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羽凡如此強硬,伶心呆呆看着她,又往身後瞧瞧了,跑去將門關上才小心翼翼對她道來:“你是小姐,奴婢自當不該有所隱瞞,這事是我娘交代的,說是夫人發的話,萬萬不能說出來。可是小姐問起,奴婢也沒有隱瞞的道理,那些話,是夫人教奴婢說的,奴婢時刻記在心裡,已經是背下來了的。”
葉羽凡心下一驚,不敢相信地問道:“真是我孃的意思?”
伶心舉起手來對天發誓,說:“奴婢絕不敢欺瞞小姐。”
葉羽凡一把扶住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自然不會騙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娘怎麼會交代你說這些,莫非她早知道大姐和二姐要害我不成?”
伶心卻說:“夫人說了,她們一旦有了機會,總不會放過小姐的,思前想後定下這個法子,縱是小姐真不能在畫展上作出畫來,也好有個說法免得遭了老爺的責罰。”
葉羽凡心想原本是這樣,孃親是怕她在畫展上有什麼意外,或者說是怕我會故意輸給毓梅,而提前找好了拖詞,想想也是如此,到底還是爹爹那邊要緊,若真出個什麼意外,又找不出個說辭來,那就不好辦了。
葉羽凡拉着伶心的手道:“不管怎麼說,今兒個的事我還是該謝你,身邊也就你和奶孃兩個貼心人,這些年多虧你們照顧了,但是你要記住,這些話千萬不能再對別人說起。”
伶心哽咽着說:“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葉羽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伶心同葉羽凡兩人來到了前廳,前廳裡已擺着五桌酒席,如爹爹所說,消息剛傳出去,前來道賀的人就已經來了不少,不過大多來的都是魯安城大小官員及內眷,怕是唯恐遭人惦記,將慶賀說成了結黨營私。
後院又另備了三席給傭人專用,葉羽凡卻不顧身份,帶着伶心隨同前去。
入夜後,屋外廊上便點亮了花燈,一排排透着喜氣紅光,讓人看着都覺得特別喜慶,屋內更是熱鬧非凡,笑語歡天,喜氣騰騰。
不過最讓葉羽凡意外的是,不多時,司徒夫人也帶着毓梅前來相賀,爹爹知道毓梅在畫展會上相助於羽凡,連忙將他們奉爲上位,以禮相待。葉羽凡卻跟了過去,拉着爹爹的衣袖低聲說道:“爹爹,千成別告訴司徒夫人,她是不知情的。”
爹爹回頭看了葉羽凡一眼,面雖笑,眼中卻滿是冷意:“你當我還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
也對,毓梅不想獲勝,並不代表司徒國公一家就沒有這個想法。本來毓梅羽凡,便是齊名,論學識,論身份,毓梅是在羽凡之上的,現在倒被葉羽凡得了便宜,獲得第一,心裡自是不服氣的,若再有哪個多嘴的說出真相,毓梅可就真慘了,說不定還討一頓好罵!!
這時,只見司徒夫人命人奉上了賀禮,那一把古琴,葉羽凡也是一徵,不明白司徒夫人送這禮是何意?只聽司徒夫人笑說:“上次太后壽辰,見三小姐琴藝甚佳,特意帶來送給三小姐的。”
葉羽凡聽後,連忙上前謝禮,司徒夫人這會兒又拉着她的手道:“瞧瞧這可人的丫頭,真是琴棋書畫無一不全,我閨女若有她一半就好了。先前說的什麼詩詞毓梅,歌舞羽凡,我看統統都不算,羽凡啊,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莫說太子了,我見了都覺得很是喜歡。”
這司徒夫人果真是來者不善,這這幾句話說得就夠酸了,但羽凡不敢有任何話說,因爲她是毓梅的母親,看着毓梅天真無邪的笑容,羽凡只好一笑帶過。
爹爹忙笑着回道:“司徒夫人這麼說就太誇獎了,我女兒哪裡及得上司徒小姐?這次作畫不過湊巧如了四公主的意,功夫上到底有些欠缺,日後還得請司徒小姐多番提點纔是。”
司徒夫人卻說:“哪裡的話,該是三小姐對我們毓梅多指教些歌舞纔對,這樣,也不枉她們兩人齊名啊。”
爹爹眸色一沉,不再多話,這好不容易纔把話題轉出去,沒想到司徒夫人又轉了回來。表面上好象沒有什麼紕漏,實則卻是說葉羽凡既然善於歌舞,就不應該搶了毓梅的詩詞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