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季晨,我和自己的兩個小弟互相倚靠這在和煦的陽光底下睏覺,打算緩解一下一夜未眠的睏倦(我現在真的是一夜未睡現在還在碼字,眼都睜不開了,求大家和我一起鄙視李毅吧吧務),突然一個陰影擋住了我的陽光,睜眼一看,一個鬍子拉碴滿臉橫肉的腦袋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是一張異常巨大的臉,大圓臉盤子,皮膚黝黑,虎目蠶眉,頭髮亂糟糟的像是冬天球場上枯死的草皮,嘴巴咧的很大露出一口大牙,臉上籠罩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絡腮短鬚,看起來像極了年輕版的燕人張飛。
“臥槽!鬼啊!”我大叫一聲,用去零點零一秒的時間確定了這傢伙不是來傳授我睡夢羅漢拳的怪老頭,然後擡起右手,雙指如電一般,用盡全力刺向那個自稱“胡老魔”的傢伙雙眼。
“啊呀……”一聲慘叫,那個胡老魔捂着自己的雙眼,急速後退,將那顆碩大的腦袋離開了我的眼前,讓我終於有機會看清了他的全貌。
來人是一個極爲魁梧的漢子,大約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渾身都是緊繃的肌肉,身穿一件白色的貼身背心和一條灰色的大褲衩子,滿是腳毛的大腳丫子上面踩着一雙塑料拖鞋,很是標新立異,尤其是從那背心的低矮的領子中,還能看到一團黢黑的胸毛。
我靠,這不是之前幫我們抓住了金竈沐的那個毛腳大漢嗎?他怎麼跑到我們班的營地來了,難道說是來抓我的新小弟的?看他那一身的腱子肉和之前表現出來的“扒衣擒拿手”的本事,貌似想要在我們手裡擒拿金竈沐絲毫不成問題啊。
趁着大漢還在揉眼睛,我一腳踹醒還在沉睡的金竈沐,那廝醒來之後還想罵罵咧咧的問是誰踹他,但是一擡頭就看到正在嚎叫的胡老魔,也不顧上站起身子,直接就在地上一個翻滾,四肢並用的爬着鑽進了旁邊班級的營地。
靠,不愧是做賊的,果然擅長逃匿,這一會的功夫,我就完全找不到他的影子了,不過但願他不要走了以後再也不回來就好。
胡老魔罵罵咧咧的捂着眼睛揉搓了一會,終於恢復了視力,剛一睜開眼睛就怒視着我,那彷彿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架勢,宛如一頭紅了眼的巨熊。
這……這傢伙不會是被我戳怒了,想要上來揍我吧?我現在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是經不起他這樣的大漢兩下揍的,別的不說,光是他抓金竈沐時用出的那一記“梅花大坐”,就夠我這單薄的小身板喝一壺的。
見到情勢對自己不利,我慌忙想要向我的狗飯魯晴求援,這等狗熊一般的人物,必然只有魯晴這樣的人形暴龍才能夠對付的了。
但是,還沒等我開口,突然人羣中傳來一聲爆喝。
“胡老魔,你個老狗日的!”一聲粗獷的吼叫聲中,一個同樣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的傢伙從人羣中衝了出來,直撲正在對我怒目相視的胡老魔,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抱着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我定睛一看,那來人正是我們班的肌肉猛男李彬熙。
這李彬熙是個體育特招生,是考試掛科太多留級到我們班的,雖然名字頗有點韓國進口娘炮的感覺,但卻是一個實實在在
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猛漢子。
只不過這傢伙的運氣一直有些點背,學校裡面同期招收的兩個體育特長生中,另外一個每天和他一起訓練的小姑娘去年剛拿了奧運會的金牌,他卻一遇到重大賽事就出狀況,從來沒有拿到過什麼像樣的成績,被學校裡面的學生戲稱爲“金牌陪練員”(坐着君一同學真實的經歷,我高中同學王瀟是和我同大學的體育生,每天和邢慧娜一起訓練,在邢慧娜拿到奧運一萬米金牌後,就被全校稱爲金牌陪練員——臥槽,坐着君一不小心暴露年齡了!)。
經歷了剛纔那個“親愛的”金三胖事件,我一直覺得身邊這些同學都是一些麻木的圍觀黨,沒有絲毫義氣可言,但是李彬熙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心中對同學們的成見。
看來,我的同學之中也還是有熱血之人,願意爲了保護我這個弱小苦逼屌絲而赤膊上陣和壞人搏鬥的,看來以後得和這個陪練哥好好親近親近,想辦法找點好處報答一下人家。
兩個彪形大漢抱在一起,好像不同戴天的死敵一般,在地上翻滾扭打,噼裡啪啦一陣作響,拳拳到肉,腳腳陰毒,立刻引發了周圍那些看客們的關注,很快一大羣人就聚攏了起來,將正在搏鬥兩人圍在中間觀看,時不時還有人叫兩聲好,好像在看街邊耍把戲賣藝的攤子一樣。
一羣麻木的看客!難怪魯迅先生要把你們掛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我心中鄙夷的想着,然後拉着蘇密加也加入了圍觀的行列之中。
開什麼玩笑!這些傢伙的塊頭,相對於我這副小身板來說,就相當於WBO中的超重量級選手和超蠅量級選手的差別,我要是敢上去摻和,萬一被他們這個級別的戰鬥捲進去,恐怕不死也會弄個重傷。
在衆人的圍觀之中,胡老魔和李彬熙噼噼啪啪的打着,一邊打一邊還在互罵。
“狗日的死陪練黨,見到老子一次你就找老子一次麻煩,有完沒完,你他媽又打不過老子,捱揍不疼是不是。”這是胡老魔。
“狗日的胡老魔,你給在比賽前給老子下瀉藥,害得老子成了全校的笑話,老子豁上命也要弄死你。”這是“金牌陪練員”李彬熙。
“你他孃的敢搶老子吊了半個月的妹子,老子下藥拉死你個狗日的。”這是胡老魔。
“你長得跟周倉一樣,那妹子自己看不上你你怨我……”這李彬熙。
“我打死你丫兒的……”……
“我……”……
……
聽着兩人的互罵,我心中廬山瀑布汗,本來以爲同學裡面好容易出了一個熱心的爲我擋架,卻不想人家兩個早有“下藥之仇、奪妞之恨”,早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了,在地上滾來滾去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感動了半天純粹是在這耳打醬油呢。
打,使勁打,打死你們兩個狗日的,一個嚇老子一跳,另一個害老子瞎感動在心裡流一大鼻子眼淚。
兩人的戰鬥仍然在繼續,這胡老魔的實戰能力明顯要比走競技體育路線的李彬熙略勝一籌,但是李彬熙卻勝在偷襲得了先手,又有我提前幫他叉了胡老魔雙眼助拳,所以一時間兩人竟然
打的棋逢對手,難解難分。
有過在公衆場合鬥毆經驗的人都知道,在人多的場合鬥毆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不是因爲會有人報警,而是因爲看的人太多了,沒人放的下臉面提前服軟收手,最後在看客的圍觀慫恿下,很容易造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現在地上滾成一團的兩人就是遇到了這種尷尬的局面,兩人實力相當,一時間都很難壓制對方,在周圍看客們的圍觀叫好下,又誰都不好意思搶先說停手,所以只能抱在地上不斷的糾纏着,很快兩個傢伙就都變成了豬頭。
雖然中國人大多都是圍觀黨,但是在衆多圍觀黨中,還是有熱心的人的,比如說,那個被告的很慘的彭宇,再比如說,我的親親狗飯魯晴——這女人現在已經被一衆學生奉爲守護女神,騷包的很是一個要緊,自然有維護營地秩序的職責,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不但有維持秩序的冬季,還有維持秩序的能力。
在衆人的喝彩叫好聲中,魯晴施施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走到地上兩個雖然仍在撕扯扭打,但是已經明顯都有些力氣不繼的壯漢腦袋胖,直接蹲下身子。
裙子!裙子!小心走光!我看到穿着齊膝連衣裙的魯晴要蹲下,心中忍不住大叫道,心說那都是屬於老子的春光啊,可不能便宜地上那兩個毛腳大漢啊。
還好,魯晴蹲下的時候用手壓住了裙襬,而且併攏了雙腿,並沒有造成走光事件導致那些屬於我一個人的春光外泄,讓我鬆了一口氣。
地上的兩人還在有氣無力的扭打,魯晴卻什麼都不說,就那麼靜靜地蹲着看着兩人,就好像我小時候觀察被尿尿滋過的螞蟻如何逃難一樣。
剛看了不到十秒鐘,兩個毛腳大漢就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非常曖昧的抱在一起,擡起頭看着魯晴,臉上滿是迷惑的。
“你看什麼?”胡老魔非常心虛的問道,他已經被魯晴看的心裡有點發毛了。
“沒什麼,我眼睛有點近視,離遠了看不清楚,所有湊近點看,你們反正也不在乎被圍觀,所以不用管我,繼續就好了,要是需要買票的話我一會看完了再補。”魯晴甜甜的一笑,貌似認真的回答道。
這一句看似天真的回答,頓時引起了周圍看客們的鬨堂大笑,將還在地上相互呈擁抱狀態的兩個毛腳大漢瞬間羞臊的滿臉通紅,尤其是那個胡老魔,都紅到胸毛了,當下直接鬆開互相抓住的對方衣服,分別往兩邊一滾,從地上爬了起來。
“哼,胡老魔,今天有魯晴學姐在,我不和你計較,以後最後眼睛放亮點,不要讓我遇到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李彬熙揉着自己不斷哆嗦的胳膊高聲叫道。
“哼!死陪練,老子今天來這裡是要找人商量正事,要不然今天非直接弄死你,來個一勞永逸。”胡老魔揉着自己烏青的眼眶,更加囂張的說道。
我噗!兩個死要面子的裝逼黨,你們不裝能死啊?
相對於對兩個裝逼黨的鄙夷,我現在更多的是對我家狗飯行事風格的欣賞,親,這種招數您都能想的出來,這可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您老人家也太過機智了吧?你還敢更機智一點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