些馬很可能年底就降生了;不管怎麼樣,爲了天馬集團,洛桑也需要肖先生的幫助。
晚上洛桑還比較老實,一個人睡在比登十二號別墅的臥室內。羅特希爾德男爵和威爾金.密考伯博士都在這裡,總要注意些影響,洛桑總要給阿卜杜拉王子些面子,不能公然與伊沙貝拉小姐鬼混,偷情就是偷情,要有所顧忌。
一點熒光飛入,洛桑爭開眼睛,美麗的月光菩薩出現在窗口。青蓮花飛舞起來,佈置下的結界隔離了世界的一切。
新年,月光菩薩也換了件鵝黃色的裙裝;這件衣裳可是洛桑送給菩薩的;回北京後,洛桑就抽空在比登的商場裡拿了這套衣服給月光菩薩,月光菩薩無可無不可的接受了。
其實比登商場裡的衣服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離譜的貴;既然這裡不是平常人來消費的所在,也就沒準備普通貨色,這就是錢老闆的生財之道。當時洛桑從內到外拿了一套,服務小姐還好心的勸洛桑,這些衣服不都比較中庸,王思韻小姐不一定喜歡。
現在,這套中庸的裙裝穿在月光菩薩身上,竟也別顯得光彩奪目,把月光朦朧的美妙仙軀襯托出十二分柔美。
洛桑呆呆的看着落下凡塵的仙子,在着新年第一個夜晚,月光菩薩全沒有了聖潔模樣,堪堪一個墜入情網的少女模樣。
粉色燈光把房間裡的一切都寫上曖昧,長長的黑髮今天沒有挽成複雜的花樣,只隨意的披散在雙肩,眉眼間的美人痣、彎彎的眼眸把洛桑叫醒,他從牀上站起,走近月光身前。
月光似乎被洛桑的光芒驚動了,眼睛深處浮現起幾許迷離、幾許遊移;終於嘆出一聲呻吟:“洛桑,你是什麼?神仙?魔鬼?爲什麼能把那麼多讚美加到我身上?爲什麼讓我再忘不掉你?”
“我只是個人,一個享受紅塵生活不想成仙的凡人,喜歡你不需要爲什麼,就是喜歡。”洛桑說完,伸出手輕輕接觸着那長髮,絲般順滑緩緩從手心滑落。月光把臉靠過去,手指間雲樣柔軟的接觸粉碎了洛桑的理智。
當嘴脣緊貼在一起時,洛桑問道:“會觸犯天條嗎?”“誰知道?有人管就是,沒人管就不是。”
洛桑陶醉在這綿長的熱溫中,忍不住把月光圈進自己懷中,仙女呻吟一聲,仰起頭,讓那貪婪的脣撫慰着長長的脖頸,雙手也支撐在洛桑壯健的肩頭,似拒還迎,最後環住了洛桑的光頭。
熱血開始沸騰,手臂越圈越緊,懷裡的仙女徹底癱軟了,任憑放肆的嘴脣貼住半個**的柔軟。
洛桑把月光抱起來走象牀鋪,仙女掙開眼睛,把他的臉捧起來,癡癡的看着;又一聲輕呼,角度變換,月光已經被壓在寬大的牀邊。衣釦被解開着,一粒、兩粒、三粒;終於感覺到胸前的擠壓時,仙女顫抖着把柔軟的舌尖吐進色狼的吻中。
整個胸衣散亂了,洛桑放肆的品嚐着仙軀的美好;每一次小心的輕添都能引起一聲呻吟,每一次溫柔的揉搓都能讓仙女伸展一些,當一點嫣紅被含住時,色狼也被這香甜醉倒了。
背後的手從腰間插入,按住了那挺翹處,撫摩良久,正想前伸佔領另一個所在時;月光翻起在色狼身上,全不管自己春光大露,蔥脂玉手撐住色狼的胸膛,勉力直起身子。
“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人,先睡去吧,今天夠了。”說完,洛桑真的就睡去了,青光一閃,仙蹤渺渺。
夜半,洛桑又一次被驚醒了,他知道是月光菩薩在作怪,只是修爲不恢復,與神仙們的聯繫十分吃力,神仙們不想現身,洛桑就覺察不到神仙的影子。
他能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十分美妙的夢,醒來後卻回憶不起來夢裡究竟是什麼。
房間裡閃爍幾下,五位大哥來了四位。
南天王帶着北天王、東天王來,普陀天王也柱着龍頭仗出現在窗前。
洛桑再沒時間回想剛纔的事情,笑呵呵的爬起來:“歡迎各位大哥,當個凡人還真難,各位不來就真不知道怎麼找大哥們了。謝謝哥哥們過年來看小弟,洛桑給各位大哥拜年了。”
洛桑說完,真的在地毯上老老實實爲自己的神仙兄長們行起了大禮。
這些神仙哪個不是明白人,知道洛桑這個大禮可受不得。只要洛桑這個頭磕下去,那麻煩馬上就來,這可不是個老實不吃虧的兄弟。
“休要客氣,自己兄弟不要多禮,還是隨便些好。”哥哥們亂勸着,把這個小兄弟拉起來。
洛桑也不堅持順勢起來了,這時就是堅持也沒用,他一個失去修爲的凡人怎麼是神仙的對手?
“各位大哥等等,小弟去給各位準備些酒菜,咱們也好好喝幾杯。”洛桑說着就跑出去忙活起來。
神仙們既然來了,就有準備,等洛桑拿着幾樣上來時,房間裡已經擺上了一桌好菜,幾瓶仙家好酒也開了封在飄散着酒香,普陀天王帶來的是一籃仙家水果。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來,看不起兄弟不是?下次不要這樣了,洛桑很窮嗎?不會連頓酒也請不起兄長們吧?”洛桑說着,卻丟下自己的東西做在席上。
也別說,這仙家酒席洛桑還真沒品嚐過,仙人的美酒更是聞也沒聞到過;只看了一圈,洛桑就胃口大開,食蟲大動。
說起天界的菜餚,洛桑嚐了幾口就沒興趣了,吃慣了紅塵中百般作料加工出來的各色美食,對於仙人操辦出來的菜餚總覺得少了些味道。到是幾味天界鮮果更和洛桑胃口,仙人釀的酒也是不錯地,讓洛桑猛喝幾杯。
“不錯,這酒還好喝,各位兄長,每次下來帶幾壇,洛桑喜歡這酒。”說着仰頭又喝了一杯。
“這樣的難找,都是儲藏千年的老酒了,三、五百年的還容易些。”南天王笑着與洛桑碰了一杯;“這樣的酒我們也不常喝得到,今天靈霄殿慰問守門軍士,二公主親自下來了,這些都是她送我們幾個的。”
“什麼二公主?很漂亮嗎?”洛桑不在意的問。
“玉帝的二公主,現在執掌靈霄寶殿的就是她;也怪了,多少年了也沒有今年這樣重視我們。”東天王也和洛桑熟了些,與他幹了一杯。
“以前沒有這個習慣?今年和往年有什麼不同?”洛桑聞着千年御酒的酒香,忍不住又倒一杯,這壇酒他一個就喝了一小半。
南天王微微一笑:“四百年前玉帝消失後,靈霄寶殿就是這二公主掌殿,卻從來沒下來過,都是十五時我們上去點卯;不過這個卯我們已經百十年沒去應了;今年卻奇怪了,年三十下午,二公主就下到青牛廣場來慰問我們,帶來了大批禮物賞賜。一直忙到今天下午纔算完。排場也大,每個天兵都有賞賜,見官漲一級,靈霄寶殿很久沒這麼大方了。”
天王們你一句,我一句把這幾百年九重天的局勢說了一回,天也快亮了。
洛桑聽的仔細,心懷鬼胎的他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自己卻想不明白,把最後一罈仙酒霸佔住,再不讓他們打開:“各位兄長,這壇就留給兄弟吧,大哥,晚上再來一次,我總覺得情形不正常,卻想不明白,回頭想想,晚上再做計較。”
南天王早就覺得不正常,但手握重兵的他並不在意,九重天唯一能升遷的地方就是天兵軍中;仙人們想要有前程,只有拼命打仗纔能有個好前程,四大天王們各有一批摔打出來的心腹將領,對於靈霄寶殿的舉動沒怎麼上心。
但洛桑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南天王應一聲,答應晚上再送一批美酒下來就告辭了。
洛桑又拉着普陀天王嘮了會兒,關心完那百十個新菩薩才放他走,原來自己頭上時刻就有十個新菩薩在伺候着,讓洛桑心情大爽,自己這威風,比佛祖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早上起來,洛桑主動邀請王小飛和肖先生來做客,又給老狐狸下了邀請,說是自己弄了罈好酒請他們來品嚐。
接下來,洛桑就打發錢老闆帶着羅特希爾德男爵和威爾金.密考伯博士去京城逛廟會,說是讓外國朋友體驗一下中國文化氛圍。錢老闆雖然有些不滿意,也只能聽從大老闆的安排,誰讓人家有本事呢?他知道洛桑要請大人物來做客。
中午時分,客人陸續來到十二號別墅。
老狐狸和先到,正和洛桑說話,門外開來一個車隊,洛桑迎出來,沒想到王小飛竟帶着王飛將軍來了,一見王飛將軍,洛桑立即臉紅了,前天王小飛就邀請洛桑到西山別墅,說是有人想見他,洛桑怕是無聊的人就推掉了,誰知道竟是王飛將軍回京了。
“洛桑,你個小滑頭,過了河就拆橋,錢多了,成大人物這架子也大了,王飛請不動你了?”將軍摟頭就一頓海扁,讓洛桑連連鞠躬:“不怪我啊,都是您孫子小飛沒說明白,前些時我還問您呢?小飛說您身體不好,每年冬天都在南方過,要到清明纔回來。您也知道,我的麻煩多,過年也要忙,昨天晚上才從外面回來,這——這樣吧,一會兒包您滿意,洛桑得到個寶貝,您還是有福氣,馬上就知道了。”
肖先生是最忙的一個,他需要跟隨領導們到處慰問,當他帶着秘書和楊紅耀來到十二號別墅時已接近一點了,洛桑已經苦着臉陪將軍下了三局圍棋,當然是連輸三局;洛桑那水平,想贏不容易,想輸太容易了。
肖先生一看到門口的衛士就知道王飛將軍來了,進客廳就給老將軍拜年。
王飛將軍收拾起對洛桑的調侃,仔細打量肖先生兩眼,微微點點頭:“後生可畏,鋒芒已露,人還本分,不錯不錯。”
“謝謝前輩提攜,肖華生先謝罪了,華生心機太盛,不是將軍幫助過不了這個坎——”肖先生還要說下去,王飛將軍立即截斷了他下面的話:“我是在幫自己,幫洛桑,哈哈,不要扯到別的,見這一面就是認識了,小飛也時常誇獎你;來來,大家吃飯喝酒,人活着就是離不開吃喝,別的都是裝點。”
楊紅耀是第二次到這裡,他現在已經正式調到北京,正準備上任另一個過渡性的位置。作爲新進者,他還需要考察。楊紅耀對洛桑既感激又無奈,感激的是他這一切都是因爲洛桑,無奈的是自己的女兒總忘不了洛桑。今天在這裡看到王飛將軍也在洛桑這裡,聽到肖先生的一席話,才知道前些時間的傳言是真的,肖先生真的是託洛桑和王飛將軍的福才闖過前一個難關。
楊紅耀對洛桑的怨恨在瞬間消失了,心裡在憧憬着洛桑真成自己的女婿的話。
衆人一上桌,洛桑就捧出了那壇酒。只看酒罈,大家都沒怎麼在意,酒罈上御製千年酒的黃封也沒讓他們看到眼中。現在這樣裝扮的酒多了,比這還邪乎的金壇子、銀罈子也有,在坐的各位都是酒精考驗出來的老革命了,誰會對包裝欺騙。
王小飛看了眼沒看到商標,譏笑着洛桑:“什麼酒這麼金貴,你這麼大的氣派不會連幾瓶——”
“嘭!”的一聲,洛桑啓開了黃封,濃郁的酒香散發出來,就是不愛酒的肖先生也知道這是極品好酒了,只聞到着酒香就能想象得到裡面的酒是多麼金貴,那王小飛立即變了口氣:“又這壇就孝敬老爺子才能表示你的孝心,洛桑不錯,不枉老爺子總誇獎你,你是不知道,自從見了你一面,老爺子就嫌棄我沒你漂亮,沒你英雄,原來你還真會討老爺子歡心。”
王飛將軍抓起茶杯就撈了一杯,放到嘴邊聞了聞,輕添一點進口慢慢品味,半晌才說:“至少百年,這酒至少藏了百年,幽雅細膩,香而不豔,低而不淡,聞之沁人心脾,入口蕩氣迴腸,價值連城啊,洛桑,這樣的寶貝哪裡得來的?你真害死我了,這酒不能喝,喝了你這酒還有什麼酒能喝?”說着不能喝,老將軍把茶杯裡的酒全喝了。
百年?這是靈霄寶殿的御製千年酒,洛桑昨天已經喝了不少,今天沒那麼攙了,心裡對將軍的見識不滿,就開始爲衆人分酒。
一罈酒五斤左右,每人一杯就去了一少半,王飛將軍把着罈子再不讓別人喝了。“這些我帶回去做酒頭,看能勾兌出些好酒,也能解些癮頭。小滑頭,今後每個月孝敬我一罈酒,這是命令,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應該沒問題吧?”王小飛卻沒那麼多忌諱,喝完自己的就去爺爺那裡硬搶,一老一少兩個將軍鬧成一片。
肖先生不愛酒卻懂酒,慢慢品這自己的酒,奇怪的看着洛桑:“你這酒味似淡泊,但卻芳香味醇,人間少見,只看這黏度就比前些年出世的三百年窖藏酒不差,能出此酒的當是靈秀之地,能藏此酒的當是名山大川。這壇酒最少價值百萬,真不虛此行,得嘗此美酒要靠緣分,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洛桑,如此美酒是哪裡來的?”
洛桑苦笑着搖搖頭不語,沒想到一罈酒竟惹出這樣的麻煩;就象成佛一樣,這酒的來歷也是說不得,說了也沒人相信;每個月孝敬老將軍一罈倒沒什麼,可是價值百萬的酒老將軍敢接受嗎?肖先生就是精明,這句話說完讓王飛將軍也放開了御製千年酒,看着酒罈直嘆氣。
就象與楊悅本來純潔的精神戀愛牽扯上政治被洛桑截斷一樣,原本老將軍和洛桑之間單純的交往與金錢扯上就不單純了,這些落到有心人眼睛裡早晚要被利用,肖先生是防患與未然。
門衛打來電話,又兩個客人來拜訪天馬集團董事局主席洛桑先生,一位姓李,一位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