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打開了紫金棺槨,露出了裡面的金絲楠木的漆棺。
“雮塵珠真的在這裡嗎?”
鷓鴣哨心思複雜,又再度去掀漆棺的棺蓋。
只是剛剛揭開一角……
棺中揭開的那角忽然冒出一陣黑氣。
“嘭——!”
偌大的棺材蓋子,被一股駭人的巨力給擊飛,旋轉着砸到了巖壁之頂。
“吼——!!!”
從金絲楠木的棺材裡面,騰地坐起一具古屍,面容猙獰,指爪戟張,仰天怒吼,就像是被打擾了睡覺的起牀氣一般……
這具殭屍魁梧高大,面如牛肝一般血紫,首上無冠,滿頭披散着頭髮,周身穿着錦繡紫袍的兇紋殮袍,腰圍嵌玉金帶,正是一介大貴巨權的模樣。
“刷”的一聲,這“湘西屍王”猛地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盯向了鷓鴣哨這個吵醒他睡覺的人,然後倏忽一下子,快若閃電的朝着鷓鴣哨撲了過去。
那長長的利爪,呈現藍紫色,不但鋒利異常,一看就知道還兼有劇毒,一旦被抓傷,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鷓鴣哨之前便有所準備,而搬山一脈能夠流傳上千年沒有斷絕的傳承,也並非浪得虛名。
在揭這“湘西屍王”棺材蓋的時候,手中早就有一把專門對付殭屍用的糯米。
所以見湘西屍王撲了上來,鷓鴣哨一手糯米就向其扔了出去。
“滋滋——!”
糯米甩在了湘西屍王的身上,當即讓其渾身冒起了一陣黑煙,同時痛苦的嚎叫。
在如今已經晉級爲紫僵的皇族殭屍面前,糯米可能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但是對湘西屍王……仍舊是厲害的剋制之物!
鷓鴣哨眼見湘西屍王攻勢受阻,立即後退。
和這種銅皮鐵骨、快若閃電的殭屍戰鬥,拉開距離,不至於被對方一擊必殺,肯定是關鍵。
鷓鴣哨身子一晃,直如一縷黑煙飄在洞中。
湘西屍王從被糯米攻擊後回過神來,低吼一聲,更加憤怒的朝着鷓鴣哨撲來。
同時間,鷓鴣哨的鑽天索也出現在了手中。
他望着快速接近的湘西屍王,不慌不忙,扔出了鑽天索。
那鑽天索猶如靈蛇,纏住了湘西屍王的一隻手臂。
另外一邊,和鷓鴣哨向來配合默契的師弟老洋人,都不用說,用鑽天索纏住了湘西屍王的另外一邊手臂。
兩人見事成,便準備通過雙方不停的旋轉,將湘西屍王捆綁起來。
這鑽天索可不是一般的繩子,而是搬山道人一脈的獨門秘法制作,另外還有飛虎爪等,都是盜墓利器。
就像摸金校尉一門的金剛傘類似,都是極難損壞的裝備。
所以在鷓鴣哨想來,一旦被鑽天索捆綁,管你是什麼湘西屍王,也再動彈不得。
鷓鴣哨的想法很好,但他錯估了湘西屍王的力量。
“嘭——!”
身上被纏繞了幾圈鑽天索的湘西屍王,原地站了片刻,便鼓起了身形,雙臂驟然一撕,這搬山一門傳承許久、牢不可破的鑽天索就這樣被湘西屍王給撕裂了。
眼見無數鑽天索的碎繩子飛射,湘西屍王下一刻身形一竄,朝着比起鷓鴣哨,離他更近的老洋人撲了過去。
老洋人蹬蹬退後兩步,從背後摸出兩隻支箭,彎弓,搭建,瞄準湘西屍王的眼睛,射了出去。
“嗖!”
“嗖!”
連珠箭,一前一後,射向湘西屍王的左眼。
可是湘西屍王也不是白癡,任由老洋人的箭給射中,只見其揮舞着粗壯的手臂,就將老洋人的連珠箭給擋了下來。
湘西屍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讓老洋人不由得色變,他以前和鷓鴣哨也遇到了古墓殭屍,可着實沒有這湘西屍王厲害。
他一身拿手好戲,大半在於箭術上,有一手百發百中的本事,可是如果是近身格鬥就差了老遠。
一旦被湘西屍王近到身前……
“師兄!”
不用多說,鷓鴣哨也知道老洋人的處境,在鑽天索被湘西屍王扯斷,他就知道不好,立即向湘西屍王追了過去。
在湘西屍王被老洋人抵擋的片刻後,終於趕了上來,他這—撲之勢,如猛虎撲羊,凌厲之極,着地一滾,已鎖住了元代殭屍手臂,
鷓鴣哨周身的真本事,曾學過當年梁山好漢燕青流傳在世上的相撲之技,若論近戰格殺,當今綠林道中無人是他對手。
並且他最擅長搬山道人對付殭屍的絕招魁星踢鬥,以前也沒少拆卸過古屍脊椎。
鷓鴣哨一手揪住古屍臂膀,另一手扯住紫袍金帶,低喝一聲,雙膀使出全力,就想當場將屍身倒提起來,使魁星踢鬥攪斷它的大椎。
誰知那身材高大魁梧的湘西屍王,卻紋絲不動,鷓鴣哨額頭見汗,也如蜻蜒撼柱般動它不得。
在墨非看來,這湘西屍王有點弱,充其量也就是剛入黑僵的水準,比起來任婷婷的爺爺任威勇來說,都要差不少,但畢竟是一隻黑僵!
鷓鴣哨的相撲之術和魁星踢鬥之術,雖妙,但他本身根本沒有修爲在身,對付黑僵之下的殭屍,或許沒什麼問題,但是面對黑僵……
就差了一些!
湘西屍王外罩紫綢殮袍,內套鎖子連環甲,忽地全身一震,嘩啦啦抖甲而起,竟然甩開被鷓鴣哨鎖住的胳膊,轉頭張口,朝着鷓鴣哨吐出一陣黑慘慘的陰風。
鷓鴣哨暗道不好,這湘西屍王果然非比尋常,搬山手段竟是制它不住,見屍體衝吐出一縷陰氣,也不敢不避,便想抽身退開。
誰知湘西屍王猛然翻手扣住他的肩頭,屍身指甲都如鐵鉤,虧得鷓鴣哨衣中也暗藏着分山掘子甲,若沒這層軟甲相擴,湘西屍王滿是屍毒的指甲就會陷入肌肉,再也掙脫不開。
鷓鴣哨被湘西屍王抓住肩頭,眼看古屍口中陰氣逼至面門,急忙使個“霸王卸甲”,抖開被其纏住的肩膀,腰上使力,一個旋子從地上擰身躍起。
鷓鴣哨滿以爲就此脫身,待轉到湘西屍王身後,再使魁星踢斗的絕技。
不料他剛剛翻身躍起,湘西屍王竟也如影隨形般,緊纏在鷓鴣哨身後,好似附骨之軀,又將鷓鴣哨重重拖在當地。
鷓鴣哨被湘西屍王從身後抓住,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湘西屍王抱得鷓鴣哨全身骨骼咯咯作響,力量越來越大,鷓鴣哨眼前發黑,渾身氣血翻騰。
眼見時機到了,湘西屍王便一口朝着鷓鴣哨脖頸上咬了下去。
墨非打了一個響指。
站在他身側不遠處的皇族殭屍,身上雷光一閃,下一秒來到了湘西屍王的身後,一隻手穩穩的抓住了它的腦袋。
湘西屍王再也咬不下去了。
“吼!”
湘西屍王怒吼,放在了被他雙臂束縛住的鷓鴣哨,轉身就要對付皇族殭屍。
他腦袋被抓住轉不過去,兩隻有長長指甲的手爪,便後抓向皇族殭屍的身軀。
但它不知道,皇族殭屍的身軀比他更加堅硬,它的爪子愣是沒有刺進去,反而是像碰到了精鋼似的。
皇族殭屍穩如泰山,就像一個成熟的大人,看着湘西屍王用盡了各種手段,卻根本沒辦法掙脫他的控制。
不要說皇族殭屍本身就比湘西屍王高上了一個大境界,便是處於同一境界,身爲殭屍異種的皇族殭屍,也足以吊打一切不服。
眼見湘西屍王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黔驢技窮了,皇族殭屍眼眸裡陡然閃過一道兇光,抓住湘西屍王的腦袋,然後一折。
“咔嚓——!”
湘西屍王腦袋連着的脊柱,就這樣被皇族殭屍折斷。
要知道,殭屍雖然有銅皮鐵骨、不死之身,但並非沒有弱點的,腦袋連着脊柱被皇族殭屍折斷,湘西屍王除了腦袋還活着,腦袋之下的下本身便徹底失去了控制,幾乎是無法修復的一種傷勢。
鷓鴣哨活得救援,都來不及向墨非說上一聲感謝,就連忙去瞧湘西屍王的嘴巴里面,看看裡面有沒有雮塵珠。
自然是沒有的!
他又連忙焦急的去湘西屍王的金絲楠木棺材裡面去翻找。
皇族殭屍折斷了湘西屍王的腦袋後,對着湘西屍王仰着的腦袋,便做出了“吸”的動作。
登時。
一道道黑氣,經由湘西屍王的嘴巴,逐漸灌輸進入了皇族殭屍的嘴巴里面。
陳玉樓道:“墨兄,這是?”
“我說了,要拿這湘西屍王給我的殭屍做點心,這不就是嗎?”墨非笑道:“殭屍與殭屍之間,是可以互相吞噬對方的屍氣,從而獲得再成長的。”
“再成長?墨兄你這殭屍已經厲害得沒變了,連陽光都不怕,還要成長成什麼樣?”陳玉樓啞然道。
“在紫僵之後,還有毛僵、飛僵、旱魃等境界,我也不求別的,總得要弄出一具飛僵出來讓我玩玩吧!”墨非笑道。
湘西屍王區區一個小小的黑僵,也提供不了太多的屍氣給皇族殭屍啊。
要將皇族殭屍提升到毛僵的程度,恐怕最少都要吞噬幾百上千個黑僵才行。
當然,如果吞噬的對象是同爲紫僵,那數量可就要大大縮短了。
但天地末法時代,這世界上又有多少紫僵可供皇族殭屍吞噬呢?
不用墨非具體介紹,陳玉樓身爲地處湘西之地的卸嶺魁首,也聽說過毛僵和飛僵以及旱魃的傳說。
“飛僵?弄出來玩玩?”
陳玉樓着實無語,這種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生物,你當是貓貓狗狗啊?隨隨便便就能弄出來玩?切合實際一點好不好?
“不可能!”鷓鴣哨大叫道:“這裡怎麼會沒有雮塵珠?我明明費勁千辛萬苦,方纔找到的線索……就在這瓶山裡面,爲什麼也沒有?”
搬山道人的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尋找雮塵珠,幫助扎克拉瑪部族人解除身上的詛咒,讓族人們擁有跟正常人一樣的壽命。
如今不但多年期望落空,還斷了尋找雮塵珠的線索,如何讓鷓鴣哨不感覺絕望。
“師兄,你不要這樣,大不了我們再繼續找嘛!”花靈不知所措道。
“對啊,師兄,我們接着找就是了,反正這麼長時間都過來。”老洋人也道。
“鷓鴣哨兄。”墨非開口道:“你們扎格拉瑪部族的詛咒,確係還未到解開之時,但並非永遠解不開……”
鷓鴣哨冷靜了下來,他本就是生性高冷之下,只是雮塵珠對他們扎格拉瑪族太重要了。
他看向墨非:
“墨兄可是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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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後,必有解開之時。”墨非道。
“墨兄莫非是在和我開玩笑?”鷓鴣哨皺眉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你,至於你相不相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墨非聳了聳肩道:“但若是你執意尋找下去,非但找不到雮塵珠,還必遭橫禍。”
就算告訴鷓鴣哨雮塵珠在雲南蟲谷裡面,就鷓鴣哨和他師弟老洋人與師妹花靈的本事,能夠帶出雮塵珠嗎?
根本不可能!
他不是胡八一這種天命之人,沒有主角光環在身,拿什麼去闖雲南蟲谷?
即便是陳玉樓和鷓鴣哨一起去闖雲南蟲谷,怕是也只有雙雙死在裡面。
獻王墓和地仙村,絕對是兩處最危險的大墓,遠超讓鷓鴣哨斷臂的西夏黑水城。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忠告。”墨非又道:“那邪神對你們扎格拉瑪族的詛咒,是有距離限制的,隔得越遠,效力越弱,如果你願意將你們扎格拉瑪族全部的族人,遷移到了其他大陸,那麼活個六七十歲,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墨非願意跟鷓鴣哨他們走一趟,或許還是能夠破開獻王墓的,但也並沒有什麼卵用。
拿到雮塵珠也並不能直接解開扎格拉瑪族的詛咒,後續還有一系列麻煩之事,墨非哪裡有那麼多閒功夫。
關鍵還在於還沒什麼好處,那獻王的種種手段,噁心至極,讓墨非都沒有絲毫學習的衝動。
所以還是讓胡八一去一步到胃吧!
“墨兄,你是怎麼對我們扎格拉瑪族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的?”鷓鴣哨凝眉道。
“哈哈,我是修道之人嘛,替鷓鴣哨兄你算了一卦,不用謝我。”墨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