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位英雄,難道你有辦法?”韋小寶一愣,說道。
“這個啊,簡單!”墨非微微一笑,伸手提住了韋小寶和陳近南的衣領,腳步輕輕一點,韋小寶一時間感覺眼花繚亂,他的視線根本就跟不上墨非的動作了,空間在急速變幻,一切都是模糊的,凜冽的風吹打在他的臉上。
“好了,這裡已經離麗春院已經好幾條街了,那些追兵一時半會,是追不上你們了。”墨非放下了韋小寶和陳近南,笑道。
“哇,這麼快?”韋小寶吃驚的看着周圍的建築物,發現的確離麗春院已經很遠了,他轉頭看着墨非:“英雄,你的武功好高啊,最起碼得有幾層樓那麼高吧?”
“也就一般,主要是我輕功好一點吧!”墨非謙虛的擺了擺手,說道。
陳近南滿臉石灰粉,閉着眼睛不敢睜開,對着墨非和韋小寶拱手道:“多謝兩位出手相助,如若不然,陳某今日必然難逃一死!”
沉吟片刻,陳近南從自己衣服裡面掏出來兩塊令牌,遞了出來:“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日後兩位若有什麼差遣,只要不違俠義之道,陳近南都一定盡力而爲。這兩塊令牌只要交付到天地會弟子的手中,到時陳某自然知曉。”
當然,令牌一人一塊,一旦交付給天地會了,怕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
這是隱形規則,而不是墨非和韋小寶救了他陳近南一名,就能對他爲所欲爲了。
“陳總舵主,實不相瞞,在下韋小寶,仰慕你很久了,要不然你收我爲徒吧!”韋小寶一聽陳近南的話,立即跪了下來,說道。
“這……”陳近南猶豫了一下。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韋小寶打蛇上棍,根本沒有等陳近南同意,直接就對陳近南施三叩九拜的大禮。
“好吧!”陳近南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受我連累,被那些清廷狗賊給記恨上,怕是無法再回到從前的生活,也就只有拜入我們天地會。也罷,我便受了你這個徒兒,請起吧!”
陳近南將韋小寶攙扶了起來。
“謝師父!”韋小寶笑呵呵的說道。
就韋小寶一個青樓妓釹的兒子,下九流的身份,拜了陳近南爲師,可以說一下子就成爲了天地會的預備幹部,高級管理人員,立即實現了階級躍遷。
還不說他對陳近南,確實非常佩服。
由不得他不滿腔喜悅。
陳近南對韋小寶也算夠意思了,不然在這個極爲重視出生背景的年代,幾個武林高手會收一個妓院龜公爲徒弟?不嫌丟臉?
“恭喜陳總舵主覓得佳徒!”墨非笑道:“素未謀面,便冒着生命危險救你,當了你的徒兒,肯定對你孝順有加。”
“這位先生謬讚了!”陳近南笑了笑,收起了其中一塊令牌,將另外一塊遞到了墨非身前,說道:“還請先生收下,不然陳近南就無地自容了。或許我陳近南幫不上先生什麼大忙,但是處理一些小麻煩,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墨非輕輕一笑,說道:“令牌我就不拿了,其實我也有個不成熟的小想法,還望陳總舵主成全。”
“先生不妨道來!”陳近南道。
“不瞞陳總舵主,在下曾僥倖見過天地會大小雙兒姑娘,當真是有閉月羞花之容、國色天香之貌,在下少年慕艾,不止可否……”墨非話未說盡,但是意思很明顯了。
“這個……”陳近南一陣猶豫,那大小雙兒,都是清秀可人的美人兒,還是心靈相通的雙胞胎,原本他是用來作爲奇貨可居之用,不想墨非忽然間提出這個條件……
可是陳近南又想起了剛剛墨非帶着他那麼快的跨越清廷的搜索,其輕功之高,簡直匪夷所思,恐怕放眼整個天下,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如果能夠靠着大小雙兒拉攏到這個大高手……
未嘗不是另一種奇貨可居呢?
他對從小收養長大的大小雙兒還是有信心的,肯定不會嫁了出去,就把天地會忘得一乾二淨。
到時候只要隨便吹吹枕頭風,哪怕不能讓這個高手加入天地會,關鍵時刻,也必然會有大用……
“不瞞先生,大小雙兒是我從小收養長大,自小寵愛有加,我也不好強迫她們……”陳近南道:“等回去了,在下就幫先生問問,如果她們實在不願意……”
“這個當然,強扭的瓜不甜,如果兩位美人兒不願意,就當是在下唐突了。”墨非淺笑道。
這個陳近南,還真是有夠腹黑的,還想用糖衣炮彈來打我?
你卻不知道,我墨非最喜歡的就是吃了糖衣再把炮彈給打回去!你用心培養了她們十幾年,你信不信她們跟了我,不出一個星期,怕是連你陳近南叫什麼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而大小雙兒在天地會的地位,也不算高,陳近南還不是一句話就決定了她們的嫁娶?雖然事實很殘酷,但是在當下這個時代是事實,大小雙兒她們就是天地會準備的揚州瘦馬,根本就沒有人身自由,天地會隨時都準備犧牲她們,去換取更大的利益。
如果陳近南不主動提出報答,墨非自己也要直接索求大小雙兒,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他之所以幫陳近南和韋小寶這一遭,不就是爲了大小雙兒嘛!
嗯,墨非覺得自己救大小雙兒出天地會這個火坑,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
“總舵主,你老人家可算是回來了!”
陳近南帶着墨非和韋小寶來到了天地會在清廷京城的據點,一進門,一大票烏泱泱的漢子就圍了過來。
陳近南此時臉上的石灰粉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用菜油洗趕緊了,他和天地會下屬寒暄一陣,便又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陳總舵主,你總算是回來了!”
卻是當時在麗春院和他並肩作戰的奔雷手文泰來。
“此番是我天地會走漏了風聲,讓那清狗得了消息,使得紅花會的朋友們受驚了,還請見諒。”陳近南對着文泰來拱手道。
“誒,陳總舵主這是哪裡的話,大家都是反清復明的好兄弟,不必拘泥於一點小事!那都是清狗狡猾,怪不得天地會的衆位好漢們!”文泰來頗爲豪爽的說道。
墨非則目光古怪的看了看站在文泰來身後的一個俏美婦人,面露微笑,頗爲溫婉的模樣,只是難以遮掩住她骨子裡的一股媚態,不是她生性、作風怎麼樣,而是這個女人彷彿天生媚骨,不由自主的散發着魅惑之色。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就是文泰來的妻子駱冰了吧?
再去看文泰來,莫名其妙感覺他頭頂一片草原……
“這次有紅花會的弟兄們聯手,咱們一定能剷除鰲拜那個狗賊,爲我漢人大大出一口惡氣!”陳近南說道。
天地會的人,跟紅花會關於怎麼刺殺鰲拜的問題,討論得越發興高采烈,墨非聽得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等一下,那個我問問啊,你們天地會和紅花會的最終目標,難道不是推翻滿清,光復漢人江山,重建大明嗎?”墨非問道。
“這是毋庸置疑的!”陳近南斬釘截鐵的說道:“墨兄弟,爲何有此問?”
“那你們怎麼會千方百計的去想刺殺鰲拜啊?”墨非費解道:“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鰲拜天生神勇,號稱滿洲第一巴圖魯。這哥們兒掌權之後可了不得,在皇宮內跋扈,緊握雙拳嚇唬小皇帝,在皇宮外更是囂張的不知道自己姓啥,玩起了跑馬圈地,帶領着八旗子弟到處豪橫,禍禍百姓無數。
而且,鰲少保對漢人有着滿滿的敵意,不僅嘴上說漢人的書屁用沒有,而且不止一次揚言說,在朝爲官的漢人都應該咔嚓掉。鰲拜的折騰幾乎要把皇太極和順治在漢人中建立的一點點滿人好形象給敗光,一時間,民怨沸騰,滿漢對立情緒再次高漲。
對於以反清復明爲最高宗旨的天地會來說,這個鰲拜簡直就是對面的“豬隊友”,這樣的鰲拜肯定是越多越好纔是,背地裡天地會羣雄應該對鰲拜唱讚歌,幫助他攝取更多的權力、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因爲鰲拜越是大權在握,清廷就越是離心離德,而反清復明的目標也就越接近。
“滿清之所以佔據漢人江山,是因爲滿清軍隊強大到能夠靠着十萬鐵拳橫掃大明上億子民嗎?當然不是,因爲那些大地主、大官僚,都紛紛對滿清投降,俯首稱臣,諸如晉商、孔家等,因爲換了皇帝,對他們而言,還是照樣的富貴延綿。
鰲拜的存在,他狹隘的思想觀念,會使他開始出手清算那些投降滿清的漢人,在他的腦袋裡面的觀念,覺得漢人太多,得殺的比滿人少了,纔沒有威脅。更何況投降滿清的那些漢人官僚、大地主,都是躲過了清廷入關後的清算,家底豐厚,富得流油,抄家滅族,能夠清廷得到大量的金銀。
如果鰲拜把那些漢人大地主、大官僚逼入絕境,他們也不是不敢反抗。他們的性質又決定了,他們能夠迅速勾連起大批的百姓,一旦反清復明的起義形成星星燎原之勢,十萬八旗弟子,在大明億萬子民面前,又算得了什麼?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將他們全都淹死了!”
墨非給陳近南他們普及了一下基本的政治觀。
天地會和紅花會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不得不承認,墨非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鰲拜那傢伙,殺害了那麼多反清復明的義士,我們不但不殺他,反而還要保護他?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對啊對啊,那傢伙還大興文字獄,殺害了不知道多少忠良!”
墨非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們不是爲了反清復明的目標,拋頭顱、灑熱血,連性命都不顧了嗎?爲什麼偏偏忍受不了一時憋屈,非要爽了心頭的一口氣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個合格的組織,爲了心中的目標,那是可以拋棄一切榮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只爲了最後的勝利。”
對於天地會幼稚的政治觀,墨非實在是看不上,處於同爲漢人的份上,教育他們一下,畢竟金錢鼠尾這個東西,是在太過難看了!
至於他們能不能最終聽得進去,那就只有看他們自己的了。
陳近南處理完天地會和紅花會的事情,就兌現了對墨非的承諾,找來了大小雙兒。
他還裝模作樣的詢問她們,是否願意從此跟着墨非。
大小雙兒看了看墨非,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她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以後的命運。
原本兩人心中一直忐忑,天地會究竟會將她們送給怎樣的人,如果那是個幾十歲的老翁之類的……
現在再看墨非,俊美青年,武功高強,性格溫和,還有比這更好的良配嗎?
大小雙兒又看向陳近南,異口同聲道:“單憑總舵主做主!”
“唉,女大不中留啊!”陳近南笑着搖了搖頭,對着墨非說道:“以後她們兩個,就拜託墨小兄弟了!”
“陳總舵主放心,在下日後,絕不會讓她們受一點委屈!”墨非笑道。
他打量了大小雙兒一眼,兩女相貌有五分相似,都是杏眼瓊鼻,俏臉如花,潔白而透紅的肌膚,小巧而菱角分明的紅脣,美得驚人,說不出的誘人心神。
好一對雙胞胎!
老實講,墨非那麼多的女人,姐妹花倒是有過,比如李富真姐妹,但還從來沒用過雙胞胎呢!
雖然大小雙兒好像是異卵雙胞胎,模樣並不完全一樣。
“也不知道靈鷲宮之中,傳說中的梅蘭竹菊那俏美的四胞胎,又是怎樣一番風景……光是想想就讓人心神馳往啊!”
墨非的思緒一下子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在墨非打量大小雙兒的時候,她們也在一直打量他,水盈盈的眼眸,充滿了好奇之色,畢竟……這可就是她們日後的丈夫了……