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最後重重點頭，一字一頓地說：“是，我一直都想當皇上，所以才狠心把父皇給殺了。”說完，便是無止盡的沉默，但牽着葉羽凡的手卻更加緊了。
葉羽凡用力抽離了他握緊的手，別過了頭不再看他。
“怕嗎？怕我這樣冷漠無情的人，有一天連你也殺掉嗎？”
葉羽凡呆了呆，看着他微蹙的俊雅眉眼，只覺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痛，甚至泛出苦味來 “不管你是怎樣的人，都是我自己選的。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後悔，我不害怕面對同你在一起的任何結局，只害怕，有一天，活生生地被你利用。”
他卻笑了起來：“真不知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我司馬慶再壞，可對你是真的百分之兩百的真心，對誰都可以壞，唯獨你不可以。”
“既然你對我如此之真，可否告訴我一件事？”
他笑着回過頭來：“當然，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羽凡固執地盯着他的身影，語氣堅定地問道：“皇上能告訴我，你和蕭太妃的真相嗎？”
他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卻沒有回頭，也許是怕她傷心，又或者是他不敢面對，只是淡淡地說道：“她是父皇所有妃嬪中最年輕的，家世不好，但性子卻極好的一個人。溫柔賢惠，文文靜靜，不吵不鬧。在後宮中見慣了妃嬪爭寵的父皇很快就對她上了心，後來就封她爲四夫人中的賢妃，但也很快對她不冷不淡的性子失去了興趣。一個女人如果在宮中不得皇上寵幸，那就跟死人無異。”
葉羽凡忍不住繼續追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司馬慶想了想：“是三年前的中秋，宮中設宴，好多妃嬪都去了，唯獨她沒去。我喝了點兒酒，有些頭疼便先離了席，回去的時候見她一個人站在殿門外，天上滿月照着她素淨的臉，好不淒涼……”
“然後你就動了心？”
司馬慶不禁莞爾，回過頭來說：“傻瓜，我那時根本就不知情愛，如何動心？到如今也只愛過你一人啊。”
葉羽凡依是問着：“那你們是怎麼發展的……”
“我當時也不知怎的，就走過去問她爲什麼沒有去團宴，她的眼淚就靜靜地流了下來，告訴我，她如今是個死人無異，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差別。”
這就是帝王家，常言道，自古無情帝王家，女人的命運都是由皇上來決定的。
“我那時，也不過是想安慰她罷了。哪知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挺可笑的，她怎麼會對我動了真情呢？”
葉羽凡狠狠捏了捏他的手，一眼瞪過去：“只能說，你是處處留情，種情種。”
他卻變得異常 嚴肅起來：“羽凡，不管你信與不信，此生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葉羽凡再次露出舒心的笑，緊緊拉着他的手，一同朝歸元殿走去，不管怎麼樣，選擇相信總比獨自難過好，過一天就好好過一天吧。因爲她心裡很清楚，她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就算那人是趙睛兒也不行。
上次和他一起來的時候，便知太皇太后在那高牆之外的另一處院落裡。司馬慶帶着她在高牆下，突然鬆開她的手道：“現在是時候試試你的輕功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便緩緩一笑，腳尖點地，飛空而去，站在牆上看着她，慢慢伸出手來：“快過來啊。”
葉羽凡皺着眉，先前在地宮中跟着冷心學輕功時，從未完全施展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飛多高。但今日，司馬慶似乎打定主意要試她的輕功，未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率先飛離。
葉羽凡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咬牙，將內力運至腳下，儘量放鬆身體保持平衡。之後用力向下，騰空而起，緩緩伸出手去將他的手握住，之後落在他旁邊。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笑道：“不錯，看來你學的很用心。”
葉羽凡笑着道：“是你說的，這是逃跑的功夫，一定得學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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