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日!”
這兩個小賤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狠啊!
就李莫愁這些年在江湖上惹出來的事端,一旦得知她武功被費,怕是立即就會蜂擁而至。
而李莫愁作爲一個絕色女子,落入這些人的手中,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怕是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如果黃蓉和無情放走了她,她會不會自殺呢?
肯定不會的!
因爲做白日夢是人的本能,她肯定會想着,萬一自己能夠躲過仇家追殺,東山再起,再來報仇這兩個小賤人呢?
在恐懼和希望之間,不停徘徊,自殺是不可能自殺的……
……
終南山。
峻拔秀麗,如錦繡畫屏,山高入雲霄綿亙不絕的山巒,延伸到遙遠的大海之濱。回望山下白雲滾滾連成一片,青靄迷茫進入山中都不見。
“你們將我送回古墓派,我反正也是要被師妹殺死的,不如你們現在就結果了我,反倒是免得走了冤枉路。”李莫愁面色冰冷的說道。
她的武功已經被廢除了。
是因爲無情閒來無事,願意押解她迴轉古墓派,才讓她免受了憤怒的黃蓉的毒手。
“你究竟做了何事,導致你師妹都這麼仇恨你?”無情問道。
李莫愁撇過頭,不言。
墨非笑着說道:“這個問題,我倒是知道,大約也有陸展元的鍋。當初李仙子和陸展元私定終身,後來再也忍受不了長時間留在古墓派的寂寞,便準備離開終南山,可是她的師父強烈反對,可惜李仙子那時候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發下了誓,重此再不回古墓,方纔強硬的下了山。”
“但是誰知道李仙子在外面,怎麼惹到了瘋瘋癲癲的歐陽鋒,打不過對方,這個時候沒柰何,又回到了古墓。她師父還是憐惜這個弟子,出手相助,利用古墓派的機關、地形等,制住了歐陽鋒,點了歐陽鋒的穴道。”
“她們沒人知道,歐陽鋒受到郭靖和黃蓉的誆騙,逆練九陰真經,練瘋了自己,偏偏還練出了名堂,可以逆行經脈,你點他穴是不可能制住他的。李仙子師父不知道,被歐陽鋒當場發難,重傷垂死。由於不知各種緣由,古墓派所有人都認爲是李莫愁解開了歐陽鋒的穴道,特意暗害了她師父,所以師門就成了仇人。”
“又是黃蓉那個小賤人!”李莫愁怒道:“這些年我被師父、師妹當做仇人,卻百口莫辯……”
“李仙子你這未免也牽扯太廣了。”聽到李莫愁說黃蓉,墨非就不爽了,蓉兒那麼好一個人,你怎麼這麼說她呢?他道:“照你這樣說,你還可以去怪趙匡胤,如果不是他建立趙宋,那麼你師父這件事也不會發生了。”
李莫愁:“……”
“這件事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你爲什麼會去惹一個瘋瘋癲癲的歐陽鋒呢?是不是看他不爽,給他了兩冰魄銀針,所以他才一路追殺你?”
李莫愁不說話了。
不過就她的表現來看,招惹歐陽鋒,肯定也是她理虧了。
不然歐陽鋒都已經瘋癲了,除了郭靖、黃蓉、九陰真經外,還有什麼能夠讓他產生那麼大的執念?
三人來到了古墓派的門前。
“這個……我們需要敲門嗎?”墨非道。
“不用,師妹早就知道我們來了,關鍵在於她願不願意見我。”李莫愁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還是儘早將我殺了了事吧!”
“其實李姑娘心底還是很想讓我們幫你解除和師門的誤會的吧?”無情笑了笑,說道。
李莫愁面色一變,大怒道:“胡說八道,我李莫愁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古墓裡面的那個傻白甜和老厭物,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都跟我沒有關係!”
無情笑着搖了搖頭,不言。
李莫愁這明顯就是口嫌體正直。
她肯定還是在意古墓派的,雖然她間接害死了師父,她也有錯,可是這和她故意謀害師父,利用師父的慈愛之心,背刺對方,是兩碼事。
“什麼聲音?”墨非耳朵忽然一動。
“嗯?”無情也感應到了什麼,朝着古墓外的叢林之中看了過去。
林中起了一陣嗡嗡異聲,接着灰影幌動,一羣白色蜂子從樹葉間飛出,撲了過來。
“那叫玉蜂,是我古墓派奇門寵物,毒性之奇、之烈,和我的冰魄銀針也相差無幾,我的好師妹一來就用這迎接師姐,可見其心思了。”李莫愁冷哼一聲,說道。
蜂羣一分爲二,一羣正面撲來,另一羣卻從後攻至。
“嘿,玉蜂,我倒是對玉蜂漿有所耳聞,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墨非輕輕一笑,對着迎面撲來的玉蜂,打了個響指。
玉蜂當即靜止在了空中,然後隨着墨非兩隻手舞動,開始挑起了蜜蜂舞。
開玩笑,墨非大小也是個德魯伊啊,對低智商非人生物,有強烈的剋制能力,這些蜜蜂怎麼可能傷得了他?
稍微玩了玩,墨非再打了個響指,說道:“去給我們弄點玉蜂漿來。”
那些蜜蜂頓時四散而去。
“你這是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從我古墓派的手中,奪過對玉蜂的控制權?”李莫愁皺着眉頭看向墨非。
玉蜂可以說是古墓派的第一重屏障,對古墓派的安危具有重要意義,如今這麼簡單就給墨非破解了,那以後墨非想要入侵古墓派的話,豈不是變得很容易?
“我邪極宗秘技,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啊!”墨非聳了聳肩,說道。
“李莫愁,你又想幹什麼?帶人回來搶玉女心經嗎?告訴你,有老身在一日,你就是妄想!”古墓內,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是孫婆婆嗎?”墨非高聲說道:“你老誤會了,李仙子並非是回來爭取《玉女心經》的,而是回來解釋清楚昔日的誤會。當初並非是她解開了那瘋癲之人的穴道,讓他偷襲林掌門,而是歐陽鋒修煉了奇異武功,可以挪移經脈,所以點穴根本制不住他。”
李莫愁看墨非的眼神,越發怪異,他又是如何得知孫婆婆姓名的?
“胡說八道,老身活了一輩子了,怎麼都沒有聽說過這種還能挪移經脈的武功?”孫婆婆道。
“因爲歐陽鋒是煉了郭靖黃蓉瞎編的九陰真經,練瘋了腦袋,卻從胡亂編造,又隱含大智慧的九陰真經中,得到了這項能力,不然李仙子即使再大逆不道,又如何能夠狠得下心腸,去暗害撫養她長大成人的師父呢?”墨非道。
“老身不信,這定是李莫愁爲了奪取玉女心經造的藉口,你休想矇騙於我。”孫婆婆道。
墨非無奈,對李莫愁道:“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導致她們對你的防備心這麼強?”
“我愛做什麼做什麼,你管得着嗎?”李莫愁不屑道:“關你屁事。”
“我很好奇,明明以你的武功,都能勝過黃蓉了,女子之身中,南宋武林幾乎沒什麼人可以勝過你,爲什麼還非要執着於那個什麼玉女心經?”無情問道:“難道你還能放棄你現在隱隱自成一派的武功,不顧一切的去轉修玉女心經?”
就李莫愁的五毒神掌等武功,明顯已經偏離了正規,走上了邪道,還走得很遠了,不然不可能勝過黃蓉,再硬生生扳回來,不說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大,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
“她們冤枉我就是爲了玉女心經,方纔心狠手辣的謀殺師父,所以我當然就如她們的願了,非要搶到玉女心經不可!”李莫愁輕哼一聲,說道。
無情點了點頭,懂了。
李莫愁當時也怕是遭遇了陸展元的背叛,情若母親的師父慘死,在這個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結果本該作爲她後盾的師妹、孫婆婆等人也一點不相信她所言,非要認爲她就是謀害了師父的人。
因此,以李莫愁的偏執性格,當然不能平白忍受這委屈,就是要把這件事給坐實了,給小龍女和孫婆婆看。
“孫婆婆,還是將門打開,將事情說清楚吧。”門內一道女聲說道。
“姑娘,你年紀小,不知道,李莫愁詭計多端,這必然又是一出鬼蜮伎倆,不能讓她進來。”孫婆婆苦口婆心道。
李莫愁面色陰沉,罵了一聲:“老東西!”
不過孫婆婆顯然抵不住小龍女的命令,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啓了古墓的大門。
隨着機擴的聲音,隆隆作響,古墓前的沉重石門緩緩開啓。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婆子,長相……一言難盡,手中捏着柺杖,擋在最前面,顯然準備一個不對勁兒,就和李莫愁拼了老命。
而在孫婆婆之後,自然就是小龍女了。
小龍女披着一襲薄薄的白色布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只肌膚間少了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容貌自然堪稱絕世,既秀美若仙又明豔絕倫、冰肌玉骨,清若姑射仙子,天姿靈秀。
“咦?”墨非看了看小龍女,對無情說道:“這位姑娘和你長得好像啊!”
無情也在仔細打量小龍女,感覺對方和自己的確非常相像。
最起碼有五分相似!
“你們該不會有什麼親戚關係吧?”墨非玩笑道。
“不是沒有可能!”李莫愁忽然道:“師妹的身世本就成迷,乃是昔日被人丟棄在重陽宮,又被那些牛鼻子送到了古墓派來,所以來歷相當神秘,我們無處從其他地方判別,可是這位無情姑娘,和師妹的相貌也未免太相似了,很大可能並非偶然。”
李莫愁離開古墓派的時候,小龍女還很小,所以先前李莫愁見無情相貌,只是略微有些眼熟,沒有想到什麼,但是在看到了小龍女成年女子的相貌,再和無情一對比——若說兩人是親姐妹,應該不會有人懷疑!
“可是我家裡面,只有一個弟弟,並沒有妹妹啊!”無情也在懷疑,是不是她老爹可能在外面犯了錯誤,所以這位可能是她妹妹的女子,才被丟棄到了重陽宮?
“也有可能是你爹或者娘方面的親戚呢?”墨非笑道。
“那倒是卻有可能。”無情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我得去查閱一下,我家的那些卷宗。”
“身世那些東西,沒什麼意義,不必過於追求。”小龍女性格頗爲超凡脫俗,氣質冰冷淡漠,彷彿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似的,她微微偏過頭,看向李莫愁,說道:“師姐,你的武功?”
小龍女也看出來了,李莫愁的武功廢了。
“哼!”李莫愁表現出一副懶得和小龍女說話的樣子了,畢竟她心高氣傲的放蕩不羈去追求自由,結果卻被人綁着回到了古墓派,這多沒面子啊!
“咳,這個由我來解釋一下。”墨非說道:“李仙子在嘉興,找亡逝陸展元的弟弟陸立鼎報仇,想要殺他全家,卻碰到了出來行俠仗義的郭靖夫婦,被其廢掉了一身武功,託我們帶她回古墓派交給你們安置。”
“至於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導致其足以經脈挪移的事情,你們可以去問問郭靖夫婦,他們可以作證的。”
孫婆婆對墨非的說法將信將疑。
但是小龍女相信了:“當時我就覺得,師姐不太可能是謀害師父之人,可是卻並無其他證據,再加上師姐自己也變得兇惡起來,我就當她承認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師姐,你可以重歸門牆了。如果你在意這古墓派的掌門,我也可以讓給你做。”
“姑娘,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怎可如此草率!”孫婆婆急忙道。
從本心來講,她也不願意相信李莫愁會變得那麼惡毒,毒害自己的師父,但是從理智上來講,她又怕這是李莫愁爲了玉女心經搞出來的事情。
“呵!”李莫愁冷笑一聲,說道:“就當我稀得你們這什麼勞什子掌門似的,一副活棺材,常年不見天日,只有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才當做寶,現在你們就是求我當,我也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