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國君駕崩,舉國哀悼!
這一場奪嫡之爭,兄弟沒有相殘,父子卻反了目。
賈皇后被赫連弘基下旨秘密賜死陪葬,與他同時出殯。
三日後
京華城外
柳綺琴望着他們一行人,頷首道別:“自此別後,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赫連遙峰在馬茵雲殺人被定罪死後,便忽然間改變了性情,一心對柳綺彤好。而今他已被封王,爲了保住妻子和她腹中孩子性命,他唯有參加過新皇登基大典後,便趕緊帶着自己妻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帶着斗笠的斷臂赫連夜白,一手挽着盛寧兒,一手牽着司空絮兒的小手,對着那個外冷內熱的女子,鞠了一躬:“謝謝!”
柳綺琴轉身望着那沉靜許多的赫連夜白,她緩步走了過去:“大哥,過而能改,便值得人原諒!我希望你和大嫂他們遠離塵世喧囂,去到那雖然貧苦,卻可以獲得自由的塞外。牧馬放羊,天高雲闊,自在的過好此一生。”
“我會的,爲了謝謝你冒險救我這份情,我也……再也不會回來……打擾你們的安寧了。”赫連夜白透過輕紗,望着那曾經讓他無比眷戀的女子,有些滄桑的說道:“你說得對,人活一世,就該珍惜眼前擁有的,而不該去奢望那些……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保重!”
盛寧兒對她頷首微笑,便和司空絮兒一起,跟隨上那抹滄桑的背影,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柳綺琴站在原地,對着那馬車喊了一聲:“放過你的,是你的父親,他是愛你的。”
坐在馬車裡的赫連夜白,放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一滴淚從輕紗後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父皇,謝謝你,謝謝你曾愛過我這個不孝子!
在赫連遙峰帶着柳綺彤母子上了馬車後,剩下的柳子君,望着面前的姐姐,眸光平靜淡然道:“三姐,我不怪你,我自知就算孃親和姐姐倖存下來,他們有一日,也定然會爲天凌國惹下禍端來。所以,你真的不用對此愧疚,你已經盡力救了好多人了,那些不該存在的人……就讓他們都去了吧!”
柳綺琴望着她那年僅十五歲的弟弟,眸底浮現了愧疚的淚花,伸手撫上了他瑩白的臉頰,輕聲對他道:“子君,原諒三姐的自私,三姐真的不能留下他們這些隱患,因爲三姐怕……怕他們會傷害我愛的人。”
柳子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眸光清潤道:“三姐,子君不是凡俗可留之人。早在多年前,子君便加入了靈光族。而今時間也算到了,我也該回去了。三姐,你多保重!五年後,羣族百年聚會見!”
“好!五年後,羣族聚會見!”柳綺琴對他揮了揮手,目送他策馬遠去。
“真沒想到,柳睿淵那禍害的兒子,竟然成了靈光族的人。”遺恨天攜手清霜在一旁,勾脣一笑,眸光幽深莫測道。
“天師兄沒想到的事兒多了去了!”柳綺琴轉過身去,瞪了那碧袍如水,容顏妖嬈的男子一眼,便走到清霜身邊,給了她一個道別的擁抱:“好好看着這隻妖狐狸,可千萬別讓他紅杏出牆了。”
清霜本來因爲分別,情緒一直很低落,被她這些話一逗,她紅脣輕勾出一抹豔媚絕美的笑容:“嗯!我會……看好他的。”
遺恨天本來想和柳綺琴好好計較,可見到霜兒難得笑得這麼開心,他就寬容大度一回,饒了這小女子一回吧!
清霜和柳綺琴依依不捨道別後,便和遺恨天坐上一輛極其豪華的大馬車,卷塵離去了。
清霜自窗口伸出頭,伸手向那離她越來越遠的人影,揮手道別喊道:“女祭司大人,你一定要記得……回來啊!”
“好!一年後,我會回去的!”柳綺琴站在大道上,目送着那馬車離開,唯留下一陣沙塵滾滾。
伺候在身邊的紅袖,伸手扶着柳綺琴的胳膊,望着那沙塵滾滾的大道一眼,轉頭對她說道:“主子,回吧!皇上還在宮裡等着您呢!”
“嗯!回吧!”柳綺琴最後望那大道一眼,便被紅袖扶着上了一輛馬車,回了京華城。
皇宮
仙塵夢
而今這個地方,成爲了柳綺琴的寢宮。因爲對她而言,與其和人勾心鬥角,不如住在這個活死人墓裡。
這裡的人雖然沒有感知,可卻比任何人都要單純。
花錦和茜草她們和紅袖一樣,進宮伺候在了仙塵夢裡。
阿華他們四人,成爲了仙塵夢的帶刀侍衛。
而一採她們因爲有家室,所以便一直留在了陵王府裡,而沒有進宮裡來。
嶽清依舊管理着陵王府,然而而今的陵王府,卻被換了牌匾,變成了孫子奕的——七星府!
紅袖見到柳綺琴又站在院子裡發呆,她便走了過去:“主子,別看了!您已經盡力了。鳳公子也說了,她們中毒太深,如果要爲她們解毒,很可能便會……把她們的性命搭進去了。”
柳綺琴聽了紅袖的話,輕嘆了聲,隨着紅袖的攙扶進了亭中,坐在了石桌邊的鼓凳上,微垂眸輕嘆道:“可這樣的她們,要無感知的……活到什麼時候呢?”
紅袖剛要答話,便看到一抹挺拔的明黃身影,向着亭中負手走了來。她抿脣一笑,看了眼托腮皺眉的主子,便行了一禮,默默的退下去了。
“紅袖,我想回天機府了!真的不喜歡這裡,感覺悶悶的!”柳綺琴眉心緊皺,神情憂悒,眸中似有化不開的憂鬱。
赫連寒雲高大的身影向她壓下,伸手自後抱住了她,低頭滿眼溫柔的笑望着她的側臉,脣湊近她耳邊,輕呵着熱氣,柔情蜜意的哄着她:“柳兒真的很不開心嗎?那我們,乾脆就不要這些什麼東西了!我們一起跑,離開這裡……好不好?”
“又再拿我當小孩子……騙着玩了!”柳綺琴很不開心的嘟着嘴,頭也不回的趴在了桌子上,一臉的悶悶不樂。
赫連寒雲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很是心疼的抱着她坐在石凳上,像寵孩子一樣,將她抱坐在大腿上,大手撫摸着她柔嫩的臉頰,低頭在她緋脣上吻了吻:“不騙你!你要真這樣一直不開心下去……我真的只能選擇拋開一切,陪你四海遨遊去了。”
柳綺琴緩緩的擡起頭來看着他,眉心依舊沒有舒展開來。她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窩裡:“寒,別管我!我只是……唉!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了,我需要時間調理心態。”
“好!那我什麼都不問了,只陪着你,等你心情變好,好不好?”赫連寒雲抱着她纖弱的身子,親吻了下她的臉頰。唉!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確實讓人覺得很煩,難怪六二整日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總是這樣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
赫連怡瀾夫婦一來到這裡,便看到了那亭中那相擁的二人。
蓮王妃鳳羽郡主一見到這讓她眼熱的畫面,立馬轉頭怒瞪着身邊的紫袍男子,伸手就扭耳朵:“赫連怡瀾,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同樣是赫連家的孩子,差別怎麼會那麼大呢?”
赫連怡瀾疼的齜牙咧嘴,狠狠的拍開了對方的魔爪,很是不悅的皺眉怒瞪了對方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麼就不看看,人家薰衣草爲什麼這麼溫柔,你爲什麼這麼……潑辣!”
鳳羽郡主聽了對方的話,一瞬間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張着嘴巴好久,才忽然獅子吼一聲:“赫連怡瀾,你剛纔叫她什麼?薰衣草?薰衣草?她居然就是你做夢中……喊着得薰衣草?”
柳綺琴依偎在一襲明黃龍袍的赫連寒雲懷裡,一臉無辜的純真模樣,對那臉色被嚇得有些蒼白的赫連怡瀾,很可愛的眨了眨眼睛:“怡瀾哥哥,原來你做夢有夢到我啊?唔!你不會夢到我們初見的時候,我偷你薰衣草那件事了吧?”
“偷薰衣草?你是說……你偷他東西了啊?”鳳羽郡主轉頭望着那個十分乖巧,依偎在那俊美帝王懷裡的小女子,伸手指着一旁的赫連怡瀾,眨了眨眼睛問道。
柳綺琴見赫連怡瀾一副求拜她的模樣,對她不住的擠眉弄眼。她瞭解的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是純真甜美,對鳳羽郡主點了點頭:“是啊!當年我追狗到了他的地盤,偷了他一株薰衣草,結果被他當場給抓住了。”
“哈!你偷他東西被他當場抓住了?哎呦!笑得我肚子痛了!”鳳羽郡主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走向亭子,說起了她當年的豐功偉績:“我告訴你,想當年,我和他初次見面的時候,他瞧不起我。結果我就順手牽羊偷了他一塊玉佩,沒想到啊!那破玉佩里居然藏着天聖金令。結果,他因爲一塊破玉佩千里追緝我,差點沒嚇死我。”
柳綺琴聽完對方說的那些事後,便轉眼看向了那擡手扶額,一副頭痛不已模樣的赫連怡瀾。不會吧!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靠譜啊?居然會把天聖金令給弄丟了?
赫連寒雲但笑不語,只是眸光別具深意的打量着他那位……嗯!好像他二哥長得還不錯啊?不!簡直俊美和他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