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感覺到殷離態度上的轉變,他其實對於利用殷離去探查事情的真相,心裡很愧疚。
他當初只是挑選最爲便捷的方式來得知真相,卻沒有多想這樣會不會傷害到殷離。
如今看來,他真是大錯特錯,他到底是因爲自己的自私,傷害了心思如此純淨的徒兒。
“小離兒,師父……對不……”白蘇還沒說出後,殷離突然用力的抱住白蘇,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小離兒,你怎麼了?”白蘇感覺到殷離不對勁兒,伸出手覆上她的額頭,頓時皺起眉頭。
殷離的額頭滾燙灼燒,白蘇急忙把她抱起來,向內堂走去,低沉的嗓音雖然不大,卻藉着靈力傳出殿外,一直傳的幽遠:“傳鬼醫!”
“師父……”殷離猛地驚醒,激出一身的冷汗,渙散的雙眼漸漸的恢復焦距,便看見靠在牀邊兒帶着笑意看着自己的白蘇。
“可感覺有哪兒不舒服?”白蘇見殷離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覺得有趣,笑着伸出手點了點殷離的小鼻頭。
殷離感覺到自己鼻頭傳來的溫度,這纔回過神來,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當自己的眼睛裡清楚的映出白蘇清晰的身影,她纔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往後竄了竄。
“師父……我……”殷離咬着脣最後低下頭不敢去看白蘇,“對不起……”
白蘇一聽,原本還帶着一點兒笑意的臉頓時凝結,最忌他沉默不語,只是伸出手揉了揉殷離的頭。
“等你身體好一些,師父開始教你妖力,再不讓你受人欺負。”白蘇說着忍不住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萬事通拉着小小白直接回到她的寢殿,直接下了一道封印把她封在自己的寢殿內。
小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是第一次看見萬事通發這麼大的脾氣,頓時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什麼事兒。
“通通,怎麼了?”小白拉着萬事通的衣袖,看着在大殿內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小白,心疼的不得了。
“這個好女兒!真是氣死我了!你自己問她!”萬事通說到最後身體氣的直顫抖,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指着小小白。
小小白心思已經被矇蔽,所以根本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她看着自己父親不但不幫自己,還幫着那個賤人,頓時氣的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父親,是她搶走了我的白蘇哥哥!”
小白一聽頓時想起之前小小白殘忍的殺害了那個宮女,心裡一陣恐懼,她看着小小白,抱着一點兒最後的希望雙眼含淚的看着小小白。
“女兒,你又做什麼了?”小小白一聽自己母親都這麼質問自己,頓時心中的那股惡氣頓時全都涌了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她死!她不死就會纏着我的白蘇哥哥!”小小白吼了出來之後開始哈哈大笑,那樣子彷彿瘋癲了。
小白嚇得急忙撲過去把小小白摟入懷裡,她死死的摟着自己id女兒,不知道爲何總覺得要是今日鬆手了,自己的女兒就不見了。
“小小白,母親告訴過你,強扭的瓜不甜,你爲何就不明白呢?”小白苦口婆心的想要勸說一下小小白,可是小小白卻瘋了一般猛地把自己的母親推開。
“連你也不幫我!連你也不幫我!”小小白叫囂着,哭的更加的燦烈。
小白被小小白一推直接摔到在地上,剛要起身去安慰她,萬事通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把小白拉起來。
“你在這兒好好反省一下!”萬事通伸出手恨鐵不成鋼的指了一下小小白,然後扶着小白出去了。
小白被萬事通扶出去後頓時忍不住大哭起來,她緊緊的拉着萬事通的衣襟:“通通,小小白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萬事通其實心裡也很傷痛,又怎麼能不傷痛了?他和小白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時都是疼到骨子裡的,沒想到反倒起了反效果,把小小白慣成這個樣子。
“都是我不好,哎!先把她關在這裡,讓她好好想想,我想過幾年應該就會看開了。”萬事通心裡仍舊抱着一絲幻想。
可是深知自己女兒.性.格的小白可不看好,小小白.性.格極其的倔強,否則也不會對白蘇執着了這麼些年。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小白也六神無主,只能先聽萬事通的。可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獨自在大殿內的小小白瘋了一般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還不解氣。
她看着緊閉的大殿們開始叫囂,然後瘋了一般用手用力的砸大門:“放我出去!我要去見白蘇哥哥!我恨你們!”
“我恨你們!”
一遍一遍憂鬱的喊聲,直接穿透整個宮殿,白蘇自然能聽見,他看着睡着的殷離,皺着眉頭向外走去。
當他來到小小白的宮殿外,卻沒有說話,聽着裡面如瘋了一般的小小白,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悲傷。
最後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對於小小白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一年之後,殷離學了一些粗淺的妖力,她身爲陰冥域鬼所以根本無法學會純正的靈力或者妖力,所以只能學一些粗淺的保護自己的武功。
和白蘇一年來的相處殷離的.性.格也比之前活潑了許多,只是還是不喜歡和外人說話。
“師父,今天后山有梨花開放,咱們一同去看啊?”殷離手上拿着一小朵梨花,笑呵呵的湊到白蘇面前。
白蘇原本慵懶的靠在躺椅上看書,殷離還沒說話,他就問道輕微香甜的梨花香氣。
他下意識的放下書,起身向殷離走去,白淨的手接過殷離小手上的梨花瓣,放在自己的鼻翼見輕輕的嗅了嗅。
“好,只是小離兒最近武功修習的如何?”白蘇剛說完直接出招去試探殷離。
殷離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只可惜她跟白蘇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心裡是這麼想的,身體卻沒有躲開。
她直接向後仰去,白蘇一見,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直接伸出手環住殷離的腰,把她扶了起來。
“算了,有師傅在,誰敢欺負你!”白蘇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語裡帶着深深的寵溺。
殷離一聽,偷偷的捂嘴笑了一下,然後跟在白蘇身後向後院的梨花林走去。
自從殷離來後,白蘇便在後山種了滿山的梨樹,每到這個時節,梨花滿樹,遍地飄香,讓人心曠神怡。
殷離最喜歡的也是這的一片梨花樹,每當看見梨花她就能想起初見白蘇的時候。
殷離一見到這滿山的梨花,她僅存的一點兒活潑的.性.子全部都涌了出來,控制不住的往前跑去,在樹林裡輕輕的旋轉。
白蘇站在樹林的入口,看着一身白衣的殷離在梨花樹下翩翩起舞,一雙桃花眼裡的笑意正濃。
梨花瓣兒紛紛飄落,隨着殷離的跳動在她身上翻飛,不知不覺看的他都已經泛癡。
“師父!過一陣子又有梨吃了!你是想先吃梨花釀還是先吃梨花糕?”殷離突然停了下來,調皮的看着白蘇,問了一句。
白蘇一聽,回過神兒來,幾步走上前,伸出手把殷離頭上的梨花瓣拂落。
“有區別嗎?現有梨花當然是先做梨花釀。”白蘇看着這滿樹的梨花,一想起這小丫頭釀的梨花釀,頓時覺得有點兒饞。
可惜去年的梨花釀已經全都被他喝光了,他心裡想着今年一定要讓殷離多做一些。
“小離兒……”白蘇還沒說完,就看見萬事通急匆匆的走過來。
白蘇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他急忙迎了過去。
“怎麼了?”
萬事通下意識的看了殷離一眼,白蘇立馬明白過來,他知道萬事通對於殷離有心結,所以也不想讓他們爲難,便示意他向一邊兒走去。
“出了什麼事兒?”白蘇見距離差不多了,問了一句。
萬事通臉上帶着一種倦意,他看着白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幾次想要開口,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但說無妨。”白蘇說完一句,萬事通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小白幾乎一年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她脾氣太倔強,我怕再這麼下去……”
萬事通說到這兒,臉上的倦容更濃,似乎已經累到不行了,他擡頭看着白蘇,眼裡帶着一點兒祈求。
“所以我和她母親的意思就是想要帶她出去轉轉,這一段時間,琉璃殿的事兒恐怕不能幫陛下了。”
萬事通說完眼裡透出愧疚,小小白的事兒給白蘇添了不少麻煩,可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做得再過分,自己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不管不顧。
“這樣也好,小小白出去散散心,或許就能想通了。”白蘇伸出手拍了拍萬事通的肩膀,然後露出一抹笑意。
“萬叔叔,你也勞碌了這麼多年,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白蘇說的很真誠,對於萬事通,他心裡一直很感激,把他當做親叔叔一般。
萬事通自然明白白蘇對他的信任和情感,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殷離。
“殿下,有一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