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凡摸下頭上金釵,隔在桌上:“這是太后大壽時賞下來的,出自宮中巧手,價值上千兩。你收下它,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若是有半點兒不從,我就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去,我爹那邊交代不過去倒還算好的,就怕你這雙手,以後都別想行醫救人了。”
蔣大夫嚇得雙腿發軟,眼見着就要跪在地上,卻被葉羽凡一把扶了起來:“這麼怕做什麼?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去做,以後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你要記清我今兒說的話,不管我娘再找你做什麼,都必須立即告訴我。但你,卻不能將我的事泄露給她,知道了嗎?”
蔣大夫連連點頭,抹着汗說:“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好吧,去吧,我三娘還等着你照理呢,你找人去給她買身乾淨衣服,等上完藥我就帶她走,有人問起,你就說不知道。”
蔣大夫打了個哆嗦,不住的點頭。
這世上的人啊,爲情爲名爲利,便什麼壞事都做得出,完全不將旁人的性命當一回事。 此時三娘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只見她素面朝天,面色蒼白,有些精神恍惚。見葉羽凡坐在那裡,便拉着她的手道:“羽凡,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葉羽凡拍着三孃的手,好生安慰着,可她還是止不住地哭。
“想我一生,先是爲了嫁入豪門,後是爲了靜芳,陰謀算盡,做過多少壞事,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到如此下場。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羽凡,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你二孃做的?是不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瞧瞧,都到了這個地步,三娘也只是懷疑二孃,對孃親卻沒有半點兒疑心。是啊,一山還比一山高。一個隱忍了這麼多年的女人,連身爲女兒的她都不知道她的心思,旁人又怎麼猜得透呢?
葉羽凡咬了咬牙,無奈地衝三娘搖着頭:“三娘,這事,羽凡是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沒有害我的心思,你做事向來謹慎,以前怎麼針對我,都不會自己做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事是栽贓陷害。”
“羽凡,謝謝你相信我……”她聽我如此一說,立即跪在地上磕起頭來,“羽凡,以前都是三孃的錯,是三娘妒忌你才華高過靜芳,是三娘氣你在家中得寵,所以千方百計想讓你出醜。可是,可是我絕不會想要傷你的身啊!靜芳更是不知情的,她是個傻孩子,萬不會參與到這些事中來。三娘如今也算是遭了報應,應有所得,再無他求。只是她靜芳,她沒了我,在葉府怎麼活得下去呢……”
凡爲人母者,一生都在爲兒女操勞,縱然她曾經有千般錯,那也都過去了,至少,她還是個好母親,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女兒。可她呢?她的孃親只想着怎麼利用她……
葉羽凡伸手將三娘扶起,說:“二姐的事,三娘不必擔心,只要有我在葉府一日,我就絕不會讓二姐受半分委屈。”
“羽凡……三娘謝謝你了,謝謝你了……”說着,又恨不得再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葉羽凡緊緊拽着她,不管怎麼說,三娘都是長輩,萬不敢受如此大禮,急急說道:“三娘,咱們都是一家人,不必謝的,二姐性情如何,我明白,只要她日後不再輕信他人,自然就不會受到傷害。倒是三娘你,一直流落街頭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由我替你另尋生路吧。”
三娘沒有拒絕的道理,又說了一番感激的話。葉羽凡想來想去,便將她帶到明月客棧找張掌櫃,讓她在後廚幫忙。一切安排好後,正欲走,張掌櫃卻叫住了葉羽凡:“三小姐,咱們又出了幾道新菜,不如到廂房嘗過後,再走吧。”
葉羽凡知道是司馬慶來了,便點頭稱好,跟着他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