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我的確不想殺你,不過你剛纔的一番話讓我感覺到了危機,我本來想給你千兩白銀也就罷了,沒想到你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準備以後繼續敲我的竹槓,我平生最恨別人威脅我。”
他一邊往後扯動白綾,一邊說道:“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送你一程,不過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動你父母和你弟弟的,你就安安心心的上路吧。”
小安子還在掙扎,而李宏則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既然收了我的銀子,就要有爲我賣命的覺悟,即便是你今天走脫了,以後你的父母和你弟弟也將永世不得安寧,整個長安城都在我的管轄之下,我想要找到三個人可是易如反掌。”
聽到這句話,小安子不在掙扎,看來在他的心裡,父母和弟弟的安危終究還是佔據了第一位,而李宏則是繼續用力,直到勒死了小安子。
隨後李宏一揮衣袖,直接把白綾扔在地上:“果然不出大哥所料,此人還真不是什麼好貨色。”
吳良輔微微一笑:“像這樣的人,在宮中多的是。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宮裡個個都養的刁鑽了,誰都想找個好主子,可是誰心裡都想自己當主子,只可惜這傢伙實在是不長眼,竟然拿此事威脅你我兄弟。”
李宏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隨後問道:“在這裡殺人實在是侮辱了大哥的清雅之地,屍體應該怎麼處理?是小弟去處理,還是大哥您來處理?”
吳良輔擺了擺手:“屍體不需要處理,一會兒我會把他帶到宮中,交由陛下發落。”
聽到這句話,李宏一愣,他沒有明白吳良輔的意思,這整件事全都是他們兩個唆使小安子乾的,現在把小安子的屍體呈上去,這不是擺明了想要東窗事發嗎?
吳良輔看到了李宏的臉色難看,當即說道:“兄弟你不必過慮,哥哥我也不是那種做事不經過腦子的人,只不過皇后娘娘流產一事必須要有人擔責任,一會兒我會告訴陛下說是此人毒害了皇后娘娘腹中龍子,然後畏罪自殺,到時候這件事不就有人頂罪了嗎?”
李宏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也清楚,吳良輔畢竟是李治的貼身大太監,如今在宮中李治最爲信任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所以此事由他去說最爲合適,一來能夠讓此事徹底平息,二來這小安子頂罪之後,此事和他們兩個也就再無瓜葛了,畢竟是死無對證。
李宏點了點頭:“大哥的計謀果然是玄妙,小弟自愧不如。”
“賢弟不必如此恭維我,這件事還需要賢弟你幫忙才行,現如今宮中的守衛也和你相識,還需要你安排一下,把這小安子屍體吊在司禮監才行。”
這個所謂的司禮監就是太監們平日裡工作的地方,不過在司禮監工做的全都是一些小太監,類似於吳良輔這種有實權的太監,一般全都跟隨在皇帝或者是娘娘身邊。
而這個小安子,平日裡自然是待在司禮監,所以即便是上吊自殺也應該是司禮監這個地方最爲合適。
不過李宏還是有些不放心:“倘若陛下知道此事之後,要求仵作查驗屍體的話,小安子是被我勒死的這件事,不就被人發現了嗎?”
吳良輔擺擺手:“賢弟大可不必擔心,陛下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哪裡有心思去關注一個太監的死活,只需要把這具屍體送到司禮監,到時候我和陛下說上一聲,陛下最多就是把他株連九族或者是鞭屍而已,絕對不會讓仵作再行查驗。”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李宏也就放心了,兩人把屍體裝到車上,然後直接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宮中,把這具屍體送到司禮監,然後吊在房樑上。
再然後李宏離開,吳良輔則是假裝剛剛發現了屍體,忙三迭四的前往武媚娘所在的皇宮,他斷定李治現在肯定在這裡。
果不其然他來到的時候李治正在讀書,看到他突然前來,不免問道:“吳良輔,這兩天朕不是讓你不要入宮了嗎,爲什麼今天又來了?”
吳良輔連忙跪倒在地:“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的貼身太監小安子在司禮監上吊自殺了。”
聽到這句話,李治一愣,隨後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天早晨奴婢去司禮監取一些東西,剛剛到那裡就發現小安子的屍體懸在房樑上,等奴婢命人把他放下來的時候,發現屍體已經僵硬,早已經救不活了,奴婢感覺此事有些蹊蹺,所以特地來稟告陛下。”
聽了他這番話,李治眉頭微蹙:“怎麼剛剛皇后娘娘小產,隨後她身邊的貼身太監也跟着上吊自殺了。”
武媚娘此時則是在一旁接口道:“陛下,這個小安子會不會是做賊心虛?平日裡可就是她貼身伺候着皇后娘娘,會不會是他在皇后娘娘的安胎藥裡動了手腳,以至於皇后娘娘流產。”
聽了這番話,李治深吸了一口氣:“倒是有這個可能,只可惜現在死無對證,況且宮中現在也是人心惶惶,所以此事還是不要徹查了,把屍體處理一下,這件事就這樣吧。”
吳良輔隨後說了一聲遵命,轉身離開這裡就去處理屍體了,而李治眼中則是充滿了思索的神色,他現在也在考慮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按道理來說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太監是絕對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畢竟皇后娘娘可是他的主子,沒被伺候好,那都是殺頭的大罪。
而現如今娘娘流產,他則是畏罪自殺,明擺着是有人想要讓此事死無罪證,藉此來掩蓋他們的罪行。
不過現如今宮中已經因爲此事鬧得人心惶惶,他也不想再繼續徹查此事了,朝中的恩恩怨怨本來就盤根錯節,現如今如果在徹查此事的話,很可能會對朝中的安定造成一定影響。
不過即便如此,他都沒有懷疑到吳良輔和李宏,在他看來,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