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掌櫃的都已經這麼說了,如果李宏拒絕,那就是太不識擡舉了,李宏點點頭:“好,既然如此,咱們就聊一聊吧。”
這鐵匠鋪前面是店面,後面是一個宅院,來到這裡立刻有人奉茶,李宏被這個老掌櫃請到堂屋,方纔坐下。
這個老掌櫃咳嗽了兩聲,示意端茶過來的小夥計退下,然後對李宏開口問道:“我看公子絕非凡人,此次到來應該不是來找我這小店麻煩的吧。”
李宏對掌櫃的一拱手:“剛纔在下出言不遜,對掌櫃的多有衝撞,還請您見諒。”
掌櫃的倒也爽朗,一揮手:“不礙事,況且我那徒弟的確也是不懂規矩,這次也好教他知道些規矩,莫要小覷天下英雄。”
李宏對老掌櫃的這番話十分受用,隨後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來那沓圖紙,遞給了老掌櫃的:“您請看!”
他沒說這是幹什麼用的,只是讓他看,主要也是爲了考驗一下他的水平,想要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這老掌櫃的接過來圖紙一看,眉頭緊皺起,隨後看到後面,又有所舒展,然後對李宏開口問道:“公子這圖紙想必是某種器械吧,還帶鍋爐,想必是要用耐高溫的材料,不是我吹噓,整個長安城除了我這小鋪,其他的地方恐怕沒有這種材料。”
李宏聽到老掌櫃的這番話,知道這件事肯定穩妥,否則他也不會說出如此狂言,這長安城佔地萬頃,鐵匠鋪絕非一家。
如果不是這家鐵匠鋪有幾分特異之處,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向李宏推薦。
李宏點點頭:“不錯,實不相瞞,在下平生別無所好,唯獨好酒,這次之所以想要打造這套器,主要就是爲了釀酒,這才遍訪鐵匠鋪,唯獨您說出了子午卯酉,讓在下敬佩。”
這老掌櫃的哈哈大笑:“那是當然,我做鐵匠五十年,剛摸錘子的時候人不過剛比爐子高一點,這麼多年的鐵匠做下來,什麼東西不是看到一眼就知道用途,公子不必擔心,這東西就交給我吧。”
李宏點點頭:“那是自然,既然遇到了高人,那這一切就全憑您來安排,只是材料不要用的太差,這是定金。”
李宏說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隻錢袋,裡面放着五十文錢。
這五十文錢能夠買下幾百斤鐵,現在用來**一套器械,還只是定金,這個掌櫃的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不過他還是搓了搓手:“公子,這太多了,不合規矩。”
李宏搖搖頭:“沒什麼不合規的,半個月以後我要看到這套工具,事成之後還有五十文,而且這只是第一套而已,如果合適的話以後還要多多合作,您就莫要和我推辭了。”
正所謂是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這五十文錢恐怕鐵匠鋪十天八天都賺不來,現如今就放在眼前,讓他如何捨棄?
這掌櫃的直接伸手把錢袋拿了過來,隨後對李宏開口道:“公子,既然如此我也說一下我的規矩,這套工具現在就交給我了,我肯定用最好的材料,細心打造,可如果到時候您覺得不適用。”
“這五十文錢我不能退給您,畢竟我這一家老小也要吃穿用度,這器械獨特,不像是刀劍,我即便是留下來以後也找不到下家,希望您能理解。”
“那是自然,買賣不成仁義在,到時候即便是不能用,您搭功費力這麼久,到時候我也不能讓您虧了不是。”
“既然如此我就多謝公子了,半個月後您來取貨便是。”
這邊商量完了以後,李宏和樑伯離開了鐵匠鋪,徑直前往呂伯賢經營的酒肆,剛剛來到這裡,就看到裡面幾張桌坐滿了客人,正在飲酒作樂。
呂伯賢此時正在打算盤,看到李宏來了,立馬出來迎接:“大哥,樑伯,你們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李宏笑了笑:“咱們都是兄弟,多餘的話自不必說,我這次是來把秘方帶給你的!”
他說完,把蒸餾手法全都教授給了呂伯賢,隨後在驢背上掛着的揹簍裡拿出來半袋香料,交給呂伯賢。
“記住配比,一甕酒,放一兩香料,用紗布包裹,切不能讓香料撒進酒裡,賣的時候把裡面的香料撈出來,要不然味道太重,反倒遮蓋住了酒香。”
李宏給呂伯賢足足講了半個時辰,呂伯賢站在那裡聽得仔細,恐怕以前在私塾讀書都沒有這麼認真過,在聽完之後呂伯賢點點頭:“多謝大哥指點,小弟記住了!”
李宏搓了搓手,對呂伯賢開口道:“不用客氣,咱們兄弟何分彼此,現在這酒肆也有我的股份,不過哥哥我現在囊中羞澀,不知道能否和你借點銀錢?”
呂伯賢連忙開口道:“這店裡也有哥哥的份,何來借錢一說,需要多少,我這就讓人給你取來。”
李宏考慮了一下,隨後對呂伯賢開口道:“此次只怕是需要五百兩。”
呂伯賢點點頭:“好,不過是五百兩,小問題,不過現在賬上沒有那麼多現款,還請大哥等一下,我這就讓夥計去取一些過來。”
李宏在這等了一會,酒肆的夥計去取錢,等到回來的時候僱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放了一隻籮筐。
看到這馬車,李宏頓時愣了,這小夥計則是開口道:“李公子,老闆怕您沒錢還不好意思開口,特地讓我取來一千兩,不過太多了,這驢拉不動,所以才僱了一輛馬車來。”
李宏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呂伯賢,隨後開口道:“賢弟,這……”
“大哥,我知道你從北方一路而來吃過多少苦頭,更何況你以前也是富家子弟,這點小錢換做以前恐怕是看不上眼,不過今天既然找到兄弟了,那我自然不能怠慢,這錢儘管拿去用。”
李宏對呂伯賢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謝,此次我若能成功的話,日後定會帶着賢弟一同飛黃騰達,苟富貴,勿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