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內安靜的出奇。窗外不知哪棵樹上,小鳥啼叫的正歡。
顧天瑜跪的膝蓋都疼,只是面前的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所以她一直不敢有所動作。而且,在這危急時刻,她連整理思緒的時間都沒有。
“起來吧。”這時候,皇上終於開口說話了。
顧天瑜忙學着太監的腔調,怪聲怪氣的說:“謝皇上。”然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那雙眼睛到現在都低垂着,不敢多看一眼。
“爲朕寬衣。”頭頂涼涼的聲音,並未透出幾分不耐煩,倒像是在循循善誘,甚至還有點調侃。是她的錯覺?顧天瑜越發好奇,這皇帝究竟啥樣子嘛?
點了點頭,顧天瑜小心翼翼的開始給皇上寬衣解帶,她對古代龍袍也頗有研究,剛剛出道之時,她的師傅讓她偷得便是一個君王身上的龍袍,她當時還想呢,這小偷的職業真讓人鬱結,連死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放過。不過現在她卻在暗自慶幸了,雖然各個朝代的龍袍都有些不一樣,但是大多大同小異,所以她現在爲皇帝寬衣,也寬的十分熟練。
心裡正樂呵着呢,突然,她的手就被一個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顧天瑜心中一驚,手也往下一劃,結果皇上胸前的***便被她給撩開了,露出裡面線條精緻的胸膛......顧天瑜臉頰微紅,想要掙脫,那人握着她的手卻沒有一分要鬆開的意思。
“皇上.......”顧天瑜小心翼翼的喊道,繼續努力抽回手。
“擡起頭來。”聲音沒有了剛剛的冰涼,而是有幾分醇厚,溫潤如玉,聽着心中有些溫暖浮動。
顧天瑜心下一驚,莫不真是個好龍陽之癖的?她面色難看的微微擡起頭來。
因爲面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高鼻薄脣,兩條濃眉斜飛向兩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烏光流轉,此時正含笑灩灩的仔細打量着自己。她素來不相信龍顏有多美,比如清朝那幾位宣稱是風華絕代的皇帝,看了畫像才知道,傳說只能是傳說。
可是,就是這個可是,面前的這位皇帝,卻是一等一的人才。特別是那雙邪魅的眼眸,那麼定定看着你,你便覺得自己似是光了身子站在他的面前,連那顆心都被那目光看的通透。
這個人,便是璃國的皇帝,公子玉簫。公子玉簫此時也有些訝然的打量着顧天瑜,不爲別的,只爲這丫頭此時那公然的賞美狀態——她嘴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想他之前閱女無數,每個人都是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低低的垂着眸,就是擡起眼,眼眸中也必定是小心翼翼,不敢直視他。
不由啞然失笑,手從顧天瑜的手上移到她的胸前,然後那麼輕輕一捏。顧天瑜“啊”的尖叫一聲,一把推開公子玉簫,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了,抱着胸暴怒的吼道:“色胚!”
公子玉簫咯咯一笑,眼底卻帶着淡淡的嘲諷:“你扮作太監來浴房,不就是想要朕寵幸你?”
“神經病,我纔沒要你寵幸我呢!”顧天瑜氣哼哼的說道,立時忘記了面前這人是皇帝,她懊惱着想,皇帝果然是全天下最大的***,是太監是女人,他一眼便看得出來。
公子玉簫摸着下巴,眼眸中雖含笑,眼底卻泛着寒芒,冷冷的打量着面前表情變化豐富的女子,心中越發好奇起來,哪有女子站在皇上面前,還敢這般公然叫囂,公然走神的?而且,看這女子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帶進來了,想必,又是丞相那人給自己蒐羅來的什麼美人兒,想讓自己沉淪吧?
想起那個高高在上的丞相,公子玉簫的眼眸中再無一絲笑意,而看着用一雙十分無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顧天瑜,突然怒火不打一處來,說道:“冒犯朕,你膽子夠大。”
這聲音,比剛剛聽起來都要冷幾分,顧天瑜打了個寒顫,想要下跪,可轉念一想,再留在這裡,今兒她不是要被皇帝給吃幹抹盡了?此時她終於知道舉足無措是什麼滋味了,戰戰兢兢的後退,她恨不得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說道:“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不知道爲何會在這裡出現,皇上明察,您可不能做強搶民女之事。”
公子玉簫蹙眉,雖然顧天瑜裝作天真無邪,可是看她隨機應變的能力,便知道她十分聰慧。想及此,他不由開始懷疑,這女人是在和自己演戲?想至此,他一步上前,下一刻,顧天瑜便覺得整個人被如玉米一般提了起來,面前隔窗透過的陽光似是被布遮了一般,灰暗了一分,然後只聽“噗通”一聲,她已經被丟進了水池中。
“噗~”顧天瑜從水下竄出來,大大吐了口水,一時間,滿池碧水搖曳,花瓣繚繞在她周身浮動,而溼嗒嗒的黑髮,此時散亂的披在肩上,而她整個人......已經光了身子。
顧天瑜驚得忙躲進水裡,氣呼呼的瞪着水池前好整以暇的公子玉簫,卻不知道他剛剛被那出水芙蓉的一幕,也迷得不由出神。此時,他自然已經回過神來,正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拿的那件太監服,剛剛將顧天瑜丟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褪下了。
顧天瑜挑了挑眉,她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被那小太監直接拿來獻給皇上了。
丟掉手上的衣服,公子玉簫款款走來,顧天瑜銀牙緊咬,望着面前逆着光走來的男子,寬肩細腰,修長有力的腿,嘖嘖......
想及此,她不由打了自己一巴掌,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逸致看美男?
公子玉簫跳進了浴池中,他款款向顧天瑜走來,於水底將褻褲褪下,這個動作,自然引得顧天瑜面紅耳赤,身後已是桶壁,可謂無路可退。
“你是誰?叫什麼?是什麼人叫你來這裡的?”這時候,公子玉簫突然開口問道。他每走一步,周身的水都會浮起層層漣漪,發出沉悶的響聲,而熱氣此時已經散去幾分,顧天瑜望着這個眼眸中沒有一絲笑意,偏偏還嘴角微揚的男子,心中越發壓抑。
她可憐兮兮道:“皇上,你可是賢明的九五之尊,怎麼可以強搶民女呢?”
公子玉簫的身形一滯,眉頭不由又蹙了蹙,一雙丹鳳眼在熱氣氤氳中,似是蒙了一層水霧,格外吸引人。
然而,他的臉色卻是有幾分難看,目光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他偏過頭,突然好奇的問:“你說我賢明?”
顧天瑜愣了愣,以爲這皇上是因爲被誇了,所以才這麼高興,於是她笑嘻嘻的說:“是啊,賢明,外頭都說了呢,皇上您英明神武,有雄才偉略,功比三皇,業蓋五主。您的賢明之舉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顧天瑜噼裡啪啦唾沫星子滿天飛的說了許久,直將公子玉簫誇得‘此人只應天上有’,方纔罷休,然後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說:“所以皇上......小女子何德何能,莫要侮辱了您的盛名呀。”
然而擡眸一看,面前的公子玉簫臉色陰沉,半分沒有被誇讚後的喜悅。這也難怪,顧天瑜並不知曉,公子玉簫的出身並不光彩,他只是一個下賤宮女誕下的孩子,當初若不是因爲丞相與太后兩方勢力不相上下,互不相讓,這個皇位不可能是他的,而他一直都是太后與丞相共同把玩的棋子罷了。
棋子是不需要太聰明的,這麼多年來,爲了能活着,他幾乎和“聖明”扯不上關係,全國上下都知道他一直都荒淫無度,是個不成氣候的人,面前的女子卻大言不慚的說着這些話。這個人,是要挑自己的逆鱗麼?還是,她是丞相派來,消遣自己的?
想及此,再不言他,他一步跨了過來,在顧天瑜還想說什麼之前,已經一手擡起她的下巴,然後將脣覆上她的脣。
顧天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人,軟軟的脣,讓公子玉簫不由流連,顧天瑜緊閉脣,想要推開公子玉簫,公子玉簫卻一把握住了她的胸,顧天瑜一驚,已經張開了嘴巴,這時候,公子玉簫得意的將香舌伸進去。
“唔......”顧天瑜只覺得渾身發燙,公子玉簫此時已經貼緊了她的身子,而她也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立刻心急如焚。
公子玉簫鬆開她,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公子玉簫挑眉,有些好笑的望着顧天瑜,原本的憤怒,此時已經化爲欲**火,他只覺得手中握着的那纖細柳腰,如一抔雲般細膩潤滑,讓他不願釋手。
低下頭,剛要進行下一步動作,他臉色大變,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幾步,倒在桶壁上,鳳眸中似含着淚光點點,兩隻手也捂住水下要害,怒不可遏的等着顧天瑜。
顧天瑜瞪大眼睛,說道:“這是你逼我的!”說罷,她一個箭步上前,公子玉簫只覺得眼前兩團白肉一晃,然後,一掌劈下來,他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下一刻,他身子一滑,整個人便已經倒在了浴池中。
顧天瑜咬牙切齒的說:“哼,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臭皇帝,我的主意你也敢打?”
說罷,她便爬出浴池,急匆匆將太監服換了下來,想了想,又將自己的裙子塞進了懷裡,然後鬼鬼祟祟的開門,這才發現門口空無一人,她磨牙,惡狠狠地想,好啊,看來這皇帝天天在浴池裡不幹正事,周圍連個侍衛都要躲得遠遠地,生怕聽到什麼聲音去?
但她也顧不得多想,急匆匆便沿着臺階一路去了,琢磨着怎麼在公子玉簫醒來之前,能逃出皇宮的。
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安謐。公子玉簫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抹了抹脖子,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說罷,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無聲立在不遠處,公子玉簫閉上眼睛,依然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跟着她。”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