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墨非一愣,思考了一下:“唔……我還是想再去一趟。”
“墨大哥,你都有了一具殭屍了,就不用跑那麼遠再去找什麼虛無縹緲的湘西屍王了吧?”任菁菁也趕忙道。
墨非無奈的笑道:“其實除了煉屍之外,我對湘陰的蠱術,也挺感興趣,就想去見識一下。古人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還是想多見識一下祖國山河的。”
皇族殭屍這具古屍墨非已經到手了沒錯,但那湘西屍王也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錯過了啊!
當然,任菁菁也很重要……
只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女人自然很重要,但是腦子裡也不能全是女人啊!
“行吧!”四目道長點了點頭:“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得準備上路了。”
要知道四目道長的後屋裡面,還有一屋子的客人哪,時間過得久了,有可能腐爛的……
原本四目道長只是想在家裡面休息一天的,但是誰知道又遇到了千鶴道長這檔子事情,勞累了一天,還是得休息休息,這才讓四目道長沒有昨天連夜離去。
今天晚上,也就到了再度啓程的時間!
“今天晚上你們就要離開了啊?”任菁菁瞪大了眼睛說道。
“菁菁,你有什麼問題嗎?”四目道長道。
“沒……沒有!”任菁菁神色極不自然的說道:“就是感覺你們來去未免也太匆忙了。”
“沒辦法,賺錢嘛,怎麼可能不風裡來雨裡去的!”四目道長搖了搖頭道。
任菁菁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一跺腳,生氣悶氣,轉身出了屋子。
墨非望着任菁菁遠去的背影笑了笑,等他再從湘陰回來,這姑娘估計就逃離不了他的魔爪了。
老實說,長得太帥,太招人喜歡了,也是一種負擔啊!
……
暮色靄靄。
墨非和四目道長行走在偏僻的山路之中。
“墨非,你的法力恢復了吧?再給你那殭屍幾記掌心雷試試?”
路途中,四目道長閒着無聊,不免又有心找樂子了。
皇族殭屍也跟在墨非他們的身後,身上套着厚實緊身的衣服,將整個身軀都遮蔽了起來。
外加上他大致已經能夠像常人一般走路了,只不過是姿勢稍微怪異了一些,便是見了人,也不會有什麼誤會。
墨非無奈,也就隨了四目道長的意,又來給皇族殭屍施加掌心雷道術。
“滋滋——!!!”
雷霆遍及皇族殭屍全身。
在墨非的掌心雷道術的催發之下,皇族殭屍身上的紫色越來越濃郁,可就是始終差那麼一點。
如果不是因爲四目道長在旁邊,墨非還真想全力給這皇族殭屍來一發掌心雷,看看能有什麼效果。
“還是差那麼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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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道長失望的搖了搖頭,又搖着三清鈴,繼續趕屍。
“嶗山派道術上,有利用殭屍吸收別人殭屍屍氣進化的道術,如果那湘西屍王有培養價值便罷,如果沒有,乾脆扔給皇族殭屍吸收屍氣算了!”墨非心中卻是思量道。
就宛如墨非初次陪四目道長趕屍行走遇到的狐狸精一樣,她偷四目道長的行屍,就是爲了吸收行屍身上的屍氣、陰氣修煉,所以對於人而言,殭屍是大恐怖之物,但是對於妖邪而言,卻是補品。
而嶗山派在煉屍之術上的成就,明顯是比茅山派更深入不少。
至少嶗山派就有高效率轉化屍氣,促進自己煉製的殭屍成長的手法。
只不過在這個年代,高等級的殭屍,也太過難尋了。
“陰人上路,陽人迴避。要避不避,閣下自理!”
就這樣,在四目道長的吆喝聲音之中,一支隊伍時不時閃爍着雷霆的轟鳴聲,緩緩奔赴湘陰之地。
……
湘西,號稱方圓有十萬大山,的確,湘西實在有太多山了,山與山之間就夾雜着各個小村寨,即使在交通非常發達的後世,也有好多村落沒有被開發,過的非常原始,更何況現在。
這裡山多林密,從古時開始此地很多少數民族開始建立部落自行治理,這些部落大多相信巫術和蠱術,將上古戰神蚩尤作爲自己的祖先,更加使湘西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你可不要仗着一身道術修爲,就在這湘西藝高人膽大,這裡的蠱門藏龍臥虎,加上手段詭異非常,要是出了事情的話,我也保不住你!”
臨近湘西了,四目道長對墨非警告道。
“湘西蠱門,我也是早有耳聞,四目道長你能不能和我仔細說說。”墨非饒有興致的說道。
四目道長因爲趕屍,常來往於湘西之地,倒是也不怯場,和墨非說道:
“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只附在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爲‘草鬼婆’。”
“制蠱多於端午日製之,乘其陽氣極盛時以製藥,是以致人於病、死。又多用蛇、蠱、蜈蚣之屬來制,一觸便可殺生。”
“蠱之種類有十一種: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
“……”
墨非聽着點了點頭,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想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蠱術。
在其他世界的苗疆,或許也有蠱術,但是這裡的蠱術肯定是不一樣的,沒看像四目道長這種道門名門正派的弟子,也對苗疆蠱門萬分忌憚嗎?
要知道,四目道長可是能夠驅使桃木劍當做飛劍的人,尋常妖邪精怪,碰到了幾乎必死無疑。
所以蠱門應該有和道門某些術法匹敵的奇異力量。
就好像墨非記得,九叔遇到一個敵手,叫做蠱老,煉製了蠱蟲啊、烏乃伊等什麼鬼玩意,差點將九叔都逼入死角,不容小覷啊!
“特別是你小子,行走在湘西,更要小心。”四目道長道。
“嗯?”墨非一愣,道:“爲什麼啊?”
“因爲蠱門修爲高深者,一般都是女人!”四目道長道:“而你小子那張臉,一看就知道是招惹女人的相貌,到我那兒沒多久,我看菁菁的魂都快被你給勾跑了,可憐我那傻徒弟在,還渾然不知。”
“但是苗女多情而又忠貞,認準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還必須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自己不會紅杏出牆的同時,還絕不允許丈夫移情別戀,所以你要是敢在她們之中搞點花樣的話,她們絕對會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捅了馬蜂窩了。”
四目道長嘿嘿笑道。
越發臨近湘西,一路上,四目道長和墨非遇到了不少逃難之人。
攔下來一問才知道,湘西最近鬧了饑荒,好多人沒有飯吃,所以不少人不得不背井離鄉,去其他地方討口飯吃。
這饑荒說大不大,至少大部分人還是能夠活得下去,沒有造成餓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慘象,說小不也不小,一路上墨非和四目道長看到逃荒的成羣結隊的。
“老天爺不作美,糧食歉收,地下面又是軍閥混戰,生命安全朝不保夕,惡霸地主兼併土地,奸猾商人提高糧價發國難財,這些普通人哪裡有什麼自保之力!”
“這該死的世道啊!”四目道長搖頭嘆氣:“也不知道咱們國傢什麼時候才能好!”
他們一路來也聽說了,如今的湘西,是個什麼羅大帥掌管着,又有不少仇人,在周邊的軍閥打了好幾仗了!
“會好起來的!”墨非笑了笑道:“越是混亂的地方,越是不給老百姓活路的地方,就越容易催生出希望。”
按照墨非的記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兔子的打土豪、除惡霸,好像就是從湘西之地開始的……
這些人現在跳得歡,就等着將來拉清單吧!
墨非和四目道長畢竟只是兩個人,就算心中對那些逃難的百姓有同情,也做不了什麼。
這原本也不是他們的工作,而是屬於湘西之地的實際控制者。
但此時湘西之地的控制者,無疑是不合格的。
當然,如果遇到眼前幾乎快要餓死的老百姓,肯定會順手幫上一把。
“前面就快要到老熊嶺了,裡面有個瓶山,傳說中的湘西屍王,就在那瓶山裡面。”四目道長道:“老熊嶺上有個攢館,停放屍體的地方,我有時會經過那裡,便聽當地人說起過湘西屍王的傳說。只不過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我又趕時間,再加上那屍王也沒鬧出什麼動靜,所以便不曾去看看。”
“老熊嶺……瓶山?”墨非眼睛眯了眯。
兩人奔着老熊嶺而去,只見這大山裡邊峰林重疊,溪谷縱橫,漫山遍野開滿了湘西獨有的巴茅花,好一派與世隔絕的原始風光。
不多之後,兩人見到一片村寨,這寨子坐落於奇峰翠谷間,景緻幽美如在山水畫中。
四目道長道:“這寨中大約有百餘戶人家,因爲當地土氣多瘴癘,山有毒草及沙蟄蝮蛇,所以當地人不分夷漢,一律並樓而居,蹬梯而上,稱爲‘杆欄’,所有的民居住宅,全部依山而建,取坐北朝南的方向,爲了避免毒蛇毒蟲,複式結構的木樓底部都採用九柱落地,橫樑對穿,使樓臺懸空,這樣的建築也叫‘吊腳樓’,每家吊腳樓下,又都供了個玄鳥的木雕,神秘中透着些許詭異。”
“只不過這裡歷來有規矩,從不肯留外人在寨中過夜,只因這些年山賊響馬鬧得太兇。俗話說‘賊來如梳,兵來如蓖,匪來如剃’,響馬一來就是一場慘絕的血洗,所以晚上要關了寨門,不留半個外來的客人,以防止有賊寇混進來裡應外合。”
“所以今天晚上,怎麼恐怕得要去攢館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我再介紹一些這寨子裡的熟人給你認識。”
“我對住的地方,不強求,有得住就行了。”墨非笑了笑道:“只是……這苗寨中有蠱門中人嗎?”
“這裡沒有!”四目道長搖了搖頭道:“只不過有一些非常低級的蠱術法門罷了,不值一提,你要想尋蠱門中人,得到大山深處去找了。”
四目道長和墨非前往攢館。
誰知道,走到半路上,天空中忽然響起了霹靂之聲,看模樣是要下雨了。
“走快點,前面就是攢館了,可別被淋個落湯雞。”四目道長加快了腳步,搖着鈴鐺,驅使着那些行屍都跳得快了一些。
只是這場夜雨來得太快了一些,根本沒有等到墨非兩人進去老熊嶺上的攢館,已經傾盆而下。
四目道長和墨非給淋了個滿頭。
本來以墨非的修爲,這雨是落不到他身上的,但是誰叫四目道長也在,墨非也就不好特立獨行。
等墨非兩人快到攢館門口了,雨又停了,真是操蛋!
“靠,這老天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四目道長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雨水,說道。
攢館到了。
這攢館遠離人煙,看模樣似乎是座荒廢的山神廟改建而成,但破廟規模也自不小,前後分爲三進,正殿的歇山頂子塌了半邊,屋瓦上全是荒草,冷月寒星之下,有一羣羣蝙蝠繞着半空飛舞,掉了漆的破木頭山門半遮半閉,被山風一吹,嘎吱吱地作響。
“烏老闆娘,有客人來了!”
四目道長對着攢館吆喝了一聲,然後對着墨非說道:“這攢館裡有個守屍的,是個中年婦人,烏氏,因爲相貌醜陋,獨居深山,不和別人往來,才做了這份營生,見過十來次,雖長得醜,但的確是個好人。”
“四目道長。”墨非看着那攢館說道:“你有沒有遇到了十多個趕屍的共同到了一個攢館的經歷?”
“十多個?”四目道長一愣:“那怎麼可能!趕屍賺的是辛苦錢,這些年人越來越少,還行走於四面八方,怎麼可能一下子十多個同行遇到一起。”
“可是那攢館裡面現在就有十多個人的心跳聲!”墨非道。
四目道長眉頭一皺,他知道墨非之前是個練武的,還是個武功大成之人,在非妖邪之力的感知上,比他要厲害得多。
只聽得攢館裡面傳來了一道聲音:“外面的朋友,不知道你是走的那條道,住的是哪家廟,拜的是哪家菩薩,燒的是哪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