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寒雲來到芙蓉苑,進屋便看到了那個斜倚榻,閉目休憩的白衣柳綺琴。這女人很美!清雅中又帶着幾分妖嬈。
特別是她這慵懶的模樣,如花瓣的脣邊,掛着清淺淡然的笑容。似是溫柔如水,似是淡漠疏離,纖細柔媚,當真如那十月的醉芙蓉。
伺候在一邊,爲王妃扇扇子的紅袖,眼一撇,便看到赫連寒雲,她忙轉身,規矩的行了一禮,剛想開口,便被對方以手勢制止。
赫連寒雲緩步走過去,瑩潤的修指,取了紅袖手中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輕擡了下手,示意紅袖退下。
紅袖無聲的行了一禮,便粉脣含笑,眉眼彎彎的離開了。
看來王爺並未怪責王妃剛纔在花園的不敬言行,否則也不會立馬趕腳追來芙蓉苑了。
這樣就好!她真怕王爺會怪罪王妃的不敬放肆言行。
王妃也真是奇怪,似乎王爺對她越好,她就越冷淡,好似很討厭王爺似的。
她記得以前,王妃對待王爺可是很殷勤期盼的。
可自從王妃落水後,她就再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王爺的事兒隻字半語過,好似將王爺這個人,連同那次落水,一起丟盡了水底一般。
唉!也許王妃是累了吧!那種從朝陽升起,等到明月高升,繁星綴滿天空……
等來等去,春夏秋冬,月月年年,終是等不來那一抹絕豔清貴的身影。
她愛的累了,等的累了!所以她不想等了,也不願意再等了。
赫連寒雲走至榻邊,拂衣輕柔的坐下來。手執團扇,輕柔得爲那似是熟睡的人兒,扇着徐徐的涼風。
閉目的柳綺琴,脣瓣張合,清淺淡淡地聲音溢出“王爺忽然待綺琴如此之好,讓綺琴的心中,好是不安,好是惶恐!”
“你怎知爲你拂扇的是本王?”赫連寒雲目光中略露驚訝,脣邊笑意卻是那般溫柔,眸光更是含着春水般的柔情“本王卻不知,待柳兒你好,卻爲何變成了讓你惶恐不安?”
“紅袖愛脂粉,最愛那桃花香粉。王爺雖久流連於花叢,可身上的氣息,卻是乾淨的如冽泉般。”柳綺琴睜開了那雙如水般清澈明亮的眸子,那眸底帶着毫無掩飾的冷漠“王爺做事,從來都是帶着目的的。這樣的您,忽然對人好,怎能讓人不惶恐?”
赫連寒雲看着那眸光清冷的女子,忽然俯下身來,近距離的打量着她的容顏“臉還是那張臉,眉眼也還是那如畫眉眼,可你這人,卻不像是本王認識的柳綺琴了。”
溫熱的呼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帶着如晨露般的清氣。
可當柳綺琴對上那雙深邃銳利的鳳眸時,那心底一絲的羞澀,便都被這雙冷眸給瞪沒了。
她粉脣輕勾,似笑非笑”王爺的疑心可真重!我若不是柳綺琴,那誰又是柳綺琴?“
赫連寒雲看着身下紋絲未動,巧笑反問他的女子,他深如墨潭的鳳眸中,流光華豔,興趣深濃“很好!你說得對,你就是陵王妃柳綺琴,當朝左丞相嫡女,本王的小王妃柳兒。”
無論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那都不影響他的計劃。
只要她是丞相之女柳綺琴便好!
其他的,比起以往的木頭人柳綺琴,顯然這個堅忍冷漠的女人,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