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年後,開墳收斂遺骨,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已經腐朽的棺木裡,墊着的棉被已經撕碎了,女孩的遺骨蜷縮在一側,嘴巴大張着像是在呼喊着什麼,而且身邊的棺木上還有抓痕……
“你說的那個女孩,莫非就是樹下埋葬着這位?”
聽到蘇小眉的描述,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被她引到了楊梅樹下的土洞裡,的確,土洞裡的那具屍體,跟她話裡描述的一模一樣啊。
小枚點了點頭,回答到:“是的,就是它……”
我顫聲說:“也就是說,其實女孩是昏迷假死,如果不是那麼早下葬,也許第三天就會醒來,如果當時路人的話不是被無視,也許還能醫好,也許還能救活……”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沒有假設!”
小眉嘆了一口氣,嬌小的身體擠開了我,鑽進那土洞裡去,把手裡那塊回生石伸到洞裡屍體的嘴裡,我看到小眉把石塊放進屍體嘴裡時,那屍體的牙齒竟然和石塊上的牙印合得嚴絲合縫的。
我失聲問到:“你們放在我嘴裡的回生石,難道是從這屍體的嘴裡拿出來的?”
“不錯,石塊就是從她嘴裡拿出來的,當初開棺時這屍體不但渾身扭曲痛苦不堪,嘴裡還叼着一塊石頭……這塊光滑的石頭當時都被咬出了兩排牙印,可見女孩在墓中有多麼的痛苦和絕望……”
小眉盯着洞中那具屍體,聲音顫抖地說着,但我卻越聽越膈應,越聽越生氣:“你們是幾個意思,把一塊屍體咬過的石頭放進我嘴裡,你們這是把我也當屍體了嗎?”
想着自己嘴裡咬過被一具屍體咬了三年的石頭,心裡那個感受,比吃了蒼蠅還噁心不知多少倍,我不是生氣,簡直是要崩潰啊。
誰知小眉卻滿不在乎地說:“我們不是把你當屍體,而是在救你,你知道嗎,這塊石頭已經救活了多少人!”
“此話怎講?”
原來當年這洞中屍體的家人開棺後,發現屍體不但嘴裡叼了一塊石頭,而且頭上還長出了一棵小樹,當時就被嚇得棄屍而逃,也沒人再來收斂,這女孩的遺骨就這樣暴屍荒野了。
從那時候開始,附近村落開始發生了鬧鬼的事情,這鬼大多以年輕女人形象出現,見鬼者多半是年輕男子,他們遇到的鬼魂毫無例外,就是一個畫着紙臉的年輕女孩……
因爲鬧鬼事件,幾年間死了將近十好幾人,直到有一天來了個遊方神婆,在這棵楊梅樹下建了一座草屋,取出了屍體嘴裡的石塊,鬧鬼事件才少下去許多。
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望着頭頂黑壓壓的楊梅樹,說到:“唉,看來我一個月前遇到的鬼魂,是個可憐鬼……如果早知道她如此可憐,我也不用嚇得掉進水塘裡去,還有可能會安慰安慰她,給她做做心理輔導……”
“嗤……狗改不了吃屎,連女鬼的主意都想打,我看你真是活夠了……知道女鬼爲什麼會找你嗎,就是因爲你玩弄女孩感情,女鬼要來滅了你這負心漢……”
蘇小眉剜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她又跟我講了一件驚悚的事情:楊梅樹下的屍體,原來是那個女孩心愛的男人害死的。
女孩的男人是個有婦之夫,當初揹着老婆跟女孩好了,結果被他心狠手辣的老婆發現了,老婆當着他的面,把女孩的頭頂挖了一個洞,塞了一顆楊梅種子進去。
那個惡毒的女人對她老公說,如果他想跟女孩在一起,除非女孩腦袋裡的種子發出芽,長成樹,結了果……
“這就是腦袋發芽的由來。”
蘇小眉把竹牀扶了起來,很是淡定地跟我講,我悵然若失地盯着地洞,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的動物,不能惹,不能惹啊!”
“楊梅種子已經發了芽,長成樹結成果了,那個負心的男人應該回來陪她了!”
蘇小眉的聲音在夜色中幽幽響起,我驚問:“什麼,你的意思,那負心男人還真有其人,而且他還活在世上?”
“是的,他的名字叫做——莫南山!”
蘇小眉在夜風中冷笑着,我聽了心裡一顫,莫南山,這不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嗎?
而且莫南山還有一個私立大學,在當地也算是貴族學校那種,學校校長當年是個農民,但是很早就出去闖蕩,搞房地產發了大財後回鄉建了一傢俬立大學,雖然這學校收費奇貴,但在當地也算是爲教育做了貢獻。
這麼一個傳奇人物,他竟然會是,一代渣男?
那天晚上我跟蘇小眉聊到很晚,直到我媽和神婆回來後,蘇小眉被神婆帶到後面,後半夜,從神婆的房間傳出了風小枚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種慘叫聲就像人被針扎,或者被刀割,甚至被用絞肉機絞般……聲音穿破夜空,持續了很久,我本來想起身去查看的,結果被我媽死死按住。
我媽說蘇小眉泄露了天機,理當受了懲罰,我問媽,我是你的兒子,不算是外人吧,小眉跟我講,不算泄露吧?
我媽卻決然搖頭道:對於我們捉靈人來說,任何人都是外人,包括家人。
我媽都把我當成外人了,我還有什麼話跟她講呢,翻身假裝睡覺,心裡卻計劃着怎麼去把蘇小眉救出來,畢竟,她是爲了我才遭到懲罰的。
第二天一早,楊梅樹下的神婆屋,還是那麼空蕩蕩的,看得出來,神婆和我媽已經一早就出門了,最近附近村落鬧鬼事情非常頻繁,我媽和神婆也很忙。
四下查看確認她們真沒在後,我叫了幾聲小眉,沒有迴應,難道小眉也跟着出去了,於是翻身下了竹牀,輕腳親手摸到神婆房間查看情況。
只見神婆房間裡除了一些符文紙錢之外,牀頭赫然掛着一條沾了血的柳條鞭,樹鞭上的血液還是新鮮的,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神婆房間的左側有條布簾,簾後像是一道門,我掀開了簾子,簾後的小屋裡,頭髮凌亂的蘇小眉昏死在了角落裡,她身上沒有一樣東西,像只貓一樣趴在地上,背上腿上全是血口。
我不敢多想,忙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抱到神婆的牀上,胡亂拉了條被子把她給蓋住,畢竟我是個純爺們兒,青春少女的身體對我的誘惑不是一般的小。
用被子把蘇小眉蓋好後,我忙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地站起了藥品來,邊找心裡邊想:這老神婆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嘛,那麼個小姑娘被她打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算她泄露了什麼天機,也罪不至此啊!
正在我聚精會神地找東西時,身後一雙軟軟的手把我的腰給摟住了,蘇小眉緊緊地貼住我,求我到:“二蛋哥,求求你,帶我走吧,我如果繼續在這裡呆下去,會被婆婆打死的!”
“好的,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我一定會把你帶走。”
我安慰着她,計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因爲出了這個岔子,耽誤了許多工作,我必須回去先把工作搞好。
還好時間還多,回到傳.銷公司之後,我就一心投入了工作之中。
幸好統計過程中進行的都很順利,可能因爲大家都害怕蔣文文的原因,所有人都非常配合我的工作,在幾天的忙碌之後,我總算把手裡的事情搞得差不多了,我覺得可以向蔣文文匯報了,順便要找蔣文文要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因爲秦萌萌的衣服在上次的打鬥之中被撕破了,一個女孩子穿着破衣服肯定不像話。
就在我走到公司總部的時候,突然看見兩個女人,看他們年紀是一老一小的樣子。
小的那個人我認識,她是莫塵,那個老的卻有點面生,這個人穿着一身職業套裝,一臉高傲的樣子,渾身穿金戴銀的,看得出來,身份不一般。
我看了兩眼莫塵,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今天的穿衣風格比較大膽,甚至還穿着露臍裝,這哪像一個女警察,更像一個小太妹。
就在我正想開口問莫塵的時候,那個老女人也發現了我出現在這裡,只見她突然提高聲音問我:“那邊那個年輕人,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鬼鬼祟祟的?”
我張了張嘴,尷尬的說道:“我是來找蔣經理的,我是給她統計業務報表的人,我來找蔣經理彙報工作。”
“原來你是來找她,如此說來,你應該就是那個姓吳的年輕人吧。”
老女人好像弄懂什麼原因了似的,我心裡有些吃驚,我跟她是第一次見面,她怎麼會知道我的情況的?難道我在公司裡面就有這麼出名嗎?連一個沒見過面的人都知道我的名聲。
我看到老女人身邊的莫塵,眼睛一亮,難道是莫塵把我的名字告訴我這個老女人的嗎?
老女人見我盯着莫塵一直看,冷哼一聲:“臭小子,你眼睛一直看什麼看,跟我來辦公室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講。”
說着轉身就要走,她旁邊的莫塵一把拉住她,跺着小腳說到:“我說我的母后大人,你要找這個臭小子幹什麼啊?我都等你這麼長時間了,你難道要我等你等到天荒地老嗎?”
聽到這聲音,我心裡一奇。
這不是莫塵的聲音,這聲音比莫塵的嗲,但這女孩爲什麼長得跟莫塵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雙胞胎,也難怪剛纔我會把她認成莫塵。
“小依聽話,你媽媽工作還沒完成呢,完成工作就帶你去啊,寶貝兒乖……”
老女人一臉寵溺的對這個叫做小依的女孩說,但小依卻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只見她小嘴一撅,從她媽媽包裡掏出一串鑰匙:“你沒時間陪我去,那我自己去吧,你們一天天只會工作工作,從來不把女兒放在你們心上。”
小依氣呼呼的說完,跺着小腳快步跑向車庫,看着小依走遠之後,老女人才臉色一沉,對我說道:“蔣經理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讓那個狐狸精極力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