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際露出了魚肚白,樹林的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彷彿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裡,瀰漫着青草的氣息。
一道由絹帛構成的布球轟然爆裂,墨非從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
而在一邊的龍兒,身上只穿着一層薄紗,面色紅潤,光滑如玉的皮膚泛着粉紅色的光澤,溼漉漉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膀上,臉色更添三分嫵媚。
美人如玉。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花費了我一整夜的時間,終於將龍兒你體內的奇淫合歡散的毒性給解掉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墨非嘆道。
龍兒輕輕白了墨非一眼。
“嗯?”忽然間,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體內的功力不斷沒有減少,反而大大加強了,這不符合神龍素女功的特性啊。
她反手一掌朝着森林一個方向拍出去一掌。
“嘭!嘭!嘭!”
一掌掌風過處,幾十丈內土石飛濺,最後將一顆百年老樹給打得直接爆開。
“爲什麼會這樣?”龍兒不解的看向墨非。
“這當然是因爲你的神龍素女功有自己的特性,但是我修煉道心種魔也有自己的特性啦!”墨非笑道:“我所修煉的道心種魔大法,本也算是雙修武功的一種,能夠幫助修習者陰陽互濟,增強功力,特別你是處子純陰之體,那麼效果更是非凡。所以昨天晚上咱們倆……之後,你體內的神龍素女功功力在我體內轉了一圈,獲得了極大的增幅,然後又被我返還到了你的體內,所以你的功力至少在這期間增加了五層,還多了許多以往不曾有的玄妙。比如說,昨天晚上的奇淫合歡散,是不可能再能暗算到你了。”
“道心種魔大法,還有這麼神奇的武功?”龍兒好奇道。
“這個世界上厲害的神功絕學多了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墨非笑了笑,說道。
龍兒點了點頭,旋即又長嘆了一聲,道:“唉!想我神龍教,一直對那吳三桂忠心耿耿,立下了不知道多少功勞,而吳三桂竟然能說翻臉就翻臉,將我神龍教弟子都給一網打盡了。”
忠於她的教衆都被吳應熊和馮錫範殺得乾乾淨淨,剩下的都不過是一些貪生怕死的叛徒,在龍兒心裡,這神龍教幾乎已經可以算是滅教了。
“夫君,咱們……你就是神龍教的聖王了,你有責任爲神龍教報仇雪恨啊!”
“就算你不說,我也想找吳三桂的麻煩,你放心吧!”墨非笑着捏了捏龍兒的俏臉,說道。
墨非讓鰲拜和弘曆內鬥,是爲了加劇滿清衰落,給漢人崛起創造一點機會,可不是想讓吳三桂坐山觀虎鬥,準備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
要是讓他那種大漢奸登上了皇帝的寶座,墨非覺得自己恐怕就像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可是看天下行事,吳三桂絕對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的軍閥,相反,他的機會還很大。
這樣子,墨非也就只有送吳三桂提前上西天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龍兒將腦袋貼在了墨非的胸口。
雖然她是神龍教的教主,平日裡威風八面,但實際上,她還是個受到時代影響的傳統女人,已經將身子都給了墨非,自然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當做了墨非的女人,別無二念。
“好了,我帶你回家吧,去修整一下,我就帶着你去找吳三桂報仇!”墨非摟着龍兒的柳腰,說道。
“回家?”
雲南,昆明,悅來客棧。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大家都好擔心你哦。”
墨非一回客棧,大小雙兒都笑着迎了上來,說道。
“擔心我幹什麼?你們難道以爲,還有誰能夠傷到我嗎?”墨非一手一個,將大小雙兒都抱在懷中,走進了客棧。
而一直跟在墨非身後的龍兒,也隨之進了房間裡面。
原本也準備笑臉迎接墨非的太后何敏看到了龍兒,面色瞬間大變,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你……你……”
作爲昔日被龍兒囚禁了好幾年的她,怎麼會不知道龍兒的真實面目?
“母后,你怎麼了?”建寧公主芽子連忙去扶着何敏,奇怪的看向龍兒。
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已啊,有什麼可怕的?
“阿敏,以前龍兒是受到了吳三桂的命令,不得已而爲之,你的真正仇人,其實乃是吳三桂。而現在,吳三桂起兵在即,卻反手抹殺功臣,將整個神龍教都一網打盡,只有龍兒一個人逃了出來,你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仇人——吳三桂!”墨非說道。
“以往我有不當之處,還望妹妹海涵。”龍兒向何敏行了一禮。
而在言語上,她耍了一個小手段,就算她現在算是墨非的人了,沒有了以往的鴻圖霸業的雄心,但是在墨非衆多的女人之中,她也要做大姐大。
何敏這些年在龍兒的陰影下生活,對她是又恨又怕,在此時龍兒主動道歉下,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否則就看龍兒淡淡微笑的臉上,那眼神當中的銳利光芒便知道,這女人可不好惹。
龍兒武功蓋世,她卻沒什麼武功,縱使這些時日墨非灌輸給了她大量的功力,可是她又不是從小習武的武者,根本不怎麼會用,怎麼可能會是龍兒的對手?
和墨非相處這麼多時日了,她還怎麼不知道,她們之間除非下死手,否則墨非肯定不會插手。
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口氣她忍了。
“沒……沒關係,從今以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以前那些事兒,就讓它隨風去了。”何敏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說道。
“多謝妹妹寬宏大量。”龍兒輕笑道。
何敏要是不老實,她有得是辦法收拾她,畢竟她這麼多年的神龍教聖女可不是白當的。
如果何敏老實的話,那她不介意給她一些補償,比如叫她習武什麼的……
“喂,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我離開啊?”
這個時候,躲在角落的一道身影,弱弱的說道,正是小腦斧沐劍屏。
“這兩天吳三桂的人還在滿城到處搜查沐王府的人,你不知道嗎?這個時候我放你跑出去了,怕是過不了一時三刻,你就得被吳三桂手下的人給抓住,然後他會讓一堆身強力壯的男人圍着你……最後搶走你的奶瓶啊!”墨非作恐嚇狀。
沐劍屏也很配合的露出驚恐的表示,不是被墨非的話嚇到了,而是被墨非給嚇到了。
等她回過神來,想到墨非說得話,臉上也不由得一黯。
這兩天她也不是沒有聽到滿大街都有吳三桂手下的兵馬宣傳,要在明天將沐王府兩天前晚上行刺他的兇手,押赴刑場,一個個的砍掉他們的腦袋。
“你……你那麼厲害,我求求你,你救救吳大叔他們好不好?”沐劍屏想了想,最後向墨非露出一個小獸般可憐兮兮的目光。
“憑什麼?我又跟他們不熟,我才懶得去救他們呢!”墨非聳了聳肩,說道。
“那……那……”沐劍屏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可是她知道,這些年在吳三桂的大力打擊下,沐王府的勢力已經越來越衰落了,她的哥哥他們,是絕對沒有實力在吳三桂兵馬的重重包圍下,救出那天被俘虜的那些人。
而那天被捕之人,好多都是看着她長大的,吳叔叔他們更是爲了保護她,才折返回去,跟吳三桂府邸上的侍衛硬碰硬,只是爲了拖住敵人,讓她安全離開。
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啊,只不過她本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所以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能夠幫助到吳大叔的人,只有眼前的墨非了。
“那……我也做你老婆,也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救救吳大叔他們?”沐劍屏咬了咬嘴脣,看了看何敏,又看了看龍兒,最後小聲說道。
沐劍屏她只是單純,只是膽小,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聰明。
其實她很聰明。
她看得出來,墨非就是個老色批了,有那麼多漂亮女人,一個是滿清的太后,一個是神龍教的教主,這兩個女人幾乎都不是省油的等,卻偏偏還讓墨非給一勺燴了……
沐劍屏再想到自身,她還是沐王府的小郡主,也不算醜,怎麼着,對墨非也算是有一定吸引力吧……
否則當日他爲什麼就偏偏把我一個人給救出了平西王府?
墨非和龍兒、何敏對視一眼,三個人無不哈哈大笑。
“你們……你們笑什麼啊,我是認真的!”沐劍屏不由得嘟起了嘴巴。
“夫君,既然小郡主這麼有誠意的話,我看你不妨就答應了。”龍兒說道。
其實既然沐劍屏不說,墨非和她也準備對付吳三桂了,到時候自然沒人會殺沐王府的那些刺客。
而現在沐王府的小郡主送上門來,那就更妙了,一石二鳥。
這些年雲南在吳三桂的控制下,已經算是非常穩固了,她還有神龍教教主的身份在身,可以幫助墨非收攬人心,如果再有沐王府的小郡主嫁入墨家,那麼雲南幾乎可以說就是墨非的後花園了。
如此一來,墨非根基淺的問題就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將來墨非大業有望。
嗯,龍兒已經在心中籌謀,怎麼將墨非推到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她也能弄個皇后噹噹。
爲了以後的大業,讓墨非多娶幾個女人,她是不怎麼在乎的。
“你這隻小腦斧啊,還真是傻得可愛!”墨非好笑得捏了捏沐劍屏的臉。
“我不傻,我真不傻!”沐劍屏臉鼓起了兩個包子,不服氣的說道。
……
吳三桂收到了吳應熊慘死了的消息。
他一下子蒙了,重重的跌坐在寶座之上。
原本只是讓吳應熊去歷練一下,將來好更好的繼承他的位置,怎麼忽然間事情一下子就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死了……
他可是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吳應熊死了,他就算打下這偌大的江山,沒人繼承,又有何用?
“是誰幹的?”他再度擡起頭的時候,雙目一片血紅之色,低吼道:“究竟是誰幹的?”
來稟告他的人,額頭冷汗直冒,卻不敢去擦:“當時天黑,來人又太隱蔽了,屬下等人也沒有見到兇手。不過當時我們正在圍殺神龍教主龍兒,想來應該是她安排的人手,用了一件厲害的暗器,殺死了世子和馮錫範老先生。”
“龍兒?龍兒?好一個龍兒,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吳三桂怒吼道,旋即他就轉頭看向那稟告之人,說道:“你將當時情況仔細說給我聽!”
那人不敢怠慢,仔細將當時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懂得意思是說,你們五千精兵,在圍剿了神龍教之後,龍兒一行人只剩下了十來人,然後她還喝下了奇淫合歡散,功力大減,你們還讓她殺死了馮錫範和世子?廢物,都是廢物,我要你們有何用!”吳三桂勃然大怒,身影瞬息之間撲到了那稟告之人的面前,雙指以迅雷之勢插入了那人的雙眼,然後往上一提,竟是將那人的腦袋都給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他不是不知道,此時怪不得那些跟隨吳應熊的官兵,實乃非戰之罪,可是滿腔的怒火,讓他不發泄出來的話,他感覺自己會被憋瘋的。
“龍兒!!龍兒!!我不殺人,誓不爲人!”
屋子裡忽然響起了一道銀鈴般的笑聲:“跟着這吳三桂老賊這麼久,我居然也沒有察覺出來,這老賊本人,竟然也是個絕世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們吳家原本是商人世家,但是他爹吳襄可是考中過武舉人的!吳家從商人逐漸衍化成爲兵閥世家,由吳襄開始,興盛於吳三桂,如果沒有修煉武功從而敢打敢拼,他們怎麼靠着兩代人迅速崛起,成爲世家大族的?”
吳三桂側過頭看去,屋子裡面多出來兩個人,一個正是殺了他兒子吳應熊的元兇龍兒,此時她正依偎在一個俊逸公子哥的懷中,兩人戲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