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勉毀滅,神知,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個陰暗的大廳內,擺着一張長桌。桌子上點着蠟燭,散發出陰暗的光芒。
長桌的四周擺着十張椅子,可卻只坐着九個身穿鎖袍斗篷的人。其中一個人站着,正用一種訓誡的口吻,衝着桌子另一邊一個渾身綁滿繃帶的少年說着。
“你大意了。這不像是你會犯下的錯誤,你明明知道,遊戲專家在那種大好時機下可能犯下輕敵的錯誤,死勉國王也被那把魔劍侵蝕,精神不太正常。可你卻還是因爲雄鹿即將覆滅,而產生了麻痹大意。最後,導致死勉帝國不明不白的毀滅。”
傻蛋低着頭,斗篷下那張纏滿繃帶的臉沒有lu出任何反駁的意思。因爲錯就是錯,負責策劃,保證事情按照預定計劃進行是他的責任,任何的辯駁都無法挽回自己的失誤。
“等一下!吟遊詩人,你的口吻未免也太不客氣了吧?雖然在主人不在的時候是由你來發號施令,但我可不記得你有呵斥別人的權利!別忘了,我們可都是十鎖成員,地位可是平等的!”
欺騙者雪蓮看到有人說傻蛋,立刻開口反駁起來。
“呵。”
一聲輕笑,從位於座位最末端的一個斗篷底下發出。和其他人不同,這個人身上的鎖袍明顯比較新,似乎是最近才成爲十鎖成員之一的。不過,沒有什麼人去注意這個十鎖成員。相反,狂戰士科瑞澤卻是急忙攔住雪蓮,要她坐下。
那個被稱爲吟遊詩人的十鎖成員沒有理會雪蓮的反駁,而是繼續看着傻蛋,斗篷下的聲音公正無私的說道:“我知道你師父的事,也知道你對雄鹿的憎恨。可是很顯然,被仇恨籠罩的你已經不再適合執行任何與雄鹿有關的任務。你需要放一段時間的假,冷靜一下你的頭腦。”
“等一下,吟遊詩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科瑞澤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將神知排除在鑰匙接下來的核心任務?將他邊緣化?”
“呵。”
那個披着鎖釦斗篷的人,再次冷哼了一下。
吟遊詩人道:“隨便你怎麼想。但你不能否認,自從他的師父死後,他的情緒就一直不怎麼穩定的情況。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他還是執意的要向雄鹿復仇。狂戰士,你應該理解,感情用事是執行團隊計劃時的最大障礙。也許在此之前他沒有犯過錯誤,但在此之後呢?誰能保證他在如此強烈的復仇心下所安排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準確無誤的?這一次的死勉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他調整好心態之前,他需要暫時將鎖袍寄存在我這裡。等他休假回來之後,我再還給他。”
此言一出,滿座的人全都驚訝了一下。因爲從以前開始到現在,不管是元老級的十鎖成員,還是新進的成員,除了死亡與自動棄權之外,還從沒有人被公然剝奪鎖袍過!
“吟遊詩人,你是什麼意思!你竟然敢從傻蛋哥哥身上剝下鎖袍?!誰給你的這個權力?!”
相比雪蓮的激動,傻蛋卻是始終低着頭,一言不發。
“不是我有沒有這個權力,而是他必須要承擔這份責任。死勉帝國早已經成爲了我們鑰匙組織在悲傷大陸上的第一支援基地。現在,卻因爲他的安排不當而毀了。只是讓他暫時把鎖袍拖下,已經算是和緩的懲罰了。”
“一個死勉算什麼?還有我的水晶冰,以及寶石帝國不是嗎?”
“你的水晶冰治安太差,國內各派勢力太多,你能調配的地區根本就少得可憐,根本無從大範圍的控制全國資源。寶石帝國只是接受了我們的邀請,和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可不是‘控制’。你可別搞錯了,欺騙者。”
雪蓮咬着下嘴脣,不說話了。
到了這一步,旁邊的傻蛋終於站了起來。他默默的拖下身上的鎖袍,摺疊好,放在吟遊詩人的面前。繃帶之下的那雙蒼白色瞳孔沒有任何的閃爍。之後,他轉過身,朝黑暗中的大門走去。
“既然這樣……那我也要求休假!”
突然,雪蓮站了起來。她也拖下身上的鎖袍,一把扔到吟遊詩人面前,哼道:“不就是休假嘛?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反正我只是個易容師,接下來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滲入作戰吧?我請假應該沒關係吧?”
說罷,雪蓮就頭也不回的追上傻蛋,離開了。
“啊?喂!雪蓮!傻蛋!”
“讓她去,狂戰士。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冷靜,的確也需要休假。但是,別告訴我你也要求休假。”
“呃……是……”
圓桌旁,只剩下了七個人。看着那兩個人離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青春啊~~~果然,就是這樣。”
“人偶師,你自己的問題也不少。那個你拐來的丫頭這兩天又給我們鬧出了許多事。如果你想養,你就好好管教。不然的話,我不會介意立刻殺了她。”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嘿嘿傻笑。在低下頭之後,他嘟囔了一聲:“我女兒只是貪玩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吟遊詩人瞪了中年男子一眼,讓他住口,隨後,這個斗篷人看了一眼桌子旁剩下的人,舒了口氣,緩緩說道——
“我們十鎖成員是鑰匙的骨幹,所以,希望我們能夠盡心盡力,爲了組織獻上一片心力。雖然我們會不斷的補充,但拉幕人身亡,毒姬離隊不歸,遊戲專家失蹤,還是讓我們的戰力受損。每一個離開的戰友,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小的傷害。”
衆人沉默……
“現在,我來發布接下來的命令。首先,是擊敗死勉大軍的亡者軍隊,我會親自潛入風吹沙進行調查。劍帝,到時候,由你來協助我。”
那個鎖袍明顯很新的人冷笑一聲,點頭。
“除此之外,狂戰士前往水晶冰,看看有沒有可能鎮壓一些小的反對勢力。其他人也有各自的任務。”
任務紛紛發佈,差不多每個人都接到了相應的工作。可是……
“那……我呢。”
始終一言不發的一個斗篷人,此刻,終於開了口。而這個人的名字,就是……
“歌姬,你有一個重要任務。”
吟遊詩人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扔到那名“歌姬”的面前。
“這是主人特地關照的。相信以你的能力來講,完成,應該不困難吧。”
歌姬低下頭,斗篷下的眼睛望着那張信封。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這個人,終於伸出了手,取過信封……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